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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百一十四 文 / 銀色月光

    晚瑕有了身孕,能吃能睡什麼反應都沒有,就是苦了孟闊。白天還好說,在火器營練練士兵,忙活起來沒什麼念想。可這一到了晚上,對著晚瑕看得碰不得,他是忍得很辛苦。

    剛開始的幾日,他還能從容面對,可越往後他越難受。看著晚瑕笑身子燥熱,聞到她身上的香味渾身不舒坦,只好跟她保持距離更不敢抱抱。晚上吃過飯就急忙逃到書房,等到晚瑕睡了才敢回來,偷偷的親親摸摸,惹出一身火去洗冷水澡。

    晚瑕初為人婦,哪能明白這些?她就是覺得孟闊突然之間就變了,變得對自己不愛搭理,在一個屋子裡也離得遠遠的,完全沒有了以前的親熱體貼溫柔。

    她想著要問個清楚明白,可心裡又隱約有些害怕。再加上孕婦本來就容易多疑,喜怒無常,她的性子變得易怒起來。

    「今個兒別去書房看書了,陪我說說話。」她一臉哀怨的瞧著孟闊。

    迎上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孟闊只覺得火氣亂竄,趕忙低頭含糊的答應一聲在椅子上坐下。

    「你坐過來一點,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她見孟闊都不抬眼瞧自己,心裡頓時委屈起來。這段日子她是吃得多了一些,可身上也沒長多少肉啊。況且她正在懷孕板不住,他就不能體諒一下嗎?

    「嗯。」孟闊挪到第二個椅子上坐著,仍舊一副眼觀鼻鼻觀嘴嘴觀心的模樣。

    晚瑕見狀有些生氣,悶頭不說話,他抬頭瞥了晚瑕一眼看出她不高興,忙說道:「你想跟我說什麼,說吧。」

    「若是我不說,你就沒話跟我說了是不是?」晚瑕聞言頓時按耐不住心中的火氣,「算了,你願意去書房就去吧,別在我這裡一副應付受罪的模樣。」

    「你在生氣?我哪裡做得不對你說出來,何苦跟自己過不去?」他雖然粗枝大葉,在晚瑕身上卻還用心。平日裡晚瑕時常溫柔的笑,今個這樣反常看來是氣得不輕。

    「你最近……」晚瑕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他對自己的態度前後天地之差,眼下還問自己為什麼生氣。如此說來,他心裡壓根就不在乎自己。

    想到這個,晚瑕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孟闊見了一下子就慌了手腳,忙過去摟住她哄起來,「別哭,快別哭,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

    本來他這一過來哄晚瑕心裡的氣已經消了大半,可這後面半句話卻讓她更加的生氣。原來他不是心疼自己,是在意肚子裡的孩子。

    她掙扎起來,孟闊嚇得臉色發白,攥住她的手央求起來,「不要激動,我錯了,我錯了!」

    「你哪裡錯了?」晚瑕不依不饒的追問著。

    「我……我……」他急得快要冒汗。

    「你都不知道錯在哪就認錯,純粹是在敷衍。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受,若不是因為肚子裡的孩子,應該不會跟我服軟。咱們剛成親一個多月你就厭倦了我,以後……」晚瑕哭得越發厲害起來。

    他趕緊伸手擦拭她臉上的眼淚,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心疼極了。

    「誰說我厭倦了你?誰說我不在乎你的感受?你哪裡得來的這些可笑錯誤的結論?」

    「這幾日你回來的越來越晚,話也不跟我多說。我睡著了你才回來,不等我醒又走了。讓你陪我說話,你一副不耐煩應付的模樣。你自己說,你……你……多久沒好好抱我了。我……唔唔……」晚瑕顧不得害羞質問起來。

    孟闊雙手捧著她的臉,盯著她一張一合的小嘴只覺得嗓眼發乾。他也沒聽進去晚瑕都說了些什麼,再也忍不住親了下去。

    柔軟香甜的熟悉味道讓他停不下來,逐漸加深這個吻,舌尖輕車熟路的撬開晚瑕的貝齒,在裡面放縱的撩撥糾纏。

    晚瑕微微掙扎著,片刻便乖乖的任由他索取。

    孟闊只覺得一股火在身體裡亂竄,全身的血液都往一個點集中,腫脹得快要爆炸。

    「啊!」他不得不停住,趕忙跑進淨室去沖澡。

    雖然晚瑕跟他有了肌膚之親,可都是熄了燈黑黑的行事,在她看來男人就是隨身帶著個棍子。動情的時候變大,不疏解出來會憋得難受等等,她全然不知。看見孟闊突然丟下她衝進去洗澡,晚瑕又納悶又生氣,難不成自己身上髒,他碰了就非得洗澡不可?

