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花園中,知了在枝頭歡快的鳴叫,明媚的陽光透過茂密的樹枝灑了滿地璀璨,清晨的陽光尤為耀眼炫目,三三倆倆的老人結伴一起去晨練。
昨晚折騰了一夜,寧夏一直睡到日上三竿,直到門外傳來一陣陣米香,她這才幽幽醒來。
有新鮮剛搾的豆漿、有小籠包、還是她最喜歡的小米粥……!
從床上剛睜開眼的寧夏從空氣聞到的香味便猜出這些吃食,頓時眉開眼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立馬從床上起床,來不及穿拖鞋,赤著玉足便朝客廳中跑去。
果然,餐桌上擺著都是她愛吃的餐點,豆漿機裡剛打好的豆漿還冒著熱氣,寧夏有些迫不及待上前為自己倒了一杯,嘴角上露出愉快笑意,似只偷腥的貓似的偷偷喝上一口,那細膩鮮美的味道快速充斥口腔,嘴裡滿滿都是豆香。
「起床了?桌上有東西,你先吃點,把豆漿喝了,我這邊的粥馬上就好了!」
身後驀地響起葉翌寒含笑清潤的聲音,寧夏身軀一顫,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是住在他家,快速轉頭,卻見他正站在廚房中,高大的身影在暖陽下顯得越發威武,剛硬的稜角卻有些柔化。
寧夏明亮的清眸中快速隱過一抹驚艷,抿著緋色唇瓣走上前去,他正在煮粥,拿著勺子在不斷攪拌,從鍋中升起的煙霧飄過他的俊顏,染上一抹氤氳朦膿的俊逸。
寧夏傻愣愣的站在那,心底浮現出一個詞: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
「你也會燒飯?」她怔了半響,驚異的聲音才從口中吐出,這樣一個大男人居然圍著淡粉色的田園系圍裙,大清早的在廚房燒飯?
她從沒想過這個男人居然會燒飯,她甚至覺得倆人結婚之後,各吃各的,反正他也不能經常回來,她要不帶著妮妮回家吃,要不就出去吃,從未想過他也會燒!
葉翌寒微側眸,掃了眼蹙眉疑惑的寧夏,薄唇微揚,鷹眸中蕩漾著寵溺笑意,低沉的嗓音沁著輕笑意味:「你以為都和你一樣似的,只會燒個蛋湯和拌黃瓜?」
說起這個,咬著唇瓣的寧夏臉色一紅,眼中驚艷眸色漸漸掩下,美眸嬌嗔瞪了他一眼,嘟唇,不由狡辯:「你昨個不是還說好吃的嘛?怎麼?葉大隊長昨個說的言不由衷嘛?」
讓他昨個在飯桌上說那種話討爸開心,現在活該了吧!
瞧瞧,小丫頭還真是蹬鼻子上眼,他不過就是玩笑的打趣了她一下,她就敢拿昨個在飯桌上的事來打壓他,真是得理不饒人。
心裡這樣想著,可葉翌寒面容上卻無一絲責備,而是滿滿的笑意,他眉梢微挑,看著她的目光中飄染上一抹溫暖:「昨個叔說讓你燒飯,我以為就算不是滿漢全席,那也得有魚有肉吧?嘖嘖,沒想到菜都是從飯館訂的!」
「你這是嫌棄上我了?葉大隊長,還真不好意思,我就是不會做飯,沒你這麼賢惠,要不你就放過我吧?」
寧夏聞言,倒也不生氣,笑臉盈盈回視著他,特意咬重賢惠二字,精緻眉宇間笑意更盛,能在口頭上贏贏他,她也高興。
葉翌寒聞言,嬉笑的俊顏瞬間變得黑沉冷冽,忽略掉她口中玩笑的賢惠兩字,注視著她精緻嬌媚的面容,從牙縫間迸出幾字:「想甩開我沒門,就放心好了,我是娶媳婦又不是娶個保姆回來,不需要你會不會洗衣做飯,就算你什麼都不會也沒關係,我會,以後我伺候你成不?」
他何時這般低聲下氣甚至於懇求的和一個人說話了?
葉翌寒心裡別提多惱火了,這丫頭不同,細皮嫩肉的,打不得罵不得,有什麼氣,他只能自己往肚子裡咽,就他媽連說話都不能聲音太大,就怕嚇著小丫頭,這丫頭擰巴呢,你要說一句重話,她能跟你死磕到底,絲毫也不讓退讓。
經過昨天一天的相處,葉翌寒是深知這個道理,所以也知道現在和小丫頭說話要把握著什麼度。
他咬牙切齒說的倒是生氣,可語氣卻並不惱怒,話語中意思甚至還帶著一絲寵溺意味,寧夏一怔,忽然很不懂這個男人,他們的婚姻說到底都是假的,他有必要說的這麼信誓旦旦?甚至還放低身價說要伺候她?
