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進去坐坐?」掩下眸底黯然苦澀光芒,鄭靜月理了理筆挺西裝,嬌嬈溫柔一笑,又恢復一貫的知書達理:「子謙,我這客棧開了有兩年了,你可從未進去過去」。
她堂堂南大經濟學畢業的碩士,像個普通大學生一樣去外企裡找份工作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嘛?
學校學校教授不止一次為她惋惜,而她呢?卻安於這一塊淨土,求的不過就是他在外面風吹雨打夠了,能一回頭想到,這世上還有這麼一個女子能全心對他。
可現在看來,不管她做的再多都是笑話。
扶她站起來之後,薛子謙快速收回雙手,抿著薄唇,似笑非笑眸光盯著眼前笑容嫻靜的女子,明明都是嬌柔撫媚的女子,可他心中卻只能惦記那一個,眼前這個再好,也人不了他的眼。
被他幽深的目光久久打量著,鄭靜月死死咬著紅唇,眼中激盪著如水流光,扯著嗓子,尖銳問道:「子謙,葉翌寒的性子你也摸清楚了,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話一說出口,她就連忙停住,緊張的心瞬間懸浮起來。
她怎麼忘了,那個女人是他心中唯一不可觸碰的底線,他在她面前是溫潤如玉貴公子,可只要一觸及到她的事,他就可以轉臉化身為魔,而且是六親不認的魔。
果不其然,聽鄭靜月這麼一說,薛子謙本是俊逸的面容瞬間冷沉下來,眸光陰沉注視著她,眼底閃爍著森森寒光,過了好半響之後,才一扯薄唇,冷聲吐口:「靜月,你失態了,這事不需要你關心,今天的事謝謝你了,下次你有事,我一定鼎力相助」。
在美國,得了他薛子謙一個答應,那是多大的榮幸,鄭靜月怎麼能不知道他的一諾千金?要是別人,肯定早就感恩道謝了,可她卻覺得無盡寒涼,到頭來,他還是對她這麼生疏。
一句謝謝,一句幫忙,就把和她的關係定位在那個地方。
求而不得對最是美好,她是如此,他亦是如此。
挑著如墨眉梢,薛子謙扯了扯完美薄唇,寒聲笑道:「靜月,你是聰明姑娘,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你知道的,我最欣賞的就是你的聰明才智」。
這種女人,無疑是做妻子做好的人選,她和她母親一樣,都是書香門第出生的,有極好的教育,都是遵從男人,就算和她結婚之後,他在外面胡天就地,她恐怕也只會在後面妥善打理。
男人這輩子要是能娶到這樣一個才情俱佳的女子,也就滿足了。
薛子謙有時候在想,他到底在糾結些什麼?
可腦海中那抹倩影卻久久不能散去,到底還是求而不得的才是最後。
朋友,朋友,她的定位永遠只能在朋友上。
鄭靜月忍不住摀住胸口,那兒疼的她呼吸困難,蒼白的容顏,憔悴的面色,這樣一個楚楚動人的美人兒看在薛子謙眼中竟然沒有一絲溫度。
「子謙,你要明白,為你做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我爸就在裡面,為了幫你辦事,我連他都欺騙了」。
現在又來提這種事,連她都覺得害臊的厲害,可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再次和他擦肩而過,就算沒有見過那個女人,可她也有信心並不比她差。
是,她也許不算是天之嬌女,和那些一生下來就含著金湯勺的小姐相比,她的家庭很普通,可父母從來沒有忽略對她的教育,她有這個自信,雖然不是世上最好的女子,但一定是最適合他薛子謙的。
「你開個價,需要多少錢?」薛子謙緊皺眉梢,看著眼前楚楚含淚的女子,他沉著俊顏,語調寒哨清冷:「不管怎樣,這次始終都是脫了你的忙,不然我還不能接近他!」
葉翌寒,果真是厲害,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是北京貴族圈子裡有名的少爺,都怪他當初太情敵了,才會糟到那樣的侮辱。
不過沒關係,勝負還沒分出來,他不急,他想要的,從來就沒有得不到了。
以前看著他這樣冷肅談生意的時候,她就覺得,這個男人真帥,氣勢強大,是個讓所以女人都愛慕的對象,可如今,他這樣冷冰冰和她談錢的時候,鄭靜月才陡然發現,錯了,真的錯了,她的癡戀對他來說只是麻煩。
瞧瞧這語氣,他難道還真把她當成愛慕虛榮的女子?
