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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百章 文 / 銀色月光

    若溪走了一趟馬府,回來吩咐丫頭準備洗澡水沐浴更衣,又吃了一碗八寶粥然後在屋子裡慢慢踱步。舒殘顎副

    自從大夫懷疑她肚子裡是雙胞胎,若溪便每日吃六餐,每餐都不多食。餐後必定慢走百步,上午、下午各小憩半個時辰左右。

    宜宣進來的時候她剛剛散步完,他笑著過去扶著她坐下,說道:「是不是又到了小憩的時候?我給你拿枕頭。」說罷親自抱了繡著玫紅纏枝芙蓉的靠枕過來。他知道若溪喜歡躺在美人榻上小憩,窗子半掩,讓陽光灑在身上。

    「你怎麼又回來了?」若溪坐在榻上,還不等彎腰脫鞋,宜宣已經垂下身子。

    若溪看著他輕輕把自己的腿抬到他的膝上,又小心的脫掉自己的繡花鞋,心裡一陣溫暖、感動。

    陽光就灑在他寬闊的額頭上,若溪想起了那日他乘著白馬逆光而來的情形。那一刻,她明白了為什麼女孩子總是希望自己的意中人是白馬王子。

    可是王子若是居家過起日子會怎麼樣?會每日體貼入微事事以自己為先嗎?會以她喜好為喜好,以她的憎惡為憎惡嗎?會如他一般把自己當成女王嗎?

    「看什麼呢?快點躺下,我陪著你說話。」宜宣已經把她的腿放到床上,他知道若溪每日小憩不過是躺著養神。他也喜歡坐在一旁,拉住她的手說話。

    若溪怔過神,枕著枕頭躺下來,宜宣輕捏她的腿說道:「大夫曾說懷孕到了這個月份,腿容易抽筋還會水腫。你這腿並未水腫,可有抽筋的現象?」

    「並不是絕對,孕婦水腫、抽筋多是缺乏營養所致。怎麼,我不水腫也不抽筋你失望了?」若溪嗔笑地瞧著他。

    「你又故意氣我,明知道我只是擔心。」他聽了不氣也不急,只是寵溺的看著若溪,「我聽說三弟妹腿腫得有小釭那麼粗,一到晚上便抽筋,每日都苦不堪言。原本還能在院子裡走走,眼下竟連屋子都出不來了。」

    這幾日忙著韓晹的事,沒想到田氏的反應這般嚴重,這就明顯的缺鈣。水腫太嚴重就是孕期高血壓,那可是非常危險的事。

    雖然若溪恨田氏曾加害她的孩子,不過同為母親,她不想惡毒的詛咒她肚子裡面的孩子。

    「可看過大夫,怎麼說?開了藥嗎?」症狀這般嚴重不用藥不成,恐怕生產時會有危險。

    「你不用擔心。」宜宣忙回著,「大夫給開了藥,每日早晚都過去診脈,估計是沒什麼大事。」

    若溪聽了點點頭,想到田氏這次雖又是水腫又是抽筋卻沒有勞動御醫,應該是心裡有底了。

    二人正說著,就見暢春進來,見宜宣在屋子裡便垂立一旁不語。

    「發生什麼事了?」若溪知道她必是有事要回稟,又礙於宜宣在不敢貿然開口。

    若溪早已經打定主意從今往後凡事不瞞著宜宣,便命暢春但說無妨。

    暢春聽了瞥了宜宣一眼,回道:「回二奶奶,綠萼姐姐派小丫頭進來送信。」

    「讓她進來。」若溪一下子坐起來。

    宜宣見狀皺著眉頭說道:「這麼激動做什麼?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外面進來個圓臉的小丫頭,是常跟著綠萼進出的那個。她見了宜宣明顯一愣,不過轉瞬便回過神來,見過二人就拿出書信。

    若溪見了她的反應不由得暗自點頭,不愧是綠萼調教出來的丫頭,果然反應夠機敏。想必是臨來時綠萼有過吩咐,讓她把書信帶給自己,所以她進屋見了宜宣才會有如此反應。可她見若溪不避嫌,當下就變通了。

    暢春把書信接過去遞給若溪,若溪並不著急打開,而是問道:「你家主子可有話捎進來?」

    「回二奶奶,主子說了,這封信打滄州用快馬送回來還未啟封。因為事關重大不敢擅自查看,一時不敢耽擱便差奴婢送了進來。」那丫頭口齒清晰,沒有半分忸怩之狀,眉宇間又有一股沉穩像極了綠萼。

