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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十五章 黃雀 文 / 醉臥青籐

    領頭的人突然停下來,露出凶狠的目光,冷笑道:「太子殿下還是去閻王爺那裡去問吧。」

    「小心。」葉慎之突然出聲,護住扶搖,只見漫天雪亮的劍光刺痛眾人的眼。

    「殺——」十名頂尖的殺手齊齊出手,劍光攻向蕭明昭在內的三人。

    「走——」葉慎之帶起扶搖的身子,將她遠遠拋向夜光下蔥翠暗影重重的花叢中,大聲吼道。

    扶搖反手一拽,用力將葉慎之的身子帶出來,兩人誰也不想讓,一同滾落在地。

    「走一個是一個。」葉慎之喘氣怒道,拔出腰間的軟劍對上欺身而來的殺手。

    那廂,蕭明昭已經陷在了重重地殺機中。

    暗黑的夜色裡,一道極淡的身影無聲息地闖進來,帶起扶搖,拔劍刺向了殺向兩人的刺客。

    那道孤寂熟悉的身影站在夜色中,一招殺了一名殺手,乾淨利索。

    扶搖這才想起西決的存在。當年風靡江湖的布衣劍客,手下斬殺了多少亡魂。一襲布衣,一柄斷劍,這位劍客消失在江湖市井,隱在士族大家,境界更勝當年。

    半年多的跟隨,扶搖終於看見了西決的劍法。平淡無奇的劍法,只是簡單的抽砍,連劍光都沒有,那些黑衣劍客卻目露恐懼。西決的劍法竟然是連風都沒有驚動,快到如此地步,恐怖如斯。

    第二招,第二個人倒了下來。葉慎之鬆了一口氣,退到扶搖身側,看向西決的眼中炯炯發亮。

    「殺太子殿下——」領頭的見只一個照面,手下的殺手被無聲息地被解決了兩個人,自知無法抵抗這突然出現的男人,悲壯地喊道。

    自古殺手,任務失敗唯有死亡一途。

    葉慎之帶著扶搖退至一旁,目光雪亮,不管蕭明昭的死活。()

    西決見扶搖被葉慎之保護的甚好,也不徐不慢地出劍,那些個殺手得到時間喘息,竟棄了三人,齊齊撲向了蕭明昭。

    「葉慎之,你敢棄我於不顧?」蕭明昭氣急敗壞,圍場一事,他身上受的傷並沒有痊癒,自然不是這些刺客的對手,瞬間便掛了彩,狼狽地躲避起來。

    西決不徐不慢地解決了扶搖身側的幾名刺客,便站在了扶搖身側,竟不拔劍了。從始至終,他一直跟隨在扶搖身邊,只是隱去了身形。

    「花園裡有人。」西決極低地對扶搖說道,暗示這裡早已被圍得水洩不通。既然有人在一旁看戲,他自然懶得演戲。

    扶搖點頭,她也感覺到了空氣中生人的氣息,很多,不仔細感覺根本就察覺不到。

    葉慎之認出扶搖身邊的劍客就是那位斷劍西決,想起關於這位劍客的傳聞,感歎百聞不如一見。那劍法化繁為簡,已到出神入化的地步,鳳岐派了這樣一位頂尖的劍客來保護扶搖,確實是用心良苦。

    領頭的刺客見西決和葉慎之都旁觀起來,大喜,惡狠狠地說道:「殺了太子殿下,回去向十一皇子邀功。」

    蕭明昭臉色沉得如墨一樣,憤怒地喊道:「十一,你敢背後算計?」

    蕭明昭縱然悲憤卻不傻,心下雪亮,不再與刺客周旋,反撲向扶搖這邊,借助扶搖來擋住刺客。

    就在蕭明昭腹背受敵的時候,花園內燈火大明,一道慵懶的笑聲響了起來:「太子殿下,十一可是來救你的,你怎麼反倒是詛咒起我來?」

    無數宮燈亮起,整個庭院亮如白晝,白晃晃的兵刃發出森冷的寒光,刺客被層層圍住……

    蕭璧華俊美的面容在刀光下泛出譏誚的笑容,極淡極冷地說道:「抓了。」

    殺手們來不及反應便被蕭璧華的人馬如狼似虎地扣押了。

    蕭明昭驚魂未定地看著這戲劇性的發展,驚出了一身冷汗,剛才,他以為自己要命喪殺手之手。想到這裡,蕭明昭狠狠瞪了一眼葉慎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是蟬,蕭璧華是黃雀,就不知道誰是那只倒霉的螳螂了。

    「十一,你來的真是不早不晚啊。」蕭明昭冷笑了一聲,按住了身上的傷口,好在疼不死人。在他受傷後才不徐不慢地出現,這些個混蛋,定然是一早就守株待兔等在了一旁。難怪這花園裡瀰散著肅殺之氣。

    蕭璧華站在層層的侍衛中間,勾起一抹笑,雙手攏在華麗的袖籠裡,清容華貴地笑道:「讓太子殿下受驚了,十一怕有人對太子不利,已經稟明了父皇,在此埋有重兵。還請太子殿下前往昭陽殿,父皇要召見太子殿下。」

