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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73 更加瞭解他 文 / 寒引素

    今晚就先住他這?

    寧夏聞言,驚的瞳孔猛然瞪大,但卻見正笑意盈盈望著她,素白指尖有些微顫,她閉了閉眼,那一絲笑容看在她眼裡刺眼極了,平復下心中驚濤。

    冷聲問道:「住你這?葉翌寒,你怎麼一開始沒有和我商量?」

    他就是這樣,做什麼決定都不提前和她說一句,今早在悠然時光也是這樣,突然來了,說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話,然後就跟著她回家,之後她就糊里糊塗的成了他媳婦!

    望著寧夏臉色不善的模樣,葉翌寒眉梢緊皺,俊顏上那一絲玩味笑意也盡數收斂,鷹眸銳利盯著她。

    直到寧夏感覺到頭髮發麻,神色隱過驚嚇時,他才一聲不響的從車上下來,然後從車前繞過來,拉開她這邊車門,冷笑一聲,滿臉不耐煩。

    「哪那麼多廢話?讓你下車就下車,放心,我對你沒興趣,這個點回家你就不怕你家老爺子擔心?剛剛在路上你睡著了,我怎麼說?」

    他薄唇輕啟,冷沉寒涼的聲音在深夜裡越發冷徹,可寧夏忐忑的心卻突然安定了,他說對她沒興趣,那肯定就沒興趣,她也實在算不得什麼讓人傾心美女,也沒必要太擔心。

    說著違心的話,葉翌寒心裡別提多惱火了,臉色也陰沉沉的嚇人。

    可他現在能怎麼辦?

    和小丫頭在這繼續賭氣?

    他敢肯定,他要是態度要再強硬,小丫頭才不管這是不是晚上,保管扭頭就走,壓根就不管他氣的要爆炸的心。

    咬著唇瓣,寧夏坐在車裡半響也沒有動作,黑琉璃般透徹的清眸委屈瞪著葉翌寒。

    好,就算是她因為她睡著了,可他有必要神色這麼嚇人嘛?

    葉翌寒眉梢挑的老高,在她委屈惱怒的神色下,他陰沉的神情不由放緩,可磁性的嗓音依舊帶著一絲冷沉。

    「趕緊下車,大晚上的耗在這也不是事,我家夠大,睡你一個不成問題!」

    說最後一句時,他漆黑眸子中染上一抹笑意,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戳穿她的顧忌。

    「你想多了,我沒那個意思」。寧夏精緻的面容上無一絲尷尬,無趣撇撇嘴,嬌媚美眸惱怒瞪了他一眼,這才從車上下來,跟著他進了電梯。

    葉翌寒薄唇邊隱隱勾起一抹淺笑弧度,小丫頭怎麼鬧彆扭,最後不還是和他回家了嘛?!

    這樣想著,他無奈搖搖頭,明知道結果怎樣,還要鬧一鬧,是不是女人都這樣?

    要是擱以往,這樣矯情的女人,他早就不樂意管了,愛上哪上哪去,自生自滅了才好。

    可這丫頭他就忍不下心,老是想著沒他在身邊,是不是又招惹了什麼麻煩?就恨不得能塞在口袋裡天天帶在身邊。

    寧夏跟著他進電梯之後心裡就開始後悔了,自己剛剛總有點賭氣的意味,這還沒有結婚就跟他回家住?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可不等她多想,電梯就在十五樓停了,站在門口,他拿鑰匙開了門,本是黑暗的客廳瞬間明亮起來。

    葉翌寒站在玄關處,拖了皮鞋換上拖鞋,見站在他身後的寧夏仍舊沒有動作,他眉宇皺了皺,但卻沒有說什麼,而是彎腰蹲下,從鞋櫃裡拿出粉色拖鞋,然後要伸手幫她換鞋……

    他寬熱的掌心中帶著老繭,觸及到她白嫩細膩的肌膚時,明顯感受到她身軀一顫。

    寧夏被他彎腰要幫她換鞋的動作驚的一跳,連忙向後退去,但後面是門,她靠在門上,一低眸,就對上他深邃幽暗的鷹眸,眼中神色冷沉,但卻沒有一絲雜質。

    反倒是她,神色緊張慌張,把他當成了正要意圖不軌的壞人。

    葉翌寒一抬眸,就察覺到寧夏是怎樣的心思,俊顏瞬間變得黑沉,目光嗖嗖射向她,低沉的嗓音難掩那一抹怒氣:「抬腳!」

    寧夏抿起唇瓣,尷尬笑著,腳也適當的抬起來,隨著她抬腳的動作,葉翌寒利落的幫她把拖鞋換好。

    其實有那麼一瞬間,寧夏覺得這個男人真不是一般的好,活到這麼大,除了小時候爸會幫她換鞋,還沒有男人會彎腰替她換鞋。

    也許是血緣關係,爺爺和大伯是很傳統的中國男人,思想裡甚至要求老婆必須生男孩好繼承家業,所以她打小在爺爺那就就不受重視,這些看的多了,心裡也就坦蕩了,覺得像爸那種會洗衣做飯的賢惠男人這輩子也是不可能遇見了。

