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子皺著眉頭開口問道:「你找大鵬哥幹嘛?」
我坐了起來,瞇著眼睛對矮胖子說:「你只需要告訴我,大鵬哥在哪就行了!」
矮胖子這時候哎呦一聲笑了出來,說你小子行啊,接著看了我一會兒,然後擺擺手說跟我走吧,那意思就是要帶我去找大鵬哥了。
我跟在矮胖子的身後,往大廳裡面走著,大廳之中那些混子自動的讓出了一條道,不過他們看我那眼神,還是挺不友好的。
我跟著矮胖子到了樓上豪華包間前,矮胖子敲了敲門叫了聲大鵬哥,緊接著他一把推開了門,讓我進去。
我走進包間,看到大鵬哥正和一個女的喝酒呢,那女的,打扮挺妖艷的,身上散發著一種成熟的氣質,大鵬哥看我進來了,沖那女的擺擺手示意他出去。
大鵬哥問我怎麼想起來找他了?我把袋子一拉開,將錢都倒在了桌子上,我直截了當的開口說:「大鵬哥,我想讓你幫我找一個人。」
大鵬哥從桌子上拿出一小疊鈔票,用手拍了兩下,一臉玩味的看著我說:「梁信,這點錢找我辦事,可能不夠吧?」
我聽大鵬哥這麼一說,心裡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我說不好意思了,大鵬哥,就這點,我知道你幫我太多次了,按理說,我應該想著怎麼報答你,可是這一次我真的沒辦法了,你再幫我一次吧,就這一次了!
大鵬哥哈哈一笑,把錢扔在了桌子上,然後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嘴裡蹦出了兩個子:「不行!」
聽到大鵬哥的回答,我心裡徹底涼了,尋思著大鵬哥這次是不想幫我了,想想也是,之前他幫我了兩回,包括紀巴扎人那事兒,都是大鵬哥一人給壓了下來,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煩他,也不是這麼回事兒。我拿著那袋子就準備走出包間,大鵬哥說錢呢,怎麼不把錢拿走呢?
我當時轉頭告訴他這錢,是孝敬你的,你放心,大鵬哥,就算你這次不幫我,我也記得你對我的恩,我會報答你的。
就在我要推開門走出包間的時候,大鵬哥罵了一句你他媽的給我站住,我問他怎麼了?這時候大鵬哥臉上那表情,有些神秘,他用手指點著酒杯開口說道:「你要是加入狼頭,這忙我就幫你!」
加入狼頭?
之前大鵬哥讓我加入冷天,我死活不同意,可是這一次我沒有一絲猶豫,對大鵬哥說好,我聽你的!
大鵬哥看我態度這麼堅決,疑惑的問道:「前段時間讓你跟我混,你磨磨唧唧的,怎麼現在突然這麼爽快了?」
我握住了拳頭,咬著牙說道:「傷父之仇不共戴天!」
大鵬哥哈哈一笑,拍著我的肩膀說行,我就喜歡你這個有仇必報的性格!說著帶我走出了包間,我問大鵬哥這是幹嘛去?
大鵬哥告訴我,國有國法,幫有幫規,加入了狼頭,自然要有個儀式。
當時我以為,這儀式就是和紀巴一樣,在肩膀頭上面文上一個狼頭,那時候的我遠遠不會想到,加入狼頭之後,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大鵬哥一下樓,下面那幫混子齊刷刷的站了起來,鞠了個躬,喊了聲大鵬哥,這聲呼喊,豪氣沖天,飄蕩在大廳的上方,看到這番場景,我才意識到校園混混和江湖大哥的區別,這氣勢,完全是不能相比得。
我跟在大鵬哥的後面,走出了ktv,上了一輛麵包車,來到了那家紋身店,文身的時候我心裡不是滋味兒,想起了輝旭,想起了哥幾個一起下跪結拜的場景,心想當時紀巴文著狼頭的心情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
文身過後,大鵬哥問我喜歡麼?我搖搖頭說不喜歡,但是我不後悔。大鵬哥哈哈大笑一聲,錘了我一拳說道:「我就喜歡你這脾氣,有點怪,不過和我對口兒!」
我勉強笑了笑,當時大鵬哥告訴我,雖然我現在不喜歡這個狼頭,但是這狼頭是我的勳章,你以後一定會為它驕傲!
