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宣和宜浩兄弟二人好久沒見面,從安福居出來,二人就相約去外書房喝酒聊天。若溪和若影便分別帶著孩子回去,孩子們到了午睡的時候。
本來若溪想趁著孩子們睡著去馬府走一趟,不過這空擋三太太來了。她只好讓桂園走了一遭,帶上些小玩意兒,打著送東西的名義過去。
這段日子她們二人沒怎麼見面,不過時常打發丫頭、婆子互通有無。桂園往馬府去過兩趟,馬府上下倒是對她有幾分印象。到了之後報上定伯侯世子夫人的名號,很快就被人引了進去。
茹茹正在繡自個的嫁妝,見到桂園十分高興,忙請她坐下又吩咐人上茶點。
桂園不敢坐,她清楚自個不過是個奴婢,出來更要注意自己的言談舉止,不然會讓人說侯府沒規矩。
「什麼時候見到你都是一副穩妥安靜的柔順模樣,我倒好奇發生什麼事能在你臉上看見驚慌失措的表情。」茹茹倒不勉強,就由著她站著了。
桂園聽了心猛跳了一下,想到上午跟林長山在屋子裡的情形,忍不住臉皮發燒。她不敢再想,稍微客套了兩句便把若溪送過來的東西拿出來。
茹茹見到裡面藏了一封信,頓時臉微紅隨即麻利的拆開。她先是一怔,繼而臉上的紅潤逐漸加深。
桂園見狀瞥了一眼那封信,眼中閃過一抹納悶。明明是一張白紙,這馬姑娘見了竟比看見情書還要羞澀。
完成若溪交代的事情,桂園不敢耽擱起身告退,「姑娘可有回信讓奴婢捎回去?」
「不必了。」茹茹笑著回了一句。
桂園聞聽點點頭,茹茹打發藍鳶把她送了出去。等到藍鳶回來,正看見二等丫頭環兒在院門口張望,見到她快步迎了上來。
「你這蹄子做什麼鬼鬼祟祟?」藍鳶跟她都在茹茹跟前當差,有些交情。
「我有些事跟姐姐打聽。」環兒笑著壓低聲音,「侯府的桂園姐姐來過咱們府裡兩次,偏生被我那個不知道深淺高低的哥哥瞧見了。就非逼著我打聽一下,說是自個雖沒多大能耐,不過討媳婦的銀子還是有的。我說不問,他便攛掇爹娘罵我,所以我只好硬著頭皮張嘴。想來我哥哥跟著大爺多年,也不算是委屈人家姑娘。」
「你哥哥還能跟侯府的大總管比?」藍鳶笑了,「桂園姐姐已經嫁了人,讓你哥哥趁早死了心吧。」
環兒聽了滿臉的遺憾,心想等得空見了哥哥就告訴他一聲。沒想到還不等她說,他哥哥就急不可耐的拐彎抹角去侯府打聽了。
打聽就打聽,偏生打聽到林長山頭上。他一聽有人相中自個媳婦兒,心裡自然不是滋味。
下午忙完了侯府的事情,他早早就在二門等著桂園。他張望了好一陣才見到桂園遠遠的過來,看著她泛紅的小臉,亮晶晶的眼睛不由得心神一搖。可轉念又想起馬府小廝對她的覬覦,心中又不舒服起來。
桂園瞥見他臉色變了變,竟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剛想要張口問問,他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卻見林長山說了句「回家吧」扭身就走。她趕忙跟上,心裡暗道這林長山喜怒無常。上午還跟她做出荒唐親暱的舉動,還深情地跟著她說著情話,這一天不到,怎麼又陰沉著臉了?
