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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978 文 / 空白A123

    一個看似侍衛頭領的人急急的跨了進來:「左賢王。」

    左賢王正六神無主,看到來人馬上一臉緊張:「努達,外面什麼情況了?」

    努達行了個禮臉色焦急:「回左賢王,情況不樂觀,已經有士兵在架梯子要進來,屬下覺得咱們應該留下那個女子。」

    左賢王聞言眼猛的一睜:「不行,留下這個女子那不是正好被逮了個正著,要是被白學斌知道我抓了他的女人,不要說我受到懲罰就是咱們部落也得受到波及,不行,絕對不行。」

    努達看著主子急急道:「可是左賢王,咱們要是把這女子弄死了,白將軍不是更要發雷霆之火?」

    左賢王白了他一眼:「這黑燈瞎火的,把人殺扔進池裡,誰找的到。只要找不到這女人,他白學斌就沒證據說我抓了他的女人。」

    「可是左賢王,您有沒有想過,萬一找到了呢?屬下覺得咱們留下這個女子,說不定反而有轉機.」

    「轉機?「左賢王皺眉。

    努達道:「咱們可以和這女子說好,咱們現在放了她,等下可以讓她幫咱們美言幾句,就說咱們誤抓了,再說左賢王不是還沒對那女子上手,屬下覺得這或許就是轉機。」

    左賢王想了想到:「好像是有那麼點道理。」

    努達重重的點頭:「是,左賢王要不要屬下現在去攔,怕遲了就來不及了。」

    左賢王嚥了嚥口水急急道:「那……那你快去,快去。」

    第一批的幾個侍衛成功的爬進了宅院,打開大門,接著白學斌和他的侍衛嘩啦啦的湧了進來。

    「五個人一組,你們分頭找去,只要是這院子裡的人全部給我抓起來,有遇到反抗的格殺勿論。」

    「是。」氣勢宏亮的應聲後,侍衛訓練有素的五人一組瞬間的分散搜尋。

    「將軍,咱們去哪?」剩下的幾個侍衛隊長問道。

    「去內院。」說完白學斌帶頭抬腳前往

    侍衛隊長大手一揮:「快,你們幾個快跟上。」

    池塘邊,佟月娘恐懼的看著離他只有一步之遙的水面,心繃得高高的,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肩膀用力的撞向捂著她嘴的侍衛,迫使那捂嘴的手鬆了開來。

    「救命啊……啊……唔…」才喊了一聲,嘴又被重新捂上,這一次對方連思考都沒給她,直接一掌劈在她的脖頸,緊接著伸手一推,陷入昏迷的佟月娘直直的跌入了冰涼的池裡。

    努達趕到的時候正看到這一幕,嚇了一跳,趕緊大喊:「快……快救人。」

    侍衛愣了一下,轉過頭,用部落的語言發出疑問。

    而就在努達又急又氣重複一遍的時候,白學斌帶著侍衛匆匆的趕到,盯著池邊的三人怒道:「佟月娘在哪?」

    兩個侍衛互相看了一眼,立馬拔刀相向。努達急急阻止,對著學斌指了下佟月娘掉落的位置道:「剛……剛掉下水了。」

    白學斌猛的看向那平波無靜的睡眠,心頭狠狠的跳了一下,二話不說的就奔到池邊跳了進去。

    水,徹骨的冷。夜晚,水裡一絲能見度都沒有,白學斌憑著經驗,在佟月娘掉落位置直線往下游,終於在他快要放棄游向別的地方時,手碰到了柔軟的髮絲。

    心頭一喜順著那縷髮絲摸了過去,在確定是一個人的時候,趕緊抱住她的腰身往上游。一上岸,就發現懷裡人的不對勁,因為竟然沒有一絲動靜。

    「月娘,月娘,醒醒……醒醒。」白學斌用力的拍打著佟月娘發白的臉,聲音又急又怕,那種惶恐比之前聽到月娘有可能騙他還強烈、還來的直接。

    抬起頭,白學斌目眥欲裂衝著那三個被扣住的蠻夷侍衛喊道:「她為什麼沒有反應?你們把她殺了?」

    努達嚥了嚥口水道:「沒有,沒有殺他,只是把她打昏了。」

    白學斌聽了趕緊,低頭把耳朵貼近佟月娘的鼻尖,那淺淺的呼吸,讓他的神經猛的放鬆了下來。

    彎身橫抱起地上的佟月娘,背對著那侍衛長道:「把這院子裡所有的人都帶回府衙牢裡,連夜審問。」

    「是將軍。」

    佟月娘是在三天後的清晨醒來,期間因大冷天受寒而一直發著高燒。

    佟月娘睜開眼發現自己是躺在床上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她是不是又穿越。

    不過當她轉頭看到房中你那個熟悉寬厚的背影時,才重重的呼了一氣。還好,還好,還在這裡。就差一個任務了,她真不想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又去別的地方。

