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收到葉翌寒短信的時候已經到了深夜,她一個人睡的時候一向淺眠,放在床邊上的手機一震動,她就醒了,瞇著惺忪睡眼,她將手機拿過來,一眼便看見那條剛進來的短信。
上面寫著:「我知道了,會在月底前抽空回家的。你一個人好好照顧自己,有事記得回家和咱爸說,我可能在短時間內不會聯繫你!」
內容很短,言語簡介,但卻是他一貫的強調,冷冽中透著溫暖和煦。
不知怎麼,寧夏看著看著就勾唇淺淺笑了起來,寂靜的臥室內,她沒有開燈,只有手機微弱的光亮照射在她臉上,顯得忽明忽暗。
不用想,她也能猜到,在手機那頭的他是怎樣的疲憊勞苦。
想到這,她心中一軟,忽然有些心疼起來,手肘撐著床面坐了起來,一邊將床前的小燈擰開,一邊給他回道:「嗯,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也是……」
頓了頓,她又補充一句:「我可不想下個月婚禮上的新郎累的不成樣子。」
拼完這一行字,她又檢查了一遍,這才點了發送。
這回短信回復的很快,幾乎才幾十秒的時間他就回復了。
語氣**的,無一絲溫軟:「我會的,你趕緊睡吧,我手頭上還有事情要忙,戴清他們幾個還在外面等我。」
但不為何,寧夏看在眼中,笑彎了唇角,深邃清眸中閃爍著幽幽光芒,隨即又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發現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微微咬唇,她心底有些懊惱,這個男人讓她去休息睡覺,可他這個點還在忙,真是一點一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體。
可轉眼她又想到,他做的這些都是身不由己,他的工作注定了他和她必定是聚少離多,她打從嫁給他的第一天起就應該有這個意識,怎麼到現在了還在想這些?
想著,她心中有些釋懷,咬唇紅唇,給他回復道:「我睡了,晚安,你也早點睡!」
也不知道他是去忙了,還是覺得沒必要回,過了十分鐘都沒回復。
寧夏索性把手機放下,一個人倚在床上,懷中抱著枕頭,靜靜地在黑夜中發呆。
厚重的窗簾完全拉了下來,從縫隙中可以看出今晚月色很好,可她卻沒有一點欣賞的意思。
這些天,她過的越發食不知味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個男人不在她身邊的原因,不管做什麼,她都覺得疲憊無趣。
有時候想想緣分這個東西可真是奇妙,她怕是這輩子都沒想過人生原來可以過的這般恣意,身邊有個愛她寵她的丈夫,他也許不是最英俊瀟灑的男人,可在她眼中,他卻是最懂她的男人。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有**,可有那個一個葉翌寒能愛她懂她,並且原意搭起一片天空為她支撐困難,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她不是勢力的女人,不想要什麼滔天權勢和金錢,求的不過是想家庭和睦。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短信攪合的,她一個傻笑了許久,最後怎麼也睡不著了,沒他在身邊陪她,她晚上經常失眠,前些日子和他天天睡在一起,她都快要忘了原來還有失眠這回事。
最後實在睡不著,她抱著筆記本在床上看起了電視劇,這樣的事情她以前在美國留學的時候經常做,經常看一個通宵,如果運氣好點,就會看著看著睡著了。
好在,今天運氣真的不錯,也不知道是電視劇太無聊的原因,還是念著明天上班,寧夏沒看兩集就抱著筆記本睡著了,早上起來的時候那部電視劇還在放,她早就沒了昨晚無聊的心境,匆匆把筆記本關了,就起床刷牙洗臉,吃了早餐之後就忙忙去上班了。
窗外艷陽高照,是個晴朗的好天氣,她和這座城市所以上班族一樣,因為害怕遲到,而不得不只囫圇吞棗的吃兩口早餐,就急急出門趕車。
對於這樣的生活,寧夏覺得很好,她算不上一個能吃苦耐勞的人,但卻也不是一點苦也吃不了,這樣的生活是大千世界中的一種,她覺得很好,至少就現在而說,她覺得很舒坦,每天按時上班下班,拿著不高的工資,下班之後,偶爾和瞄瞄聚聚,過個愉快的週末。
