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叔跟隨端華的目光望向一片澄澈的湖水,「皇上保護太子,就像先皇保護少爺。」
端華靜默半晌,才道:「不扯這些了,九淵什麼時候回來?」
風叔一愣,九淵是酒鬼的名字,他已經快有二十年沒聽到這個名字了,都生疏了,也陌生了。當年他和九淵陪同少爺來到朝歌城,在素心莊一過便是二十多年,日子安寧平和,幾乎忘記他們曾是魔教中人,殺人如摘花。日子太安定,人便會疏忽,也不知能否再有往日的冷酷絕殺。
「再過兩三天。」他回道。
「你們倆聯手如今能擋多少人?」
端華加重「如今」二字,他也明白,他的身邊平靜太久了,是人都會改變。風叔,昔日的玄溟教右教使風清絕,他在他身邊操勞日常瑣事二十餘年,當年一笑殺千人的身手已經被磨平了。酒鬼,昔日的玄溟教左教使九淵,醉生夢死二十餘年,恐怕也沒了當年的戾氣。而他自己是最糟糕的。
「萬人。」風叔回道。
「我功力盡失,辛苦你們了。」端華淡淡道,「萬人」恐怕只是安慰他而已。
風叔似乎看懂了端華的心思,忙道:「小姐的身手也不弱。」
言下之意,是將子惜也算在「擋萬人」之內了。
「我不打算讓她站在我的前面。」端華冷然地說,「走的那天,我會事先迷暈她。」
「這是為何?」風叔詫異。
端華瞥了他一眼,雲淡風輕地說道:「因為,我不打算帶上官小蝶一起走。」
風叔瞭然。魅姬在自保之餘亦能助他們一臂之力,而那個白朮雖然癡癡呆呆的,但他以前曾是白家莊的少主,武功不弱,唯獨上官小蝶是養在深宮的嬌貴之軀,帶著她只會拖累所有人。
端華忽然問道:「對了,惜兒呢?」
「回房睡了。」
「又睡了?」
「可能得了心病。」
「什麼心病?」端華隨口一問,朝子惜的房間走去。最近她時常窩在床~上睡覺,好像怎麼也睡不醒,面對他時也總是無精打采,難道預感到他的意圖,心裡不高興又不敢對他說,憋在心裡日久,真的得了心病?
風叔道:「心神不寧,估計是內疚的,近兩日小姐頻繁問我,少爺會不會嫌棄她。對了,這個問題她從很小開始就經常問我。」
「她好像從來沒問過我。」
「少爺對小姐太嚴苛了。」
兩人很快來到子惜的房門前,端華推門入內,風叔則在門外守候。
端華一進房間,果然看見子惜懶洋洋地躺在床榻上,半夢半醒,昏昏欲睡的樣子。他走過去坐在床沿,摸了摸她的額頭。
子惜感覺到他的氣息,睜開眼睛叫了一聲「師父」。
端華觀察她的臉色,而後執起她的手腕,指腹按在腕脈上。
子惜觀察著端華的表情,因為她對端華的醫術也抱有一種敬畏之心,通常把脈之後都會貼心地為她開張藥方,開完藥方再丟下一句類似於「你先吃著,吃壞了再說」的話。
看無廣告,全文字無錯閱讀網-,您的最佳選擇!
手機用戶可訪問wap.觀看同步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