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惜愣住。溫暖的氣息包圍著她,想推開他,卻發現自己太累了,想稍微停靠一下,哪怕只有流星劃過天空那麼短暫。
「冷嗎?」君莫染抱緊她,恨不得把她揉進骨子裡,又怕弄傷她,不敢抱得太緊。
他溫柔的氣息拂在她的耳畔。
「冷。」子惜卸下防備,心也鬆懈下去,眼淚隨之掉落下來,嗚咽說道,「我做錯事了,我怕師父責怪我。」
「你怎麼還叫他師父啊!」君莫染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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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惜在朝歌城逗留了一個月,與江湖正派的這段恩怨不能算完全化解,但至少彼此不在敵對,剩下的只能等時間慢慢去淡化。
應秋朝廷、江湖正派、玄溟教也在這一個月裡正式聯盟。對於軍事部署子惜不在行,也不怎麼懂,她僅有的一些認識都是當年路夫子教導的,給不出切實的建議,多數時候都是旁聽。當然江湖正派也好不到哪裡去,因此大權全在端木信手裡,他們的任務是聽令行事。
戰爭非兒戲,戰前部署尤其重要,籌集糧草物資、安排軍械兵馬、擬定戰略路線,再算上天氣等因素,這場大決戰短時間內暫時無法開戰。子惜就把水影等人留在朝歌城,自己一個人回了玄溟教,因為她想念那兒的人了。
子惜回到玄溟教時,已是夜深人靜。
秋霧籠罩著這片沉睡的土地,她牽著馬,慢慢地走到九霄雲宮一重天門前,寒潭的寒氣加上深夜的霧氣,使得她手足冰冷。
在朝歌城承受的那一掌修養幾天已經痊癒,但禁藥的副作用似乎因為那一掌的關係,蔓延的更迅速了。雙臂、背部、胸口、腿上幾乎全是駭人的紅斑,一到晚上,猶如無數螞蟻啃噬血肉。這些天,她已經不能在晚上睡覺,每隔半個時辰,必要吞服神醫為她事先準備好的藥丸,否則她會因受不了這種慢性折磨想自殺。
這也是為什麼,她半夜才回玄溟教。
子惜鬆開馬韁,讓馬兒在夜色裡隨處遊蕩,一個人孤零零地走上九霄雲宮。每上一層,她總會向下望一望,夜色裡霧氣瀰漫,咫尺不見影,彷彿在黃泉路徘徊,可怕得要命。待上到九重天,她直奔自己房間,心底的恐懼令她感覺背後有許許多多的孤魂野鬼在追她,也許是那些死在她手上的人,如今化成厲鬼來索命了。
一進房間,子惜猛地關上門,也顧不得會不會吵醒他人。
然而,多年的警覺性使她立刻察覺有人在她房間裡。
此時的她將比厲鬼更可怕!
子惜眸光一冷,步伐飛速移動,身影如鬼魅,五指成利爪,迅速在黑暗裡扣住一個活人的脖子,正要將那人的脖子擰下來時,她僵住了。
「……師父?」
看不清對方的姿容,但能感覺到對方熟悉的氣息。
對方沒回答,火折子的聲音在靜夜裡格外清晰,房間裡陡然亮了起來。
子惜不適應突然間的亮光,用手擋了下眼睛,從指縫間她看見了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
9月14日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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