一想到這,她臉上猛然一變,顫聲問道:「我們的關係什麼時候輪到到需要用錢打發了?子謙,不管怎麼說,我也給你當過兩個月的助理,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
她家確實沒有他的家財萬貫,可打小也嬌養著長大的,吃喝不愁的大小姐,可在他眼中卻一文不值。
薛子謙緊抿薄唇,眉梢微微揚起,面對她的泣聲逼問,他直接選擇沉默,然後邁步就饒過她向前走去。
說他心狠也好,無情也罷,他這顆心已經給了別人,無法在分心出來關心別人,別人的死活,他又為何要去關心?
「薛子謙!」見他冷著臉直接離開,薛靜月徹底惱了,她一把拉住他的臂膀,晶瑩淚水順著白嫩面頰劃了下來,神情動人淒慘:「子謙,你醒醒吧,那是葉翌寒的妻子,你雖然在美國勢力強大,可這是中國,是高官掌管的時代,你鬥不過他,而且你的生意不是還打算做到內地來嘛?你要是得罪了他,你的生意怎麼辦?」
為了一個已經結婚的女人,你真的要這麼不管不顧嘛?
最後一句,她沒有問出來,可心中忍不住的苦澀,子謙,理智如你,怎麼能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來?
當她在醫院碰見渾身是傷的他時,心中震驚不是一星半點,這個男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風度翩翩的貴公子,何時有過這麼狼狽?
「靜月,你忘記我的話了?」薛子謙快速轉眸,冷睥著黯然哭泣的鄭靜月,語氣中儘是寒霜:「我欣賞你的聰慧,可這不代表你就可以來管我的事,我要怎樣都和你沒關係」。
是,這次的事情確實要多謝她,可那不表達她就可以依仗這事在他面前放肆,在中國,他薛子謙的確沒他葉翌寒本事,可男人在這方面都爭強好勝,不撞南牆心不死。
說話間,他就把她的玉手揮了下來,長腿一邁,繼續向著巷子外走去,根本就不回頭看看身後女人是怎樣的神色。
被葉翌寒如此羞辱,他豈能善罷甘休?他不在乎寧夏是不是已經結婚了,他愛她這個人,這些表面的東西都不是那麼重要。
要是以前對寧夏是一份淡淡守候,那麼現在就是強勢出擊,在不爭取,就真的晚了。
能在龍虎相爭的壞境中把家族企業發揚光大,薛子謙又豈是表面上看上去那般雲淡風輕?他有自己的為人處事,更是不缺強勁的手段。
只是在寧夏面前時,他收斂起了這一切,才讓人覺得溫和無害,而鄭靜月看的更多全面,當他助理的那兩個月,她就明白這個事實,從來都不敢小看這個年輕男人。
他走了,背影依舊清雋優雅,帶著一貫的俊逸氣度,鄭靜月站在他身後,癡癡傻傻注視著他頎長的身軀消逝在眼前,過了良久之後才牽了牽唇角,唇際邊勾著苦笑,心底浮現出淡淡蒼涼苦澀。
她到底有什麼好追求的?這個男人根本就看不上她,在他眼中,她和這世上任何普通女人都這樣,是可以用金錢隨便打發的。
在他眼中,有的只有那個叫莫寧夏的女子,當年在紐約是這樣,現在亦是如此。
而她呢?現在已經二十五了,女子的年歲還有幾年可以這般揮霍?
「靜月?送完翌寒還不後來站在門口做什麼?」客棧內,傳來鄭世淵含笑中透著一絲疑惑的聲音:「你趕緊給我進來泡茶,我怎麼泡都沒你那味道」。
泡茶?鄭靜月聞言,微微一怔,看著掛在屋樑下的招牌,她莞爾一笑,笑容清麗明亮,但卻透著淡淡悲傷。
她縱使泡茶的手藝在好又怎樣?在他眼中,不還是一文不值?甚至連她這些年來的心血,他看都不願意進去看上一眼。
鄭靜月,該清醒的人我看應該是你了,他薛子謙有這個財力權勢去揮霍年華,你呢?你拿什麼去爭取?再過幾年,你都人老珠黃了,還能入的人誰的眼?
