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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54 狗咬狗 文 / 寒引素

    「再見?」肖雪聞言,心中陡然一涼,雙眸瞪大,死死盯著徐巖,明眸中閃爍著難以置信光芒:「徐巖,你把我置於何地?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就是一句再見可以說的清?」

    她從沒有像此刻一樣感覺到心寒潦倒,她過慣了錦衣玉食,受人羨慕的生活。

    對於徐巖,她一向有自信,她覺得憑借自己的容貌和人情肯定能將這個男人牢牢抓在手中,可現實卻給她了狠狠一個大耳光。

    都是因為齊高那個混蛋,他果真夠狠,把她的退路清除的一乾二淨,讓她現在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

    面對她的揚聲逼問,徐巖臉色不變,緊皺的眉宇間難掩不耐光芒,微啟薄唇,冷聲一聲:「我們多年的感情不還是抵不過齊高的破天權勢嘛?肖雪,你現在有什麼資格站在我面前問這話?」

    聰明的女人固然讓人賞心悅目,可一旦她變得愚笨了,那只會讓人厭煩,就像現在的肖雪一樣,難道她忘了她曾經做的那些事?

    他是一個男人,而且是個有臉面地位的男人,早在她和齊高雙雙公開出現在公眾場合時,他的面子裡子都丟光了,沒找人在背地裡整她就已經是大發慈悲了。

    如果她還繼續這麼拎不清的想要在他心中留下什麼橫記,那他並不介意用些手段讓她永遠都翻不了身。

    「不……不是的……。」肖雪眼角含淚,在他冷漠的目光下,她從所未有的感受到心慌,捂著胸口,一副委屈傷心過度的表情:「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就鬼迷心竅了,你相信我,我真的已經知道錯了。」

    她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以前站著徐巖女朋友的名頭她出去參加宴會,誰對她不都是尊重羨慕?可現在她根本就不敢去那些那些地方,她怕看見那些鄙夷的目光。

    這個圈子裡誰不是貪慕虛榮,一心想要像上爬?只是她們都懂得掩飾,這一切都在暗地裡進行的。

    而齊高則是將她拉到了光亮處,讓她在這個圈子裡丟盡了臉面,齊副市長和徐副局不要的女人,誰還敢要?

    她不敢想像接下來的生活,沒了徐巖,她連最後一絲臉色都沒了。

    面對這般糾纏不清的肖雪,徐巖感覺很厭煩,他不是一個長情的男人,面對曾經背叛過他的女人,他沒有一絲好感。

    上次不過是想到了那個打掉的孩子,他才一時鬼迷心竅了,而且潛意識裡他也想知道,曾經被自己視為女神的女人如今到底能墮落到何種程度?

    這些年來很多事情他都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的算了,只是人心是不軌的,不是他的,終究強求不了。

    「算了!」伸手按了按疲憊眉心,徐巖輕歎一口氣,選擇了退讓,他扯了扯薄唇,朝著她清淡吐口:「你走吧!以後沒別的事不要來找我了,你歌舞團的事我會幫你解決的,但至此之後,我們的關係就徹底清楚乾淨了。」

    說到最後一句時,他低沉的嗓音徹底寒了下來,抬眸,眸光陰沉注視著肖雪,眼底泛著濃濃冷漠絕情。

    在他說到要幫她解決歌舞團的事時,肖雪眉目中劃過一絲亮光,隨即在他堅定冷銳的嗓音下,她渾身一顫,微咬紅唇,想也沒想便沉聲問道;「什麼叫徹底清楚乾淨?徐巖,你什麼意思,難道你以後真的要和我橋歸橋路歸路?」

    她滿是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在徐巖眼中成了一種癡傻,他揚了揚薄唇,淡然一笑:「有什麼不可以嘛?我可記得很清楚,當日你在齊高面前是怎麼和我分手的,肖雪,你要真的還要點臉面就應該知道一個女孩子家最重要的是什麼,你現在這麼不顧禮義廉恥的在我面前說這些話,不覺得是天大的笑話?」

