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區所有人員全體集合!」
「夫人手機裡有追蹤,立刻查清方位!」
「調出金迷片區的所有監控!」
衛斯銘一邊在電話裡厲聲吩咐周揚,一邊將蘭博開成一道銀色的閃電。
「是,少爺!」周揚立即聽令。
他的心中已有一些眉目。這是有人在逼迫他,動用暗裡的力量!他以前不動,那是沒有人敢明目張膽地得罪他!
如今,他都被人攻擊到軟肋了!
娘的!
他一手狠戾地拍打著方向盤,力道不大,卻感到手心一陣陣發麻,發痛,痛直接傳到了胸口,尖錐猛刺一般。用手輕輕撫著自己的胸口,他的眸子深邃如海,暗藏著波濤洶湧的寒光。
擔心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擔心她到心臟抽痛,他忽然明白「窒息」這種詞語的由來。
呼吸急促,缺氧一般。他這是窒息的感覺麼?他微瞇著雙眸,恨不能一刻不停地出現在她的身邊,將她狠狠地揉進懷裡!
以後,沒有以後!找到她,就立刻將她帶到自己身邊,找條鏈子,乾脆拴在身上得了!
到哪都丟不了,別人若是想搶,先問問他褲兜裡的槍,答不答應!
白色的蘭博基尼在沙地上戛然而止,擦出一抹火花,劃出一聲巨響。
衛斯銘背著手,站定,眼眸一掃,便將沙地上幾十號身著黑色緊身制服的人的站姿掃得徹徹底底。
周揚上前,報告追蹤結果。
「怎麼樣,手機定位是不是原地不動?」他的眸子陰陰沉沉。
「是,夫人的手機定位還在所裡,沒有半點挪動。」
「監控呢?」
「監控顯示,夫人上了警車後,經過警所,停了五分鐘,之後被送往市中監獄。」
周揚一頓,衛斯銘示意他說出自己的發現。
「夫人被押進監獄之後,約莫四十分鐘,押送夫人的車才離開。一般這種警車,送完犯人之後,是會立即返回的,不過因為是警所的車,所以……」
周揚的話為說完,屁股上就重重地被衛斯銘踢了一腳。
「你說夫人是『犯人』?」
衛斯銘狠戾地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周揚的臉,頓時一黑。明知道自己不是這種意思,故意曲解,這不是無處發洩,拿他當槍靶子使嗎?
「警所的巡邏車或者警務車,沒有這種權利!」衛斯銘的心頭猛然跳動起來,說出的話竟然帶著微微顫慄:「立即去調查那輛車的去向!」
「調查過了,正在去往郊區的路上。」
衛斯銘一怔,又是一腳踢到周揚的屁股上:「靠,周揚你皮癢了?為什麼不一早匯報!」
周揚直接趴倒在沙灘上,翹著胳膊向衛斯銘顯示手掌中顯示器的數據:「我也是剛剛監測到的結果,少爺……」
「走!」
衛斯銘一聲令下,並排站著的幾十號人整齊有序地挪動腳步,閃現出身後的幾輛黑色的轎車,迅速上了車。頓時消失在銀亮的沙灘上。
只留下爬起身的周揚,滿臉委屈,自顧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瞪了一眼衛斯銘留下的蘭博基尼。
如今,他們的頭頭,對少夫人,愈加癡迷了。而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人,真他媽該滅了他!
安永遠在車上晃晃悠悠,身邊沒有一丁點的人的氣息,剛剛上車的時候,那些壓低聲音厲聲說話的人,似乎不在自己的身邊。
左右挪動自己的身子,掙了掙,便聽到嘩啦作響的聲音。
丫的,手腳都被銬住,腕處關節緊得很痛,她不會真成為囚犯了吧?
「別動!」
一個低啞的女人的聲音將她的動作立即制住。她嚇得心跳快要出來了。
「是人是鬼?」
「哼,都要上路了,還有心思開玩笑,果然是殺過人的人,心變態得就是離譜。」
「媽的,快點放開我,我說過了,是肥頭男人調戲我在先,我只不過朝他頭上扔了一個酒瓶子而已!」
「解釋,繼續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犯罪事實!」
安永遠心中的氣憤多於恐懼,她突然想起林小雨罵她的那句話來。
「我靠,天皇姥姥都不長眼!」
「你罵我?」女人低啞的聲音傳來,伴隨著一襲冷氣。
「啪——」
安永遠只感覺臉頰抽痛,頭有些暈。眼前漆黑一片,她也無法知道身旁的冷氣女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竟扇了她一巴掌!
「你再罵一句咱試試,待會,我就不給你吃嘴巴子,咱直接吃槍子兒!」
「靠,就算是我犯了錯,現在是法治社會,我也相信我照樣討回公道,別在這裡唬我,我不吃這一套!」
安永遠被徹底激怒,她整個身子大幅度地掙扎起來,也不管不顧手腕腳腕的疼痛,殷紅的血漬已經滲出。
「你給我老實點!」低啞女人的聲音愈加嚴厲,又在她的臉上甩了一掌!
只感覺嘴裡的血腥味很重,頭痛得愈加厲害。安永遠摸著黑朝著女人的方向吐了一口:「呸!你再打我試試?」
「喲呵,殺了人還嘴硬?我讓你嘴硬!」女人的手掌風再一次襲來,她都感覺到臉頰的痛感已被挑起。
突然,車子猛然向前傾去,發出嗤嗤地剎車聲。
安永遠被慣性甩出去,頭撞到了堅硬的鐵柵欄上。
「我操你姥姥!」低啞女人的罵聲傳來,安永遠內心冷笑,她這是連帶著罵了她?今天算是棋逢對手了。
「呵呵,你一直說我殺人,我倒是希望肥頭男人死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那男人早死在醫院裡了,你以為,你這是出來玩呢吧?」
安永遠的心頭猛然一沉。
死……了?!
一個酒瓶子,她親手解決掉了一個人渣,社會敗類?天底下,會有這麼大快人心的事情?
「我送你上刑場呢!哈哈!」女人的冷笑聲刺破了她的耳膜,她感覺自己歪倒在冰冷的柵欄上的身子,怎麼也直挺不起來。
「怎麼回事?」低啞女人出聲詢問,卻沒有回答。
似乎有開門的聲音,鎖鏈發出低沉而瘖啞的響聲,一如說話的女人。一股新鮮的空氣撲面而來,將狹隘的氣息驅散。
安永遠只感覺頭被撞得很痛,很痛,痛得想要流眼淚。
媽的,按她身邊的死女人所說,她要被槍斃,來抵命嗎?也就是說,她此刻正在前往刑場被處決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