    以他給她的印象,她甚至覺得他是和爺爺大伯的古老思想一樣,把女人當成了附屬品,所以剛剛在車裡,他嚴辭令色的教訓她時,她才會仰脖反抗,為的就是希望為自己爭取一絲自由。

    可……

    「剛剛的事,對不起……以後晚上我不去夜場玩了,我知道當個軍嫂不容易,可我會努力的!」

    見他起身之後抿著薄唇,一言不發,臉色不善就朝客廳裡走,寧夏突然伸手拉住他有力的臂膀,白玉指尖觸及到他的軍裝有些輕顫,可卻沒有鬆開,而是繞到他面前,素顏上揚起一抹清雅明澈笑意。

    「今晚的事情,我確實不對,以後不會再發生了,我聽說軍人不能隨便離開部隊,你如今這樣私立離開,有沒有事?要不然你先回去,我自己一個人住這,然後明天再回家?」

    寧夏想,現在回家也不切實際,還不如在這住一晚,而且依爸那個性子,她滿身酒氣的回去了,又免不了一頓教育。

    她就算不愛這個男人,可和他卻快要領證結婚了,她的名字也將會出現在他家戶口本上,她沒有機會反悔了,只有更好的走下去,不能做到相親相愛,可卻能井水不犯河水的相親如賓一輩子。

    她清眸中閃爍著關心光芒瞬間溫暖了他涼薄的心,小丫頭哪次見到她不是橫眉怒目?何時這般語氣輕柔和他說過話了?

    葉翌寒心裡像抹了蜜糖般甜蜜,可俊顏上不顯,神態仍舊波瀾不驚,薄唇輕啟:「不用了,我年紀本來就大,現在娶個媳婦結婚才是大事,把你一個人放在這,我回去了也不安心,倒不如在這住一晚,明早再回去!」可那冷沉的嗓音怎麼也強硬不起來。

    這是在不放心她?

    寧夏對上他柔軟下來的鷹眸,紅唇微微勾起,精緻的眉眼微彎,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誰說你年紀大的?一點也不大,我覺得三十多歲的男人才是最有魅力的!」

    說完,寧夏心底就一陣後悔,潔白貝齒咬著紅唇,白皙的面容上隱過一絲尷尬,她這樣說,他豈不是得高興壞了?

    沒想到小丫頭喜歡年紀大的,葉翌寒心裡樂開了花,可卻瞧見她尷尬的模樣,眼中閃過一抹無奈,搖搖頭,然後走到臥房門口,打開燈,指了指裡面:「這是我的房間,你今晚就睡這,我睡旁邊的臥房」。不管小丫頭喜歡哪樣的,她以後只能是他的。

    客廳中央是一盞明澈的水晶吊頂,璀璨的光輝灑下來很漂亮,寧夏不禁多看了兩眼,然後目光朝著周圍打量去,都是很簡單的裝飾,並沒有多奢華富貴。

    但卻讓人看了很舒服,清爽乾淨,沒有她想像中的多邋遢,沙發上只是幾份報紙,連髒衣服都沒,唯一不好的可能就是太過硬朗化,缺少家的柔軟和溫馨。

    驀地一聽他的聲音,她連忙轉頭:「不用,不用,我睡旁邊臥房」。本來上他家來住,她就夠不好意思了,如今還是讓他去睡客房,那她更是窘迫。

    葉翌寒聞言,淡淡點頭,在這事上也不強求:「好,旁邊的臥房裡有洗手間,我去拿睡衣給你」。

    說是睡衣,其實就是他的大褲衩和白襯衫,當寧夏洗完澡之後,換上這身衣服,站在鏡子前時,被清水滋潤過的臉龐蹭蹭蹭紅了,鏡子上染上一層薄霧,她伸手抹了抹,白嫩的臉龐不爭氣的比艷霞還要絢紅。