林長山走得有些急,她在後面緊走才勉強跟得上。二人不一會兒就一前一後回了家,分別洗漱,喊來孩子們一起用飯。
「你們母親累了,今個兒晚上你們兄弟早些睡吧。」林長山看見兒子眼巴巴瞧著桂園,板著臉開始攆人。
這些天,桂園有意躲著林長山,每天放下飯碗就帶著孩子們回房去。孩子們喜歡把白日裡發生的有趣的,傷心的事情告訴桂園,更喜歡聽桂園講故事。
他們聽見父親發話,只好不情願的回了房。林家老二無聊的趴在床上,托著腮幫說道:「父親這陣子怎麼了?時常冷著臉,對我們越發嚴厲。現在我見了父親都有些害怕,你說父親不讓母親過來,是不是要罵她啊?」
「胡說!」老大朝著他的額頭狠狠彈了一下,「你懂什麼?母親整晚圍著咱們兄弟轉悠,父親能高興嗎?」
「為什麼?」林老二瞪圓了驚奇的眼睛。
「說了你也不明白。趕緊去練大字,然後洗洗乖乖上床睡覺。」老大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不過眼中有一抹異樣閃過。
他坐在書桌前看書,可心裡煩亂看不進去,瞥了一眼在自個對面寫大字的弟弟又按耐住。
這林家老大喚作子睿,今年七歲,因為母親常年臥病弟弟年幼,他倒是比同齡的孩子要早熟的多。他早就察覺出父母親不對勁,雖說說話、吃飯都很正常,可兩個人卻不怎麼直接對話,感覺氣氛有些怪怪的。
方才弟弟說唯恐父親罵母親,其實他心裡也隱隱有些擔憂。剛剛他瞥見父親的臉色難看,比往日更多了幾分陰沉。他恍惚記得母親進門沒幾日,他就看見母親似乎有哭過的痕跡。難不成父親真得苛責母親,給她委屈受了?
林長山的前妻去世,林子睿和弟弟都很傷心。桂園可憐同情他們兄弟,時常親手縫製衣裳,做些點心送過來。她嫁過來的這一個小月,兄弟二人更是感受到了母愛,甚至以前他們親生母親不能為他們做得,桂園也都做到了。
從情感和血脈上來說,不管到什麼時候桂園都比不過他們的生母。不過他們早已經從心裡上接受並喜歡上了桂園做繼母,打心眼裡希望父親和繼母好好過日子。
林子睿見弟弟打了個哈欠,便喊來丫頭帶他進去洗漱,然後看著他上床躺下。見到弟弟睡著,他這才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門。初春的夜晚來得很急,外面天色已暗,偏房有微弱的燈光,好像眾人大都睡覺了。
他躡手躡腳的靠近上房,透過門縫往裡面看。裡面一片漆黑,稍微適應了一下他才藉著月光分辨出傢俱擺設。
外間的榻上並不見有上夜的丫頭,一個大屏風把裡屋遮擋的嚴嚴實實,什麼都看不到。看樣子父親和母親已經睡下了,林子睿心裡稍微安定了些。
他剛想要扭身回去,突然聽見奇怪的響動。粗粗的喘氣混合著低低的嘶吼,還有壓抑的痛苦的吟呻。
他清晰的分辨出那是父親和母親的動靜,他們到底在裡面做什麼?母親的吟呻越發的痛苦難以壓抑住一般,父親的低吼像爆發了一般突然又戛然而止。
呃,難道是父親瞞著眾人偷偷的打母親了?母親自打嫁過來從來都是溫柔大方,對他和弟弟極好,對待下人和氣,家裡從上到下沒有一個人不尊重信服。雖說父親看起來嚴厲,不過卻從未碰過他們兄弟一個手指頭,到底是為了什麼竟然動手打母親呢?
裡面登時靜下來,他豎起耳朵都聽不見半點動靜了。母親被打暈過去了?他心裡忐忑起來,想要進去看看可又不敢。
這功夫他覺得有人拎起了自個的後脖領子,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噓!」後面的人連忙摀住他的嘴巴,「大少爺,是奴婢小紫。」身後的人壓低聲音說著,隨後把他拽到一旁。
屋子裡的桂園聽見些響動,忙扯過被子蓋住身子,無力嬌柔又害羞地說道:「外面是不是有人?」
「哪裡有什麼人?你以為這裡是臨風居?」林長山豎起耳朵聽了一下,笑著摟住她說著,「這裡可沒人敢過來打擾,更不會有人聽牆根!」
她聞言頓時雙頰發脹,輕輕推著林長山的胸口,卻牽扯到下面隱隱酸痛。
原來這林長山把孩子們打發下去,又把丫頭、婆子都攆了下去,便迫不及待的抱著桂園往床上去。任憑桂園掙扎拒絕,他都完全不理會。絲毫沒有前戲,近乎粗魯的擠進去,在裡面橫衝直撞不停地索要。
桂園一共才受了兩次歡愛,怎抵得住他這般行事?疼痛和委屈讓她哭出來,眼淚終於讓林長山恢復了理智。
他是讓前來打探消息的人刺激到了,腦子裡想的都是把桂園佔為己有,絕對不能讓其他人覬覦。
林長山慢慢冷靜下來,開始改用溫柔去俘虜她。他伏在桂園耳邊,輕聲的說著綿綿情話,手掌在她身上到處遊走,用靈活的手指挑逗她的敏感處。把桂園引得戰慄情不自禁,他這才問道:「眼下我的心裡滿滿都是你,那你呢?」
桂園害羞不說,他便變本加厲的撩撥,見到桂園意亂情迷化作春水,自個也實在是按耐不住,這才咬著牙慢條斯理的進去。
他完全沒有了方纔的莽撞,動作緩慢輕柔的幾乎感覺不到。桂園的身子早已經像著了火,**高漲到要爆炸,這般敷衍如何能緩解她的燥熱?
