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幾個人由李富領著看俘虜。」賀豐把手一揮,「快!到上房抓顏邵山!」
顏邵山還沒有睡著,抽足大煙後,正跟他的四姨太在取樂。一聽到外屋的響動,他知道情況不妙,抓起手槍就想推開後窗逃走,怎奈小老婆扯著他不放,非要領著她跑。顏邵山甩手扇了剛才還抱著叫寶貝的小老婆一耳刮子就想走,可是已經晚了。賀豐帶人已包圍住房子,剛衝到門口就被賀豐現一個猛撲把他放倒在地,接著又是一腳踹的暈死過去。
大家緊接著衝向關押紅軍的地方,救出被俘的紅軍傷員,看著同志們遍體鱗傷的樣子,大家心裡都酸酸的,賀豐急忙安排戰士對他們進行搶救。
正在與二姨太偷情的管家被外面的動靜嚇呆了,當賀豐領人闖進去時他還以為老爺來捉姦,頭都沒敢抬跪在地上求饒:「老爺,不是我的錯,是二姨太主動勾引我。」
賀豐藉著燈光看了一眼床上癱軟成一團的二姨太,那條白花花的身子晃得他眼暈,心裡嘀咕道:「***,條子不錯,就是讓豬給拱了!」
在把顏邵山大老爺摁在地上砍掉腦殼以後,管家立馬哆裡哆嗦的主動領著戰士們搜集各種財物,李富和冬梅又組織院裡的長工集合在一起,賀豐大聲地對聚集起來的農民說:「**人就是要讓天下所有的作田人有田作、有飯吃、有衣穿。以前,你們長年替地主作田,可還是吃不飽、穿不暖,為什麼?因為你們把自己的大部分收成都交給了他們,現在我就領你們先造顏邵山的反。」
「造東家的反?」有的群眾遲疑。
「對!這不僅是造地主的反,這是造這個黑暗社會的反,**人說話算話,顏邵山死有餘辜,他的雙手沾滿了我紅軍傷員的鮮血,我們不過是讓他償還血債罷了。」
賀豐隨後派人把搜出的田契、借據當眾燒燬,並把五千多塊銀元沒收給收容隊作為經費。帶領眾人殺豬宰羊,給傷病員補充營養。
一切安排停當後,就在顏家大院寬敞的堂屋裡召開了收容部隊的第一次擴大會議,先賀豐給大家展望了美好的未來:「同志們,任何事物都不是直線前進的,都是有曲折地。我們的革命現在就是處在低潮期,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能鍛煉人的鬥志,我們要牢牢記住,革命的道路是曲折地,但前途卻是光明地!」
話音剛落,被鼓舞起士氣的同志們就鼓起了掌,賀豐雙手擺了擺手繼續說:「戰鬥在敵後,局勢很危險。在這個時候更要時刻提高警惕,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能粗心大意。」
李富站起來提出了要求:「團長,我們興安游擊隊希望加入收容隊!」
「歡迎,歡迎啊!」賀團長大聲的回答:「有了你們,收容隊是如虎添翼。」
經過一番討論,收容隊制定了幾項計劃:
1.有李富繼續聯繫瑤族百姓,爭取把傷員分散隱蔽到生活在深山的百姓家。
2.茶廠坪除留下小部分人外其餘大部前進至灣塘附近,分成六隻小分隊接應落隊戰士,每支隊伍分配一隻兩名廣西籍戰士。
3.封鎖消息,把顏家大院暫時當做救護點,把需要手術的同志隱藏在這裡。
4.把大院裡的糧食牛羊運往神仙洞儲存,作為最後的集結地。
會議結束之後,賀豐匆匆返回茶廠坪,準備撤離事宜。沒想到不知得到誰的指點,李富的妹妹蘭花一路跟著他死纏硬磨的要參加紅軍,說自己也是對紅軍有貢獻的人。最後經過討價還價賀豐答應以後有繳獲後送給她一支短槍才肯罷休。
剛一進指揮部,留守的丁福江就匯報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團長,最後一支收容分隊回來了,可是有兩個女戰士與隊伍失散了。」
「什麼,女戰士?」賀豐吃驚得瞪大了眼睛,在他原來的記憶裡,參加長征的女戰士只有三十位,不過見了陳ど妹幾個女衛生員後才知道自己錯了:那三十位健在的女紅軍是走完長征路的,還有無數無名的女英雄犧牲在漫漫征途上。
女戰士被俘後受到的虐待和侮辱比男同志更慘烈,想到這裡賀豐衝動起來:「通知武裝排,立即行動,跟我出解救戰友去!」
「團長,不能因小失大,現在需要立即轉移宿營地。」丁福江勸說道:「同志們說不定待會就能趕回來。」