    鏡子中出現的女子,容顏絢麗,濕漉漉的青絲搭在肩頭,晶瑩的水珠順著髮絲往下滴,那白襯衫鬆鬆垮垮搭在嬌柔的身軀上,寧夏在腰間打了個結,才勉勉強強沒成裙子,下面穿的是他的大褲衩,怎麼看都覺得彆扭。

    這還是她第一次穿男人的衣服,哪怕那時和徐巖一起交往時,她也從不曾有機會穿過他衣服,她知道他有潔癖,所以哪怕是冬天倆人在外面,她也從不像別的女孩子一樣穿男朋友衣服。

    可是如今,鼻翼間充斥著一抹他身上特有的陽光味道,她穿著他的衣服,寬鬆的不倫不類,白襯衫裡面裡面又沒有穿內衣,寧夏不由想著,結婚之後,她是不是也就是這樣天天和他生活在一起?

    隔壁的房間,葉翌寒躺在床上人生第一次失眠了,就算每次軍區演習他也不曾緊張的失眠,可如今不過就是聽見隔壁小丫頭在洗手間裡的洗澡水聲,他心裡就像被螞蟻咬過似的酥癢難耐。

    想著她現在衣服穿光了,光溜溜的站在噴灑下淋浴,那一身的冰肌玉骨,細膩光滑肌膚,圓潤美好……

    想著想著,葉翌寒就覺得剛剛才洗完澡的身上開始冒汗,全身的熱量都往一處迸發,連帶著呼吸也加重,身下老二翹起,敬禮。

    「操……!」在黑夜中,他忍不住低聲怒吼,心裡別提多惱火了,這他媽才想了想,他家小弟弟就有了反應,要是真他媽真槍實彈的上了,他家小弟弟得興奮成什麼樣?

    葉翌寒猛地從床上坐起,臉色黑沉似墨,一副慾求不滿的神情又去了洗手間沖涼水,心裡憤恨想著:他就不應該將小丫頭帶回來,這麼多年不吃肉,猛地一想,還沒吃上,老二就不爭氣的開始有反應,他到底還是太高估自己忍耐力了,男人誰他媽都不是柳下惠,自己心愛的女人在隔壁洗澡,只要不是不行,都得有反應。

    寧夏躺在床上還和瞄瞄發了會短信才睡著,絲毫也不知道隔壁的葉翌寒在洗手間裡邊沖了半個多小時涼水,直到身上那股子邪火熄滅才從洗手間出來。

    睡到半夜,寧夏是被痛醒的,明顯覺得小腹處一陣陣抽痛,她臉色一白,立馬下床跑到洗手間裡,坐在馬桶上,一看,果然是姨媽來了。

    她臉上燒紅的更厲害,可卻覺得這次來的比往常更加洶湧,她打開洗手間的櫃子,慶幸的想會不會有包小天使?可卻悲哀的發現,除了一些未開封的洗漱用品外,根本沒她想要的小天使。

    最後,寧夏無法,氣恨姨媽居然提起來了兩天,現在總不能去敲他的門,讓他幫她去買那個吧?所以墊了好多面紙才懨懨躺回到床上,還從衣櫥裡拿出被子裹在身上。

    可是沒用,過了一個多小時,她被痛的滿頭虛汗,身下流出的更加洶湧,小腹處揪心的疼痛傳來,寧夏不禁緊緊咬著牙,拉緊身子的被子又繼續忍耐了十多分鐘,身子又不敢動,虛弱的蜷縮成一圈。

    突然,急促的敲門聲傳來,緊隨而來的是葉翌寒緊張低沉的嗓音:「寧夏,出什麼事了?」

    躺在床上冷痛交加的寧夏已經痛的快失去意識了,可卻忽然聽見門外的敲門聲,她蹙著黛眉,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辦,只得咬著牙:「我……我沒事,你別進來!」清涼的聲音有些微顫。

    她越是這樣說,葉翌寒就發覺裡面肯定是出了事,他敏銳程度高於平凡人,打從聽見她起床去衛生間的聲音就醒了,後來又陸續聽見細細碎碎的打開櫃子聲音,他就察覺到她肯定是在找什麼東西。