「好了,你也別發呆了,餐桌上的小籠包趕緊乘熱吃去,以後這樣的話你別再說了,我既然認準了你,誰說都不管用!」
關火,葉翌寒在潔白冒著霧氣的鍋中灑上一層青蔥綠油的香蔥,本是清香的米香中瞬間飄著一抹青蔥味。
可卻稍一轉眸,就見她居然還是穿著昨天他拿給她的白襯衫,袖子被她捲了上去,露出白嫩細膩的玉臂,和那雙穿著她大褲衩的**一樣,白膩的恍人眼球,胸前春光若隱若現,柔軟弧度在陽光的照射下更加顯眼,幾乎就是一層透明的白紗籠罩在上面,只能遮住重點位置,但越是這般朦膿看不真切,才更加使人血脈噴張。
寧夏抿著唇瓣,清眸中泛著瀲灩光芒,淡淡注視著他,深邃的眸底閃過複雜,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這樣做又有什麼用呢?這個男人霸道的堅不可摧,根本就不是她三言兩語可以勸的過。
而且……她發現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相處心很不由得很安定,就像昨晚一樣,疼的身子蜷縮成一圈,可她仍舊不怕,以前帶著妮妮在美國時,每到這個時候她就開始驚怕,她害怕自己會疼的昏過去,那妮妮怎麼辦?她不放心把還是半大孩子似的妮妮一個人丟在那。
所以她咬牙強撐著,生怕自己會就此暈過去,可是昨晚,有他在身旁,她心倏地很安寧,心底深處生出勇氣讓她可以抵抗寒冷和疼痛。
「你的衣服昨晚都髒了,我今早去商場幫你買了新的,在你床邊,也不知道合不合適,你趕緊去試試!」
鼻翼間呼吸聲加重,葉翌寒眼皮一跳,覺得再不讓這丫頭把衣服穿的整齊,他家老二又得不爭氣的敬禮了。
這人居然還能這麼細心的幫她買了衣服?
寧夏聞言,暗淡複雜的清眸瞬間變得晶亮,怔愣過來,看著他的眸光中閃爍著星光,揚唇笑容歡愉:「謝謝,那我先去試試!」
話落,寧夏便迫不及待回房間換衣服,她剛剛起床的時候還在愁自己等會要穿什麼,沒想到他動作倒是快。
直到確定寧夏真的回房間換衣服了,葉翌寒一直繃住的呼吸才狠狠吸了兩口,健壯的胸膛不斷起伏,俊顏上染過一抹黑沉,他媽的,這再不領證結婚,把小丫頭辦了,他家老二非得憋出病來,不行了。
好在,已經沒幾天了,這樣想著,他臉色才稍紅,可轉念想到,今天他去商場時那每家店裡的女裝,他就憤怒的握起拳頭,這年頭夏天女裝怎麼都那麼暴露?動不動就是短裙和短褲,那裙擺短的什麼遮不住,怎麼穿?
要是他的小丫頭穿著那樣前不能擋胸後不能擋腿的裙子走在馬路上,豈不是美好的春光都被別人窺測到了?
想起這個,葉翌寒打死也沒買,而是選擇了波希米亞風格的拖地長裙外加薄薄的針織衫。
寧夏本來也不指望他能買多漂亮驚艷的衣服,夏天的衣服都簡單,一件體恤和短褲就解決了。
可卻沒想到是這樣的長裙,站在鏡子前,寧夏囧了,手上還有件針織衫外套,把這個也套上,他是想讓她在大夏天中暑呢?
……
「你當我是去馬爾代夫度假呢?買這麼長的裙子!」提著裙擺從房間走出來,寧夏咬著唇瓣,忍不住朝正在盛粥的葉翌寒抱怨道,她下午還要去醫院值班,穿這個能出門嘛?
葉翌寒聞言,回頭,就見他的小丫頭正提著裙擺朝他走來,他視線注意到的不是裙子的長度,而是她胸前裸露的風光和白花花細膩的玉臂,這修長美妙的**雖然遮住了,可不還是露著的嘛!