有時候下班早了,她就直接去幼兒園接妮妮放學,而她始終都沒有再聯繫他,她知道他工作忙碌,所以也不願在兒女情長的讓他擔心什麼。
如今的生活,就連瞄瞄都常心生羨慕,覺得她每天只是把工作當成一件必須的事情再做,一點也沒有生活壓力,一點也沒有為了金錢而煩擾。
其實她知道瞄瞄現在壓力挺大了,雖說她借她的那筆錢沒指望她還,但她肯定是當真了,現在買了房子,又得在操心裝潢的事,她年紀也不小了,阿姨沒少催她結婚,再加上她事業又是上升期。
這樣的瞄瞄讓寧夏心疼也很無奈,賺很多的錢是用來享受生活的,可這話顯然不適合用在瞄瞄身上,她想了想也沒勸什麼,只是讓她好好照顧自己。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她不能讓瞄瞄在工作上別那麼拼,她和她不一樣,她沒有金錢方面的壓力,沒有要還錢的窘迫。()
……
日子就這樣一日復一日的過來了,葉翌寒的電話短信一直沒來,反倒是遠在北京的爺爺奶奶沒少打電話過來,生怕她有什麼婚前恐懼症,葉老夫人更是在電話裡沒少勸解她。
寧夏真是哭笑不得,她其實一點也沒有什麼恐懼,反倒是她爸,這些天日子逼近了,天天往商場跑,美名說要為她置辦嫁妝,她對這些東西壓根就沒不懂,可看著他這天天買一堆金銀首飾回來,還是忍不住的想要說兩句。
這天,莫父剛帶著妮妮從商場回來,買了一套珍珠首飾,寧夏看著莫父獻寶似的動作,眼角直抽,無奈喚道:「爸,您這又出去敗家了啊?這東西也不知道買了多少,您兒子只有一雙手,一個脖子,哪能戴的過來?」
金的,銀的,玉的,鑽石的,瑪瑙的,她家裡現在都有了,她就是一天換一套戴,一個星期也戴不完,她就鬧不懂,買金銀首飾不是女人才愛買的?怎麼她爸這麼熱衷?怕是那商場專櫃的營業員看著這麼個冤大頭得笑死了吧?
莫父本來滿臉笑意在寧夏的潑冷水瞬間冷了下來,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我這是給女兒添嫁妝,什麼敗家不敗家的?我就你這麼一個閨女,你這結婚了,我不還得好好準備準備?」
說著,他已經把那套首飾拿了出來,黑色絨絲盒子,看上去很是高貴典雅,如果是頭兩次看,寧夏肯定會歡喜,還有那個興趣試試,可這些天,爸已經不知道買了多少了,她現在是一點興趣都沒。
如果再買下去,她家都能開首飾店了。
「戴起來試試看!」莫父將盒子遞了過去,朝著寧夏溫和笑了笑,面容上儘是欣慰含笑光芒:「如果不喜歡,明天爸再去商場逛逛,今天我去的時候,那店員說過兩天店裡要來一批新品,到時候會打電話通知我,你要是喜歡,咱們就去看看?」
面對莫父的笑意盎然,寧夏顯得意志闌珊,她伸手接過那個精緻的盒子就隨手往沙發上一放:「我不試了,您這買的太多了,我一天試一個也試不過來!」
她先前就是圖個新鮮才會和莫父一起去商場裝櫃逛了逛,可誰知道,她爸這興致太高昂了,凡事他看的上眼的都讓她試了一遍,最後刷卡買單的時候,那六位數的價格,連她看著都心疼,可她爸還滿臉笑容,生怕沒買夠。
這些日子又是天天買了不少,少說也買了有好幾百萬了,能不成為人家店裡的掌上賓嘛!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啊!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馬虎不得!」見閨女不以為然,莫父就開始頭疼了,饒過茶几,他關掉電視,一屁股坐在寧夏身旁,語重心長道:「你以後要是沒點壓箱底,嫁到了婆家不是會讓人看不起嘛!」
寧夏聞言,真是快要笑了,她眼角抽了抽,朝著妮妮招招手,那個粉嫩的小姑娘就往她懷中一撲,抱著妮妮圓滾滾的身子,她朝著莫父揚唇淡笑著:「爸,你這心思都是多少年前的了?這不過就是舉辦一個形式上的婚禮,您有什麼好操心的?再說了,我們這舉辦完婚禮之後,不還是要回南京生活的嘛?而且翌寒的爺爺奶奶是什麼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幹嘛擔心這種虛假的東西?」
本來她還想說,人家現在好多小年輕都選擇裸婚,沒房沒車沒存款就結婚了,人家那日子不還是照樣過的紅紅火火,怎麼到她這就要買這些亂七八糟的了?