    他嘲諷的聲音似一根利劍深深刺進了肖雪的心中,她面容陡然變得蒼白起來,尤其那一句禮義廉恥更像是一根刺刺在喉間,不上不下,如鯁在喉般的難受。

    將她慘白的面色看在眼中,徐巖目光稍稍一恍惚,記憶深處,那個女人也總是蒼白著面色站在他面前,只是不同於肖雪的讓人憎恨,她柔弱的讓人憐惜,不知為何,在不經意間他總是想到她,想和她有關的一切,更加想知道她的病情。

    也許明天去上班的時候,可以讓吳靖查查她現在怎麼樣了?

    想到這,他一直鬱結的心情突然變得歡愉起來,唇角微翹,唇際邊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微笑。

    肖雪一直眸含清淚注視著徐巖,將他唇角上那絲淺笑弧度看在眼中,她雙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明艷身軀向後推了推,她整個身子靠在桌子上,目光沉重望著徐巖,嘶聲喊了起來:「徐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心中想著誰,我告訴你,我是不會成全你們的!你只知道我貪慕虛榮,你怎麼不想想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在她洞察一切的目光下,徐巖眼皮跳了跳,心中一沉,突然有些狼狽的移開目光,在心中大口大口喘息著。

    而肖雪則是揚唇自嘲一笑:「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做的這些很可恥,可徐巖,我沒辦法,我只有這麼做,我父親的那個小官還是靠著我姑媽的關係才座上的,我全家的興衰榮辱都是靠著我姑媽才有的,我不想像她一樣一輩子都束縛在家中,你不知道,她當年高考的時候是全市最好的成績,進入外交部之後前途一片光亮,可在認識葉博山之後卻自願當他的情人!」

    「每個人犯錯的時候都是自己的理由。」將眼底那絲慌張掩飾下去,徐巖微啟薄唇,目光沉靜盯著肖雪,出口的聲音是那般譏諷:「可你的理由卻是我聽過最大的笑話,你是不是想說,為了家庭利益必須得跟著齊高,就因為他齊高家世比我優越,權勢比我大?」

    這是肖雪心中一直以來最真實的想法,可現在被徐巖活生生掀開,她突然感受到了尷尬,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可卻反駁不了一句。

    因為他說的都是實話,她的確是因為齊高有錢有勢才想要攀上那高枝的,可現在不旦沒攀上去還摔了一個跟頭,如今在徐巖面前,她除了隱忍,還能怎麼辦?

    剛想說一句軟話來解釋解釋,對面的男人卻驀然伸手攔住她的話語。

    「肖雪,別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了,這樣只會讓我更加噁心,我說過了,別人穿過的破鞋,我徐巖不感興趣,如果你真的還知道什麼是臉面的話,那現在就出去,以後也別出現在我面前了。」

    他陰冷的聲音聽在肖雪耳中徹底寒了心,她微微咬唇,眼角上的晶瑩淚珠不受控制劃了下來,渾身顫抖望著徐巖,但他卻沒有一絲同情,反而冷著臉移開目光。

    這樣的動作無異於深深刺激了肖雪,她突然冷嘲一笑:「狠,徐巖,你真狠,我們以前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語都是假的的,你心中一直有另外一個女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說我背叛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我還要指責你對我的三心二意!」

    說到這,她陡然找回了點自信,她為什麼要退讓?跟了他徐巖這麼多年,就算是要分手,她要點精神損失費也不過分吧?

    何況,在這段感情中,又不是她一個人出軌了,要說不知廉恥,他徐巖可是當仁不讓,肖想別人妻子這麼長時間,他的做法是不是更可恥?