    若溪聞言吩咐她下去,這才把信拆開,見了信上的內容臉色越來越凝重。

    宜宣見了難免擔心,正要詢問見若溪把信遞了過來。他接過去看了,頓時勃然大怒。

    「殺人滅口竟連婦孺都不放過,此人真是心狠手辣毫無人性!」他拍著桌子罵道,「下此毒手,必然想要掩蓋滔天罪行,沒想到你的猜想是真得!」

    「剛剛還讓我別激動,眼下你又急了。」若溪反倒平靜下來。

    「你讓我怎麼能安枕?」宜宣這次可真是急了、怒了,「侯府內院之中有如此包藏禍心的歹人,為了害咱們的孩子手段惡毒、殘忍,不惜罔顧多條人命。這些的人不除,我焉能放心讓你在內院之中?」

    他站起來,在屋子裡走了幾圈,想了片刻說道:「這件事你就別操心了,王五能指使幾個人?而且動作次次比人家慢半拍,可見辦事之人不得力。你早該告訴我一直在追查那個胡大夫!剩下的交給我,一定抓住此人的把柄,讓她永不能翻身!敢把主意打到你和孩子的頭上,我絕對不能忍下!」

    「你看著辦吧,眼下我沒那麼多的閒心。」若溪輕撫著肚子回著,「不過有兩點你要依我,一是那個劫後餘生的孩子很可憐不能為難,二是有任何進展不能瞞著我。」

    「我對你哪敢有半點隱瞞。眼下咱們夫妻擰成繩還被人家見縫插針,不能因為一兩句話的事讓人撿了露。」宜宣輕輕抱住若溪,面色顯得很凝重。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內院竟比商場還要可怕,那些女人的手段讓他不寒而慄。

    雖說若溪有些手腕,不是個紙糊的好糊弄,可是她總是善良有基本底線。那些人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豈是她能鬥得過的?

    「你放心,我再不會輕易讓人害了去。眼下是反擊,我會讓害咱們孩子的人付出代價!」若溪又把安排夏末打入敵人內部成為誘餌的事學了一遍,「她有個貪財的嫂子,到時候事發不要連累她的哥哥和父母。這件事還要你去妥善安排,不能打草驚蛇。」

    宜宣答應下,眼中的緊張、擔憂稍微少了些。若溪有安排部署,對一切都牢牢掌握住,讓他安心了不少,同時也有一股子愧疚湧上心頭。

    「溪兒,我這個男人沒用!」他抱著若溪的胳膊用力起來,「當初孩子沒了我以為是意外,後來得知你明知道那是墮胎藥還喝下去,還跟你耍彆扭。我曾覺得你不信任我,不想依賴我,跟我生分。殊不知,是我不信任你,自以為知道天底下所有的事情。對不起,溪兒,對不起!」

    若溪靠在他懷裡心裡輕歎一口氣,直到現在,他終於肯相信牛黃有問題了。若是她說出自己穿越而來的秘密,不知道他要用多久的時間才能消化呢?看來一切都急不得,她還需找個合適的時機再告訴他。

    「不是你沒用,而是……」若溪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皇上重提冊封世子之事,我想應承下。」他打斷了若溪的話,「侯府內院多動盪,全因一個世子的封號。該得的人得到,其他人才能回到屬於自己的位置。原本我只想淡薄一生,關起門過自己的小日子,可有些人偏不讓。生在侯府,有些責任是想逃避都逃避不了的!」

    成了世子日子就能安穩嗎?既然皇上三番五次欲冊封宜宣為世子,必然是想要重用於他。如此一來,他往後的日子會跟朝政糾纏在一起。政治中沒有對與錯,只有需要與否。為皇上鞠躬盡瘁是效忠,死而後已也是盡忠,若溪真怕!