    「將軍。」聲音因大病初癒而顯得沙啞,佟月娘坐起身子,看著背對著他的白學斌。

    白學斌慢慢的轉過身,眼神沉沉的看著她,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我以為我死定了。」佟月娘開口,一臉的虛弱。

    白學斌依舊沒有開口,只是這會不再看著她,而是走向一邊的桌子,在凳子上坐下。

    佟月娘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心裡閃過一絲不安,躊躇了下道:「謝謝你救了我。」

    白學斌衝著她抬了下眼,冷冷道:「這就是你想說的?」

    佟月娘眼閃了下,小心道:「什麼……什麼意思?」

    白學斌冷哼一聲:「什麼意思你不是最清楚。」

    佟月娘垂了垂頭,心裡那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濃,只是這個事情不能由她嘴裡說出來,不然她連個辯解的機會都沒了。

    「學斌,是不是我失蹤的時候,府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學斌看著她,聲音似懶散道:「除了到處找你,你希望發生什麼?」

    佟月娘僵笑著:「這怎麼是我希望呢,只是你這態度,讓我覺得……」

    「佟月娘,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說著白學斌猛的站了起來,幾步逼近床榻上的佟月娘,雙眼沉沉的看著她:「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很坦白,很真的女人。」

    佟月娘眼閃過的看向別處,表情有一絲的難堪。氣氛慢慢的凝重了起來,佟月娘伸手捋了下散落道前額的發,深呼吸了下轉頭看向白學斌:「你的意思是我現在是一個不真不坦白的女人了。」

    白學斌直起身子,面無表情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她:「我很希望你是,可是你是嗎?」

    佟月娘再次別過臉,然後在白學斌詫異的眼神中,猛的掀開被子下了地,瘦弱的身子在單薄的裡衣下顯得更加的羸弱。

    白學斌眼裡極快的閃過一絲擔憂,但是想到佟月娘有可能是背叛自己的人,又硬生生的忍住那關心的話。

    「這就是你對我的愛嗎?在我差點死後醒來,這樣冷言冷語,陰陽怪氣,這就是你說愛我的表現?」

    白學斌聞言失笑的看著佟月娘:「如果不是念著我對你還有情,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跟我說話,佟月娘,你自己做過什麼你心裡有數。如果……如果,你對我有一點真心,那麼現在就坦白說出你的目的,不要讓我對你用刑逼供.」

    佟月娘好笑的歎了下氣,側著臉看著他:「用刑?逼供?白學斌,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對我說這樣的話?」

    手猛的砸向床柱,白學斌一臉怒氣的瞪著佟月娘:「你到現在還要裝傻嗎?還是你真覺得你做的天衣無縫,沒有人知道。」

    佟月娘看著他暴怒的白學斌嗤笑了下:「我做什麼你最清楚,我對你怎樣你也最清楚,就因為從一個身為奸細那邊聽來的閒話,你現在就這樣來質問我?白學斌,我現在真的懷疑,你說你愛我到底有幾分是真心。」

    白學斌眼詫異下,看著佟月娘:「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少。」

    佟月娘傷感的笑了下:「比你以為的少。」

    白學斌冷笑了下:「是嗎,一個苦心積慮接近我,甚至不惜用身體魅惑我,想要從我身上拿到某樣東西的女人,我可不覺得她知道的少.」

    「我拿到了。」

    「什麼?」白學斌一時反應不過來。

    佟月娘看著他,臉慢慢的淡漠了起來:「我想要從你身上拿到的東西,我已經拿到了。」

    白學斌瞪著她,眼神冷厲了起來,好一會才道:「什麼東西?」

    佟月娘譏笑了下:「你丟了什麼東西。」

    白學斌看著她,胸口慢慢的起伏,沉聲道:「沒有,我沒有丟東西。」

    「不,你丟了,你丟了你的心。」佟月娘靜靜道。

    白學斌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最後越皺越緊,越皺越緊,忽然大笑一聲:「荒謬。」

    「咳咳……」雖然屋裡有地熱,但是對於大病初癒的佟月娘,還是覺得有些寒冷。

    白學斌別了下臉,最後還是忍不住拿了床邊的一件披風扔過去。

    佟月娘伸手接過,嘴角淡笑的看著他:「你看,這就是證明。」說完,在白學斌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中慢慢的披上去,繫好帶子雙手籠著披風,慢慢的走到窗前背對著他站立。

    「你想聽我的故事嗎?」

    白學斌沉默。

    「聽聽吧,聽了你就知道我有沒有說謊。」

    白學斌轉過身看著她,佟月娘也慢慢的轉過來,兩個人隔空相對。

    「我叫佟月娘,確實是江南佟家脫胎漆器的庶女,也確實被休兩次,最近一次也確實是京城齊府。兩次休書上的理由也確實是無子,而我也確實是因為將軍這個人而千里迢迢來到這大西北。我沒有一句說謊,對你只是隱瞞了一部分的事情。」

