早上6點我就爬了起來,我這個人稍微有些認床,換了新的床我都要適應幾天才能睡安穩。加上我內心充滿了矛盾,根本就不可能睡安穩。
以後到底會怎麼樣呢,還是順其自然的好,陳阿姨不是經常告戒我不要強迫自己承認某些東西或者否定某些東西的嗎。
我小心的把窗簾拉開--昨天晚上的驚嚇讓我明白這地方的高度絕對不低。白天看的話還真有種壯觀的感覺呢?看著早上的城市,心理會覺得很舒暢,可惜我對這裡不熟悉,如果我能認出那些披著晨光的建築物的話會感覺更親切吧。白天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城市現在正展示著她溫柔的一面,我喜歡這種恬靜的感覺。
「那麼,接下來就該洗澡了,昨天晚上好像沒洗澡就睡覺了。」我聞了聞腋下,還好沒什麼味道。
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家裡以外的地方洗澡,又是一個人,心裡還真是有些激動,這對我來說還有那麼點刺激的感覺。洗澡真的是消除負面心情的最佳方法啊!身體變的清爽,心情也會隨著舒暢起來。美好的一天都是從美好的早晨開始的,我有預感今天一定會有好事發生。
從浴室出來,長長的伸了個懶腰,然後把自己扔到那張大床上,打開電視,「啊,生活真是太美好了。能擁有這麼自由的生活昨天受的那些罪也值了。」
「叮咚,叮咚。」
人一旦在舒適的環境中放鬆心情就容易困,加上我夜裡又沒睡塌實,正要補覺呢,不知道是哪個不識相的來按我房間的門鈴。現在還不到7點啊,我們家的酒店都是這麼早開始打掃房間的嗎?
「對不起,我的房間不需要收拾。」心裡雖然不耐煩,可嘴上是不能表現出來的。所以說做女生實在是麻煩,女生在陌生的地方,遇到陌生人的時候就得小心翼翼的,惟恐給別人留下不好的印象,要是男生大概就不需要顧慮這些了。我雖然不承認自己是完全的女生,可是我這副模樣在別人看來就是個女生,所以不管願不願意,都得表現的像個女生。我也要生活的,沒必要給自己添額外的麻煩。
「又睡迷糊了?是我,你姐姐,快點開門!」門外傳來的不是客房服務的聲音,而是魔女帶著不耐煩的聲音。
這驚得我睡意全無,我居然把這個魔女給忘了。她怎麼來的這麼早?我懷疑她昨天根本就沒回學校住,學校到這裡有15分鐘的車程--昨天被她押來的時候就是用了15分鐘的。她這個時間就到我的房間外了,那她在5點就得起床,我根本不相信她能起的這麼早!
「你,你來幹什麼!」
「你說我來幹什麼,可愛的妹妹一個人住這裡我能放心嗎,快點開門啊!」
「不需要,你在這裡我才危險呢!」我不明白是誰又惹到她了。魔女幾乎是在砸門。真是的,就算是自己家的酒店也不能這麼樣啊,弄壞了拿去修的錢還不是自己家出?
「那好,我走。唉∼,人家好心給你送行李和錢包、身份證,你不要我也沒辦法。」門外傳來了魔女帶著怪異腔調的聲音。
「等,等一下!」我迅速爬起來挨個檢查房間內的箱子,櫃子,抽屜,紙簍,隨著最後一個櫃子的門被打開,我終於絕望了。這個魔女!行李還好說,可是沒有錢跟身份證就寸步難行。我憤憤得把門打開,看到的是魔女一臉的驚訝--還來這套?我這次可沒睡迷糊!
「你,你,你就這副模樣來開門?我說你這個也你怎麼迷糊成這樣,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我?我怎麼了?難道我應該穿上禮服來給你開門嗎?」
「怎麼了?你還好意思說怎麼了?你的防範意識都到哪去了?你自己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魔女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見了怪物一樣。看她說的挺認真的。我下意識的順順頭髮,剛才沒仔細擦乾淨,我現在該不會頂著爆炸頭吧。手上雖然有動作,可眼睛依然死盯著魔女,不敢有半點懈怠,誰知道她是不是又在陰我!
魔女像是被我的動作刺激了,擺出要暈倒的姿勢,「我的天哪,老媽到底是怎麼教出這個迷糊祖宗的啊。」
「喂,你幹嗎啊,我做了什麼事情了要牽扯出媽媽對我的教育問題了!」我對她的話表示強烈的不滿。如果是別人對我說這話,我肯定跟他拚命,說我媽媽的壞話就是找死!