    「你胡說什麼?」像是被人窺測到心中最隱秘的想法,徐巖猛地轉眸,目光冷峻望著肖雪,眼底慌張一閃而過,快的讓人無法看清。

    「你別以為我真不敢拿你怎麼樣?肖雪,做人要知足,如果你現在還不滾的話,別說是歌舞院的事了,就連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我就有可能讓你失去。」

    他不是一個心善的男人,更加不想和她牽扯不清,如果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就應該知道,什麼話應該說,什麼話不應該說。

    幫不幫她,全看他的心情,如果她連這點都看不清楚,那這個女人就真的是太愚笨了。

    「我胡說了?」肖雪毫不退讓的和他爭鋒相對,微揚的眉梢染上一絲刻薄,褪去優雅含笑的外表,此刻的肖雪就是一個刻薄的潑婦:「你自己心中是怎麼想的,你自己最清楚了,別把自己想的太好了,我和你在一起這麼多年,你難道以為我真的不知道你心裡那些小心思?」

    那個女人已經結婚了,他還肖想著有夫之婦,他有多高尚?

    既然大家已經撕破臉皮了,那她也沒什麼好顧及的了,他不是至她於生死不顧嘛?那好啊,她就狠狠掀開他虛偽的面具,讓他好好正視正視自己一直不敢面對的問題。

    徐巖此刻的臉色變得難看極了,他拳頭緊握,本來今天已經忙碌了一天,晚上回來就想緩緩休息下,可誰知道這個女人就像只瘋狗一樣來這咬著他不放,尤其是現在,她語氣中的冷嘲更是刺痛了他。

    就像自己一直珍藏在心中不為人知的秘密突然間暴露在陽光下,耀眼的陽光將他曬的遍體鱗傷。

    他抿唇沉默著,像是忍受了極大的壓力,肖雪看在眼中,不禁捂唇嬌笑一聲,她微揚紅唇,媚眼如絲:「怎麼?徐巖,現在知道怕了?我告訴你,沒完!」

    說話間,她冷笑從包中掏出一張照片砸在徐巖臉色:「這些年來,你一直把我當成嫂子似的欺騙,就不應該賠償我一些損失?」

    那張照片順著徐巖臉上滑落到了地上,他俊顏鐵青,看都沒看那照片一眼,而是目光冷厲盯著肖雪,墨玉黑眸中泛著幽暗:「你以為你拿出這張破照片就能代表什麼?肖雪,你別忘了,是誰先貪慕虛榮的提出分手。」

    他從來都不知道一個女人的嘴臉竟然能變得這麼快,他讓她滾之前,她滿臉惶恐,生怕自己哪做的不好,可現在卻強勢的站在他面前談條件,一點虧都不肯吃。

    他當初怎麼就眼瞎了,竟然和這種女人在一起這麼多年?

    肖雪微咬紅唇,臉上有些難堪,他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她貪慕虛榮讓她心中很不好受,想到這,她不禁有些破罐子破摔了:「是,我的確是和齊高有過一段情,早在兩年前我去波士頓演出的時候就和他好上了,我為什麼要為你守潔?你心中壓根就沒有我,我憑什麼要對得起你?」

    話落,她憋在心中這些年的委屈終於表露出來,舒了一口氣,心裡好受多了。

    此話一出,對面的徐巖冰冷的面色有些駭人,而肖雪則是滿臉開懷的笑了起來,她指了指掉在地板上那張照片,勾著紅艷嬌唇,媚聲笑道:「你怎麼不敢把那張照片撿起來好好瞧瞧,這可是你和那個女人之間的照片,可是我下午幫你打掃衛生在你枕頭下發現的。」

    徐巖一聽,望著肖雪的目光中嗖嗖射出冷箭,然後快速彎腰將那張照片給拾了起來,微抿著薄唇,他選擇了沉默。

    其實他現在心中矛盾極了,一邊氣恨肖雪的無恥行為,一邊又痛恨自己竟然這麼不小心的把這種照片放在枕頭下被她找到。

    就在他抿唇懊惱的時候,肖雪囂張含笑的聲線又響了起來:「你怎麼不好好瞧瞧?這照片你都寶貝這麼多年了,可真是不容易啊!」

    「夠了!」在她步步緊逼下,徐巖徹底怒了,他斂著眉梢,目光冷寂凝視著肖雪,出口的嗓音是那般寒霜:「誰讓你到我家來翻東西的?這就是你的教養?」

    注視著眼前眉目清俊優秀的男人,肖雪心中存著懊悔,可一想到倆人現在僵硬的關係,她又不甘心的抿了抿紅唇,她又何嘗想和他鬧成這樣?