苦寂淡嘲笑了笑,她揚聲應了聲,然後將他丟下的手帕放進口袋中,臉上掛著完美笑容走了進去。
……
天色漸晚,葉翌寒今個一個人在商場了逛了一個下午,買了不少東西,因為聽說妮妮要上學了,更是為她添置了很多學習用品。
寧夏和張錦有說有笑走了出來,剛一出軍總大門,就見自家男人靠在車前,剛毅面容上掛著的是一貫冷沉,但即便是這副冷若冰霜的模樣也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和她走在一塊的張錦一注意到他的身影時,就連忙拉扯她的手臂,驚呼出聲,眼中冒出星星點點桃花:「寧夏你快看,那那那,那個男人長的好帥啊,開的還是這種越野車,真是酷翻了」。
她一向就是這咋咋呼呼的性子,所以說起話來絲毫也沒有掩飾,周圍不少還不知情的人聽她這麼一說,紛紛抬眸去看,剎那間,靠在車前的葉翌寒就成了眾目睽睽之下的發光體。
寧夏微微咬唇,俏臉上漂染過一絲紅雲,面對張錦的高興致,她則是無奈居多,心中早就把那個男人給罵了個便。
他就不能低調點嘛?仗著自己有張傲人臉龐,就到她工作的門口耀武揚威來了,瞧瞧,都不知道勾引了多少小姑娘的芳心。
葉翌寒稍稍一抬眸,就瞧見自家小媳婦正站在台階上,眉梢緊皺,滿臉的不情願。
他還以為她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呢,快步走了上去,沉聲問道:「媳婦,怎麼了?」
本來大家的目光都是落在他身上的,隨著他的走動,不少人打量的視線都集中到了寧夏身上。
張錦更是在一旁捂著唇角驚呼:「寧……寧夏……」。
葉翌寒表現的極為淡定,笑意深沉看著和他家小媳婦站在一塊的女人,自然而然摟著小媳婦香肩,然後伸出手來看向張錦,禮貌笑道:「我叫葉翌寒,是寧夏的老公,你是我媳婦同事吧?」
他笑容明亮璀璨,絲毫沒有擺架子,親和的態度瞬間讓張錦的心靠向他,她看眼寧夏,見她滿臉尷尬,她這才禮貌和他大掌輕握一下,臉上抑制不住的紅暈:「你好,我是張錦,我是護士,和寧夏認識也有些日子了!」
說話間,她悄然瞪連忙一眼寧夏,在她耳邊小聲嘀咕:「寧夏,沒想到這就是你老公啊,長的這麼帥,你怎麼都沒和我們說過?」
她聲音極小,可還是被葉翌寒聽見了,他嘴角上勾著不羈笑容,眼角微微勾起,漆黑眼眸中隱過一絲得意。
別人誇不誇獎他,他倒是不在意,可現在這人不同,這是小媳婦的同事,他自然樂於見成。
被這麼多人看著,寧夏臉皮薄,有些不好意思,尤其面對張錦的含笑打趣,她臉上更是抑制不住的的艷紅,咬唇素唇,輕聲道:「我也是剛結婚,他是軍人,不經常回家,所以我也沒怎麼和你說過」。
因為秦素潔的關係,現在在軍總,只有張錦和她能說說話,其他的大夫護士都明哲保身,既不和走的近,也沒表現出任何態度。
對於這樣的場面,寧夏倒是無所謂,反正她只要戰戰兢兢工作就好了,何必要去管外界的因素?