    「什麼事情?」白學斌沉聲問。

    「我被休的真實原因,也是我為什麼甘願一個人來西北找你,讓我愛你的原因。」佟月娘定定的看著他,那雙一向含笑的眼,此時充滿了冷冽:「這一切,全都因為你的妹妹白彤素和我深愛的那個男人薛明科。」

    白學斌眼瞬的瞪大,一臉震驚的看著她:「你……說什麼?我妹妹?薛明科?你深愛的男人?」

    佟月娘抓著披風的手用力的緊了緊,因為她清楚看到白學斌這個強悍的男人竟然在她說出,愛薛明科的時候,身子明顯的晃了一下。

    「是的,我愛他,很愛很愛。」

    手猛的被白學斌拽住,很緊很重很大力。

    佟月娘靜靜的看著白學斌雙目通紅,青筋暴露的臉,唇微微的顫抖著,她痛很痛,可是她卻不能說痛,因為此刻這個男人的心比她還痛千倍痛萬倍。

    「我和薛明科是在江南認識的,他說要納我為妾,可是我心高氣傲拒絕了他,後面我嫁給了齊安易。他十八年都出家當和尚,清心寡慾慣了,根本不理解一個女人作為妻子,需要丈夫的什麼關心和體貼。而這時候我重新遇到了薛明科,相見的那一刻我們都知道彼此都在對方的心裡記著。於是我和他偷情了。」

    說到這佟月娘抬眼看向白學斌:「很驚訝吧,我竟然是這麼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

    白學斌沒有說話,只是握著她的手更為大力了。

    佟月娘眉頭皺了下,因為真的很痛。

    「可是我這麼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薛明科他說願意娶我。你知道這對我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身份,榮耀和男人的心。可是我沒嫁成,因為你的妹妹,她喜歡薛明科,從小就開始喜歡,為他等了十幾年,而且那時候她和他還是未婚夫妻。你可以說我不知廉恥,罵我賤、人,因為更惡毒更屈辱的事情,已經有人對我做過了,那個人就是薛明科的同胞弟弟阮肖衛。他愛你的妹妹白彤素,愛到只要白彤素高興,他就願意替她掃平薛明科身邊會威脅到她的女人,也就是我。他設計讓薛明科看到我和他曖昧的場面,我被拋棄了。我甘心嗎?我當然不甘心,我因為薛明科而被休了,可是結果卻因為白彤素,被阮肖衛一手破壞了。我想要報復,我討厭白彤素,如果不是這女人,阮肖衛不會這樣多管閒事。於是我就想著要是我成了白彤素的嫂子,那麼白彤素還有那囂張的阮肖衛,他們是什麼表情,是驚訝是震驚還是怒火沖天?可是不管哪一種,我都喜歡,我都高興……因為我出氣了,我……」

    「啪」的一聲,白學斌一個巴掌重重的甩在佟月娘的臉上。

    佟月娘踉蹌了一下,若不是手還被白學斌掐制著,這會早就因這力道而跌在地上了。

    臉頰立刻火辣辣的疼了起來,佟月娘只覺得耳朵一陣轟鳴,口腔裡一股鹹鹹的腥味蔓延開來。

    「你把我當什麼?」

    佟月娘垂著頭,眼淚慢慢的落了下來,聲音哽咽:「對不起,白學斌,對不起。」

    手重重的一甩,佟月娘整個人撞向梳妝台,額頭正好磕在那尖角上,殷紅的血立馬沁了出來,慢慢的匯成一線流向眼角、臉頰。

    白學斌全身如寒冰般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看著,就那樣一動不動。

    佟月娘靠著妝台,慢慢的滑坐下去,沒有難過沒有悲傷,只是輕輕的撩起披風的一角,按在那不停冒血的傷口上,垂著頭,靜默的像一個雕像。

    白學斌垂墜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而後轉身抬腳往門口走去,走了幾步停下背對著她說:「你哥知道你的事情?」

    「不知道,我只告訴他只有你親口說你愛我,我才能放心的回京城,因為你這個人只要說了就會信守一輩子,這樣就算以後有了什麼風言風語,我也有信心自己能穩坐這個將軍夫人的位置。可是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去,因為若我和你一起被有心人看到,那麼很有可能咱們根本不可能走到成親這一步,我不想苦心白費,所以讓我大哥故意來府裡說要接我回去。這也是為什麼我哥會說等到了你的東西就趕快和他聯繫。因為我們都怕拖得越久和你回京的日子越近,這樣不利我先早回江南,避人耳目。「

    聲音越來越虛,佟月娘只覺得眼前的東西越來越模糊,腦袋越來越發昏,就連白學斌那冷冽狠戾的聲音都似乎邊的呢喃了起來。

    「好,好……佟月娘,你可真不愧用盡心機,你……「轉過身,白學斌眼用力的睜大,那未出口的聲音啞然的消失在喉嚨裡。

    『砰』的一聲,佟月娘轟然的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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