林長山便逼著她說想要之類的話,她怎麼肯說,他就用自己的方式繼續逼問。終是桂園熬不住順了他的心,他聞聽桂園的話頓時化身人狼。
連續不斷的衝擊讓桂園差點暈過去,可身體卻偏生是愉悅渴望的,她覺得自個徹底沉淪了。
她的身體經過徹底的釋放只剩下酸痛,林長山見到她微蹙的眉頭立即有些心疼。
「我抱著你去泡熱水澡,嗯?」他憐愛的說著。
桂園埋怨的瞪了他一眼,聲音軟綿得像是在撒嬌,「都是因為你,半點不知道憐惜人。疼……一動不想動……」
林長山見狀便下床去弄熱水,親自燙了毛巾幫她清理熱敷。
「好點了嗎?」他把桂園擁在懷裡,不停地在她臉上親吻著問道。桂園躲閃不開,羞紅了臉點點頭。
「桂園,你真得喜歡我嗎?」他雙手捧起桂園的臉,盯著她的眼中滿是凝重,「剛才你說過的話不會是敷衍吧?」
桂園聽罷有些氣惱,「哪裡都被你摸到、看光,名分上名義上都是你的人了,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是為了讓你……才說自個喜歡你?」一想到方纔他用那種手段逼自個,偏生自個還忍不住妥協,她心裡恨自己沒操守。
眼下又聽見林長山的話,覺得他也把自個想成是輕浮的女人,忍不住紅了眼圈。
「你一定覺得我天生……淫蕩,才會半推半就的跟你在大白日裡苟合,方纔還說了那麼不要臉的話。明天天一亮你就寫一封休書,我拿著剃了頭髮做姑子去,落個乾淨!」桂園越想越氣,眼淚再次掉了下來。
「都是我不好,又把你弄哭了。」林長山見狀忙求饒,「我這個人就是嘴笨,好好的話說不明白。我實話跟你說吧,今個兒竟然有人膽大包天跟我答應你的情況,說是想娶你做媳婦。
我一聽就懵了,心裡一下子就慌亂起來。一想到旁人要把你帶走,我的心就火燒火燎的難受。我不想因為你是我的媳婦才勉強跟我在一起,我想得到你的心!桂園,你能明白嗎?」
桂園聽了他的話有些發蒙,這都是哪跟哪啊,誰打聽自個了?
「我知道你不是輕浮的勾三搭四的人,馬府的劉三不知道你成了親才如此行事。可我這心裡就是不踏實,非要親耳聽你說才成。桂園,你再跟我說一遍,你心裡真得有我嗎?」他全然沒了做總管時的自信滿滿。
「真是個榆木腦袋。」桂園聞言罵著,「若不是喜歡你,我怎麼會嫁過來,心甘情願地給兩個孩子做繼母?二奶奶從不給我半點委屈受,二爺又極聽奶奶的話,你還真以為我是被迫才答應的?」
林長山聽罷使勁抱住她,半晌才輕聲說道:「有你的心甘情願我就滿足了,以後咱們好好過日子!」
桂園從未想過要大富大貴,求得不過是個好好過日子。她聽見林長山的話心中一動,覺得比任何情話都要來的溫馨。情不自禁的往他懷裡蹭了蹭,林長山身體裡的火騰地一下便竄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