「張小姐家住哪?要不要我們送送你?」指了指停在下面那輛車,葉翌寒笑容滿面朝著張錦道:「我家寧夏性子外向,難得有聊的來的朋友,有空,還請長小姐上我們家去做客」。
他一口一個我家寧夏,聽在張錦耳中更是陶醉,她就是個普通的小女生,雖說這男人是寧夏的老公,可並不妨礙她在心裡犯花癡,眼中冒著桃花,癡癡盯著葉翌寒深刻的俊顏,好半響都回不過神來。
「不用,張錦家就住旁邊,走路用不了幾分鐘的,她每天都是走路上下班!」乘著張錦因為葉翌寒發呆的時候,寧夏扯了扯素唇,連忙開口笑道,親切挽上身旁男人的臂膀,悄然在他腰間一擰:「翌寒,時候也不早了,咱們還是早點回爸那吧」。
嘴角抽了抽,真是丟人,她這朋友就不能掛她留點面子嘛,瞧著這男人就差沒流口水了。
聽她這麼一說,張錦也快速回過神來,不過還是滿臉喜色看著葉翌寒,甜甜笑道:「我家就住旁邊,就不勞煩你們送了」。
話雖是這般說,可她卻一點要走的跡象,仍舊是笑瞇瞇注視著眼前這張剛毅不凡的容顏,在心中暗暗犯花癡。
嘖嘖,這男人可真是有味道,比韓劇裡的你男主角帥多了,不不不,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韓劇裡的那些男主角和他一比,簡直就是小白臉,而他這古銅色的肌膚更加有男人味。
寧夏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張錦平時挺機警的,怎麼在這個時候就表現的像是傻大姐?
輕咳一聲,寧夏朝著張錦揮手,揚唇輕淡笑了起來:「既然這樣,我們就先走了,明天再見」。
她素雅面容上掛著無懈可擊笑容,可指尖卻在暗中死死擰在他腰間那塊軟肉,真是恨不得讓這個男人趕緊滾。
他怎麼就一點不知道要收斂?笑的這麼招搖,瞧瞧把張錦都迷成什麼樣了。
要不是知道這姑娘就是這個性子,她這心裡還真是不舒服。
摟在媳婦香肩上的大掌快速收緊,忍著疼痛,葉翌寒微微皺眉,但卻笑的風光奇岳:「張小姐,再見!」
話落,他就摟著自家小媳婦上了車,而張錦站在原地好半天還回不過神來,心中下定決心,果然是兵哥哥帥,她以後也一定要找個兵哥哥嫁了。
……
停車場裡,一輛低調黑色路虎裡坐著薛子謙,他死死抿唇,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臉上閃過讓人難明的隱晦,高深莫測的瞳孔一直注視著軍用悍馬消逝在眼前,他這才緩緩收回視線,有才挫敗在方向盤上揮了一拳。
一向就是天之驕子的薛子謙何時遇見過這種事?平時想要什麼,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可現在為了寧夏,他變得如此陰沉,在她生日當天,他都沒這個勇氣上前,正大光明和她說一聲生日快樂。
何時,他薛子謙也這般卑微了?
眼底隱過絲絲冷沉,薛子謙抿著薄唇,轉動方向盤,將黑色路虎開出了停車場。
人這一輩子自少有一次奮不顧身的愛情,有時候想想,他真的是太不知道人間疾苦了,瞧瞧,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失敗就讓他這麼憔悴,以前日子過的太好了,所以現在面對這些困難時,他才會如此手忙腳亂。
但,對於寧夏的感情,他不會改變的。
……
「你剛剛怎麼不坐在車裡的?」剛一上車,寧夏就張牙舞爪撲到葉翌寒身上,在他頸脖上咬了了一口,惱怒道:「你都沒不知道,剛剛有多少人都看著你,尤其是你笑的時候,我那同事眼睛都直了」。
說著說著,她語氣中染上一絲鬱結,眼中閃爍著濃濃幽光,咬著唇瓣,滿臉不高興。
葉翌寒打響引擎,發動車子,軍用悍馬急速飛馳而出,聽著小媳婦坐在他身旁委屈撒嬌,他心中一陣失笑:「你沒瞧見車後面放的都是購物袋嘛,我坐在車裡悶,索性就站在車前等你了,哪裡知道能招惹出這麼多事?」
一想到剛剛張錦那嬌憨樣,他就好笑,那確實是個好姑娘,眼中沒有一絲**黑暗,能和小媳婦當朋友也不錯。
要是擱在以前,他並不屑於這樣的小女生交談,可現在卻能耐著性子和她寒暄兩句,有時候想想,他都不得不感歎,愛情的力量果然偉大,制他最好的辦法還是小媳婦。
聽他這麼一說,寧夏快速轉眸看去,見後座上擺滿了購物袋,她很是驚訝問道:「你送完我之後一個人就去逛商場了?」
話落,她嘴角抽了抽,都說男人不愛陪女人逛街,可瞧這男人滿滿一車的成果,她不得不開始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葉翌寒揚著英挺劍眉,滿臉自然淡定,只是低沉的嗓音中難掩那一絲笑道:「瞧瞧你這是什麼臉色?你跑去上班了,我一個人哪裡好意思上門去看爸?」
他這經常不回家的,本來就已經夠對不起媳婦的了,要是再兩手空空跑去拜見岳父,這不是讓他老人家心裡不舒服嘛?