    只要他還留點情面給她,她就把這一切都忍下了,可怪就怪他太過絕情冷漠。

    想到這,肖雪心中那一絲溫情也徹底被利益所掩蓋,她嘲諷勾著唇角,精緻面容上笑意那般刺眼:「我的教養就不勞你費心了,不過徐巖,你怎麼會有這種心思?那個女人可是你的殺父仇人,你竟然愛上她了?這麼多年來對她念念不忘,可真是夠可以的,你就不擔心哪天你媽清醒過來知道這一切?」

    說著,她咯咯一笑,捂著紅唇,笑容盎然明艷,可看在徐巖眼中卻成了索命的厲鬼,這些內心深處最隱秘的秘密被人挖出來暴露在陽光下,就像把他的皮給剝了,這種感覺很不好。

    他想也沒想就揚聲反駁:「你胡說什麼?我會愛她莫寧夏?她和我是什麼關係,你不知道?肖雪,你直說吧,你要什麼,你說出來,我大可以滿足你!」

    這已經是他最大的滿足了,他沒有勇氣在聽她繼續胡言亂語下去,接下來的結果不是他可以接受的。

    這個男人最是運籌帷幄,這些年,他的努力和成功,她都看在眼中,她陪著他度過最艱難的日子,可現在他成功了,功成名就了,卻要拋棄她,她怎麼能受得了?

    眸光閃了閃,肖雪尖銳的氣勢突然軟了下來,她走上前兩步,嬌嬈身軀貼在徐巖虎軀上,情不自禁溫聲道:「我要什麼你難道不知道?我心中一直有你,你難道就不能原諒我一次?我們還像以前那樣生活,而且我爸媽已經答應我們結婚了,我們年底前就可以舉辦婚禮,以後我們還會有可愛的小寶寶……。」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徐巖冷著臉打斷,隨即伸手將她推開:「肖雪,你開什麼玩笑呢?我們早就已經分手了,你別再拎不清了,我能讓你繼續回歌舞院工作就已經是最大的退步了,你別得寸進尺。」

    直到此刻,他才深深的感受到一個女人不要臉起來是多麼的無耐,以前他還真是小看了她,從來都不知道她還有這麼潑皮的一面。

    肖雪心中最後一絲幻想也隨著他冷冽的嗓音而徹底消逝,她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最終卻歸於平靜。

    「好,好,既然你做的這麼絕情,我也沒什麼留情面的,我跟了這麼多年,第一次也給了你,你難道就不應該補償我點青春損失費?」

    徐巖下意識的皺眉,拾起來的照片他始終都沒有勇氣去看,而是緊緊捏在手中,面對她的再三逼迫,他最後一絲耐心也用完了,不禁揚唇冷笑道:「第一次給了我?你如此的朝三暮四,憑什麼讓我相信?」

    這個女人開口閉口就要錢,可真是夠噁心的,就算他現在發達了,有能這個給什麼精神損失費,可真讓他白白的給她,他也不甘心。

    他實在不知道,當初他怎麼就瞎了這個眼,竟然和她好了這麼多年。

    他的拒絕在她的意料之中,肖雪並不急,她佛了佛耳邊撫媚長髮,粉臉上掛著瀲灩笑意,嘲諷的目光從徐巖身上一掃而光,然後不緊不慢道:「不給也沒關係,只是讓葉翌寒知道,你徐巖夜夜肖想他妻子,就是不知道他會怎麼做了!」