    晚瑕氣呼呼進了臥房,躺在床上等了半晌也不見孟闊進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稀里糊塗的睡著了,睡夢中似乎被撈進溫暖的懷裡。她往裡面蹭了蹭,踏實地睡起來。

    可早上一睜開眼,旁邊沒有了孟闊的身影,伸手一摸被窩裡還有餘溫。

    「大爺剛走,說是最近火器營有晨練,他要親自盯著才放心。」菱角撩起幔帳笑著回道,「大爺臨走時細細的吩咐過了,早餐的白水煮雞蛋必須吃下去,有事就派人去火器營送信。閒著無事就睡覺,少出去走動免得累著。」

    晚瑕最不喜歡吃白水煮雞蛋,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自從懷孕就每天早上堅持吃一個。她洗漱完畢,見丫頭端了飯菜進來,旁邊還放著剛剛煮好的雞蛋,立即賭氣的讓丫頭拿出去。孟闊不是特意叮囑她吃嘛,她偏就不吃!

    菱角在一旁勸慰了兩句,她心煩的皺皺眉頭,胡亂吃了幾口就讓丫頭收拾下去。

    「奶奶,眼下你肚子裡有了孩子,吃這麼點東西怎麼行呢?若是大爺知道,一定會責罵奴婢沒好好侍候。奶奶……」菱角囉哩囉嗦的念叨起來。

    「去備馬車,我要回侯府。」晚瑕打斷她吩咐道。

    「奶奶,大爺臨走的時候特意吩咐奴婢,這個時候奶奶不能勞累。有什麼事情奶奶就吩咐丫頭去做,一切都要以奶奶肚子裡的孩子為重。奶奶……」

    「砰!」晚瑕沉著臉把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張口孩子閉口孩子,你們一個個都沒把我放在眼裡!」

    菱角很少見到晚瑕發火,嚇了一跳,忙回道:「奶奶不要生氣,奴婢錯了。」

    「你們一個個都說自己錯了,卻都是在嘴上敷衍罷了。」晚瑕聽了歎口氣,「算了,本就不關你的事,下去備車吧。」

    菱角聞言趕緊下去,晚瑕坐著車回了侯府。先去拜見老太君,又給侯夫人請了安,在趙姨娘那裡小坐了一會兒,這才去了臨風居。

    「妹夫怎麼肯放你出來?」若溪知道孟闊為了她懷孕的事特意找宜宣詢問請教,孟闊初為人父一定緊張地不得了。

    晚瑕聞言眼神一暗,低著頭坐著不言語。若溪見狀把丫頭、婆子全都打發出去,這才柔聲問道:「怎麼了?你們小夫妻拌嘴了?還是妹夫欺負你了?」

    「嫂子。」晚瑕可算是見到了親近人,一肚子委屈全都化作淚水。

    看見她哭,若溪忙遞了錦帕過去,卻並未阻攔。見她哭得差不多,這才問道:「哭過了,心裡肯定好受了些。這下可以告訴我,你和妹夫到底怎麼了?」

    「他變了?」晚瑕擦擦眼淚抽泣著回道。

    變了?若溪聽得一頭霧水,在她看來,孟闊對晚瑕可是一如既往。尤其是晚瑕有了身孕之後,他是加了一萬個小心,偶爾就向宜宣求教些經驗。

    「嫂子,你不知道。」晚瑕稍微冷靜下來,「自從我肚子裡有了孩子,他就事事以孩子為先,從來不考慮我的感受。每天對我都代搭不理,早出晚歸,回來就鑽進書房。昨個……昨個……」她稍微臉紅起來。

