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溪這個固執的樣子,看得白母心神震盪,這樣一個愛得讓人心疼的女孩,一旦認定了她心中的愛人,她便全心全意的付出,守候。
人生能得這樣的媳婦該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難怪自己的兒子一門心思鑽到溪兒身上,無法自拔,在她有生之年能得這樣一個兒媳婦也沒什麼遺憾了。
「曹阿姨,別讓我放棄陵寒,我會想辦法說服百里程讓他愛惜自己,你別這樣好不好……」冷溪淚流滿面,握著白母的手反倒求起了她,晶瑩的淚水氾濫的從古泉般的眼裡流溢出來。
白母生硬的抽出了手,讓冷溪一愣,之後她冰冷的話語更是將冷溪脆弱的心打入了谷底。
「曹阿姨幫不了你,其實今天我是替奕承來的,無論如何你都要回到他身邊,他說過了,如果你執意不肯接受他,他馬上就派人抓走陵寒,再給他多安幾個罪名直接判他死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相信你也聽說過吧!陵寒是金三角的毒梟一首,白奕承跟陵寒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多少掌握了一點證據,要是陵寒賣毒一事被揭穿,你說他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白母一反剛才悲傷祈求的模樣,沉著冷硬著臉,神情很是強勢逼迫,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她不能看著自己的兒子為了這個女人而消沉,更加不能讓他遊走在生死的邊緣,她受夠了那樣擔驚受怕的日子。
再說了,這樣一個美好的女人,給自己的兒子當媳婦是再好不過了,要是溪兒成為了白奕承的妻子,即使是她這個做母親的不在白奕承身邊,相信溪兒也會照顧好他,這樣一來,以後便是自己下了黃泉也不必再為自己的兒子擔心。
讓白奕承取溪兒,無論是目前還是長遠都對白奕承有利,她這個做母親的為何不替兒子爭取呢?即使做一個惡人也罷,只要自己的兒子好就一切都無所謂了。
什麼?白母的話徹底擊碎了冷溪心房的恐懼,手指無力的垂下帶動桌上的茶杯,碎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就如同此時她碎裂的心一樣,碎片被濺得一片一片。
她咬著紅唇抽泣,眼淚斷了線,她不想相信這是曹阿姨說出來的話,更加不敢相信白奕承要這麼做:「不是這樣的,曹阿姨你騙我的對不對,你們不會傷害陵寒的……」她抱著心底的希望搖晃著白母的手臂,淚水如泉湧。
「你太天真了,你聽過不擇手段這個詞吧!還記得上次在日本料理店裡發生的槍擊案件嗎?是我指使的,目的就是殺了陵寒,這樣你就可以永遠離開了他跟白奕承在一起了!」
冷溪聽得一怔,眼淚頓在了眼眶裡。
「想起來了,是的,那個時候我可以想方設法的殺了陵寒,現在照樣可以,他的命在你手裡,是繼續跟著陵寒死還是回到白奕承身邊由你自己抉擇!」白母唇邊泛著冷笑,說得異常狠辣歹毒。
「如果陵寒死了,我也會跟著他一起死……」冷溪咬著嬌粉的唇,泣不成聲,心底像是沉溺的海,被現在所聽到的和看到的沉溺得透不過氣。
冷溪的話敲擊在白母心裡,狠狠一頓,她沒想到這個女人已經愛到了連命都可以不要的地步,但隨即她又緩過神來,冷笑道:「那就試試看,看他死了還能不能跟你在黃泉續緣……」白母丟下一句狠話,站起身來強勢的離去。
越是愛得深,弱點就越明顯,這個世界上最堅固的是愛情,最脆弱的也是愛情,一個人如果真的愛另一個人,她是絕對不會忍心眼睜睜的看著她心愛的人在她面前死去,白母賭上了冷溪心底的脆弱。
十指緊緊的交錯著,自己抓著自己的手背,冷溪忍著顫抖的哭音,眼淚卻如決堤的海水,一浪一浪沖擊著她的臉龐。
這一切原來都是曹阿姨做的,她真的會殺了陵寒,該怎麼辦怎麼辦,她不忍心拋棄陵寒,可是她更加不想看到他有事。
「奶奶,溪兒到底該怎麼辦……」將臉埋在手掌間,淚水穿透了指縫,流溢而出……
整理好自己悲傷的心情,冷溪擦乾了所有眼淚,往陵家走去,她不能讓陵寒看出她有事,不能讓陵寒擔心。
「啊!你們幹什麼?放開樓叔……」剛走到陵家,遠遠的就看見幾個警察押著樓叔往警車裡送,冷溪心下提緊,趕緊跑上去拉扯,想要將樓叔拉回來。
「請你讓開,案件需要,樓叔必須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警官冷硬的將冷溪推開,執意帶走樓叔。
「別擔心,沒事的,只是跟他們去一趟!」樓叔很平靜,反倒安慰起冷溪來了。
「可是他們……」冷溪急得六神無主,臉都急紅了。
「沒事,我去了陵寒就能回來了,在家等著,那小子回來第一個想見到的是你……」樓叔含著生硬的笑說了一句,便自己坐進了警車。
而樓叔一句平淡到白開水的倜儻話語,卻驚起了冷溪全部的神經,嚇得她血色頓然退去,臉色蒼白。
陵寒被帶去警察局了,曹阿姨說的是真的,百里**的要想方設法的害死他嗎?