    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她自認為很瞭解這個男人,所以明知道他心中對那個女人有不尋常的感覺她也不在意,有感情又怎樣?這倆人的關係早就八年前那場車禍就注定了,他徐巖是個較真的男人,他這輩子只會對她懷恨在心,就算在喜歡也不可能和她在一期。

    所以她不怕,更是沒把這個放在眼中,只是現在要和他分手了,她必須抓著這個籌碼為自己贏取更大的利益。

    她威脅的話語聽在徐巖耳中就像一種諷刺似的,他緊緊皺著眉梢,目光沉寂望著肖雪:「你威脅我?」

    他不怒而威的面容看在肖雪眼中,眼皮顫了顫,心底無端驚慌起來,可又起到這是最後一次了,她不得不咬牙挺住,暗暗給自己打氣,然後才明艷一笑:「我怎麼敢威脅你?我不過是給你提個醒,五百萬,買我所知的這些秘密,我想這個價格應該很值吧?」

    徐巖最不受人威脅,尤其還是這麼個朝秦暮楚的女人,他當下就沉下臉,朝她冷哼一聲,坐到沙發上,滿臉的雲淡風輕:「你以為我是開銀行的?你想取多少都行?別說五百萬了,就是五塊錢我也不會給你!我徐巖行的正,坐的端,隨便你怎麼說。」

    五百萬?呵……也真多虧了這個女人能說的出來,她就不怕說出這個數字砸了自己?

    他徐巖是當官的,雖說有不少隱秘資產,可要真的拿出這麼多錢,也是會被人盯上的。

    現在正是關鍵時刻,走錯一步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他現在最安全的做法就是什麼都不做才是王道。

    「你就不怕我把你對莫寧夏的感情捅出來天下皆知?」不曾想他竟然會是這種不上心的態度,肖雪怔了怔,眼底難掩錯愕,她饒過中間的玻璃茶几來到徐巖面前,眸光微閃注視著他:「據我所知,現在莫寧夏和葉翌寒的感情可是很好,那葉翌寒是什麼性子我們都知道,你就不怕他知道?」

    這事發展的和他心中想的有些不一樣,肖雪心中不禁有些著急起來,有了這筆錢,她可以出國包裝自己,然後在國外再繼續重頭再來,憑借她的容貌和才情找個優秀的男人並不難,只是在北京城這邊的圈子是完全混不下去了。

    而且這是她最後一次和徐巖糾纏了,必然要多要點,這樣自己才不虧。

    「兩百萬!」徐巖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直接從口中掏出錢包,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面前的茶几上,面無表情道:「這裡面有兩百萬,如果你真的識相,拿了錢之後就應該知道閉嘴!你跟了我徐巖這麼多年,想來我的性子你也很清楚,憑我現在的能力,讓你在北京城一敗塗地也不是沒有辦法。」

    話落,他微微抬首,目光陰沉寒霜打量著她,忽而譏諷一笑:「其實本來依我打算是一毛錢都不給你的,只是看在你曾經給我打胎的份上,這錢我給,你不是想拿這個照片威脅我嘛?」

    搖了搖手上捏著的照片,徐巖唇角上笑意越發大了,看也沒看就伸手將他給撕了,然後冷漠將碎片扔在地上用腳碾了碾:「一張破照片能代表什麼?肖雪,你別太異想天開了,我告訴你,我和葉翌寒的關係早就崩了,自打他娶了莫寧夏的那天起,我和他就是仇人。」

    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不管她把不把這一切告訴葉翌寒,他和他都是仇人。

    肖雪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她氣的渾身顫抖,望著桌子上那張銀行卡,忍不住發瘋:「徐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地裡都做了多少投資,現在就想拿兩百萬來打發我?你以為我要飯的?隨便給幾個錢就能走的?」

