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秦梓歆靠在季凌天的肩上，閉著眼，抱緊他。
他的體溫隔著身體暖和了她的心，她不再多想，只想此刻緊緊地抱住他。
許久以後，他鬆開彼此……
親吻了一下她的額，他挽住她，「我們先回家。郭」
秦梓歆沉默點點頭。
季凌天心情大好，完全不顧眾人的眼光，再在她的頰上親了一下油。
就在季凌天挽著秦梓歆準備離開咖啡廳的時候，一位侍者匆匆跑了過來，「先生，先生……」
季凌天和秦梓歆的腳步頓停。
侍者將任清樂留下的禮物遞予季凌天，「您的東西忘記拿走了。」
季凌天直接道，「不要了。」
「啊？」侍者彷彿不敢相信，因為這禮物光從包裝就能看出裡面的東西價值不菲。
秦梓歆看了一眼那禮物，在季凌天擁著秦梓歆準備離去的時候，秦梓歆突然對侍者道，「把禮物給我吧！」
侍者隨即將禮物交給了秦梓歆。
季凌天微皺眉，看著秦梓歆將禮物打了開來。
果然，如秦梓歆所料，禮物盒裡裝的是一個寶藍色的絨盒，絨盒打開後赫然躺著一條紫色的鑽石手鏈。
儘管早已經猜到是這樣東西，看到之後，那一剎那，秦梓歆還是怔住了。
季凌天顯然也沒有猜到任清樂送給他的禮物竟是這條紫鑽手鏈，這實際不叫「送」，叫還。
他的神情也有些許的觸動。
秦梓歆將手鏈從絨盒裡拿了出來，那手鏈依舊如初見時的光彩奪目，細看一眼，手鏈的接頭部位精心刻著兩個字母——jr。
很顯然，在任清樂看來，這禮物是季凌天送給她的定情信物，所以她才會在手鏈上刻上彼此的姓。
怕秦梓歆多想，季凌天忙解釋，「歆歆，在我看來這條手鏈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是啊，區區一條五千萬的手鏈，對堂堂「凌天」集團的總裁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而意義上更是不及季凌天送給秦梓歆那顆紅鑽戒指的千萬分之一。
「我知道，可是……」
「歆歆，你要相信我，我從來就沒有給過她暗示，我們之間一直都是各取所需的遊戲規則……」
「我不是懷疑這些，我是想說這手鏈價值不菲，你就這樣不要了未免太奢侈了，不如將它賣掉然後捐給慈善機構吧……」
季凌天頓時鬆了口氣，「好，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
秦梓歆微微一笑。
季凌天隨之擁著秦梓歆走出咖啡廳。
……
咖啡廳門外，遠遠的一輛車裡，任清樂戴著墨鏡看著後視鏡裡季凌天體貼地替秦梓歆開車門。
直到看到季凌天載著任清樂揚長而去，任清樂這才收回目光，低落地垂下了眼簾。
嘀，嘀——
一道車子的喇叭聲傳來，任清樂倏地抬眸看向車子的反光鏡。
任清樂隨之從車上走了下來。
跟在任清樂車後的辜御臣也從車上走了下來。
任清樂抱胸倚在車上，直到辜御臣走到她的面前。
「你跟蹤秦梓歆？」任清樂直接問。
辜御臣頗感意外，「梓歆？她在這裡？」說著辜御臣到處看了一眼。
「看來你來這裡是巧合。」
辜御臣忙問，「你說梓歆剛剛在這裡？」
任清樂點頭，「她和季凌天剛走。」
「她什麼時候來紐約的？」辜御臣問。
任清樂如實回答，「聽說關昊的老婆瞿苒苒前幾天剛生下一個小公主，他們大概是來紐約看瞿苒苒的。」
「哦，那你在這裡做什麼？」
「沒什麼。」
「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我沒事。」任清樂低下頭，掩飾低落的情緒。
辜御臣問，「梓歆和季凌天還好吧？」
任清樂點點頭。
「我真的很少看見像你這樣的女人……你究竟是心計太深，還是真的用情至深？」辜御臣狡黠地瞇著眼打量任清樂。
任清樂卻是淡淡一笑，拉開車門坐進車廂，在搖頭車窗前對辜御臣道，「謝謝你幫了我。」
辜御臣道，「我不是幫你，我是幫梓歆。」
「所以，你我都很傻，但為了心愛的人，值得。」
辜御臣沒說什麼，任清樂最後一小，隨即駕車離去。
辜御臣站在原地看著任清樂離去的車影，輕歎了口氣。
數天前，任清樂找上了他。
原來是他在調查任清樂流產之事時被任清樂洞悉。
任清樂要求他隱瞞他所查到的事實，並將她和季凌天之間所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