「怎麼沒把外套套上?」皺著濃黑劍眉,葉翌寒沉聲問道,說著解下身上圍裙,然後進房間拿過被寧夏隨意仍在床上的外套,直接伸手幫她穿。
寧夏不想他真的要她穿這個,頓時急了,黛眉蹙著,語調慌忙:「我不冷,這天都三十度了,你讓我穿著這個外套出去,豈不是要被熱的中暑?」
她再怎麼倔強可也敵不過葉翌寒的動作敏捷,三下兩下就幫她把外套穿好,這才拉著她來到餐桌旁坐下,然後才目光銳利注視著她。
「昨個晚上不還冷的裹了兩床被子?藥房大夫說女生痛經的時候得多穿點,還不能碰涼水,你今個就多穿點,冰的飲料也不要喝了,反正在小區門口就能打到車,去了醫院也熱不到哪去!」
寧夏見他神情真摯,目光中飽含關心,絲毫也不像做假,眸中隱過一絲疑惑,蹙眉驚異問道:「是嘛?我也是大夫,不能喝涼水倒是對的,可什麼時候還要多穿衣服了?」
「當然是了,這事上,我騙你幹嘛?」葉翌寒黑著張臉,緊抿的薄唇有一絲鬆動,眉梢微挑,神情正經嚴肅。
是呀,這事他騙她幹嘛?寧夏咬著唇瓣,在他漸漸冷沉的目光下,這才不情不願的點頭應下。
「好了,別說這些有的沒了,快吃早點,今個是叔叔今早打電話過來告訴我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葉翌寒盛了碗熬的香軟糯乎的小米粥放在她面前,然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薄唇輕啟,笑容中多了一抹溫和。
寧夏撲捉到他眸底閃爍的晶亮,不禁莞爾一笑,這個男人雖然事事表現的霸道不可一世,可骨子裡卻有一絲孩子氣。
在他充滿期冀的目光下,寧夏抿唇笑的越發燦爛,瞇著清亮如水的鳳眸,拿著勺子喝了一口,米的柔糯被他熬的很開,灑了鹽和香蔥,不僅看著讓人賞心悅目,連味道也很可口。
「真好吃,沒想到你這粥熬的這麼好吃,好柔好糯,比我爸熬的還要好喝!」
寧夏從碗中抬起頭來,笑的眉宇彎彎,紅唇輕啟,笑得朝著葉翌寒讚賞道。
她是真的佩服這男人,不僅會做,還能做出這麼美味的味道來真是不簡單。
葉翌寒聞言,幽暗眸底隱過一絲笑意,他昨晚從她房間出來之後就沒怎麼睡了,等天亮了就打電話給叔,問了他,這丫頭平時喜歡吃什麼,然後就去超市買了食材回來,這米是先用水泡了兩個小時,燒的途中,他又一直不停的攪拌,為的就是讓米更加柔糯。
「喜歡吃就多吃點,你瞧瞧,你都瘦成什麼樣了?」
如今瞧著小丫頭眉開眼笑的滿足樣,他心底忽然很安定,當兵久了,在部隊裡的炊事班裡早上只做饅頭、包子,還有就是稀飯,如此精緻的早點,他還真不常吃,可他知道,這丫頭肯定吃不慣,所以就想著要做點對她胃口的。
每次吃飯的時候只有爸才會這樣教訓她,寧夏聞言,不禁微撇嘴,抬眸,忍不住抱怨道:「你怎麼和我爸說話的口氣一樣,真是的,你看我哪瘦了?肚子上都是肉!」
寧夏自打回國後確實胖了不少,以前在美國身子骨清瘦的厲害,女孩子都愛漂亮,她還正在愁著自己是不是要減肥了?這人就和她爸一個腔調讓她多吃!
見她捏著自己肚子,粉嫩小嘴微嘟,葉翌寒心底好笑,可剛朗的面容上卻是冷肅的神色,沉聲道:「現在女孩子減肥都減出事來了,好的不學盡學壞的,你放心吧,你就算吃再多,成胖子了,我也會娶你!」
這人就是能用最樸實的語言說出女人最愛聽的話,寧夏覺得自己真庸俗,居然就為了這麼一句話感動的怔了怔,然後才有些慌亂的收回目光,低抬喝粥。
葉翌寒目光鋒利,上下打量著寧夏,這陣子他得好好把她養胖實了,就她那小身子骨能受得了他的勇猛嘛?
腦海中忽然就迸射出這個想法,俊顏上不禁閃過一絲紅暈,暗罵自己怎麼越來越不嚴肅了。
輕咳一聲,葉翌寒伸手倒了杯新鮮的豆漿遞給寧夏,薄唇輕啟,盡力掩飾下俊顏上不正常的緋紅:「早上喝豆漿好」
這豆漿機還是今早在去商場的時候買的,那個女店員一個勁的說女人天天早上能喝上一杯新鮮的豆漿肌膚會更加美白細膩,想想他的小丫頭本就是一身冰肌玉骨了,要是能再光滑美絢,那他摸起來豈不是更加舒服?