「你就迷糊吧,有一天被人賣了你都會樂滋滋的去幫人家數錢--不不,你會樂滋滋的把自己賣了!然後把錢給別人!還不快點給我進去,我要和你好好談談!」魔女把我推開,閃進房間,迅速關上了門。
我從魔女的眼睛裡讀出了危險的信號。她是真的有些生氣了。看著她那雙閃著寒光的眼睛,我心裡打起鼓來,迅速衝到浴室的大鏡子前這一看我差點也暈過去。我,我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了。在家的時候,因為房間裡有浴室,我洗完澡以後都會只裹著浴巾。沒想到習慣成自然,我剛才就是裹著浴巾去開的門,而且由於之前的那一陣翻箱搗櫃的折騰,那浴巾已經是搖搖欲墜了。意識到自己剛才都做了些什麼以後臉上馬上變得熱熱的,心臟也隨著狂跳不已,慌慌張張地抓起被我扔在浴室地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我都做了什麼啊,這已經不是迷糊的問題了吧,這可是常識啊,這種樣子也能去開門嗎?我的腦子裡到底都想什麼呢!
「劉佳佳,你給我出來!你居然還拉開了窗簾!」
剛穿上一條褲腿就聽到魔女的吼聲,聲音簡直攝人心魄,慌亂中我失去了平衡,整個人摔倒在地。也顧不得疼痛,更不管什麼形象了,在聽到魔女急促的腳步聲以後,我乾脆就坐在地上把褲子穿上,然後抱著頭蹲在地上,一編一遍地念「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我叫你呢!」
來了來了。我的頭這次真的要被她敲漏了。
「你,你這是,我怎麼就攤上你這麼個難纏的妹妹啊。罷了罷了,真是敗給你了,起來吧,嚇成這樣,我就那麼可怕嗎?」魔女衝到浴室門外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態度突然緩和下來。
我惶恐的看著面前的魔女,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麼。以我這次行為的嚴重性,頭不被敲漏,也會被敲的滿頭包,這不會是暴風雨前的寂靜,黎明前的黑暗吧,她這個態度比直接給我幾個暴栗還讓我恐懼。
「你,你不生氣了?」小心翼翼的問她。
「生氣?就是鐵做的心腸看到你這副模樣也氣不起來了。跟嚇壞了的貓咪一樣縮成一團發抖,我心疼都來不及了。好了,起來吧,姐姐有些事情要和你說。」魔女的態度雖然緩和了,但話裡還是帶著嚴肅。
我戰戰兢兢的站起來,過程中因為腿發軟險些摔倒,魔女非旦沒有想教訓我的舉動,反而還過來扶了我一把,總算是明白促使魔女態度180度大轉變的原因了。聰明的人在知道自己犯了錯誤以後就要學會裝乖,尤其是發現我被嚇破膽的樣子居然能在一瞬間熄滅魔女的怒火以後我就決定接下來不管發生了什麼都要裝出害怕的樣子。
「佳佳,你告訴姐姐,你一直都是這樣的嗎?在家的時候爸媽都不管你?」魔女讓我坐在床邊,然後她拉過椅子一臉嚴肅的在我對面坐下,眼睛審視般的盯著我。
「我在家的時候只在自己的房間內才會這樣,因為我的房間有浴室,而且洗好澡就會睡覺了,所以我就不想去穿衣服了,就這樣睡的話很舒服。今天做出這種事情是習慣成自然了。」
「你真是個名副其實的迷糊,你沒穿衣服難道自己就一點都沒意識到嗎?居然還大大方方的去開門。幸好今天就我一個人來,萬一我帶著朋友來,當然了,我不會帶男性朋友來你的房間,可即使是女的,看到你那副模樣,你知道人家會怎麼想嗎?一個女孩在酒店的房間內赤身**,你會怎麼想?」
「我知道錯了,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了。我剛才正處在似睡非睡的狀態,腦袋不清醒。又因為是姐姐在外面,可能就沒想那麼多。」我又沒**,再說了我從來就沒想過要來酒店住。
「就算你是在自己的房間內,你想怎麼樣是自己的自由,但是這個窗簾你怎麼解釋?你那副樣子呆在這裡,就不怕被人看到嗎?」
「窗簾是去洗澡前拉開的,不知道怎麼的就忘了拉上了。」這裡高的**進雲彩裡了,誰能看到啊,周圍那些高度跟這裡相當的建築物也要拿個高倍率望遠鏡才能看到我房間裡面。
「你還不服氣是不是?」
「沒有,你說的很對啊,我都記下了,以後我會注意自己的行為的。」怎麼好像我成了不良少女似的,不過剛才的行為的確很糟糕,要是真的被什麼人看到了,那我這輩子就徹底毀了,以後必須要注意點了,現在畢竟不是在家裡,有些習慣要改改了。
「你明白就好,不過你這個迷糊勁是不是越來越厲害了?兩年前我回家的時候你沒這麼糊塗吧。()你根本就處於不設防狀態嘛!」
「這,這是因為我,因為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情緒又有些激動的魔女,我什麼都不敢說了。我也說不出什麼來,為什麼會成現在這個樣子自己也不清楚,當我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你不知道,我知道!」
「哎?姐姐知道?」奇怪,難道她比我自己還要瞭解我?
