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時一張清冷出塵的臉龐近在咫尺。
有點懵,大概自己仍在做夢吧。
子惜眨巴著眼睛,顯得天真純粹,無辜地看著端華。
端華同樣睜著眼睛在看她。
他幾乎沒睡過,稍微合眼修養了一會兒,感覺到身邊的小人兒動了動,便睜開了眼睛,然後就看見她很無辜很茫然的眼神。
子惜以為自己在做夢,夢裡和師~父同榻共眠,就像夫妻一樣,她也好想跟師~父過著柴米油鹽簡單而平凡的生活。
可是師~父的眼睛永遠那麼冷,「平凡」一詞無論如何都與師~父無關,彷彿滄海桑田日月倒轉他也依舊那麼冷淡。不過,似乎又有一些難以抓住的暖意,雖然沒有表情,又覺得好像在微笑。
大概做夢時都是這麼天馬行空、不切實際的。
二人對視。
天地恆定,人神寂滅,世界只剩彼此的呼吸,輕緩的,均勻的。
端華手支著頭,斜躺在子惜的側身,墨發像雨水流瀉大地,淡淡的沁出一縷幽香,像那些年點燃的香粉,香氣縈繞不斷,跨越時間,又回到那寧靜的素心莊,又回到那平靜的許多年。
可是終歸不同了,他的眼底再也不是一塵不變的冷,一絲若有若無的溫柔,想傳遞給她,卻又發現自己不懂那是溫柔。
終於打破沉默,端華淡然地對她說道:「看夠了嗎?」
子惜兀自懵懂,微微搖頭,朱唇輕吐:「不夠。」
哪能夠呢?一輩子都不夠的。
靠他那麼近,也只有在夢裡才能做到,也只有在夢裡才能勇敢地直視他,細數他的每一絲細發,描繪他的每一個舉止,默記他的每一聲話語,也只有在夢裡,她的心願才能全部實現。
「那你繼續看。」端華閉上眼睛,一夜無眠現在倒是有些乏了。
看!也只有在夢裡,師~父才會那麼大方地任她無理取鬧和胡攪蠻纏。子惜瞇起眼睛,彎彎的兩條眼縫,笑得格外開心。想摸摸端華的臉,手臂抬起時不小心牽扯肩部的傷口,疼得擠出了兩滴眼淚,呲牙咧嘴委屈地說:
「師~父,原來我不在做夢啊!」
端華靠著枕頭,淺淺地呼吸,似乎睡著了。
「師~父為什麼睡在徒兒的床~上?」她好想知道原因啊!師~父!您是不是喜歡徒兒啊?徒兒什麼都願意給師~父,掏小酢蹺掏什麼都可以!
「你纏著我不放。」
「師~父不生氣嗎?」之後可能是太過驚訝,也太過欣喜,子惜情不自禁地感歎:「原來我睡著後那麼生猛啊!」把師~父都逼的就範了!
端華猛地睜眼瞪著她,從小到大,他何時被人越過底線,侵~犯過他的領地?心裡想想也就罷了,居然還敢當著他的面說出來。
他最近是太縱容她了!
子惜被端華寒冷的眼神瞪的乖乖閉嘴。
「惜兒想要師~父對嗎?師~父現在人在此、心在此,有本事變強了搶過去。」端華冷冰冰地說,「在此之前,為師不會再抱你,不會再吻你,更不會碰你。」說完翻身背對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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