莫父沒有說話,瞧著閨女這嘴巴一張張,大道理比他還多,他這心裡就開始不舒服了。
他打小就喜歡這麼閨女,小時候家裡沒錢,他也沒本事給閨女買漂亮的公主裙還有先進的玩具,現在閨女長大了,要結婚嫁人了,他又有這個能力了,想讓閨女的婚禮舉辦的完美無缺,可閨女大了,心思也變了,不是他說一兩句就能聽的。
莫父苦著面色,先是眼巴巴瞅著寧夏,隨即像打失了水份的花朵一般枯萎了下來。
寧夏看在眼中,心裡並不好受,心中暗暗想著,難道她剛剛的話說的過分了?
相到這,她突然有些無奈的輕歎一口氣,剛說解釋什麼,就發現衣袖被人拉了拉,緊隨而來的是妮妮在她耳邊的秘密私語:「媽咪,外公好像生氣了。」
窩在她懷中的妮妮正揚著精緻面孔,眸光一眨一眨望著她,像是在指控她的不聽話。
寧夏看在眼中,頓時喜笑顏開起來,她吧唧在妮妮光滑面頰上親了一口,柔軟笑道:「我們家的妮妮真懂事。」
說著,她無奈的眸光又落在莫父身上,微啟紅唇,輕聲道:「爸,我不是不想配合你,而是您最近這些東西買的太多了,我就結婚一天,頂多戴個兩三套就行了,您買這麼多真的太浪費了。」
這回她好言好語的相勸,莫父的臉色好了不少,可還是有些固執道:「你是我唯一的閨女,哪個女人不想要一場盛大的婚禮?咱們家又不是沒這個能力。」
妮妮撒嬌似的往寧夏懷中蹭,細白藕臂掛在她頸脖上,撅著粉唇道:「媽咪,到時候,我給你當花童。」
這些天,爸也沒少給妮妮買衣服首飾,那揮霍的模樣,真是到了哪個店裡都讓營業員歡喜。
如今瞧著妮妮含笑的面色,寧夏也不禁心中歡喜,輕笑了應道:「好,到時候,我們家的妮妮肯定是最漂亮的小姑娘。」
誰知,妮妮就皺著眉梢,滿臉認真望著寧夏:「不行,外公說,結婚的時候只有新娘子是最漂亮的,我不能比媽咪還要漂亮,這樣會搶了媽咪的風頭!」
寧夏聞言,差點一個沒坐穩摔了,眼角直抽,她怎麼以前沒發現她家妮妮還這麼自戀?