    而如今站在門外,她顫抖虛弱的聲音,他聽的一清二楚,想也沒想,葉翌寒直接撞門而入。

    寧夏咬著牙身子再不斷顫抖,心裡默念著:趕緊走,趕緊走!可不曾想,驀地一聲巨響,葉翌寒居然撞門而入了。

    葉翌寒一進來,立馬開燈,皺著眉宇,銳利的鷹眸瞬間被蜷縮成一圈的寧夏吸引。

    突如其來的光亮令寧夏不由得閉眼,冷汗涔涔,適應了一會才睜開,可卻突然發現面前他已經如巍峨高山般站在她面前。

    這是七月的大夏天,小丫頭居然捂著個被子蓋的嚴實,臉色蒼白,咬著唇瓣,滿頭虛汗,被子下隱隱還有血腥味。

    「怎麼了?哪不舒服?是不是發燒了?」葉翌寒神經瞬間緊張起來,神色焦急,蹲在她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但卻不見絲毫熱度,他心裡更加緊張。

    寧夏見他要伸手要拉她身上的被子,驚的臉色更加蒼白,死死拉住被子,糯糯的鼻音虛弱的響起:「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葉翌寒摸了摸她的手,發現冰涼的厲害,不禁冷著面,低聲呵斥道:「還說沒事,你瞧,臉色這麼差,手也這麼冰涼的,有病咱就得去醫院治,虧自己還是個大夫,怎麼等到自己生病了就不想著去醫院?」

    小丫頭就是這樣,不懂得照顧自己,而且隨著他的靠近,那股血腥味更濃,他想拉來被子看看,是不是哪傷了,但小丫頭卻死死拉著被子不讓他靠近絲毫,他臉色變得更加黑沉,心裡憋著怒火,冷沉的嗓音也越發惱怒:「手放下來我瞧瞧,要是生病了,我們就趕緊去醫院,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一點不懂事?」

    痛經去醫院?

    寧夏聞言嘴角抽了抽,但卻見他滿臉焦急,目光中充斥的滿滿都是緊張神色,她心裡說不感動是假的。

    都這個時候她仍舊咬著唇,身子再不斷哆嗦,可卻不讓他拉下被子,葉翌寒臉色更加不善,強硬的想要拉下她的被子,都他媽成這樣了,她還鬧什麼鬧?

    「是痛經,不用去醫院,你不要再拉我被子了!」

    寧夏閉著眼睛,蒼白的臉龐上染過一抹紅暈,壓低聲音小聲道。

    算了,丟人就丟人吧,總好過這男人要拉著她醫院來的強。

    葉翌寒聞言,動作瞬間止在那,神情怔楞,過了好半響才回過神來,可她活了這麼大還沒應付過女人痛經,輕咳一聲,但緊皺的眉梢卻沒有一絲放鬆,冷沉的嗓音中滿滿都是關心。

    「怎麼痛經痛成這樣?要不還是去醫院吧?」

    他知道女人痛經的時候很難過,可萬萬沒想對,居然能疼成這樣,瞧瞧,小丫頭滿頭冷汗,黛眉緊蹙,疼得臉色慘白,以後每個月都要痛一次,身子豈不是要累垮了?

    寧夏見他居然還說要去醫院,就知道他肯定在這方面是個白癡,羞紅著臉,小聲請求道:「真的不用去醫院,你能不能幫我去買點那個?」

    「我現在出去了,你一個人在家能行嘛?」葉翌寒溫柔將寧夏耳邊青絲別在腦後,聲音中帶著一絲擔憂。

    照他看,都疼成這樣了,還是去醫院管用,可小丫頭強的呢,說不去就不去。

    「別忘了,我是大夫,你就安心去吧!」寧夏闔上美眸,清冷的聲音有些顫:「我都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什麼都不放心!」

    最後一句,她說的有些輕,可葉翌寒還是聽見了,站起身來,不禁冷笑一聲:「你和小孩子沒什麼差別,都這麼大的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不是小孩子是什麼?」

    說完,他轉身就走,寧夏咬著紅唇,氣的眉頭直皺,要不是現在疼的沒力氣和他吵,她肯定得據理力爭。

    過了會,在寧夏閉著眼睛以為他已經出去買小天使的時候,葉翌寒又突然抱著一床被子走了過來,寒著張俊顏幫她細細蓋上,這才起身交代:「我出去會就回來,你先忍著。」

    最後還貼心倒了杯熱水放在她床頭,他這才去了。

    他走後,寧夏怔了半響才反應過來,膝蓋微彎,緊緊蜷縮成一團,眼眶濕潤,黑琉璃般清澈的眸子微紅,她發現,自打認識他之後,每次都是在她最為脆弱不堪時,他會英勇的出現,然後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

    本以為讓他幫忙去買小天使,他應該會皺眉嫌棄,畢竟沒有哪個男人會拉下臉去便利店幫女人買那個,可他卻一口應承下來,還悉心的為她倒上熱水。

    痛經本來是小毛病,以前就算要疼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渾身冰涼,痛的揪心。

    可剛去美國那會,失眠的厲害,她就大把大把的吞安眠藥,醫生和她交代過,會有副作用,甚至吃多了會不孕,可她那時早已心如死灰,根本就沒想過還會結婚有孩子,前兩年倒沒什麼副作用,她也沒怎麼在意,漸漸忘了。

    後來和妮妮生活在一起,這毛病才顯現出來,那時她也是這樣,痛的在床上死去活來,還是妮妮打了電話將她送去了醫院,

    後來的每次,或輕或重都會有比一般人疼的厲害,可哪次不都是她自己躺在床上硬挨過去的?