不,不要,她不要陵寒出事。
就在冷溪呆愣的時候,警車已經急速開走,帶走了樓叔的聲音,也帶走了有關於陵寒的消息。
冷溪越發緊張起來,掏出手機給白奕承打電話,即使手指擔心害怕得顫抖,她依舊咬著唇不讓自己哭。
她要冷靜要鎮定才能救陵寒。
「喂,百里程嗎?」
「想問陵寒的事吧!」還不等冷溪說什麼?白奕承一針見血直戳冷溪的心底。
「他怎麼樣了,你把他怎麼樣了!」一聽到陵寒,冷溪就激動,忍不住擔心的想哭。
電話那邊停頓了片刻才道:「還死不了,他應該知道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冰冷的話語溢著濃濃的酸楚,聽到冷溪如此焦急擔心陵寒的聲音,白奕承心裡異常酸堵,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說了這麼一句賭氣的話。
心死死提緊,冷溪擔心焦急得胸口劇烈起伏:「你不要傷害他,有事我們慢慢說,你先放他回來……」她努力壓抑住抖澀的哭音,努力讓自己冷靜,可是眼淚卻老是不爭氣的掉下來。
「放他回來!」
「對,我想見你,只要你放陵寒回來,我馬上見你,晚上7點,白墩大酒店見!」千萬不能讓白奕承把罪證呈遞到上面去了,要不然一切都來不及了,如果上面收到罪證,那陵寒就真的要有事了……
冷溪控制著自己哭得唇瓣抖澀的聲音,努力穩住白奕承。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隨後,傳來白奕承確定的一個字:「好!」
將手機緊緊的握在手裡,握得手指發白,彷彿在做最後的心裡掙扎和取捨,冷溪擦乾了眼淚,攔了一輛車,朝著白墩大酒店去。
……
白奕承推開房間的門,裡面是一片寂靜,儒雅尊貴的設計靜靜的流淌在每一個空氣的縫隙裡,似乎還飄散著一股女人特有的,那撩人動魄的魅香。
白奕承心神微蕩出一絲心動的漣漪,他知道這是溪兒專屬的氣息,可是她的人呢?這個小精靈又在幹什麼?
白奕承踏步走了進去,坐在沙發上等候,他知道她一定在這裡。
五分鐘之後,身後響起細碎的腳步聲,白奕承回頭看去,只見冷溪頭髮濕潤滴著水珠,穿著一件白色浴袍,將她纖瘦的身體包裹得如同出水的芙蓉,垂著頭,密梳一般的睫毛掃在眼瞼上,投下一片俏麗的陰影,微微縮著肩膀,腳步碎碎的,有些怯怯的走了過來。
這樣水嫩宜人的她真的很動人,白奕承喉嚨一緊,鎖了鎖眉梢孤疑的看著她走近,她每朝前一步的腳尖都像是踏在他心裡,撥起凌亂的心跳和小腹處的悸動。
「溪兒……」白奕承嚥了一口口水,低喚了一聲,聲音不知不覺有些沙啞。
「噗通」一聲,冷溪在白奕承面前跪下,咬著紅唇淚如雨下,揪住白奕承的衣褲哭著求道:「百里程,我求求你放過陵寒,只要你放過他我什麼都願意做……」
白奕承措手不及,看見她跪下,那一瞬間他還心疼的想要扶起她,但她一出口就是陵寒,無論她做什麼都是為了陵寒,手還沒伸出去就停頓在了原地,白奕承心裡是既酸澀又惱恨,惱恨得激起了他的憤怒。
他居高臨下,咬著牙齒狠心的咆哮道:「什麼都願意做,包括你,我要你,我要你,聽見沒有我要你,為了他你也能把你給我!」白奕承怒瞪著眸子,發了瘋一般吼著。
眼眶裡盈著淚水,冷溪咬著紅唇不讓自己哭出聲,怨怨的望著這個陌生的百里程,她的心底在抽泣,肩膀在抖澀,她不願意跟除了陵寒之外的任何男人發生男女關係,可是她真的無可奈何,只要陵寒安然無恙,就算是要她死她也願意……
喘息著急怒的氣息,白奕承看著冷溪咬著紅唇,纖白的手指緩慢的朝著自己的浴袍靠近,手指顫抖的撥開了自己的衣服,白嫩軟綿的身體頓時如絲滑的綢緞一般飄逸了出來:「如果你想要……你……你就拿去吧……」唇瓣顫抖得成了空中的風箏,聲音更是抖澀得如同蕭瑟的簫聲。
冷溪白花的身子在白奕承面前如同一支脫葉而出的百合花,在風中凌凌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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