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大人是流氓,036情同手足
葉翌寒帶著寧夏過去的時候,戴清和沈言他們已經到了兩個小時,正在安慰曹家父母。愛夾答列
越野車開不進山區,寧夏跟著葉翌寒退步了半個小時,她腳上穿的是皮靴,現在已經磨的腳尖疼痛,可當真正步入這窮鄉僻壤的時候,她才感受到震撼。
這兒的村民好像沒有見過汽車,車山腳下就已經停下來了,可卻耐不住這群樸實的村民好奇。
虎子的家在山上,一路有崎嶇台階蜿蜒向上,山道窄小只能通行一人,甚至離最近的城鎮都有四個小時車程,生活在這的人民無疑是堅信的。
一到虎子家,滿目雪白,那份肅穆感迎面而來,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見葉翌寒面容氤氳恍惚,跟在一旁的司機好心提醒道:「葉隊長,你瞧,那邊就是曹先生家,曹先生生前為人純善,對村裡的幫助很大,這邊都是自發來曹家送曹先生的百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虎子身份特殊的關係,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陝西各大衛視報紙都播放了這事跡,微博,微信,各大社區都有網友的祝福,還有的百姓特意大老遠趕來送這位老好人最後一程。
這是虎子去世的第二天,簡陋的客廳內擺放著一口漆黑棺材,曹家父母哭的滿臉傷心,戴清則在一旁安慰。
沈言眼尖看見站在門口的葉翌寒,他連忙走了出來,年輕的面孔上難掩悲痛,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低聲道:「隊長,虎子的遺體要在家裡拜訪三天才能入土。」
這才是第一天,來的不僅有當地居民,更有許多從外地前來的熱心市民,他們皆是被虎子見義勇為的行為所感動。
自己本身就雙腿不便坐著輪椅上,可再看見落水的孩子時,還能第一時間下水救人,這樣善良的人在現在這個浮躁的社會已經很不多見了。
看著佈置莊嚴肅穆的靈堂,葉翌寒只覺得心頭壓了快大石頭,虎子的黑白照片被掛在了靈堂的正上方,照片中他還是一如既往笑容憨厚,透著一股傻氣。
「嗯!」良久之後,他才輕輕應了一聲,嗓音沙啞難辨:「我先進去祭拜一下。」
寧夏跟著他一旁,聽著他刻骨的聲音,不由轉眸望去,只見他面色冷峻,雖是冷冰冰的模樣,可骨子裡卻透著難言的悲痛。愛夾答列
他率先進去之後,沈言這才看到跟在一旁的寧夏,微微瞪大眼睛,眼底有些驚詫:「小嫂子,你也來了?」
寧夏剛想跟進去,聽見一旁沈言錯愕的聲音,微微一愣,她抬首淡聲道:「我不放心翌寒就跟過來了。」
話音剛落,沈言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這不是表明了不歡迎小嫂子嘛?
想到這,他匆忙解釋起來:「小嫂子,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沒想到您能來。」
這兒環境不好,他們這些粗糙慣的漢子在這住上兩天沒關係,可讓小嫂子這樣細皮嫩肉的女人來這,也不知道能不能住的下去。
「虎子之前在南京軍總住院的時候,還是我治療的。」大堂內慘痛哭聲一直沒停,寧夏深吸一口氣,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那鮮活的生命,心底微微一歎:「我來送他一程也是人之常情。」
那個憨厚老實的男人讓人討厭不起來,即便只是人生中匆匆一過客,她也還記得他動不動就愛臉紅,和病房裡查房的小護士每每說話時都害羞。
在現在這個開放的社會,那樣淳樸的男人真的不多見……
……
葉翌寒進去之後,先是神色恭敬的上了香,隨即走到曹家父母身邊,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眉宇間透著濃濃的謙遜:「叔叔阿姨,請節哀!我想虎子在天堂也不願看見兩位為他哭壞了身子。」
他很少這般勸慰人,說起話來有些**,再加上他一直沉著臉,讓人有種望而生畏的感覺。
曹家父母不過是六十來歲的人,但看上去已經滿頭白髮,如果不知道年紀,看上去真像七八十的老人,如今這對老人卻要白髮人送黑髮人,那份悲痛是常人所不能體會的。