寧夏顯然沒有他想的那麼多,她靠在椅背上,滿臉的無謂,揚唇反擊:「嘖嘖,沒想到啊,你連這個都想到了,你不是一向臉皮就厚嘛?沒帶東西還不好意思上門拜訪了?」
說著,她就咯咯笑了起來,笑聲清越歡愉,瞇著清涼鳳眸,眼中儘是促狹光芒。
葉翌寒聞言,俊顏一黑,瞧著眼前這張笑意盎然的小臉真是恨的牙癢癢,還別說,她小媳婦現在這樣還真挺讓人惱的。
總是把他想成多壞的壞人,可實際上呢?他對媳婦那真是掏心掏肺的好,可這就是頭養不熟的白眼狼,她狡詐的很,讓他甚是無奈。
「哎呀,我就是和你開玩笑的,你還真和我生氣了?」見他黑著張臉,帶著山雨欲來的氣勢,她連忙舉紅旗投降,很沒出息的討饒:「葉大隊長大有有道理,哪裡真能和我這般小女子計較!」
他考慮的周到,而是都是為她爸買的東西,她心裡怎麼能不感激?
他們生活在南京,爺爺奶奶又遠在北京,平時想盡盡孝都難。
「你這張嘴還真是能說,我懶得和你計較了!」葉翌寒揚了揚如墨眉梢,眉宇間掛著柔軟笑意,卻偏偏口中卻冷哼一聲。
寧夏頓時咧開嘴角,心中暗暗想道,真是小心眼的男人,明明自己就歡喜的不行,還偏要板著臉。
……
門鈴一響,妮妮就去開門,見來人是余瞄瞄,她扯了扯粉唇,明媚笑道:「瞄瞄阿姨!」
「喲,怎麼是妮妮開門的呀?外公呢?」瞄瞄帶了一束鮮花和一個蛋糕進來了,見開門的人是妮妮,她頓時笑了起來:「聽說妮妮明天要上學了,瞄瞄阿姨真是恭喜妮妮,妮妮這麼聰明,以後學習一定很好」。
因為明天就是九月一號,南京學校基本上都是在這一天開學,這樣的話,妮妮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見了,每次聽,她都忍不住眼角猛抽,要不是因為聽了媽咪的話,她才不想去幼兒園和那群小屁孩玩。
指向廚房,妮妮嘟著粉嫩唇瓣:「今天是媽咪生日,爸他們還沒來,外公正在裡面做飯呢!」
一進來就聞到一股誘人的香味,余瞄瞄早就迫不及待了,她把東西放下之後,就笑容歡愉去了廚房,望著正在忙碌的身影,忍不住撒嬌笑道:「叔,你這準備的晚餐也太豐富了吧?嘖嘖,過生日可真好啊!」
她家庭破碎,父親雖說小時候對她很好,可最後卻把家裡的錢捲走和別的女人跑了,只留下她和媽媽生活在一起。
在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家裡情況不比別人,其實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可有幸認識寧夏之後卻不一樣了,她找回了那麼一點人間溫情,尤其叔,對她更是好的沒話說。
莫父滿身的油煙味,瞧著站在他身後的余瞄瞄,連忙扯著嗓子不悅喚道:「趕緊出去,趕緊出去,這裡面都是油煙,女孩家的進來身上都是油膩膩的」。
其實廚房裡有油煙機,根本就沒有什麼油煙,余瞄瞄又怎麼能不知道,叔這是在心疼她呢?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起來,收拾起清秀面容上那一絲感動,余喵喵連忙輕柔笑道:「肯定是寧夏回來了,我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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