咳……為了自己的福利,葉翌寒買了豆漿機回來,就是希望能將他的小丫頭養的白白嫩嫩。
才不一會功夫,寧夏就喝了兩碗米粥,並且將葉翌寒遞過來的豆漿也喝了,但卻見他一直盯著她看,自個卻沒怎麼吃,她放下杯子,白嫩的臉頰上染上一抹紅嫣。
淡涼如水的聲音沁著暖陽,蹙眉問道:「很好吃的,你怎麼不吃?」
葉翌寒聞言,薄唇上勾起一抹清淺弧度,伸手抽了幾張面紙,剛毅俊朗的容顏上掛著輕笑,寵溺的眸光落在寧夏身上,見她紅唇正在咀嚼著食物,不禁輕笑一聲,笑聲低沉悅耳,然後細細擦拭上。
寧夏聽見他如魔音般磁性的笑聲不由得一怔,可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他的手伸了過來,指尖已經觸及到她唇瓣邊,隔著柔軟的面紙,帶著一絲酥麻感。
他薄唇輕啟,俊朗的容顏上噙著寵溺淡笑,眸光耀眼光芒濃郁,低沉的嗓音也甚是無奈:「有時候,我都覺得妮妮比你還要讓人放心,怎麼吃個飯還把嘴巴上弄的都是油汁?」
可擦著擦著,盯著她飽滿紅艷的唇瓣,他眸中神色忽的變得幽暗深邃,眼中雲霧深暗的似能滴出墨來,
寧夏沒有察覺出他的異樣,只是覺得這個動作很曖昧,不由得腦袋一偏,然後伸手拿過他手上的面紙,羞紅著臉自己動手擦拭,小聲反駁道:「剛剛吃小籠包沾上的油漬,反正在家,又不是在外面,沾上了也不丟人」。
她絲毫也沒意思到自己已經在潛意識裡將葉翌寒當成了自家人,而不是像當初剛見那般是個外人。
葉翌寒聽言,健壯的身軀一顫,幽黑如墨的鷹眸中閃過濃濃喜悅,但卻他的丫頭正低著腦袋,目光閃躲,晶瑩的耳垂似能滴出血來似的嫣紅。
他不禁揚唇一笑:「是,在家不用那麼多拘束,可也不能吃的滿嘴都是油吧?」
誰知,寧夏聽他這麼說,居然微側身,調皮似的朝他吐吐舌頭,那粉嫩的小舌頭吐出來的模樣,真是活色生香。
誘人的小妖精!
葉翌寒臉色猛地一變,腦海中突然浮現這個詞,銳利的鷹眸越發幽暗深邃,彷彿深淵般讓人望而怯步,拳頭緊握,額頭上青筋根根突起。
小丫頭真是不知死活,一大早的,居然敢朝他做這種引誘的動作,難道不知道男人大清早的最容易蓬勃嘛?
尤其是瞧著寧夏現在拿著勺子喝粥,那粉嫩香舌一吐一卷的,葉翌寒本來還挺淡定的心現在砰砰跳個不停,越發覺得怎麼普普通通一個吃飯動作,怎麼由小丫頭做出來就他媽就成了誘惑?
不由得讓他想起,要是小丫頭也能這麼乖巧吞吐他……,那欲仙欲死的酥麻暢快,就算讓他現在去死,他也心甘情願的願意呀!
可……
「你先吃著,我去把房間收拾一下!」
葉翌寒急忙站起身來,腳步有些慌亂朝房間內跑去,再在那坐下去,提前享艷福也是得付出代價的,他怕他再呆下去,他家老二真要不聽使喚,等不及領證就要將小丫頭撲倒了。
寧夏眨了眨璀璨的清眸,有些疑惑望著他驚慌失措的背景,然後撲哧一笑,無奈搖搖頭,也不知道這人又抽了什麼風,還沒吃上兩口就又要收拾房間。
……
與此同時,北京大院,葉家大宅內,卻是一派其樂融融的場景。
六年的時間過去了,肖雨涵精緻的面容多了一抹圓潤,化著淡妝的容顏精緻的無懈可擊,見葉博山從樓上下來,她笑著起身相迎,溫柔的拉開主位上的椅子,貼心的將報紙放在他手邊。
可今日的葉博山顯然不在狀態,沒有葉翌寒剛毅的輪廓,這些年,他身體有些發福,年輕時的溫潤氣質也消了大半,缺少了平時的興趣,他懨懨坐在椅子上,看著滿桌的美食卻提不起一點胃口。
肖雨涵自然知道他心裡思量的何事,微微一笑,也不惱他對她的忽略,畢竟這些年來,剛結婚那會的濃情蜜意也早隨著歲月的流逝而減少。
只要現在她還是葉夫人,她的兒子還姓葉,那這個家裡始終都有她的地位,旁人終究是不會看清她的。
「爸爸,你怎麼不吃,是不是謹姐做的不好?」七歲多的葉江小臉紅撲撲的尤為可愛,撲閃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望著葉博山,那柔糯的口音聽在他耳中,心頓時柔了,連帶著煩惱了一晚上的心情也變得陰晴。
翌寒何時有這樣親暱喚他為父親?