賀豐突然暴怒起來:「放你的臭屁,你知道它們落在敵人手裡的後果嗎?那是一群禽獸!」
看著團長充滿怒火的臉,丁福江淚珠掉了下來:「團長,她們也是我的同志,我可以用命去換她們的命。可是這些傷員更重要!」
「老丁,對不起!」賀團長也知道自己過火的話傷透了丁福江的心,但是他怎麼也不能放棄解救的機會:「你負責向神仙洞一帶轉移傷員,我去接應一下失散的擔架隊員,有意見回來後你可以提。」
在綿綿細雨中,武裝排出了,奔向戰友失散的方向。
收容隊的劉連琴負責的一個傷員在行進的山路上因為傷重去世了,聞訊趕過來的衛生員卜麗和民夫一起,用手挖出了一個一人大的坑,把戰友的遺體放在坑裡掩埋了,她們的衣服上、臉上沾滿了淚水。正要向抬擔架的民夫交待工作的時候,卻現少了兩人,四處找不到他們的蹤影了。
因為掩埋烈士耽誤了時間,兩人和隊伍拉開了一些距離。天色陰暗看不清遠處的情況,為了追趕收容隊,兩人抬起擔架加快了腳步。一路上心情卻更加沉重,為那個勇敢的戰士的離去,也為剛剛開小差走掉了的民夫。
她們知道,由於紅軍現在的條件越來越艱苦,形勢越來越嚴峻,不僅僅是民夫,就連新擴充到部隊不久的戰士和一些幹部也悄悄地開了小差。
「嗖嗖嗖……」幾聲槍響從前方傳來,兩人放下擔架,合計起來。硬拚是不行的,因為她們手裡沒有槍。抬著擔架跑?也不行,嘈雜聲一出,很容易被敵人現。怎麼辦?也只有躲起來,也許還能逃過敵人的眼睛。『
兩人商量妥當以後,馬上行動起來,抬著擔架藏在一片灌木叢裡,又將周圍的樹枝理順,直到看不出任何痕跡。耳聽著槍聲接連不斷地響過,敵人越來越近。幾個斜背著槍的桂軍士兵走過來,嘴裡不住的罵罵咧咧:「赤匪分子真是窮硬骨頭,死到臨頭還想跑,這下好了一槍斃命,玩逑了!」
趴在灌木叢的兩個人一聽就知道自己的同志又被敵人打死了,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可是為了不暴露目標,只得咬緊牙關把仇恨藏在心裡。
就在敵人快要離去時,擔架上的戰士在昏迷中疼的呻吟起來,幾個桂軍士兵聞聲端著槍撲了過來。
突然響起的槍聲也引起了賀豐的注意,憑著直覺認為附近必定有自己的同志,而且受到敵人的追擊,他手一揮眾人向著槍聲傳來的方向追去。
等武裝排的戰士趕到時,幾個白匪軍已把卜麗兩人捆了起來。還有一個白匪正在口花花:「紅匪娘子,別干**了,不如嫁給我算了!」
「呸!」卜麗的一口唾沫正好吐在口花花團丁的臉上,惱羞成怒之下團丁掄起槍托重重地砸在她身上,禁不住一個趔趄倒在地上,幾個桂軍圍上來,對著兩人動起手來。
憤怒的戰士不等賀豐團長吩咐,爭先恐後的衝向敵人。幾個色令智昏的桂軍豈是武裝排三十多人的對手,三下五除二,一槍未就解決了戰鬥。
經過審訊知道,幾人是桂軍一二七團二營的,在華江口抓住了紅軍後衛部隊的幾十個傷兵。在押送到縣城路上一個紅軍戰士跑掉了,連長讓幾個人進山搜索,剛才的槍聲就是他們開槍打死紅軍傷員。
賀豐聽完口供,覺得非常重要:桂軍押送的隊伍剛過去半個小時,準備在田林口休息。可是人生地不熟怎麼趕到前面解救被俘的戰友。
看到苦苦思索的賀豐滿臉愁容,一直跟在後面的蘭花湊過來:「賀大哥,我知道一條近路,從我們灣塘村到田林口可以省小半天功夫。」
驚喜的賀豐拉著蘭花的手一把就把她抱了起來:「蘭花妹子,你就是我心中的女神!不,簡直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蘭花被驚呆了,臉上騰的紅了起來,眼裡流著淚匆匆忙忙的掙開賀豐的懷抱。冷靜下來的賀豐才現自己犯了一個重生人士常犯的錯誤:現在不是二十一世紀,男女可以一見面就摟摟抱抱,可以口花花,現在是很封建的時代,這不把小姑娘嚇著了。
心中為自己口花花後悔的賀團長連忙尋找彌補辦法,把自己的手槍送給蘭花,並答應她參加紅軍,這才把小姑娘哄得破涕為笑。
擦掉額上冷汗的賀團長命令迅趕回灣塘,抄小路到田林口。臨走時老刀把子拉住賀豐輕聲問:「俘虜怎麼辦?」
賀豐厭惡的看著幾個敗類,用手向脖子上做了個看的姿勢,老刀把子心領神會的點點頭執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