可瞧著她粉雕玉琢的小摸樣,她又覺得,童言無忌,這丫頭總是會冒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話。
莫父倒是開懷一笑,他唇角上笑意難掩,冷睥了一眼寧夏,隨即朝著妮妮意味不明笑道:「在外公眼中,我們家妮妮就是最漂亮的小姑娘,你媽咪這個要當新娘子的人可是一點都不在意,你瞧,外公這又出錢又出力的給她置辦這些嫁妝,她可是一點都看不上眼。」
妮妮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後控訴的眸光盯著寧夏,水靈靈的大眼睛中寫著滿滿埋怨。
寧夏不禁撫額無奈歎了一口氣,這丫頭這些天都是由爸帶著,現在可是越來越向著他了。
想到這,她正了正神色,眸光微閃,掩下眼底的苦笑,朝著莫父輕聲妥協:「爸,咱們這樣吧,這些金銀首飾的您就別買了,您不是想要給我置辦嫁妝嘛?那就置辦點實用的,婚禮是翌寒的爺爺奶奶在北京在準備,正好我和翌寒的婚紗照還沒拍,您要真有心,有空了就出去看看哪家婚紗館好。」
莫父聽言,眸光瞬間一亮,堪比明珠還要閃亮,頓時點頭應下:「這個不錯,正好你和翌寒工作都忙,這事就交給我了,我一定給你們找一個好的,我這閨女和女婿的婚紗照肯定是最漂亮的。」
這些日子,閨女的婚期越來越近了,他這心中就一直惴惴不安,生怕哪裡做的不好,先前買的那些首飾也不知道為什麼閨女不喜歡,不過沒關係,現在他終於找到事要做了。
見他終於和顏悅色,寧夏緊張的心臟這才稍稍落地,自打那天晚上發了幾條短信之後,她和他到現在還沒有聯繫過,她不知道他有什麼找什麼婚紗館,不過她這些天倒是有上網搜了搜,也不知道是不是懷著一刻結婚的心去看,還是那些照片都被ps的太好了,她總覺得每家的都很好看。
說來也真是好笑,女人一旦要結婚了,這智商真的會蹭蹭蹭下降,以前她去商場買衣服的時候,雖說挺磨蹭的,買了一件又想買第二件,可也沒像現在這樣舉棋不定,覺得哪家都好。
莫父話一說完,就去了臥室拿平板電腦上網搜,滿臉的笑容,眉梢眼角上都染上和煦笑意。
寧夏第一次見莫父玩電腦的時候還嚇了好大一跳,在她眼中,她爸就是最古樸的中國人,思想老舊,固守規矩,都二十一世紀了,還總是主張什麼男主外女主內的規矩。
這樣的老人,自然不會玩電腦了,可就在她理所當然以為中,她爸還真的會玩,而且玩的得心應手。
反倒是她倒有些out了,相當於現在社會上別人玩的qq,微薄,微信,msn,她都沒什麼興趣。
她生活圈子小,也沒認識幾個聊的來的朋友,這些東西根本就用不到,偶爾上上網,也就看看電視劇電影,或者看看新聞,很少網購或者聊天。
第一次發現爸會用電腦的時候,她沒少驚訝,可驚訝過後卻是濃濃的落寞,她一個人背井離鄉留學了這麼多年,一年頂多回一次家,大多數都是爸飛來紐約看她,她壓根就不關心家裡的事。
偶爾看著爸爸鬢上白髮,她會驀然驚醒,原來爸爸已經不年輕了,可卻為她操透了心。
一個人在異國他鄉的日子並不好受,所以她很享受爸爸的關愛,可卻忘了,她曾經年輕的爸爸現在已經不年輕了,鬢上的華發清晰顯現出他的年紀。
那一次,寧夏蒙在被子中,小聲哭泣了一個晚上,所以在畢業之後,爸爸讓她回國發展時,她才會毫不猶豫的收拾行禮回來。
她享受這些自以為理所當然的東西太多了,也是時候該為家裡還有爸爸做些什麼了。
也許現在的生活,可她當時畢業時的滿腹抱負有些不同,可她並不後悔,就像爸爸說的一樣,一個女人不管再外面事業做的再大,在家裡她始終都是一個女人,是女兒,妻子,更是媽媽。
如果連這些角色她都扮演不好的話,她何以在社會上立足?