    何時有人這樣緊張備至的要送她去醫院?

    這個男人就是有這樣的魅力讓人心安,漸漸地,寧夏覺得蒼白的面容上劃過一絲冰涼,她不禁伸手去摸,可觸及到的卻是冰涼的液體。

    她心底劃過一絲苦澀,紅唇勾起一抹淒然弧度,她這是感動的流淚了?

    六年了,她一個人在異國他鄉留學時,堅強著不哭,想爸爸了,她也強忍著不哭,哪怕六年後再次面對徐巖,聽他說那番冷嘲熱諷話語,她也能倔強的不哭。

    可今天她卻哭了兩次……!

    ……

    「諾,把這個藥吃了吧,藥店的大夫說女孩子痛經的時候吃這個很管用!」

    看著拿到面前的藥片,寧夏一怔,從杯子中抬起頭,注意他滿臉不自然,耳垂甚至還有些紅暈,她眼中隱過絲絲笑意,抿著唇瓣,然後接下,軟糯的聲音中染著一縷清涼:「謝謝!」

    話落,寧夏微垂下清眸,並沒有告訴他,她這副作用對這些藥都是免疫的。

    葉翌寒剛毅黝黑的臉龐上現在還帶著一絲暈紅,見寧夏這次乖巧的接下,他心中多少有些欣慰,微微點頭,嗓音溫和:「那你先把這藥吃下去,我去廚房給你盛碗紅糖水!」

    他居然還知道煮紅糖水?

    寧夏一整,然後抬眸,但卻見他已經轉身離開,他的背景高大如巍峨般堅不可摧,忽然,她鼻子一酸,這輩子也只有爸才在她痛經的時候會煮紅糖水給她暖胃。

    眼中蘊含著淚水,寧夏靠在床頭,明知道這藥沒用,可為了讓他安心,還是吃了,然後摀住嘴唇,如蝶翼般濃密的睫毛微顫,快速將眸中淚珠掩下,可眼角濕潤顯然是哭過的。

    將捧在手中的水杯放下,寧夏才淡淡打量葉翌寒的房間,銀灰色的格調,在夏天都讓人感受不到溫暖,不禁撇了撇嘴,和他本人還真像,都是一樣的單一冷肅。

    看著看著,寧夏卻突然想起被自己染紅的床單,思及此,她臉色瞬間一變,立馬從床上起來,飛一般的速度跑到隔壁房間去。

    葉翌寒端著碗從廚房出來就見他的小丫頭飛快跑到隔壁去,他眉梢微皺,鷹眸中閃過一絲不解。

    寧夏跑過去之後,也顧不上葉翌寒是怎樣的神色,她快速將門鎖上,然後將那一團被子掀開,床單上果然染上一大片血漬,臉色燒紅,她現在尷尬的想死,先是麻煩他幫她去買那個,她還記得他回來的時候,黑沉的俊臉有多臭,現在居然還把他的床單上染了這個?

    他知道之後會不會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這樣想著,寧夏打了個寒顫,立馬將那床單收了起來,和之前髒衣服一起放到洗衣機裡,並且倒了許多金紡泡著。

    將這一切打理好之後,她才無比尷尬,咬著紅唇過去了。

    「那個……你的床單我弄髒了,不過我會買個新的賠你!」

    見葉翌寒正蹙眉銳利盯著她,寧夏頭疼發麻,細膩白嫩的面容上浮現出嫣紅,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甚至豎起三個指尖:「我保證,肯定買個一模一樣的還回來!」大話說早了,心裡盤算著,要是自己買不到一樣的,怎麼辦?

