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惜疲憊的身心終於走到極限,她想歇一歇,哪怕再也醒不來。
端華感覺到了什麼,倏然飛身而起。他的武功仍在,遺忘水使他遺忘過去,也包括武功在內。然而突然出現的變故促使他本能地使用武功,速度不減當年,眨眼飛到子惜的身前,在子惜倒下以前,打橫抱起她。
子惜沒能感受到端華的溫暖懷抱,先一步丟失了意識。
端華抱著子惜,就像抱著一片羽毛,低頭喃喃:「好輕。」
她的頭靠著他的臂彎,他調整了一下姿勢,使她的頭靠著他的胸口。蒼白憔悴的臉龐像個被主人丟棄的娃娃,即便是暈過去,也依舊痛苦著掙扎著,像要擺脫噩夢的困擾。和嫣兒的感覺不同,她身上的氣息,他不排斥,想要親近。
抱著她的感覺很好,他好像終於找到了活著的樂趣。
可是,想不起來她是誰了。
這時,又有兩個陌生人闖入了這座寧靜的小院,他們正是向子惜匯報端華復活的消息的那兩個年輕人。
兩年輕人一見子惜暈死在端華的懷裡,不禁打了個冷顫。
在他們心裡,子惜和落碧塵的實力相等,但子惜比落碧塵冷酷嗜血千百倍,他們從不把子惜當成嬌柔的女人看待,那只是一個心情不好就會殺人的魔鬼。可是這個魔鬼教主一見到前前教主直接暈了,可見前前教主的威懾力要在現任教主和前落教主之上,得罪不得。
兩年輕人立刻卑躬屈膝,笑臉相迎。
端華當然也不認識那兩人,不過他對遣人做事卻非常在行,道:「你們把嫣兒安葬了。」
「嫣兒?」兩年輕人詫異,好在兩人頭腦機靈,四下一掃,直接掃中那個倒在血泊裡的死人,立刻瞭然,麻利地幹起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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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華走進木屋,將子惜輕柔地放在他平時休息的竹榻上,修長的手指摸向子惜的腕脈。
就在這時,子惜猛地驚醒,手臂迅速往後一縮,警惕地盯住端華。這些年,她從未踏實的睡過一覺,即便暈厥也時刻防備著周圍,習慣已養成,哪怕對面的人是端華。
端華抓了個空,抬眸注視子惜,問:「我是你的仇人嗎?」
子惜不太明白這句話的含義,她一動不動地盯著他,有點害怕他的下一句話、下一個行動。時間太殘忍,它改變一個人,改變一件事。她變得不愛說話,無論她說什麼,他想做的事,她從未令他改變,那麼她說什麼都是無效的、沒用的,像個乞憐的傻子。
端華在子惜的身邊坐下,肯定地說道:「你很怕我。」
子惜低頭沉默。
是的,她怕他!一直都怕他!從很小的時候第一眼看見他,就注定這一生都怕他,怕他拋棄她、怕他不要她、怕他離去、怕他生氣。她如今殺人如麻雙手沾滿血腥,能夠承擔一切罪孽,可為何還是怕他?
「你是我的什麼人?」端華坦然直接地問。
子惜詫異地抬頭看他,不懂他這是要問什麼,是在提醒她的身份嗎?或者別的什麼她不明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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