打小,他就調皮搗蛋,不是帶著一幫一樣大的孩子打破了人家的玻璃,就是打了哪個同學,每次他一見著他不都是跟在他後面追著打,後來,他長大,懂事了,知道他和他媽媽,夫妻關係不好,連帶著看他的目光也變了,彷彿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事似的。
他承認,他脾氣確實急了點,可夫妻倆個哪能不吵架?天天都過著平淡的日子也沒趣呀!可這小子就是不依,一瞧見他對他媽凶,他就像護犢子一樣護著他媽。
可即便這樣,他也喜歡這個兒子,骨子裡像老葉家的人,聰明智慧,有勇有謀。瞧瞧平時帶著老方家和老邱家那群孩子一起打架鬧事時,他就知道這孩子不是簡單的勇夫,每次想出的點子真是讓人眼花繚亂,不得不佩服。
是打什麼時候開始,他看他的眼神變了?
對,是在他媽媽去世之後,那件事上,他罕見的堅決,沁著毒汁的眼神鋒利看著他,一點也不退讓。
即使這樣,他還是娶了雨涵,因為這樣,他一怒之下去了部隊當兵,再回來的時候,他已經變得成熟內斂不少,可看他的眼神中有怨恨,冷漠,卻唯獨沒有敬重和親近。
他們之間的父子關係也越發嚴峻,直到後來雨涵懷孕有了小江,他心裡才得以安慰,畢竟老來得子確實是喜事,而且翌寒常年不回家,爸媽又經常在外旅遊,家裡就和他和雨涵也挺冷清的。
後來小江出世了,翌寒更是不願再回家,就算部隊放假,他情願在外呆著,也不願回家看看親人,漸漸地,他也心寒了,家裡有了小江也日益熱鬧,彌補了這些年他想當個好父親的心思。
……
「爸,你在想什麼呢?怎麼不理小江?!」
見葉博山怔楞了半響也不曾說話,葉江緊緊皺起眉梢,從椅子上起身,飛快跑到他身旁,眨巴著那雙明亮的星眸,可愛的包子臉皺成了一團,神色嬌憨可愛。
葉博山回過神來瞧見的就是葉江這副模樣,不禁莞爾一笑,好笑的捏了捏他粉嫩的臉頰,低沉的嗓音帶著一抹欣喜:「謹姐做的早點一向好吃,爸爸剛剛只是在想事情!」
葉江聞言,晶亮的星眸中閃過一抹精光,可隨即好看的眉頭便蹙起,柔糯的語氣中有些懷戀:「爸爸是不是在想哥哥?我也好久沒見哥哥了,要不我們讓爺爺打個電話給哥哥,讓他回來好不好?」
不等葉博山作答,肖雨涵臉色就變了,她嚴厲皺著眉,責備的目光落在葉江身上,嬌媚的面容上儘是嚴肅:「小江,你哥哥天天在部隊都很忙,你以為和你一樣放學之後寫寫作業就完事了?你怎麼能這麼不懂事?部隊哪是說回來就回來的!」
在葉家立足,她無非依仗的就是這個兒子,可兒子卻像和她做對似的,她讓他學鋼琴,他沒興趣,非得跟著葉翌寒屁股後面學打槍,要是葉翌寒能給她兒子點好臉色看,她也就無所謂了,學學也無妨。
可偏偏葉翌寒最是恨不得他們母子倆死的人了,不僅沒有好臉色,上次兒子的靠近,更是讓他直接動腳踢倒了兒子,說不怨,是假的,可她無法,她知道她地位低下,所有的苦楚只能自己往肚子裡咽。
這些忍忍也就行了,可最讓她咬牙切齒的是,兒子見著別的的小朋友都是一副高傲不屑一顧的模樣,居然還敢嫌棄大院裡的孩子幼稚,唯獨對葉翌寒是敬仰喜歡,就恨不得能跟著他回部隊才好。
「雨涵,你這樣說就不對了,翌寒就算在忙,可也是小江的哥哥,小江想哥哥也沒什麼不對!」這些年來,葉博山覺得葉夫人的位置雨涵坐的很好,帶出去參加宴會知書達理,優雅大方,是男人都覺得有面子,在家裡也溫婉賢惠,最主要的是在教育小江上沒有一直的溺愛,就算是翌寒對她冷嘲熱諷了,她也絲毫沒有怨恨,正是這樣大方賢淑模樣,才讓他更為喜歡。
葉博山皺眉,不贊同的目光掃了肖雨涵一眼,這才將目光落在葉江身上,笑的親切:「小江想哥哥了?不是上個月才見過嘛?」
他喜歡這孩子,不僅因為他彌補了他心底的父愛,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他喜歡親近翌寒!
「放心好了,月底你哥肯定得回家一趟!」
話落,葉博山面容上明顯隱過一絲氣怒,微抿著薄唇,神色漸漸冷了下來。
葉江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剛剛還是和藹親切的爸爸,怎麼一瞬間就變臉了?
