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書歎息著說道:「我也知道的。」
素心莊裡的一舉一動是先稟告他,再上報太子,所以他十分清楚端華和子惜之間的事。
子惜正色道:「你什麼都知道。那麼,你自己想的,你知道嗎?」
洛書苦澀道:「我的夢想從未變過……」
子惜接過話:「做一名公正廉明的清官。」
「是啊。」洛書疲憊地說,「可惜夢想距離現實太遙遠了。」
「很辛苦吧?」子惜為他悲哀,也為端木信悲哀,「朝廷的生涯並不像小時候想像中的簡單。」
「是的,不過最辛苦的是和朋友反目,沒辦法拯救朋友於水火。」洛書黯然,「我負了李智,沒能實現當年的承諾。」
子惜順著他的話問下去:「當年暗殺李家的是皇上,還是信兒?」
洛書搖了搖頭:「知道多了,對你沒好處。」
子惜暗歎:「那你是知道其中緣由了。」
洛書不答,冷淡而疏遠的說道:「我告辭了。」
子惜無奈,只道:「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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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信親臨素心莊是在洛書走後的一個時辰後。
雨,像斷了線的珍珠急簌簌地墜落大地,他撐著一把雅致的油紙傘,懷裡抱著一隻未開封的酒罈,洛書沒有跟著來。
他走進湖邊的涼亭,端華不在,子惜獨自倚靠著亭柱,呆望雨水墜入湖中的剎那泛起的漣漪。
「你小時候經常望著天空發呆,如今又喜歡上望著湖面發呆了嗎?」端木信將傘隨手扔給身後一名禁軍,又從另外一名禁軍手裡接過兩隻琉璃酒杯,抬手示意他們退下。
子惜回身,咋一看見懷抱酒罈的端木信,恍惚間,彷彿看見了那個雪夜裡,端木玉抱著一壇荷露釀的梅子酒站在月光裡靜靜地等著她。
「你冷不冷?」他的關心猶在耳畔,然斯人已去。
子惜定了定神,掃一眼周圍,問道:「小蝶沒來?」
「你要見她,我再幫你安排。」
端木信站在石桌前,放下酒罈和酒杯,動手拆除酒罈的封口。甘醇的果香混和著一股清冽的酒氣從壇口溢出,依稀是熟悉的「楓林晚」的梅子酒。他倒滿一杯酒,推向子惜,接著頓了一頓,又為自己倒滿一杯,然後低著頭,看著杯中酒液。
自從那年喝了小蝶的梅子酒中毒後,他再也沒碰過梅子酒,今天帶上梅子酒只是為了勾起子惜的回憶。
子惜卻並不領情,看也不看梅子酒,只道:「我今天就想見她。」
「子惜,我們生疏了。」端木信沒有感情地抬起頭,凝望著她,當下明白這酒是白費了。
「信兒,你知道生疏的原因。」子惜道。
「因為我要立你為太子妃,所以你恨我了?」端木信眼睛雪亮,「我坦白跟你說,你現在唯一的出路是嫁給我。」
子惜動了動嘴唇。
「你先別反駁我,也別插話,聽我把話說完。」端木信打斷,「萬梅山莊一夜覆滅,你很清楚,是縹緲宮的花離枝主導了整個事件,而萬梅山莊保護的《縹緲神功中卷》最終被李詩蘊奪走。你與整件事完全沒關係,但是,梅雪臨死前卻將整件事推給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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