家裡本來就有一個平板,她又把從葉翌寒那的帶了過來,妮妮今天正好週末,作業都寫完了,見莫父在這興致高昂的拿著平板搜婚紗店,妮妮早就按耐不住,她眼巴巴瞅著寧夏,等她的允許。
寧夏注意到這一點,微微一笑,揚唇揉了揉妮妮柔軟的髮絲,清和笑道:「要玩要自己去拿著玩吧,別玩的時間太長,注意著點時間就行了。」
妮妮頓時眉開眼笑起來,瞇著琥珀色眼眸,抱著寧夏親了一口,然後蹭一下就從她懷中爬了下去,精緻小臉上儘是促狹笑意,飛快朝著房間跑去。
摸著被妮妮親吻的面頰,寧夏勾唇笑了起來,真是個淘氣的孩子,以前沒做媽的時候,完全不能理解身邊有個嘰嘰喳喳的孩子那種感覺。
她當時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一時就想要收留這個孩子,其實她一向算不得是個熱心的人,可那天卻鬼使神差的做了這麼一件事。
在後來枯寂無聊的日子中,她無數次在感謝老天爺讓她當時一時腦抽,如果沒有妮妮這個孩子的陪伴,她怕是很難熬過這麼多年。
說來也真是好笑,以前她學業忙的時候沒空陪妮妮玩,她小小年紀就一個人捧著平板電腦玩,先是從遊戲開始,後來認字了,就能開始上網。
只是她最近看了一個新聞,上面說一個美國孩子從小玩平板電腦,現在得了強迫症,每天必須捧著玩,不然就會大哭大鬧。
她當時看到時很心驚膽跳,自此以後就規定妮妮每天玩平板電腦的時候不能超過一個小時。
以前自己孩子孩子的時候,想怎麼過就怎麼過,現在有妮妮,她這神經就開始敏感了,看見關於孩童的新聞,她都會放慢視線,一個字一個字的仔細看清楚,去了商場買衣服,必定會給妮妮買幾套,就連爸爸現在洗衣服,都會把妮妮的衣服單獨拿出來洗,生怕感染了細菌。
其實很多事情都是習慣引發的,以前她都是和妮妮一起睡,所以半夜總是會醒來看看她被子有沒有蓋好,孩子免疫力差,要是有個感冒發燒的就不好,就算現在讓妮妮單獨睡了,她半夜也會起床去看看。
想到這,寧夏突然意識到自己其實也是個好媽媽,至少在很多方面她都能到好,幾乎是下意識摸上自己的肚子。
也不知道這裡面時候才能有個小豆芽,如果真的有了寶寶,她就辭職回家,一心安胎,一定要生個健康美美的寶寶。
……
葉翌寒果然很守時,前一天說明天中午回家,第二天中午果然就準時回來了。
這已經是九月底了,寧夏先前一直沒收到他短信和電話,還以為他會沒時間回來拍婚紗照,可沒想到擔心著擔心著,他的電話就來了,並且第二天還準備的回來。
門一打開,望著站在門外半個月沒見的男人,寧夏歡呼一聲,高興的撲進他懷中,揚唇欣喜笑道:「你真的回來啦?」
半個月沒見,葉翌寒早就開始想自己如花似笑的小媳婦,如今見她這般歡喜抱著他歡呼,他又是興奮又是心酸,高興她的笑意,同時也心疼她這些日子的孤獨。
他不在家,她一個人也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吃飯?
