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鵬哥直接就開罵了:「小比崽子喝什麼喝!黎爺那茶不是你能喝的!」
我聽到大鵬哥和我說這些,意識到了自己這是做錯事情了,在江湖上,以下犯上是絕對不可以的,這是忌諱。
可黎爺臉上的表情很快就恢復到之前慈祥的樣子,他擺擺手說嗨,大鵬,沒事,年輕人嘛!身上有點野性,那是正常的,就讓他喝吧!
我看著黎爺,自然知道誰說話更有份量,我笑著點點頭把茶杯裡的茶一飲而盡,接著說了聲謝黎爺。
黎爺點點頭,我就退了下去。
這時候在一邊的八叔開口說話了:「大鵬,我看這小子,挺愣得,你打算提拔他當幹部?」
大鵬哥說對,就是想讓他做幹部,這小子我喜歡,脾氣對我!
雖然我不知道這狼頭幫裡面的等級制度,但是一聽是幹部,那肯定不是一般的小混混了,最起碼也是個小頭目,可大鵬哥越是對我這麼好,我心裡就越納悶,這是為什麼呢?一開始,大鵬哥幫我可能是個偶然,可是幫紀巴,又要幫我報仇,還讓我當他手下的幹部,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八哥笑了笑,他眼鏡後面的那雙小眼睛轉了一圈,說道:「我看,是因為他和那個人很像吧!而且,和那個人還是本家!」八哥的話說到後面,他瞇起了眼睛,仔細的打量起我,他的目光很怪,盯得我渾身不舒服。
八哥的這句話,不但讓大鵬哥動容,就連黎叔也是變了臉色。
最後黎叔說了一句話:梁家妖孽輩出。
那時候我被他們說雲裡霧裡的,根本不知道他們的話是什麼意思。
八哥說行了,既然收了這小子,那麼就實行幫規吧!
大鵬哥冷哼一聲說那是自然,我總感覺這個八哥很不簡單,他的樣子就給人感覺這個人狠狡猾,狡猾中還帶著奸詐。而且,他和大鵬哥像是死對頭一樣,對起話來,火藥味十足。
黎爺這時候擺擺手要不算了吧,這小伙子還太小,幹部就算了,幫規他承受不了。大鵬哥連說黎爺,這小子是個硬種,你就放心吧!
接著大鵬哥把我領出了正房,站在院子裡,大鵬哥對著偏房喝酒的那些混子吆喝了一聲:「行了,各位兄弟,聽我說一句,這小兄弟,要加入咱們狼頭,我看好他,要給他個幹部,現在,實行幫規吧!」
說完了這話,那些混子收斂了笑容,站出來能有十個人吧,進了後屋。他們走了之後,大鵬哥讓我脫衣服。
我不知道大鵬哥這是幹嘛,但是既然都已經跟他來了,那肯定要聽他的,這時候就開始脫衣服,剛要解開褲腰帶的時候,大鵬哥上來就踹了我一腳,罵道:「老子讓你脫上衣,不是褲子,褲子你脫你麻痺啊!這裡也沒有娘們兒!」他這麼一說,那幫混子都笑了出來。
我覺得挺尷尬,吧褲腰帶繫好,開始脫上衣。
脫完之後大鵬哥嘿嘿一笑,拍著我的肩膀說行,小子,體格不錯,挺硬實。接著,他和我擦肩而過,嘴抵在我耳邊的時候,對我輕聲說了五個字,一定要挺住。
我還疑惑著大鵬哥這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那是個混子從偏房就走了出來,他們的手中全都是鐵棍,一個個盯著我瞅著,氣勢洶洶的!他們的目光,透著一股子凶狠,像狼的眼睛!
根本就沒給我任何反應的機會,那十個混子一股腦兒撲了上來,手中的鐵棍對著我的身子就開始砸!