「都是你滿腦子的奇怪想法害的,動不動就說自己不是女孩,遇到事情就想要是男孩子會怎麼做,弄得自己性別意識錯亂,男孩的大氣沒學來,又把女孩的本分忘了。你這樣總有一天會吃虧的。」
「姐,關於這件事情還是讓我慢慢適應吧,我不是一直在接受陳阿姨的輔導,而且我現在不是已經以女生的身份生活了嗎。」關於我的性別問題我不想再跟任何人爭了,這件事情根本就爭不出結果來。
「姐姐不是在逼你做選擇,可是你要知道,你已經不是個小孩子了,做了些什麼,說了些什麼,別人會當你不懂事,笑笑就過去了。你現在已經是個大學生,半隻腳已經踏進社會的人了,你得為自己的言行負責任,做事說話都要多留些心眼。我真不知道你怎麼會這麼固執,明明是個女孩,怎麼會一直想要做男孩呢。」魔女一點情面都不留的數落著我,但情緒卻越來越低落。
看著她失落的眼神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回應,這種眼神媽媽也經常會有。我知道她們是在為我擔心,我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可我也有我的想法,我不是機器人,更不是木頭。
我並不是非男生不做,我只是對一些事情很在意。我只是想要弄明白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否則我真的不能安下心來去做個女孩。四年了,我早就有了面對現實的覺悟,可我想接受的是那些明確的現實。我對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還存有疑惑,在解開這些疑惑前我不想糊里糊塗的把自己安到女生的框框中把自己束縛住。
「究竟是什麼,四年了你還不能下決心?你的情況醫生不是都解釋過了嗎?雖然你做了13年的男孩子,可那是上帝和你開的一個玩笑。」姐姐目光嚴肅的看著我。
「我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明明是很關鍵的,很重要的事情,跟我的身體密切相關的事情,可我就是想不起來。準確的說,也不應該說是想不起來,那種感覺就是我認為我應該有某個記憶,可腦袋裡卻沒有那個記憶的任何信息,所以我也不知道究竟我認為應該存在的記憶是真的存在的記憶,還是那些記憶只是我憑空臆造出來的,你明白我在想什麼嗎?」我想了半天最終說出來的還是這種蹩腳的話。
「你說繞口令呢,你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想什麼,我怎麼可能明白你在想什麼呢。你肯定是想的太多,有些疑神疑鬼了。」
「姐,你說我不會是精神分裂吧?」這個問題一直也在困饒著我,尤其是在我知道陳阿姨的真正職稱是「精神病理學家」後就更加的惶恐不安。
有句俗話叫久病成醫,四年的心理矯正,我多少也對心理方面的東西有所瞭解,從事心理工作的人有三種--心理咨詢師、精神分析師、精神病理學家,前面兩種人是幫助人們排解生活上的煩惱,給那些有意識障礙者提供幫助的人,精神病理學家是臨床醫生,他們研究的是深層心理學,去找她們的人都有「疾病」,也就說我的問題不能算是心理障礙了,而是心理扭曲,是病態的。我什麼時候變成了真正的精神病患者都不奇怪。
我沒有出聲,魔女也沒有繼續說下去,氣氛有些尷尬。我坐著,不知道該把手放到哪裡,想要起身離開又怕惹到魔女。每次都是這樣,爺爺、爸爸媽媽,任何人直接和我談論這個話題結果都會無法繼續,所以我才喜歡和陳阿姨聊天,她從來都不會讓我做出選擇,她只會在一邊認真的聽我訴說,然後會給我一些建議,她會告訴我應該怎麼做才能讓我避免生活上的麻煩。
呵,這才是她高明的地方,我按照她的建議,一步一步的走下來,突然發現我已經對這個女生身份習以為常了。陳阿姨雖然沒有直接的告訴我「你是女生」,可是,我的所有行為都在實踐著這句話,等我發現的時候才知道我居然和別的女生在行為方式上沒有什麼區別--改造,就在潛移默化中進行著。用陳阿姨的話來解釋就是「人的主觀心理一旦形成,想要改變它是很困難的,與其費力去改變這個,不如先想辦法改變他的行為,然後行為反作用於意識,改變就完成了。」
