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她終於是放了心,把雲慕魚視作對手顯然是自己錯誤的高估了她的能力。()儘管如此,雲慕雪的心中仍然隱隱生出一種不安,這個她從不曾放在眼裡過的雲慕魚,會不會真的有一天就突然逃脫她的控制了?不,她雲慕雪要扼殺所有的可能,不給留任何一絲可以讓她翻身的機會。
與慕魚同居一處的幾個宮婢一直守候在帳篷之外,其中幾人還由著好奇想透過門簾打量帳篷內的情景。這姐妹兩的傳聞聽得多了,就更加好奇今日嫻貴妃親自來這裡尋找雲尚宮又所為何事。一個個豎起了耳朵也未聽見帳篷之內有何動靜,但是礙於貴妃娘娘的兩個親信守在門口,也不敢太過放肆。
過了許久,眾人才等到嫻貴妃獨自出了帳篷,緊繃的表情似乎是略有不悅。
雲慕雪撩開了門簾,又不忘側過頭,眸子微斜,以餘光睇了依然跪在地上的慕魚一眼,這才帶著水墨、丹青兩個親信轉身離開。
待一干人等走遠,宮婢們站起了身,迫不及待的擠進帳篷裡一瞧,不得了了!雲尚宮暈倒在地上,右手滿是血紅,那鮮血順著手臂流了一地。
此後,一則流言傳開:雲尚宮右手被廢,疑凶正是後宮一人獨大的嫻貴妃。()
慕魚低垂著眼瞼,看著優月小心翼翼的替自己的手掌上藥,不發一語。
換好了藥,優月又將乾淨的白紗布輕輕的纏繞在慕魚的傷口處,一圈又一圈,然後固定住,這才開口問出心中的疑問,道:「雲尚宮這手,究竟是怎麼傷的?」
慕魚眼瞼微抬了抬,對上優月關切的目光,半晌才開口道:「你是想知道是不是貴妃娘娘傷的我,對嗎?」
優月微眨了眨眼眸,沒有否認,盯著慕魚的目光也沒有絲毫的變化。太后問過自己對這件事情的看法,她未敢進言。傳聞畢竟是傳聞,豈可輕易相信。因此她才會藉著替慕魚上藥的機會來親自確定。
見優月的反應,慕魚料想到自己猜對了。身子半依在床榻之上,雙手交握,左手輕柔的摩挲著右手傷口的位置,一縷長髮滑落胸前。思慮一番,才又開口打破沉默道:「是或者不是,又有甚區別?」
「確無區別。」優月也未有猶豫直接答道。這幾日她將事情反覆琢磨,這傳言早已滿天飛,幾位高位必是早有耳聞,卻未有插手的意圖。而嫻貴妃那邊,在聽過她的問詢之後,只冷笑了數聲,竟然是連澄清都懶得澄清。微攏了攏眉頭,優月繼續道,「御醫說你這手好好養著,還是有機會復原的,你別先洩了氣。」
「現下我這右手大拇指沒有絲毫的力氣,提筆寫字也成了問題,還怎麼侍奉太后娘娘,要是好不了,我豈不是成了廢人一個。」慕魚晃了晃右手,唇邊泛起一絲苦笑。
優月輕輕拍了拍慕魚的左右,寬慰她道:「不管怎麼說,在這種情形下,嫻貴妃那邊自然不會再來找你麻煩,你安心養著才是。」
聽了優月的話語,慕魚點了點頭,也不再言語。見此情景,優月也借口準備第二日的祭天事宜,便出了帳篷,往太后處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