唯有肖雨涵在心底冷笑一聲,葉翌寒還真是葉家的好孫子,也虧得老爺子和老太太把他當包似的,天天提在欣賞,可如今就是他們的好孫媳居然要娶個來路不明的媳婦。
說起這個,葉博山心底就氣,翌寒在部隊裡一呆就是這麼多年,三十好幾的年紀了也不見他談個對象,他心裡也著急了,生怕他是不是身子哪出了毛病?如今爸給他下了死命令讓他今年之內一定要相親成功娶了個媳婦。
這點,他是十分贊同的,翌寒那孩子這些年來也確實辛苦了,能娶了媳婦安定下來,他媽在天上也能欣慰,可卻沒想到會這麼快,這才一個月不到,結婚報告都打了出來,他昨天晚上得到消息的時候,驚了一跳。
特意派人打聽了那女孩子一番,今早消息才來,不是家裡給他介紹相親對像中的任何一個,而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實習醫生,家裡頂多算有錢罷了,畢竟他年紀也大了,能動心娶個媳婦是好事,這樣的家世他勉勉強強的也就接受了吧!
可他唯一擔心的就是翌寒那孩子是隨便找個女人來搪塞家裡,這樣不是更耽誤他年紀嘛?
如果他真寶貝那個女人,肯定早就回來拿戶口本去領證了,可現在卻連半個電話都沒……!
……
寧夏並沒有讓葉翌寒送,這大夏天的穿個長裙在裹個外套出門,人家不是要把她當成神經病?
心裡雖然感動他的悉心照顧,可她真不想被熱死,他前腳剛走,回部隊,她後腳就去了商場買衣服換上。
七月天,太陽毒辣的厲害,寧夏才站在車站一會就被曬的臉頰通紅,怪不得瞄瞄每次一出去採訪就要和她抱怨,快二十分鐘了,要不就是車上有人,要不就是被人先搶了。
「去哪?我送你!」
就在寧夏快要絕望著想要不要讓爸來接她的時候,一輛白色奧迪a7停在她面前,流水線的車身在一眾大眾、本田車中甚為扎眼,可比那車子耀眼的是開車的人,車窗打開,露出一張溫潤如玉的俊顏。
見來人左智,寧夏微微一愣,反應過來之後,便見旁邊幾個女生正捂著嘴驚呼,滿臉花癡望著左智,她神色尷尬,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辦。
可卻見他讓她上車,她倒也沒推辭,這種大熱天,她都快被烤熟了,既然有人願意相送,這種好事,她自然不會不願意。
左智見寧夏手上拿著一個袋子,袋子裡裝的滿滿,他微微一笑,笑容中多一抹揶揄:「怎麼一大早的就逛商場?還買了這麼多東西?這裡不好打車,快上來吧!」
可一上車就聽左智笑著疑惑的聲音,她一怔,望著眼袋子底下的床單,想起了昨晚的事,白嫩的臉龐又不爭氣的紅了,抿著唇瓣,笑容僵硬:「是呀,就隨便逛了逛,也不知道買了什麼!」
見她這般隨意的敷衍,左智墨玉的清潤鳳眸中閃過一絲幽暗,薄唇輕啟,微笑開口:「去哪?」
「軍區總院!」看了眼手機上時間,寧夏想了想又柔聲道:「我下午還有工作!」
左智聞言眉梢挑的老高,側眸,淡淡瞥了寧夏一眼,清潤鳳眸中幽深光芒濃郁,這才笑的歡快,低沉的嗓音帶著漫不經心的意味:「怎麼?如今在軍總醫院工作?你家不是在北京嘛?怎麼突然來南京了?」
寧夏注視著他的目光淡然清澈,抿唇微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在北京住厭了,就搬來南京了!」
頓了頓,寧夏有些驚訝吐口:「對了,你不是一直在北京嘛?醫院也挺忙的,怎麼就有空來南京了?」
打開車中音樂,輕柔美妙的鋼琴曲瞬間流淌在人耳邊,左智聞言,骨骼分明的白玉手掌輕鬆握著方向盤,淡笑:「醫院再忙也得放假呀,我看著就這麼像是個勞累命嘛?」
寧夏被他這副委屈的神情逗笑了,笑容明媚歡愉:「不是,不是,你怎麼可能是勞累命呢!」
先不說他那一流的醫術,就他那優越的家世,也能讓他這輩子吃喝不愁了。
「你呀……!我來南京是出差的,昨個晚上在1912那群朋友都是我發小,他們知道我來南京了,就打電話把我叫出來好好樂樂,可沒想過卻遇了你……不過,那舞跳的倒不錯!」
寧夏聞言,神色中隱過一絲尷尬,居然又說這事了,為這舞,她昨晚沒少被葉翌寒那混蛋教訓。
見寧夏尷尬,左智揚唇笑了笑,並沒有再多說什麼,慵懶靠在椅背上,神態舒適閑雅,可握著方向盤的白玉指尖卻在不斷收緊,清澈的鳳眸也在漸漸變得昏暗,黑暗的深不見底。
他覺得他肯定是瘋了,昨晚在所以人走後,他居然開著車子在南京城裡逛了一夜,然後天亮了,耐不住心底異樣的情愫徘徊在胸口,他居然過了橋,來到這個過長江大橋必經的車站。
他明確的知道寧夏昨晚肯定跟葉翌寒回去了,可卻不知道去了哪裡,因為知道葉翌寒的特種部隊在這裡,他就過來了,等了整整五個小時才終於見到她來。
那一刻,他說不清自己心底是怎樣的感受,只知道很開心,覺得等待了這麼長時間終於值了。
這五個小時當中,他坐在車上,獨自一個人思考了很久,他一向都是理智盛於感性,決定要當醫生的時候,就已經變得冷清,每天面對著悲歡離合,生死離別,他都覺得自己麻木的甚至無情了。
可昨晚,看見一向以鐵血著稱的葉翌寒居然會對寧夏表現的那般柔情和緊張,他著實驚到了,可等到驚異過後,心底卻是空蕩蕩的冰涼,這個和他家世相當,都是大院裡拔尖的人才,怎麼到了最後,他這樣的鐵疙瘩卻得到了如花美眷,他就只能冰冷冷的獨自一個人?