    「當著嫂子的面還有什麼不能說的?」若溪拽住她的手。

    晚瑕遲疑了一下,這才有些忸怩的把昨個兒二人接吻,孟闊「嫌棄」她拋去洗澡的事說了。

    「難不成之前我的嘴巴有蜜糖,現在就是髒東西了?這男人的誓言真是不能相信,不過是一個多月的功夫,這就變得面目全非了。」

    看著她滿臉的悲切,聽著她的敘述,若溪忍不住捂著嘴巴笑起來。

    「嫂子,我這般難受你怎麼還笑得出來?」她撅著個嘴巴,委屈的瞧著若溪。

    「呵呵,傻丫頭,真是天真可愛的緊。」若溪朝著晚瑕擺手,湊在她耳朵旁邊輕語起來。

    只見晚瑕的臉越來越紅,連耳朵都染上了紅潤。她聽到最後用手摀住臉頰,心砰砰直跳,「快別說了嫂子,怪羞人的。」

    「閨房之樂人之常情,有什麼可害羞的?」若溪見到她這副模樣越發動了打趣她的心思,「這男人可是憋久了渾身不舒坦,比生一場病還難受。妹夫不是不願意對著你,恐怕是不敢!越是這種時候你越要加小心,萬一被其他女人趁虛而入……」

    「不會的,他答應過我!」晚瑕聽得心慌慌。

    若溪狡黠地眼神一閃,「他是不想背叛你,可有時候大腦不聽使喚。萬一被誰灌了幾杯酒,又碰到不正經的女人勾搭,誰又能保證把持的住?」

    她聞言心驚膽戰,緊緊拽住若溪的手,「可二哥還不是忍住了!」

    「你二哥哪裡憋屈著了?」若溪曖昧的笑著,又伏在她耳邊輕語起來。

    這下晚瑕聽了竟「媽呀」一聲,「嫂子都說些什麼呀?就是那風月場所的女人,也不會如此放蕩不堪。嫂子一定是在打趣我,編出這些話糊弄我。若是我這般去做,他不知要怎樣唾棄恥笑呢!」

    「這男人骨子裡都是一個模樣,希望自己的媳婦兒穿著衣服是貴婦,脫了衣服,就越開放越舒坦!這夫妻之間,房事和諧也是個重要的事情。

    孟闊武將出身,去胡州一年跟土匪打交道,眼下又在火器營當差。那火器營裡全是大老爺們,一個個血氣方剛說話生冷不忌。

    我可聽說他們有許多不是京都人士,住在軍營之中,每個月的那點軍餉全都花在女人身上。這人就怕跟著有樣學樣,你要是讓他憋得太久,早晚都會出事。」

    若溪有些危言聳聽,她知道孟闊是個死心眼斷然不會背棄自己的誓言。只是晚瑕對於夫妻之事懵懵懂懂,孟闊也是個愣頭青,她只好調教一下。不然這晚瑕懷孕九個多月,孟闊豈不是要憋死?再說這女人在房事上也有**,看來孟闊不甚明白,改日應該讓宜宣指點他一番。

    晚瑕聽罷上了心,可一想到若溪的話又實在是接受不了。她支支吾吾的說道:「夫妻之間都是如此?」

    「自然。俗話說夫妻一體,既然是一體有什麼關係。」若溪笑著回道,瞟了一眼晚瑕漲紅的臉。這裡的正經女人都沒受過什麼性教育,在床上差不多是被動居多。眼下冷不丁聽到若溪的言論,晚瑕豈是一時半會就能接受的?

    這種事不是強迫來的,要他們小夫妻慢慢磨合琢磨才好。該鋪墊的若溪已經幫孟闊鋪墊的差不多,剩下的就看他能不能開竅了。

    姑嫂二人正在小聲嘀咕,丫頭在外面回稟,說是姑老爺和二爺一起回來了。

    若溪這才發覺已經到了晌午,不一會兒的功夫孟闊和宜宣一起進來。

    晚瑕瞥見孟闊趕忙把頭扭過去,她是想到若溪的話實在有些害羞。可是在孟闊看來,她是在跟自己發脾氣。

    難怪這大夫說懷孕的女人情緒不穩定,無緣無故就說自己不在乎她,還哭了一場。早上的雞蛋不肯吃,跑到二嫂這邊還給自己臉色瞧。

    他進來見過若溪,走到晚瑕身邊輕聲說道:「跟我回去吃午飯,我吩咐廚房做了許多你愛吃的東西。早上你也沒吃什麼東西,你惱我……可別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我……我……」他偷偷扯著晚瑕的衣袖,「心疼」二字不好說出口。