    五百萬和兩百萬實在相差的太大了,這個男人有個聰明的腦袋,他做的那些投資賺了不少錢,現在就用這點錢來打發她?當真可笑。

    徐巖霍然起身,腳上踩著那撕碎的照片,他一把捏住肖雪的下顎,垂首間,四目相對,他語調陰沉而又涼薄:「兩百萬你還不滿意?我警告你肖雪別太過分,如果你真是要飯的,我怕是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他的力道很大,不出片刻,她白嫩的下顎就紅了,偏偏她掙扎了下根本就掙扎不開,只能揚著頭和他對視著,他漆黑的眼眸深邃不見底,看上去十分冷寂,不知為何,肖雪感受到了一份涼意。

    被他目光直直注視著,她從所未來的覺得壓力很大,咬著牙渾身輕顫。

    徐巖突然鬆手,鄙夷的眸光從她無暇的面容上劃過,然後輕輕拍了拍手,漫不經心吐口:「你父親這些年可是沒少收禮貪污,聽說了嘛?李宗銳最近被舉報雙規了,你要是不想你父親也是這個結果就應該知道怎麼選擇!」

    威脅他也會,本來他還不想說這種話,只是這個女人太貪得無厭了,他的確有這個錢,可是為什麼要便宜了她?

    早在他冷漠無雙撕碎照片的時候,肖雪心中就開始惴惴不安了,尤其是現在他拿她父親說事,她心裡更是不停的打鼓。

    以前和他好的時候,他總是溫柔小意的,根本就不會擺臉色給她看。

    可現在卻鬧的這麼僵,其實她並不想這樣,她還想和他重歸就好,這個男人如今就是天上的明月,不知道被多少名媛小姐看重,光是和她分手的這段時間,她就沒少聽說有誰誰誰要追求他。

    那一個個身價容貌都不比她差,甚至有的家族背景比她還要厲害,自己辛辛苦苦陪伴的男人就要屬於別人了。她怎麼能甘心?

    見她抿唇沉默,面容隱晦,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徐巖不禁微微皺眉,最後一絲耐心也用完了:「我沒空在這和你瞎耗著,你如果是聰明人,就應該知道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

    他冷厲嗜血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讓肖雪陡然驚醒,她眸光微閃,咬著紅唇,玉手顫抖拿起玻璃茶几上那張銀行卡,眼底難掩不甘,可在他的威脅,她又不得不妥協。

    她如今已經見識到這個男人陰沉的一面了,他說的到絕對做的到,如果她現在不接受這個條件的話,那麼很有可能他真的會在仕途上為難她父親。

    這一切,不是她敢賭的。

    也許打從一開始去她就錯了,她不應該這麼急切的把那張照片拿出來,這個男人顯然一點也不在乎那張照片。

    要說他在這個世上最在乎什麼,那應該就是他那半死不活的母親了,她當時應該拿她母親說事的。

    想到這,肖雪突然感受到了濃濃的懊悔,手中那張銀行卡燙的她想趕快扔了。

    但下一刻,徐巖陰惻惻的冷笑就在偌大的客廳內響起。

    他說:「還算你是個明白人,知道這麼大對大家都好,這麼皆大歡喜的場景我最喜歡看見了,肖雪,我也不妨告訴你,我手頭上握著的你父親貪污受賄的證據,如果你以後還有什麼不老實的小動作,我並不介意把這些發佈讓網上去,讓大家都好好瞧瞧。」

    話音稍落,徐巖就揚唇笑了起來,唇角邊勾著嘲諷冷笑,似是在嘲笑她的愚笨不堪。

    他那未來的老丈人可不是什麼好人,為官這些年,可是沒少貪污,這些證據還是當時為了幫他而從別人手上花了大價錢才買下來的,可現在卻成了他威脅肖雪最大的武器,值,真值!

    而肖雪則是像瘋子似的撲到徐巖身邊,纖細的指尖劃上他的俊顏,嘶聲大喊道:「徐巖,你這個人面獸心的混蛋,你竟然拿這些來威脅我,我都已經收下這些錢了,你還想怎樣?難道你真要逼得我們全家家破人亡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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