「不許胡思亂想,你再這麼想下去可就真的要分裂了!」靜靜的思考著的魔女終於說話了,她很快的站起來,二話不說,直接把我也架了起來,「看來我以後得多帶你出去轉轉,都怪老爸老媽,整天就知道生意,把你一個人留在家裡,這下悶出病來了吧?趕緊,我們這就走。」也不容我回答,自顧自地就把我往外拖。
通過門的瞬間,我拚命扒住門框,現在這種狀態絕對不能出去見人的。她剛才還說我迷糊,她自己也不比我好到哪去啊。
「怎麼了?」
「我,我那個,就是說這個」我憋得臉發燙也沒說出來,最後只好指指自己的胸前,雖然我的那裡很小,可是因為我個頭不高,只能穿比較貼身的衣服,所以那兩個點反而更明顯。
魔女盯著我的胸部,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這,這不能怪我,是剛才,剛才啊--!」我以為她又要罵我,沒想到她突然把手伸進我的衣服,我沒任何戒備,被她抓個正著。唉~,在魔女面前完全失去警覺性,我這也是自找的,怨不得別人。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我最好的對策就是由著她。反抗是沒有用的,我根本不可能掙脫,而且反抗還會讓她更興奮。可是這樣似乎也也不是辦法啊,那種,那種奇怪的感覺。臉上火辣辣的,身體也有些燥熱。
「下面不會也沒穿吧。」魔女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反常,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視線在我身上慢慢的往下移。
「不可以,你要是敢,我就跟你絕交,我就永遠都不承認你這個姐姐!」她想幹嗎,難道她想對自己的對我做那種事嗎?絕對不允許!即使是姐姐也不能開這種玩笑!
「你緊張什麼啊,我沒說要做什麼?難道你是暗示我做些什麼嗎?」
「你,我,我。」看著魔女挑釁的笑,我真是又羞又惱,臉上直往外噴熱氣,真想挖個洞跳進去,真是太丟人了。
「好可愛,真是太可愛了,你怎麼會這麼可愛呢。」魔女伸手摩挲著我的頭髮,「趕快換衣服去吧,你的箱子我放外間了。」
我推開她,悶不做聲出去找我的箱子。難道我還要說些什麼嗎?那個說美好的一天從美好的早晨開始的傢伙應該揪出來丟進鹽水裡泡三天,然後再捆在柱子上拉到太陽底下爆曬三天,讓他變「人干」!即使這樣也難解我對他的憎恨!說出這種毫不負責任的話來,不知道坑害了多少像我這樣善良的人們。乾脆把他捆成「木乃伊」,然後扔到火車道上去!
因為內心激烈的情緒波動,我穿衣服的速度也大大降低,在魔女要衝進浴室幫我穿的前一秒鐘我終於把衣服都套到了身上。
「你這身和剛才不是一樣嗎?」
「我的風格就這樣,衣服當然就相似些。」我用憤恨的眼神瞪著魔女。這個破壞了我美好心情的罪魁禍首!
「別那麼看我,擺出這麼可愛的表情當心我控制不住自己。」魔女的眼睛閃閃發光。
聽了她的話,我立即雙臂環抱在胸前,進入最高戒備狀態。
「你還是放棄吧,你這麼做只會讓你變的更可愛而已,或者說,你這是在誘惑我?」魔女壞笑著。
我惱得張口結舌,半句話都說不出來。調戲,這簡直就是**裸的調戲啊!我等著她更無恥的舉動,奇怪的是魔女居然無視我的窘樣,開始翻我的箱子。她不是以把我逼到絕境為樂的嗎,怎麼今天這麼好,難道良心發現,所以決定放過我了?
「你幹什麼,那裡沒有你要找的東西。」我戒備著試探的問魔女。
「你的裙子呢?」魔女頭也不抬的繼續翻著我的箱子。
「沒帶,我討厭那種東西哎,你究竟想做什麼!」莫名其妙,她找我的裙子幹什麼。
我討厭穿裙子,準確的說是討厭超短裙。像我這種身高,要想穿裙子的話,只有超短裙可穿。長裙是身材高挑的女孩才能穿的,能完美的襯托出她們的身材。我本來就矮成這樣了,再穿個長裙,整個一土地奶奶。那種超短裙我是絕對不會穿的!那跟把整條腿都給人看有什麼區別!而且還得時刻提防走光的危險,實在是累!當然了,不穿裙子的話,還有一種叫迷你褲的東西也非常適合像我這種個頭的女生穿,可那東西也是幾乎把整條腿都露出來了,我是絕對不能接受這種事情的。實際上看到那些穿著很暴露的女生我就很納悶,連我這個冒牌貨都不好意思,難道那些真正的女生就不在乎?還是說正因為我是冒牌的,所以才會在乎呢?