原本我以為,他們靠近我的時候,我還有機會反擊,可是他們的身手個頂個的好,而且靠的很近,連個讓我衝出去的空子都沒有。
我能做的,只有摀住頭,任憑他們的鐵棍揮下來,之前我也挨過不少大,可和被他們揍一比,那簡直就是小兒科。
只覺得身體上各個部位傳來劇烈的疼痛,那幫混子不只是用鐵棍打,還用腳踹我,有個混子一把扒開了我的手,我想挺起身子彈開他的攻擊,可是那混子直接一腳踹在了我的胸口上,我的身子明顯就站不穩了,直接摔倒在地上,他們又撲上來,開始打我。我受不住了,和他們求饒,那也沒起到什麼作用。我心裡琢磨著這應該是狼頭對我的考驗,於是也不求饒了,死死的咬著牙關。
煎熬了足足五六分鐘,只覺得昏天黑地,腦袋暈呼呼的,而且身上也感覺不到疼了,已經被他們打麻木了。那會兒,讓我堅持下去的信念就是,我要給我爸報仇,我知道,單憑我自己的能力,肯定找不到那個害我爸的人,只有堅持下去,成為狼頭的一員。
這時候就聽到大鵬哥喊了一嗓子說道:「行了,香已經燒光了,打住吧!」
這句話還真好使,大鵬哥這麼一說,那幫混子都停了手,我用手支著地,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那顯然是不可能了,只是眼睜睜的看著大鵬哥一步一步向我走來,我還注意到他手裡還端著一個碗。
大鵬哥在我面前蹲了起來,含了一口碗裡的酒,對著我的身子噴了上去。接著他笑呵呵的問我:「咋樣?梁信,能不能站起來?」
我看著大鵬哥,很堅定的說了聲能,然後用手支著地,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大鵬哥豪爽的笑了一聲,一把摟住我的肩膀,當時我被打的,身子十分虛弱一下子就靠在了大鵬哥的肩膀上,意識也有些不清了。
大鵬哥說看到了吧,這個梁信,以後就是咱們狼頭的好漢了!別看他小,但是個硬種!
我再看那十個混子的時候,他們都笑著對我點點頭,眼神中已經收斂起了凶光,剩下的只有尊敬了。
我也笑了,一把搶過大鵬哥手中的碗,揚起頭,將碗裡的酒一飲而盡!
酒很烈,嗓子火辣辣的像是在燃燒一樣。
喝完之後,我將那碗重重的往地上一砸,然後再也堅持不住了,身子栽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間,我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句話:梁家有妖孽,只為在那驚蟄日,橫空出世!
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對我實行的幫規叫做狼頭棍,原本我剛進狼頭幫,必須從底層做起,但是大鵬哥非讓做幹部,這樣跳級,只有經受了狼頭棍一炷香的折磨,最後站起來,那才算數。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我揉了揉眼睛,從床上爬了起來,感到口渴,抓起水壺對嘴就喝了起來。喝完之後才開始打量起屋子裡的擺設,第一感覺就是很陳舊,不過仔細一看,古香古色的,很有年代感。
我推開房間走了出去,那時候天剛濛濛亮,正準備伸個懶腰,腰部卻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疼的我連忙蜷縮起了身子。
這時候就聽到耳邊傳來一陣叫喊聲,我仔細一瞅,注意到這宅子的院子裡有兩個人正在鍛煉呢,我感覺好玩兒,走近一看,才發現是一個老人和一個女孩在練著什麼拳法,似乎是太極拳。
那個老人,我一眼就認出來了,正是昨天的白髮老者黎爺,可是那個女的,我是不認識的,但是她長得很漂亮,特別是穿著一身運動服打起太極拳來,給人感覺挺有靈氣的。
那個女孩兒先是注意到了我,立馬停下了動作,指著我說道:「爺爺,那裡有人偷看!」我才仔細看清了這小妮子的樣子,臉蛋生得很精緻,尤其是那雙眼睛,水汪汪的,很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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