tang他。
在考慮再三後，他將那份他重新擬定的調查資料拿給了梓歆。
看到梓歆如釋重負的那一刻，他知道他的選擇是對的。
愛一個人不一定要跟她在一起，只要她幸福、快樂，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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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梓歆和季凌天明明已經和好了，可彼此心間卻還像是隔了一層膜。
夜晚，彼此相擁著，卻很清楚彼此都沒有睡著。
她只好假裝睡著，希冀天亮後又會是天朗氣清。
也許是以為她睡著了，半夜的時候，他輕輕地拿開她抱著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起身，並替她拉好被子。
聽到他走出房間的輕微腳步聲，她這才慢慢地睜開眸子……
……
她跟著他走出房間，看到他獨自來到別墅的露天陽台上抽煙。
露台上那暈黃的燈光將他的身影映射而愈加的孤寂落寞，她原想要開口跟他說話，露台的另一邊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哥。」
是關昊。
季凌天扭頭看了自己的兄弟一眼，聲音如常的淡漠，「不在醫院陪苒苒，在這裡做什麼？」
關昊坐了下來，笑，「苒苒怕你和梓歆兩人有爭執，所以讓我回來看著你們。」
季凌天略微不耐地彈了一下煙灰，「我和她沒事。」
「既然沒事，你深更半夜獨自在這裡抽煙算什麼？」
季凌天沉默了幾秒，按滅煙頭，視線放悠遠，「不知道為什麼，我們……」
關昊耐心傾聽。
「我們好像回不到從前了。」
「分開了那麼久，再走到一起，當然會有很多的不適應。」關昊道。
季凌天搖頭，「不是不適應……是因為跟她相處，回不到從前的輕鬆自在，如今更多的是小心翼翼。」
「怎麼說？」
「我不知道……我總是很怕一轉身她就會離我而去。」
關昊道，「梓歆不是那樣的人，她既然選擇跟你在一起，她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
「我知道，可是她心裡的想法，我再也琢磨不透，以致我現在跟她說話包括以後，我都將小心翼翼。」
「你這番話要是被梓歆聽見，她會以為你不愛她。」
「不，我愛她……我想要給她幸福，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和她之間產生了一道無形的間隙，讓我和她無法跨越。」
「哥，是不是跟梓歆相處以後，你發現她跟十三年前的她已經有了很大的區別。」
季凌天沒有第一時間回答，然而在數秒以後，他輕點了下頭。「我沒有辦法再讓她離開我，但我覺得如果我和她沒有辦法消除這層隔閡，以後我們都會過得很累。」
「其實梓歆和你都沒有變，唯一變的是由於歲月的流逝，你們之間互相傷害的那些過往在你們心中行程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只要看見對方，你們都會變得小心翼翼，你們都害怕失去對方，所以無法做到身心輕鬆地跟對方在一起，我相信梓歆的感覺跟你也是一樣的。」
「我不能將這些話告訴她……我不想她再胡思亂想。」
關昊點點頭，「或許隨著時間的流逝，這樣的隔閡終究會自然消除……」
季凌天道，「我也是這樣想……無論怎樣，我都不會再和她分開。」
「對了，任清樂的事解決得如何了？」
「她和任建軍以後都不會再來***擾。」
「解決了就好……」關昊起身，拍拍季凌天，「回房睡去吧，好好經營你和梓歆的未來。」
季凌天沒說什麼，只點了下頭。
關昊隨即回房。
……
秦梓歆不知她是怎麼回到房間的，只知道當她聽到他和關昊的對話時，她的心就像是破了一個窟窿，很痛很痛。
輕微的一道開門聲傳來，她側過身，閉起了雙眸。
季凌天以為她仍在熟睡，上－床後便側身抱著她，並疼惜地在她的頸上印上一吻。