「您就是俺們家虎子的領導葉隊長?」曹母揉著通紅的眼眶,哭的淚水漣漪,老態的臉上有著痛失親子的痛苦:「領導你好,俺們都是山裡人,沒見過什麼世面,說錯什麼話還請你別笑話!」
葉翌寒現在哪裡還計較這些,他垂眸沉聲道:「我和虎子情同手足,他的父母也是我的父母。」
曹家父母都是生活在大山裡已種田為生的農民,前些年生活貧困到都要吃不上飯了,只是到了近年,虎子在部隊裡出息了,每個月的工資多了,才足以養活全家人。
寧夏進來之後,頓時吸引了無數的目光,她容貌嬌俏,穿的又時髦,和這裡大多數年輕女孩都不一樣。
曹虎的四弟不過才剛剛十五歲少年,生的細弱瘦小,見到寧夏的時候,他直接張大嘴巴,傻乎乎道了一句:「我好像看見神仙姐姐來了。」
此話一出,讓不少人都回過神來,那些婦人目光羨艷打量著寧夏,心中暗暗想著,這樣的女子只能在電視中看見,沒想到今天真的來他們這種偏僻地方,瞧瞧這一身打扮,她們活了大半輩子也沒穿過。
在那孩子純真羨慕眸光下,寧夏有些尷尬抿起紅唇,她上前先滿懷悲寂上了香,然後來到葉翌寒身邊,望著那對可憐的老人,輕聲安慰了起來:「叔叔阿姨,你們生了個好兒子,我是翌寒的妻子,以後虎子不在了,我們會盡可能來替他照顧二位的。」
曹家父母身旁還有三個男女,分別是虎子的三妹,四弟,五妹。
那曹家三妹,是個年輕水靈的姑娘,她身上穿著最樸實簡陋的黑色長衣長褲,但卻難掩嬌好身材,一雙鳳眸向上微挑著,眼底閃爍著異於常人的流光。
再聽見寧夏自稱是葉翌寒妻子時,她梨花帶雨的面容上神色微醬,咬著粉唇,不由垂下鳳眸,掩下眼底漸漸升起的幽暗冷光。
曹家父母臉上也是一變,但很快他們就收了起來,曹父更是哭的痛心:「我那可憐的兒子,從小懂事,因為要養活弟妹,連學都沒去上,近些年才漸漸出人頭地,沒想到卻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的兒啊……」
在這樣貧苦的家庭裡,年長的輟學外出賺錢來養活弟妹是常有的事情。
在交通閉塞,消息落後的大山裡,幾年能出一個大學生就已經是很稀奇的事了,像虎子那樣在軍中已經混到副團極別的領導更是少之又少。
以前這裡的居民提到曹虎,誰不豎起大拇指稱讚一聲他好運氣?更是沒少到曹家來巴結,可誰能想到現在能遇到這樣的事?果真是天妒英才。
將這些話聽在耳中,寧夏心中很不好受,她緊緊抿著唇,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在這種時候,說再多也撫平不了這對老人心中的痛。
葉翌寒心中堵的難受,他不動神色牽著寧夏玉手,放低姿態道:「虎子以前在部隊的時候,沒少向我提過家裡的事,今天和戰友們前門一是為了送虎子一程,二也是為了讓叔叔阿姨你們安心,以後家裡這幾個孩子的學費生活費我都會承擔。」
在這極為肅靜的靈堂內,他就這麼坦蕩蕩說著這樣的話,他說的雖是坦然,可抵不住那些可能一輩子也沒出過大城市的土著居民,她們各個瞪大眼睛,心中想著,這曹家真是祖墳上冒青煙了,不然怎麼會在大兒子走的之後,遇到這種大好事?
學費和生活費啊,那可是一筆巨款,有了這錢,曹家那幾個小輩再好好上學,以後還不都出息發達?
戴清眉梢微皺,不贊同的眸光掃了一眼葉翌寒,這男人真是耿直慣了,這種話也敢正大光明說出來,要是讓旁人平白無故的嫉妒上就不好了。
心中這般想著,他聰明轉開話題:「翌寒,你來這麼久,還沒見過虎子的幾個兄弟姐妹吧?我和你說啊,虎子的小弟,可是聰明的不得了,成績也在班裡排前茅,一看就知道以後一定有大出息。」
被戴清稱讚的男孩名叫曹早,是曹虎的四弟,今年還在上初三,他們這個村子裡沒有初中,每天他上學,還要過一座吊橋,徒步走上一個小時去另外一個村上學。
即便這樣,也沒磨滅這孩子學習的激情,在整個班裡,他成績是最好的,現在聽著旁人的誇獎,他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戴大哥太把我說的好了,我其實就和大家一樣。」
葉翌寒目光微轉,落在那個子最矮的男孩身上,他正直青少年時,卻生的面黃肌瘦,頭髮發黃,一看就知道營養不良,身上穿著黑色衣服,披麻戴孝。
心底發酸,他鄭重啟口:「我以前經常聽虎子說起他那個聰明的弟弟,好好學習,不要辜負你哥哥的一片期望!」
在虎子心中,恐怕最是放不下這群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