除了衣服的長短,還有很多其他地方需要注意,比如不要穿深顏色的上衣,不要穿大格子或者花紋很大的衣服,上下裝顏色要一樣或者接近。最好不要留長髮,我的頭髮,到肩膀就已經是極限長度了,而且不能用任何定型的東西,也不能把髮梢剪的齊齊的,我的頭髮是呈倒三角形,總之要想辦法讓頭髮看上去很輕盈。然後脖子上要帶點東西,如果要帶耳環的話要選大點的,頭髮上也要有個精緻的髮飾,這樣做的目的是把別人的視線盡量集中在我的上半身,尤其是胸部以上,這樣能讓別人不太注意我的個頭。當然了,穿高跟鞋也能彌補個頭上的不足,只是高跟鞋那種東西我是絕對不會穿的,再說我還是個學生,穿高根鞋實在不像話,所以我都穿休閒式的內增高鞋的。穿上以後我的身高能從155厘米立即增加到160厘米,再加上貼身的直筒褲,亮色系的純色貼身上裝,能讓我的身高看上去比實際身高些,總算是能看的下去了。
唉∼,做個矮個子的女生真的很累的,所以我才會對那個,那個,忘了她叫什麼了,我看到她穿長裙,留長髮我就生氣,那些都是我夢寐以求的啊!不能做男生,做女生還得這麼委屈,我能不生氣嗎?
「你就應該多穿穿裙子,這樣才能喚醒你做為女生的自覺性,你就不會整天想著做男生了。」魔女合上我的箱子,起身順了順衣服上的褶皺,「不過以你這迷糊勁,不穿裙子也許是好事,你要是穿了裙子,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穿裙子怎麼了?我高中穿了三年的裙子不是什麼也沒發生嗎?」魔女對我的輕蔑讓我很不舒服,就算是我,如果真的穿了裙子,我也知道該注意什麼!
「就你們那高中,能出什麼事情?你有本事就穿裙子到大街上轉一圈,如果沒出意外我就服你,就怕你不敢!」
「我,我要是有你這麼高,我也會穿!」我突然覺得魔女的樣子也讓我很生氣--我們是親姐我們是同父同母的啊,為什麼她就有168厘米,而我就只有可憐的155厘米?絕對是她把我的身高搶走了!我越看就越覺得生氣,我要是有她這樣的身高,也不至於落到被她欺負時沒有一點還手之力的悲慘境地,可惡的魔女,搶了我的身高還要反過來整我,太可氣了,世界上怎麼會有她這麼可惡的人存在呢!
「生氣了?」
「沒有!」
「好好,不穿就不穿嘛,姐姐道歉。」魔女虛偽的笑著,「現在可以走了吧,我帶你熟悉下環境,認認路,順便再給你買點生活用品。」說著自作主張的來拉我的手。
「不去,堅決不去,打死也不去!」我甩開她的手,躲到一邊。
「誰又惹著你了?」
「沒人惹我,我就是不想去,我就是只想呆在這裡!」她居然還問是誰惹著我了,她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嗎?
「別胡鬧,今天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乖,聽話,姐姐給你買糖吃。」
「別,別用這種騙小孩的方法,我不吃糖!會有蛀牙!」我差點氣絕,拜託,你把我當幼兒園的小朋友嗎?用點成熟的手段好不好。
「那你想吃什麼,我給你買。」
「我,我什麼都不咕嚕,咕~」好不容易我敢正面反抗魔女一次,可這不爭氣的肚子偏偏這個時候拆我的台。我一時語塞,那副窘樣又讓魔女笑倒在床上,看著在床上翻滾的魔女,我真想一頭撞死。
「呵呵你呵呵,笑死我了呵呵」
「我,我不過是肚子餓了而已,你沒必要笑得這麼誇張吧。」我低著頭,腳尖蹭著地毯,嘴裡嘀咕著,聲音比蚊子叫還小。
「小東西,你真是太可愛了,姐姐我喜歡死你了。」魔女在床上一會捂肚子,一會錘胸口,一會抹眼淚,完全無視我的存在,笑得不亦樂乎。在這刺耳的笑聲中經受了5分鐘的精神摧殘以後,魔女終於順順氣,捂著肚子,扶著床艱難地站起來,先是摸摸我的頭,又強行在我臉上親了幾下,最後拉著我走出房間,「走吧,我帶你吃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