這一夜，季凌天漸漸睡著了，她卻一夜睜眼到了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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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秦梓歆並沒有在身邊，他嚇了一跳，立即起身尋找，「梓歆，梓歆……」
到處找都沒有找到後，他連衣服都沒換就直接衝到了一樓。
一樓的廳裡因為瞿苒苒出院回家而充滿著歡聲笑語，卻因為季凌天不修邊幅地出現而被打斷。
「凌天……」
關母喚了一聲，不明白兒子這樣急沖沖地來到樓下是為了什麼。
季凌天衝到關母身邊，著急地問，「梓歆呢？」
「梓歆去……」
「出去了？」
「她去……」
未等關母說完，季凌天已經衝出別墅。
然而，在跨出門廳之時，季凌天卻迎面碰上了秦梓歆。
秦梓歆牽著禹安，怔愣地看著緊急停住步伐的季凌天。
禹安眨巴著漂亮的大眼睛看著季凌天，「uncle，你要去哪裡？」
季凌天伸手將秦梓歆納入懷裡，嗓音有如釋重負的輕鬆，「你去哪裡了？」
秦梓歆被迫靠在季凌天的懷裡回答，「我在花園陪禹安玩。」
關母上前，笑著說道，「媽正要跟你說，你就急沖沖地追了出去……」
季凌天頗為窘迫。
抱著小奶娃的瞿苒苒忍俊不禁，「姐夫你真是太緊張我姐了，她不過是帶禹安去了護院……」
季凌天無視眾人的調侃，摟住秦梓歆，」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我習慣早起。」
「以後醒來就叫我。」
秦梓歆淺笑點點頭，「嗯……你快去整理一下你自己吧，等會兒下來用早餐。」
「嗯。」
再次偷親了秦梓歆一下，季凌天這才上樓。
看著季凌天和秦梓歆恩愛的樣子，關母忍不住鬆了口氣。
關昊不吃早餐便去了公司，關母帶著禹安去了餐廳，此刻偌大的廳裡就剩下了瞿苒苒和秦梓歆。
瞿苒苒沖秦梓歆眨了眨眼，「姐，看來昨晚你們以後相處得很愉快。」
秦梓歆淺淺笑著，點點頭。
「和好了就好，你不知道昨天我有多擔心你們。」
「我知道，你不放心我們，還讓關昊回來了。」
「嗯，關昊剛才跟我說任清樂的問題已經解決了。」
「是。」
「姐，接下去你就不要再想其他了，首要的事就是照顧好你自己……」
這時候，秦梓歆歪頭靠在瞿苒苒的肩上，頗為疲累地閉起眼，「苒苒，我有點想睡覺……」
「怎麼了？你昨晚睡得不好麼？」
「嗯。」
「那你回房間補個眠吧！」
「不，我就靠你肩上休息一會兒。」
瞿苒苒輕輕拍了拍秦梓歆，「嗯，你睡吧！」
……
秦梓歆是在季凌天的懷裡醒來的。
一睜開眼看到季凌天，她微微掙了一下，「呃，我睡著了？」
季凌天拿開蓋著她的外套，親了一下她在他懷裡睡到紅撲撲的小臉，「你靠苒苒身上睡著了，我怕抱你上樓會吵醒你，就讓你在這裡睡了。」
「哦。」秦梓歆離開季凌天的懷抱，改由坐在他身邊，「可能是昨晚沒睡好……苒苒呢？」
季凌天攬著她，溫聲回答，「她回房休息了。」
「我上去陪陪她。」
「等等。」季凌天拉住秦梓歆，「我有話要跟你說。」
「哦。」秦梓歆在季凌天的身邊又坐了下來，問他，「什麼事？」
「我上回跟你提到的結婚，我已經安排好了。」
「啊？」秦梓歆頗為震驚，「這麼快？」
季凌天摟進秦梓歆，「有錢好辦事。」
「可是這兩天事情太多，我還沒來得及跟你商量……」
「商量什麼？」
秦梓歆緩聲道，「我想延後，等淺淺放暑假了，我們再舉行，而且我也不想太鋪張，簡簡單單就行。」
「事實上我訂的時間也是在一個月以後，所以時間可以由你來定，但婚禮的隆重或是簡單，就由我來定。」
「好！」
季凌天寵愛地圈住秦梓歆，深深望著她，「梓歆，過去十三年我們錯過了那麼多，未來我們一起彌補過去的遺憾，讓一切回到從前好嗎？」
秦梓歆微微仰首，迎上他深黑的眼瞳，一絲暗淡從她的眸底掠過，她愣愣的問，「凌天，我們已經回不到從前了……」
「歆歆……」
秦梓歆自顧自喃喃吐出，「不管你承不承認，這都是事實……你昨晚跟關昊說的話，我聽見了。」
「歆歆……」季凌天倒抽了一口冷息，「我……」
秦梓歆用手點在季凌天的唇上，「你不要解釋，我什麼都懂……我很抱歉讓你這段時間過得這樣小心翼翼，我也早就想跟你說我們這樣繼續在一起會很累，但我不想要就這樣放棄我們之間的感情，我知道你也不會允許我們就這樣放棄，所以我想跟你商量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