    扶搖看著眾人中淡定雍容的蕭璧華,皺了皺眉,她還是低估了蕭璧華,沒有想到蕭璧華突然出現,救下蕭明昭,他居然在太子的陣營中。她還以為蕭璧華要對蕭明昭動手,原來他的目標另有他人。

    這場無謂的風波鬧劇也該停止了。她已然看出了最後的結局。

    葉慎之看著眼前的十一皇子,想起往日裡這位殿下的惡名,指尖隱隱顫抖,他怎麼沒有想到。聰明如他,此時早已看出這其中的蹊蹺之處。蕭璧華和蕭清雋連帶一群大臣彈劾蕭明昭,蕭璧華早前一直按兵不動,此番突然出現在這裡,葉慎之身子因興奮隱隱顫抖起來。

    他終於看到了一絲的曙光,關於他阿姐,關於葉家的曙光。原來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如果他的猜想沒有錯,他葉家的希望竟是在這位不學無術的囂張皇子身上。

    扶搖看了一眼葉慎之,她離他最近,看的最為清楚,立馬感覺到了葉慎之的激動,微微疑惑。

    扶搖並沒有深思,也不知曉,在不久的將來,這位年輕的右僕射大人帶著葉家投向了蕭璧華的陣營,與蕭明昭對抗,陷入了帝宮的廝殺之中,更不知道她往後的道路與葉家連在了一起,一同陷入悲喜交加的命運中。

    人生很多時候就像是戲文上唱的戲曲,一出接著一出,很是耐人尋味。帝宮的這齣戲文裡,最倒霉的要數太子蕭明昭了。這一年來,蕭明昭前半年風光無限,打壓、傾軋,將自己的諸位兄弟的勢力剪除的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幹,後半年來這位太子殿下開始走霉運,各種刺殺算計撲面而來,如今這腦袋還懸在腰帶上,苦不堪言。

    魏文帝是深夜被驚醒的,臉色很不好,這些個皇子們太過能幹,將帝宮攪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文帝如何能睡個安穩覺?在得知太子險些遭人滅口後,文帝從龍榻上爬了起來,今日太子若是被殺,明日該輪到他被殺死在龍榻上了,強烈的危機感讓這位帝王震怒了。

    蕭明昭一身傷痕地跪在昭陽殿的殿上,抱著魏文帝的大腿哭道:「父皇,兒臣差點就見不到父皇了。多虧了十一弟,救了兒臣。」

    魏文帝見他哭的一把辛酸淚,有些不忍,立刻宣了御醫來給蕭明昭看傷勢。

    「十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文帝轉向大殿內的蕭璧華,臉色鐵青地問道。

    「此事說來話長,父皇,還請兒臣慢慢道來。」蕭璧華淡淡一笑,慢條斯理地說道。

    蕭明昭見狀,抹著淚大呼道:「父皇,要為兒臣做主啊,兒臣是被人冤枉的,此事十一弟最是清楚。」

    蕭璧華瞥了蕭明昭一眼,順勢說了下去:「毒殺一事疑點甚多,依兒臣之見,有人要借刀殺人。」

    「何人這麼大膽?」魏文帝怒道,整個身子隱隱顫抖。對蕭明昭的喜愛,這撲朔迷離的案情以及安妃暴斃種種事情交雜在一起,讓這位老年昏庸的帝王無法分辨,只隱隱覺得自從去年圍場一事後,人人都想要謀得他的皇位。圍場出現當年的餘孽,刺殺太子一事讓這位帝王一直耿耿於懷。魏文帝不得不想到是不是當年的餘孽回來復仇,這一刻,這位帝王起了殺心。

    「先說毒殺一事。」蕭璧華淡淡說道,「安妃暴斃,小夏子下毒身亡,一切都指向了太子殿下。小夏子出身承德殿,若是真心盡忠,大可在事情敗露後自盡而亡,完全沒必要等到昭陽宮自盡。這分明是嫁禍之舉,此疑點一。」

    「疑點二,太子殿下被關押,兒臣在承德殿的花園內卻抓到了冒充兒臣的屬下刺殺太子之人,兒臣惶恐,若不是擔心太子殿下的安危,兒臣派人守在了地宮外,這污水就潑到了兒臣的身上。由此可見,太子殿下是冤枉的,否則不會有人如此心急去滅口。」

    「把刺客押上來。」魏文帝怒道,端坐在殿上,抱胸叫道。

    刺客被西決和蕭明昭擊殺了幾人,只剩下五人,五名五花大綁的黑衣人被押上大殿,各個怒視著魏文帝。

    「是誰指使你們殺太子的,說。」魏文帝指著黑衣人的鼻子怒斥道。

    蕭璧華示意手下給這些黑衣人解穴,穴道被封,這些人口不能言,此時穴道被解,黑衣人立馬跪向蕭璧華,喊道:「殿下,屬下去了。」

    五人齊刷刷地自拍天靈蓋,斃命當場,血濺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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