    「我也吩咐廚房備下了酒菜,你們兄弟去外書房喝兩盅,四妹妹就留在我這裡用飯。」若溪說著朝宜宣使了個眼色。

    宜宣見狀心領神會,把孟闊拉了出去。

    二人到了外書房,若溪已然派人把酒菜送了過來。宜宣遣走小廝,兩個人對坐邊喝邊說話。

    孟闊接連喝了三杯,話開始多起來。宜宣感覺出他幾日不對勁,又想到剛剛晚瑕的樣子和若溪的反應,猜到他們小夫妻之間有事情。這剛剛成親一個多月,晚瑕又有了身孕,還有什麼事情過不去呢?除非……宜宣也是男人,同樣從禁慾的時候過來過,知道那滋味的難受。

    他看著孟闊耷拉著腦袋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看來自己這個妹夫是嘗到苦頭了。

    自打上次孟闊跟宜宣表明心意,宜宣就派人偷偷盯著他的動向。見他每日規規矩矩去火器營,散了就老老實實回家去,府裡也不曾傳出什麼花邊的事情,宜宣對這個妹夫多了幾分滿意。

    「二嫂懷孕快八個月,二哥一定很辛苦,為何還能笑得如此灑脫?」孟闊不是不知道宜宣對媳婦的忠情,猜想這八個月他也一定隱忍著,唯恐傷了媳婦肚子裡的孩子。

    不過十來日,他就忍得心煩意亂快要爆炸,難不成二哥就不想媳婦?

    宜宣聽了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笑著回道:「這懷孕前三個月說是忌房事,可又不是不能坐臥行走,只要加些小心即可。你且伸頭過來,我說給你聽。」

    孟闊納悶的附耳過去,聽見宜宣的話眼睛一亮,隨即面露窘態。

    「二哥,這……這……晚瑕不會打我出去吧?」他有些害怕。

    「蠢物!」宜宣恨鐵不成鋼的罵著,「被自己媳婦打出去還能叫男子漢大丈夫嗎?即便是這樣的話都不該說出來,免得給咱們男人丟臉!在我跟前也就罷了,今個若是換了旁人,不僅恥笑你,還要說我們侯府沒教育好姑娘。」

    「可是……」孟闊雖是個粗人,卻正直中略顯呆板。青樓那種地方連去都沒去過,就是聽見人家談論這樣的事都非禮勿聽的走開。再加上他自認娶了晚瑕是高攀,唯恐晚瑕嫌棄自己出身低沒怎麼念過書。若是真照著宜宣教的去做,他生怕被晚瑕看輕恥笑了去。

    「沒什麼可是,你就照我說得去行事。」宜宣給他倒了一杯酒,「男人在自己媳婦面前就要厚臉皮,多說些甜言蜜語,反正又沒有外人聽見。女人對著自己心愛的男人都心軟,你央求幾句她便鬆了口風。你過來,我細細告訴你……」

    宜宣可是傾囊相授,還拿出那本絕版的書給他瞧。上面畫著不少逼真的男女房事圖,各式各樣可真是讓孟闊大開眼界。原來男女之間還有這麼多妙招,這是孟闊生平第一次知道。

    「二哥,這書可否借我瞧兩日?」孟闊只翻了一會兒豈能看得明白?

    宜宣聽了遲疑一下,叮囑道:「千萬別叫旁人瞧見,兩日,就借你兩日!」

    「好!」孟闊接過去貼身裝好,這鬱悶的心情好了大半。

    不過他又想到晚瑕不知道為什麼就生氣,心裡又不自在起來。

    「你又怎麼了?大男人動不動就沒精打采,真是讓人瞧了氣惱。」宜宣喝了一杯酒罵道。

    孟闊跟宜宣不再客套,把晚瑕如何哭,如何生氣不願意理睬自己的事學了一遍。

    宜宣少不得又給他支招,聲稱是百試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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