    葉翌寒剛剛見她緊忙跑了過去,還以為是落下什麼東西了,可沒想到她一過來,會這麼嚴肅和他說這個。

    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可卻突然注意到她的柔軟在白襯衫的襯托下顯得越發嬌美,那若隱若現的曲線,那修長纖細的**上穿著他夏日在家穿的大褲衩,白花花的**充斥在眼底。

    葉翌寒臉色頓時一變,心底突然覺得,這他媽就是制服誘惑,沒想到小丫頭穿著他的衣服也別有一番滋味,尤其是那白襯衫下是空空的,什麼也沒有,想著,他家老二又沒出息的敬禮了。

    他俊顏一黑,可卻見小丫頭正睜著雙濕漉漉的大眼睛注視著他。

    他心底漸漸升起一抹邪火,真想現在就將小丫頭壓在身下好好疼愛,可卻想起她今天那個來了,他滿腦子邪火就這麼生生熄滅了,尼瑪,小丫頭都痛成這樣了,他還有心情在這想這些風花雪月,真他媽不是人。

    寧夏低著腦袋,臉上燒紅一片,今天她在他這裡,已經丟人丟到家了,可等了半響也不見他出聲,疑惑抬眸,卻見他正黑沉著俊顏,嘴裡嘟囔著什麼,可聲音太小,她聽不見。

    「你說什麼?」

    聽見寧夏疑惑的聲音,葉翌寒這才猛然驚醒,輕咳一聲,以此來掩飾剛剛不正經的念頭,一扯薄唇,磁性的聲音中滿滿都是教訓口吻:「傻站著幹嘛呢?沒人要你賠,肚子又不疼了是吧?還不趕緊過來,把這個乘熱喝了!」

    寧夏漸漸也習慣他像他爸一樣的口氣來教育她,心裡知道他這是在關心她,便也不生氣。

    這丫頭真是一點警覺意識也沒,隨著她走動的姿態,白襯衫罩著胸前的柔軟更加明顯,那美妙的弧度真是閃瞎了葉翌寒的眼,額頭青筋根根突起。

    他保證,他絕對不是故意的,他是真不知道,這白襯衫居然這麼透,平時他穿在身上都挺中規中矩的,怎麼一到這丫頭身上,就尼瑪成了誘惑人的妖精了?

    最可恨的是,她一點自覺也沒,居然還是這麼慢悠悠的走過來,低垂著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白嫩嫩的**,讓人看了血脈噴張。

    寧夏剛走到床邊,就被葉翌寒按到床上,然後利落的將被子裹在她身上,她還來不及反抗,就已經被裹成了個粽子。

    「我現在不冷了!」疑惑眨了眨清眸,寧夏緋色唇瓣微扯,淡涼如水的聲音從口中吐口。

    雖然她很感謝他剛剛拿被子來給她蓋,可現在疼痛已經好很多了,更加不冷了,這是夏天,她捂著這麼多被子是要起痱子?

    葉翌寒像是沒聽見一樣,一直把被子拉到她頸脖處才停止,露出個腦袋的寧夏更是滿頭黑線,眼角抽了抽,他當這是裹企鵝呢?

    可又想到這人勞累了一晚上,她現在怎麼都不能耍脾氣,素白臉龐上擠出一抹笑容,紅唇輕啟,笑的清雅娟美:「我真的不冷了」。

    葉翌寒聽言,怒瞪著她,想也沒想,便一臉不耐煩道:「不冷?剛剛是誰冷的都說不出話來了?我摸著你的手還是冰涼的,還是蓋上的著好,免得又疼的打顫」。

    然後又拿起櫃子上的紅糖水遞到她面前:「喏,乘熱喝!」

    將這丫頭裹的嚴實,他才能安心!

    瞧著這麼這丫頭這麼性感妖嬈的一面,他要是再沒反應,他就尼瑪不是男人了,是個男人在自己心愛女人面前,老二有反應都是正常的,再加上他多年沒吃過肉,忽的一嘗鮮,能不激動嘛!

    怪就怪他媽的怎麼就沒能早點領證結婚,要是娶了媳婦,這丫頭就是他的了,他想怎麼折騰都行,現在先不說小丫頭正不舒服著,都還沒領證,他要將小丫頭給怎麼著了,估計她家老爺子那邊都會不同意。

    寧夏撇撇嘴,要不是知道他是真的為她好,她覺得,就衝他剛剛又突然翻臉抽風的模樣,她早就不樂意了,惱怒抿著緋色唇瓣,有些不甘瞪了他一眼,又無奈收回,然後接過他手中的碗,低頭,拿著勺子慢慢攪拌。

    還是老話說的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這輩子也沒像今天這樣這麼倒霉過。

    紅糖水的味道很好喝,寧夏甚至還喝出來,他居然悉心的滴了幾滴蜂蜜,眉宇間漾過歡喜,抬頭,不由得咧開嘴角,笑容明媚:「你怎麼知道要在這裡面加蜂蜜的?」

    葉翌寒正在思索著結婚之後是不是應該再買一套房子?