長臂一伸,將懷中溫軟香軀更加抱緊一分,葉翌寒垂首,在她白嫩耳垂邊上吻了吻,悶聲吐口:「這是我們第一次拍婚紗照,我怎麼敢不上心?快別在門口站著了,咱們進去吧!」
聽他這麼一說,寧夏才意識到自己太高興了,竟然一直擋在門口沒讓他進來。
嬌俏面頰上泛著瀲灩紅光,她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像極了盛開的瑰麗玫瑰,微微推開他的胸膛,笑著彎腰從鞋櫃裡拿出拖鞋給他換上:「我確定你中午是不是真的會回家,所以就沒準備太多菜,你等下現在客廳休息下,我進來燒個湯就能開飯了。」
新房這邊每天都有鐘點工準時來打掃衛生,他在部隊的這段時間,她都是住在莫父那,可回來之後,新房還是很乾淨,根本不用她收拾,她直接買了菜就在廚房忙和了。
見她面頰微紅,紅撲撲的小臉上掛著粉嫩光芒,他眸光一暗,這才注意到她胸前正掛著阿狸圍裙,他的小媳婦總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可愛頭像,不止媳婦喜歡,就連妮妮都喜歡,所以不管是這邊,還是爸那邊的房子裡都有很多這樣的毛絨玩具。
他的生活一向單調,就連以前住的那套公寓也都是簡單的裝修了下,裡面是簡單的黑白色調,從來就沒想到原來人生中還有這麼多可愛的娃娃。
但此刻真正吸引他目光的不是她圍裙上那可愛的阿狸頭像,而是她那賢惠的笑意。
怔愣片刻,葉翌寒換鞋進來之後關上家門,眸含戲謔盯著寧夏,微翹的唇角上難掩揶揄笑意:「我記得你不是只會下面嘛?怎麼這才一轉眼的功夫就會做飯了?」
以前兩個人窩在家裡的時候,都是他下廚做飯,她壓根就不會,現在倒是不錯,還沒幾個月的功夫就能做飯了。
他好久沒回家的,寧夏不欲與他辯解什麼,好心情的笑著解釋:「還不都是你上次打電話去我爸那告狀嘛!自打上次之後,他就要求我學著做飯,不過我才剛學會,廚藝不怎麼樣,到時候你別吃吐了就行。」
經她這麼一說,葉翌寒隱隱有些興趣,他含笑的目光一直望著她,沉聲問道:「你都做了什麼菜?」
一邊說著,他便長腿一邁,率先朝著餐廳走去,然後將外套脫了下來放在一旁椅子上,雙手撐在餐桌上,低頭嗅了嗅菜的幽香:「媳婦,還別說,你這做的倒是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寧夏在他旁邊,不好意思的抿唇笑了笑,其實她就做了三個菜,有倆個菜還是涼拌的,另外一個是紅燒肉,剛剛賣弄自己廚藝的時候,她倒是把這個忘了,現在見他目光灼灼盯著桌上那三道菜,她率先不好意思紅了臉。
一直沒等到旁邊小媳婦說話,葉翌寒不禁轉眸望去,只見她小臉紅暈,說不出的絕艷無雙。
在他銳利的視線下,寧夏微咬紅唇,輕聲解釋道:「我不確定你要不要回來,所以就做了一些簡單的菜。」
像是看出來她的窘迫,葉翌寒眸光閃了閃,不動神色移開話題,輕笑了起來:「不是說要去燒湯嘛?怎麼還站在這,我先進去洗澡,等會飯好了叫我。」
寧夏見他滿臉疲憊,皮膚像是比上次走的時候要黑了不少,心中知道他這些日子肯定很辛苦,不禁抿唇問道:「要不我去打電話叫下外賣?家裡沒做什麼好菜,中午可能不夠吃。」
他這些辛苦,要是回家了還吃不好,她這個當媳婦的心裡真過意不去。
葉翌寒微微皺眉,下意識拒絕:「不用這麼麻煩了,中午就湊合湊合,晚上咱們再出去吃頓好的。」
寧夏微微一頓,見他面容冷峻,緊蹙的眉梢間難掩疲憊,心中微疼,還想再說什麼,他卻伸出手指放在她唇邊,深沉一笑:「媳婦,你要真的體貼我,就應該知道我現在最想要什麼。」
寧夏眨了眨水汪汪清眸,眼底氤氳霧靄濃郁,一時間有些沒明白他的意思,但在他熾熱的目光下和那那熟悉的動作間,她腦袋哄了一聲炸開,紅著臉連忙朝後退去,直到身子完全貼在冰涼牆壁上,她才停下腳步,可臉上的紅艷卻怎麼也散不去。
本來葉翌寒還沒打算這麼快就要將小媳婦就地正法,可現在看著她紅麗麗的面頰,他心中一蕩,不禁有些蕩漾的移不開視線了。
他的媳婦小媳婦是如此的國色天香,光是站在這邊嬌紅著小臉就讓他心中激動。
意識到這,葉翌寒心中狠狠鄙視了自己一番,心中暗想,他果真是沒出息,這還什麼都沒做就讓他目光直了,那要是真的做了點什麼,他還不得快樂的升天?