是,左智承認,他嫉妒了,在知道葉翌寒和寧夏在一起了,他嫉妒,嫉妒的發狂,這個他心底深處甚至有些不屑的男人居然比他更早得到幸福,像寧夏這般清新淡雅,極具風情的女子配葉翌寒那個榆木簡直就是糟蹋了。
而且,憑什麼是他先認識的寧夏,最後卻是葉翌寒和她好了?
心有不甘也好,後悔嫉妒也罷,左智此刻心底生出了偏執,偏執的覺得葉翌寒糟蹋了寧夏。
車內有輕柔的音樂在飄蕩,寧夏見左智神色隱晦,抿著唇,沉默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她便也安靜下來,靜靜靠造椅背上,閉目養神。
和這個男人老早就認識了,但真正的相熟卻是這一兩次的相遇,當年在哥大報告廳中,他黑髮白衣,身姿纖長,皎潔如明月的面容在一眾留學生中異常顯眼,清風曉月的微笑不知道俘獲了多少醫學院女生的心。
即便那時她心早已冷了,可也不得不被他驚才絕艷的才華所折服,更不用說在後來的接觸中,他甚至還幫了她的忙。
說沒感覺是假的,可寧夏覺得她對他那不是心動,而是一種淡淡欣賞和感激。
這樣的人,就如鏡花水月般飄渺,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
下了車,寧夏微笑的道了謝就轉身進了醫院。
而左智則是坐在車裡目光幽深遠寧注視著寧夏的背景,直到那抹倩影消逝在醫院門口,他這才幽幽一笑,笑容中多了一份自信。
他就不信,他會輸給葉翌寒,在他左智的人生中,從來就沒有輸這個字。
辦公室裡,寧夏剛換好白大褂,正站在水龍頭前洗手,就聽見敲門聲,以為是白主任來了,但卻見走進來的是同科的小護士張錦。
張錦一進來之後,就滿臉喜色跑了上來,挽著她的胳膊,滿臉喜色:「你怎麼窩在這呀?寧夏,你是不知道,剛剛院長辦公室那一層都熱鬧的沸騰了!」
寧夏關了水龍頭,拿著面紙擦了擦潮濕的手指,聞言,不禁微微一笑,順著她的話笑著問下去:「怎麼?今天醫院發生什麼大事嘛?」
這姑娘家裡父親都是老師,可卻一點也沒學到父母的嚴謹,平日裡咋咋呼呼的像只小麻雀似的,和瞄瞄性子挺像,所以她一來醫院,這姑娘就十分熱心的上來和她聊天。
這些年,她性子早就變得和平,所以有同時上來搭訕,也不會討厭,就笑著和她說兩句,沒想到倒是一拍即合,平時醫院裡有什麼小道消息,也都是她在第一時間帶給她。
張錦見寧夏蹙眉疑惑模樣,這才想起來,她昨個放假在家,醫院發生的這麼重大事情自然不知道。
「你知道嘛?就是那個一向被醫學界稱為天才的左智來咱們醫院了,昨天是院長帶著醫院領導親自去接機的,聽說這次我們要和那邊北京長達半個月的醫術交流,也就是說那個左智將要在這呆半個月!」
寧夏一開始還不確定,但聽張錦小臉嬌羞,滿臉的期待,她就立刻了然了,她口中的左智肯定就是她所認識的左智,可剛剛下車的時候也沒見他說要這進行醫術交流呀?
「喂,寧夏,在想什麼呢?你要不要也去瞧瞧?他長的真的好帥!嘖嘖,你是不知道那氣質……剛剛見過他的小護士回來一個個都不行了,而且他好溫柔,對誰都笑的溫潤,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這樣的謙謙君子!」
搖搖頭,寧夏坐到椅子上,翻開病例,神情淡然,無一絲好奇,張錦描述的不錯,左智確實是這樣的,但卻溫潤的清冷,讓人有距離感。
再說,剛剛他也沒告訴她,他要來這進行為期半個月的醫術交流,她現在跑去算什麼?