後來這幾年,我確實為它驕傲,但是它又是我的恥辱
我跟著大鵬哥又上了車,問他接下來要去哪裡?大鵬哥拍著我的肩膀說帶你去咱們幫派的總部看看。
原本呢,我以為能在北原市呼風喚雨的狼頭,總部不是一棟別墅也是個酒店啥的,可是沒想到,卻是東郊的一戶宅子。
不過這個宅子佔地面積挺大的,而且佈置得很有特色,一進門是個青黑高大的關公塑像,立在那裡,不怒自威。這塑像前面放著一口大鼎,上面焚著香,香的數量很多,但是大都是參差不齊的。
大鵬哥進門之後,沒有著急走進大院,而是從大鼎旁邊的小桌上拿了三根香點著之後敬了上去,我也學著點起了香,不過大鵬哥告訴我,我只能點一根。
點完香之後,我們才進了大院,正房和偏房此時此刻都敞開了門,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偏房裡面都是混子,坐在凳子上正吃肉喝酒呢!
而正房裡面,也坐著人,不過人數很少,只有三個,他們端坐在椅子上,品著茶。
小小的一戶宅子之中,兩種不同的畫面形成了強有力的對比。
酒烈對茶香。
雅致與粗暴。
義氣和儒氣。
大鵬哥這時候爽朗的笑了一聲,拉著我的胳膊,把我帶進了正房之中。
正房裡,一共有五把椅子,坐在正中央的是一位白髮老者,值得注意的是,白髮老者頭上,掛著一副圖,圖上面畫著的正是一個栩栩如生的狼頭,那狼頭咬著牙,目光陰冷無比,凶悍而霸氣十足。
而剩下的那是兩個人,一個光頭,塊頭很大,另一個帶著個眼鏡,看起來很斯文,年紀和大鵬哥都差不多,大鵬哥一屁股坐在沒人坐得那把椅子上。
很顯然,那個白髮老者在狼頭中地位最高,而大鵬哥和其他兩個人地位相同。至於我這種新入幫派的,是根本沒有資格坐椅子的。
我走進正房的時候,喝茶的那三個人都盯著我瞅,尤其是那個白髮老者,直接開口問大鵬哥我是誰?
大鵬哥衝我擺擺手,開始給我介紹起了喝茶這三個人,白衣老者我因該叫叫黎爺,那個光頭是東叔,介紹東叔的時候,他還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笑瞇瞇的問道:「我有這麼老麼?以後叫東哥,哈哈!」這個東叔給我感覺就是,挺和藹的。
至於那個戴眼鏡的男的,叫八斗,大鵬哥讓我叫八哥,我當時還覺得挺逗得,叫了聲八哥,八哥點點頭,衝我示意了一下。
黎爺看著我,皺著眉頭問道:「大鵬啊,這個小伙子是誰啊?」
大鵬哥摟著我的肩膀說是新進來的,以後跟我混!黎爺笑著點點頭,看起來,挺慈祥的。
黎爺喝了口茶,問我說:「小伙子,你叫什麼名啊?」
我恭恭敬敬答了聲梁信。
黎爺說好啊,青出於藍勝於藍,梁信,你好好混,看來大鵬很看好你,在狼頭好好發展!
說話的同時,將手中的茶杯往前推了推,說了聲喝茶,喝茶。
當時他的意思,我有點不明白,這是叫我喝茶?我連忙走了過去,接過黎爺手中的茶,正要仰頭喝上一口呢,大鵬哥對我喊了聲:「梁信,你幹什麼呢!」
他也一開口,把我給嚇著了,我看著黎爺,他臉色也有點變了,我皺著眉頭問:「黎爺,你不是讓我喝茶麼?這茶,到底是喝不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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