心中雖然這般鄙視著自己,他還是情不自禁上前,伸手撫上她光滑的面頰,他從沒發現有哪個女人的肌膚有她媳婦這麼細嫩白玉,就像剝了殼的雞蛋一般細白細白的。
本來她已經貼著牆壁站在著了,現在他一靠近就將她圈在手臂中,她緊繃身軀,動都不敢動了,尤其是此刻,他滾燙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她一抬眸就能看見他深邃不見底的鷹眸。
寂靜的餐廳內,安靜的只能聽見倆人心臟的跳動聲。
見她驚嚇似的緊緊閉著眼睛,葉翌寒不禁揚唇笑了起來,他笑聲醇厚,從喉間發出一連串歡愉的笑聲,為安靜的餐廳中生添一抹生機。
就在寧夏臉色越來越嬌紅,緊張的以為他狂風暴雨的吻要落下來時,只聽見他玩笑似的低沉嗓音在耳邊響起:「媳婦,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閉著眼睛的模樣就像一直待宰的小綿羊?是個男人怕是都會受不了想要撲倒你的。」
寧夏期待的吻沒落下來,反而聽見他這戲謔的聲音,霍然睜眼,望著眼前這張促狹的笑臉,她頓時氣怒,惱羞成怒的將他推開,紅著臉怒聲道:「葉翌寒,你就不能有個正行?這才剛回家就開始不著調了!」
她生氣的時候,總喜歡雙眼瞪著盯著他,那雙水琉璃清眸看上去純淨無雜質。
葉翌寒看在眼中,不禁微微一笑,向後退了兩步,他摸著下巴,痞痞一笑:「我哪裡不著調了?和媳婦**可是維護家庭和睦的一項重要任務。」
他說的滿臉認真,可偏偏那話讓人讓人覺得惱怒,寧夏氣呼呼瞪著他,伸手指著臥室,大聲道:「你趕緊去臥室洗澡吧!」
這個男人時常不正經的開這種玩笑,其實以前她真的看不上眼,對於這種幼稚的玩笑一點興趣都沒,可現在不知為何,她竟然能任由他性子,並且陪著他鬧上一鬧。
「媳婦,要不咱們一起洗鴛鴦浴?」葉翌寒俊顏上笑意不變,眨著精光溢溢鷹眸注視著寧夏,漆黑深眸中儘是促狹光芒:「節約用水,人人有責。」
這話他以前沒少說,可總是在恩愛過後,他抱著她曖昧笑著。
可現如今,青天白日,外面太陽高高掛起,還是大白天,她真是沒他這個厚臉皮,當場就惱羞成怒的紅了臉:「葉翌寒,你給我滾,再不去洗澡,中午你就別吃了,餓你一頓,看你還敢不敢這麼油嘴滑舌了。」
他這種葷素不分的話,幸好是在家裡兩個人的時候說,不然被外人聽見可真是要鬧大笑話了。
幾乎在她話音剛落,葉翌寒就深沉笑了起來:「沒關係,我媳婦這麼秀色可餐,我就是被餓一頓也沒關係。」
話雖是這麼說,可他卻拎著外套轉身朝臥房走去,薄唇微翹,唇角上那一抹歡愉笑意怎麼也掩飾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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