    畢竟這已經被他住過了,因為平時他一年大部分時間都在部隊,就算放假了也都不怎麼回來,之所以買下這裡,還是因為奶奶不放心,覺得他部隊裡條件艱辛,想讓他放假的時候能夠有個舒適的房子住。

    這房子買了也快三年,他總共就沒來過五次,這次要不是覺得小丫頭晚上回去,會讓他家老爺子擔心就先帶過來住,他都快要忘了,這原來還有套房子。

    可是如今不同,他是有去過她家,也知道她打小的生活條件肯定好,他一個人住,就算睡草房也行,可小丫頭和他結婚了,就是他的媳婦,他怎麼能讓媳婦住這麼差的房子?

    怎麼著也得是新房,裝修的也得精緻,電器更是一樣也不能少,還得準備一間寶寶房,妮妮那孩子肯定也是要搬過來的,他總不能讓妮妮也住這麼寒徹的房子吧?

    「喂,在想什麼呢?」

    寧夏見他皺眉冥思,不禁拉了拉他衣服,在紅糖水裡加蜂蜜,只有爸才經常這樣做,可他怎麼會知道的?

    葉翌寒倏地回神,就見小丫頭正揚著笑臉,眼中閃爍著不解光芒。

    他笑了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腦袋上柔軟的髮絲:「剛剛打電話給叔叔的,他告訴我你每次痛的時候都喜歡喝這樣,所以我才加了點蜂蜜,怎麼樣?味道還行嘛?」

    小丫頭就是用來寵的,在家有叔叔可以無微不至的疼愛,嫁過來之後,他會代替叔叔幫他更好的照顧她。

    「挺好喝的!」寧夏聞言無趣撇撇嘴,素白容顏上笑容卸了下來,她還以為這人當真那麼神,連煮這個都知道她的口味,最後才知道是問爸的,虧她白高興了半天。

    「對了,你剛剛在想什麼呢?」寧夏想了想,又揚起腦袋,瞇起清眸,眸光瀲灩,泛著一絲晶亮光芒。

    他一向嚴謹冷肅,真是百年難得一遇他居然也能走神?

    葉翌寒微楞,不曾想,她居然會問起這個,不過告訴她也無妨,薄唇微彎,俊顏上難得隱現出一抹溫和笑意。

    「你也知道我經常在部隊不回家,所以這的房子當時買的時候也沒操心,都是隨便打理的,可如今我們不是要結婚了嘛!我怎麼能讓自己媳婦住這麼寒徹的房子,就想著得在附近的小區再買套房子,你和妮妮喜歡什麼樣的?到時候就裝成怎樣!」

    他居然已經關心結婚之後婚房的問題上了?

    寧夏一怔,眼中隱過一絲複雜,既然都是為了應付家裡,她沒想過這麼多,怎麼他就想到了?可一聯想起他的性格,心中多少有些瞭然,這人什麼都胸有成竹,肯定不允許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其實不用再買的,我和妮妮也不愛講究,住這也挺好的!」

    見寧夏回答的這麼隨便,葉翌寒心一涼,深深皺著眉宇,語氣帶著一貫的冷沉堅決:「那怎麼行,又不是缺這個錢,我想讓自己媳婦女兒住的舒適,這怎麼了?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了,房子的事我會準備好的!」

    寧夏聞言,眼中隱過一絲黯然,抿著紅唇,一時無語。

    瞧瞧,這男人果真霸道,先是問她的意見,她想好了之後說了,可他不採納也就算了,還態度這麼強硬?!

    算了,反正住哪都是一樣,他愛買多少套就買多少套,又不是花她錢,她跟著瞎著急幹嘛?這樣想著,寧夏心裡才好受點。

    不過說起買房子的事,她倒是想起一件緊急的事,不禁抬眸,緊張問道:「既然你家催促的緊,我們都已經確定下星期去領證了,這段時間裡不用先回北京拜見下他們嘛?」

    她到現在為止,還沒去過家長家,心裡多少有些緊張,生怕自己會不招他家人喜歡,見他仍舊一臉不在乎,她眼中隱過一絲不解,想了想又補充道:「領證是需要戶口本的!」

    他家裡人催的緊,他也著急結婚,怎麼一說和他一起回家見家長,他反而淡然了?寧夏心裡有些疑惑,可在曾經的談話中,也瞭解到他可能和他父親的關係不好,所以也沒多問,可她就不信了,他總不能在外工作,連戶口本也帶著的吧?