「還有,寧夏我告訴你呀!我還聽說他家住北京大院,可是**,家世顯赫的嚇人,但他卻沒有一點驕傲自滿,一路上走去院長辦公室都是謙卑有禮,早把一樓掛號科的小護士們迷的神魂顛倒了!」
張錦拉著寧夏的胳膊說的興高采烈,但卻見她神色淡然翻閱著病例,絲毫也不好奇,她不禁有些氣怒,聲音也放大:「寧夏,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呀?!」
寧夏皺眉揉了揉被吵的痛的耳朵,她今天小腹一陣陣揪痛,本想請假不來的,可卻想著自己還是實習大夫,這才不得不過來,可卻沒想到左智居然也來了。
心底無聲歎了一口氣,寧夏抬眸,清眸盈盈注視著張錦,緋色唇瓣微啟,笑容清淺:「喏,我這還有這麼多事要做,忙都忙不過來,你瞧見的那個驚為天人左智我恐怕是沒那個幸運見一見了!」
半真半假的輕歎語氣頓時將張錦逗笑了,她撲哧一聲笑出聲,無奈的目光落在寧夏身上,眸光閃了閃,捏了捏她白嫩的臉頰:「你呀,我還不知道,我真是高興壞了,怎麼跑來很你說這事,你最沒情趣了,這樣的八卦自然是不愛聽的!」
寧夏抿唇無奈笑笑,倒也不搭話,看著張錦的眸光一閃,她是真的羨慕她這般如花的年紀,才二十一歲的青蔥年紀,從衛校畢業之後就來這當了護士,父母是老師,雖談不上多有錢,但也是小康家庭。
最讓她羨慕的地方是,這姑娘家庭美滿和睦,長到這麼大,更加順風順水,一點困難也沒遇過,哪像她,打小就混,二十多歲的時候把自己弄的人不是人鬼不是鬼。
注意到寧夏桌上那一大堆的病例,張錦不禁氣怒抿起唇瓣:「寧夏,老巫婆怎麼給你這麼多工作?你也不要每次她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本來實習生的工資就沒多少,這老巫婆每次都把人家往死裡整,在你上次那個不就是因為老巫婆給她的工作太多了,這才一氣之下辭職走人了嘛!」
寧夏眉宇微皺,有些嚴厲看著張錦:「白主任人很好,而且這是我的工作,張錦,以後這樣的話還是不要說的好。」
她知道白主任不招人喜歡,可卻沒想過已經到了這種點名道姓的怒罵。
張錦見她皺眉嚴肅,不似平日裡的開玩笑,不禁無趣瞥瞥嘴:「算了,你心好,就算被欺負了也不知道反駁,我不和你說了,你要再這樣只有被她欺壓的份!」
說著,她便搖搖頭,滿臉惋惜的走了。
她真不知道寧夏來這到底圖什麼?
哥大醫學博士,年年獲獎學金,這樣的人才來他們醫院真是委屈,最讓她不值的是居然還被反分派在白韻手下,嘖嘖,那個白韻可是出了名的刁鑽自信,看誰都不順眼。
……
張錦走後沒多久,白韻就來了,寧夏淡淡朝她打了聲招呼就自己忙自己的了,對於張錦的話,她也沒在心上,下午看診的病人一多,她也就把這幾天的煩心事給的忘的一乾二淨。
等到晚上,夜色黑沉下來,寧夏脫掉白大褂準備下班回家,就見白韻臉上難得有笑容的望著她,狹長的鳳眸微挑,一向銳利的目光此刻顯得柔和:「寧夏,你有喜歡的對象嘛?」
寧夏眼皮一跳,有些驚愕看著白韻,腦海中卻快速盤算起來,白主任平日裡真算不上什麼八卦的女人,可怎麼現在會問這個問題?
心底雖然疑惑,可寧夏面色不顯,抿唇淡淡一笑,清亮的聲音有些涼:「嗯,還沒有!」
白韻聞言,精緻的面容上笑意更深,目光深深打量著她,但寧夏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被這種x光的眼神打量著,還真是難受。
她和葉翌寒還沒有領證,確實算不上結婚了,而且她並不喜歡他,所以在白韻的問題下,她才回答的這麼乾脆。
「既然沒結婚,也沒對象,要不然今晚和我一起去吃飯?我侄子剛才北京過來出差,在南京要呆半個多月,這些日子的相處我也能感受到你是個好孩子,所以瞧著你們倆年紀相仿,就像撮合撮合,你看,怎麼樣?」
白韻打量寧夏的目光中滿滿都是滿意,她那侄子還是第一次求她辦一件事,不管出於怎樣的理由,她都不會拒絕,而且這丫頭她也相處了一陣子,確實比現在社會上嬌縱任性的姑娘好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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