    葉翌寒倒是一笑,薄唇高高揚起:「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那天你只要將戶口本帶著就行了,結婚證是肯定能拿到的!」

    寧夏被他那抹自信滿滿的笑容刺到了眼,心裡不屑冷哼,果然還是有特權好,連結婚不帶戶口本都行。

    葉翌寒見寧夏不屑的模樣就知道心裡在想什麼,可也不拆穿她,耀眼的家世注定了他這輩子都不會那麼平凡,這些年來,他已經淡然的習慣使用這些特權了。

    不過卻突然想起這丫頭出門都是打車的,想了想,不禁蹙眉道:「這都過長江大橋了,你去軍區總院上班也不方便,總不能天天都打車吧?要不,我們買輛車?這樣你平時帶著妮妮想去哪玩也方便!」

    天天打車也無所謂,畢竟不缺這個錢,可卻不方便,小丫頭搬過來都已經過長江大橋了,先不說明天早上打不打到車,就算打到了還得堵在大橋上,這樣上班容易遲到。

    寧夏聞言,精緻的面容上浮現一絲慌張,但卻轉瞬即逝,抬首,艱難扯了扯紅唇,望著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淡然:「我不會開車,買了車也用!」

    她這輩子都不想再開車了!

    「可以先去學,學會了我們再買!」葉翌寒皺眉,沒想到小丫頭居然不會開車,不過沒關係,現在考駕照也簡單,等學會了再買也一樣。

    寧夏見他堅持,不由得垂眸,濃密的睫毛微顫,掩下眸中萬千神色:「可……可我不想學!」

    葉翌寒哪裡知道寧夏是因為那件事造成了心理陰影,這些年來,不曾再開過車。

    哪怕是知道她和徐巖曾經真的有過什麼,葉翌寒也沒讓方子查,因為他知道那些都是她以前的**,他不會去觸碰,畢竟他和她是要過未來的。

    只是怔了片刻,葉翌寒也就恢復過來,他微抿著弧形完美薄唇,微微頜首:「好,不想學就算了,那咱們就不買了!」語氣中竟然帶著濃濃寵溺。

    寧夏不曾想過他這次居然這麼好說話,甚至於有些縱容,愣了愣,便揚唇笑了笑,笑容清麗明媚:「謝謝!」

    她是真的謝謝他這麼體貼的適可而止了,並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那場車禍始終是她的心病,她至今都忘不了那個冰冷的雨夜,從她車前飛起,撞的鮮血滿地的人。

    她知道錯了,所以這些年來,沒有去考駕照,更加沒有買車。

    見寧夏將碗中的紅糖水喝完,葉翌寒眼中隱過一抹滿意笑容,然後拿起碗,冷肅的面容上掛著淡笑:「這就留給你睡了,我就先出去了!」

    寧夏拿著面紙擦拭著嘴角,聞言,神色一急,連忙拉住要走的他,慌忙問道:「我睡了你的房,你上哪睡?」

    都怪她,將床單上染的也是,她不僅麻煩了他一晚上,現在還要霸佔他的床,這怎麼都說不過去。

    小丫頭緊張關心他的模樣真可愛,葉翌寒微微瞇著漆黑鷹眸,薄唇邊噙著笑意,意味深長看了一眼牆壁上掛著的鐘,笑道:「都三點多了,我去外面沙發上瞇一會就好,你就安心睡吧,如果再有什麼事,記得叫我!」

    寧夏順著他的視線往牆壁上一看,果然,都凌晨三點半了,她都麻煩他一晚上了。

    「那好,晚安!」寧夏抿唇道了句晚安,就沉默了,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她說再多也都沒用了,這男人霸道慣了,自己認準的事情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最後葉翌寒走了,燈也關了,整個房間都黑沉的伸手不見五指,寧夏也確實困了,然後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就裹著薄被子睡覺。

    但卻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這一天發生的事情,有懊惱,有尷尬,有丟人,可更多的卻是讓她更加瞭解這個男人,他性取向不正常真是可惜,如此優秀俊逸的男人不正是每個女人心中的白馬王子嘛?

    女人都有虛榮心,寧夏也是個普通女人,自然不例外。

    一想到,以後這樣優異的男人會成為他的丈夫,她心臟不免就突突跳動,明知道倆人的婚姻是假的,可她白皙的臉頰上還是不自覺的染紅,異樣的情緒充斥在心底,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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