    宜宣似乎感覺到她心中的恐懼,輕輕撫著她的後背說道:「皇上雖然高深莫測卻不失一位明君,跟我又有些情分。你放心,我不會有事,你和孩子也會平安,我們會幸福快樂的在一起!」

    「你做決定就好。你是林二少爺,我就當好林二奶奶,你是定伯侯世子,我就會做一個優秀的世子妃!」她淡淡的笑了。

    宜宣伸出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龐,說道:「溪兒,有你真好!」

    「好什麼?就你拿我當寶貝。」

    「那是他們有眼不識泰山!」

    「泰山?雖說我眼下腰變粗了,可也不至於像山啊?你就是變相說我變醜了,已經開始嫌棄我了,是不是?」

    「我哪有半點嫌棄的意思?我的溪兒最漂亮,眼下這樣珠圓玉潤多了嫵媚、性感,若不是顧及你的身子,我恨不得……」他咬著若溪的耳朵說起來,臉上多了些壞壞的笑。

    若溪一邊笑一邊輕捶他的胸口,瞪著他問道:「那你的意思是說我之前太瘦,像麻桿似的難看,摸著直硌手?」

    「我哪有那個意思?我的溪兒最漂亮,之前那弱柳扶風的纖細腰肢,越發想讓人狠狠的……」

    「壞蛋!」若溪滿臉飛霞,咬了一下嘴唇罵著。

    宜宣見了心裡酥癢,往窗外瞥了一眼見四下無人,俯下頭擒住她的嘴唇吮吸起來。

    差點擦槍走火,宜宣氣喘吁吁的停住,瞧著她被潤澤過的紅唇越發的口乾舌燥。他忙起身倒了一杯涼茶喝下去,若溪見了捂著嘴巴笑起來,「讓你惹火,眼下燒身了。」

    「小妖精!」他見了咬著牙狠狠的說著,「我再忍五個月,到時候非讓你哭著求饒不可!」

    「你捨得?」若溪歪著頭笑著,長長的睫毛畫出美好的弧度,大眼睛只忽閃一下,宜宣這心就跟著忽閃起來。

    他剛想要走過去,卻見林總管在院子裡站著,正在和桂園說些什麼。

    兩三句話的功夫,桂園扭身抬腿進來,說是林總管有事求見宜宣。

    「我先去了,你再躺會兒。」他低聲囑咐著,又命桂園好生侍候這才跟林總管走了。

    不知道林總管有什麼事情找宜宣?若溪心裡納悶,桂園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回道:「奶奶,奴婢聽說這林總管的媳婦兒病重了,看了多少大夫都說不中用,讓準備後事呢!」

    「哦?」若溪聽了眉頭一挑,「莫非他是想要找癩頭神醫?只是那神醫行蹤不定,上次離去無人知道去處。他又不肯輕易醫人,怕是二爺也無能為力。」

    這林總管家裡有一位娘子,兩個兒子,沒有小妾也無通房。他們可是有名的恩愛夫妻,成親十年從未拌過嘴紅過臉。聽說他娘子持家有道,上孝公婆,中睦妯娌,下慈兒女,認識的人都挑大拇哥。三年前,他娘子上街被馬車撞倒,從此癱瘓在床。

    他半點沒有嫌棄,每日得空便親自服侍,眾人無不稱讚他重情義有擔當。

    可打過完年,他娘子又添了毛病,還一日重過一日。眼下是昏迷的時間長過清醒,怕是時日不多了。

    「難得林總管是個有情有義的漢子,奶奶就跟二爺好好說說,讓二爺幫扯一把吧。」桂園對林總管的人品很敬佩,忍不住為他說起好話來。

    若溪聞言點點頭,回道:「二爺必定不會袖手旁觀,他面冷心熱。」

    晚上宜宣回來,說起林總管,果然跟若溪猜測的一模一樣。只是癩頭神醫自打上次離開,就連張先生都沒有聯繫,無人知曉他的去處。他只好派人盡力去尋,至於能不能尋到,就要看天意了。

    可林總管的娘子到底是福薄,剛過兩日便撒手去了。侯夫人賞了二十兩銀子,老太君等人也有表示。銀子多少不重要,關鍵是臉面。林總管在侯府做管家多年,深得侯爺信任。如今死了媳婦兒,侯爺賞了一副棺材,放了他一個月的假。

    侯府上下奴婢,輪流著告假出去燒紙。桂園回來眼睛通紅,對若溪說道:「林總管倒是沒掉眼淚,只是可憐那兩個孩子,大的七八歲的樣子,小的才四五歲,抱在一起哭。奴婢去了看著心酸,都站不住腳了。唉,真是可憐啊!」

    若溪聽了想起柳煙去世時的情形,菲虹和逸竣這兩個沒媽的孩子最是讓人可憐。

    她正在唏噓,就見菲虹打外面進來。自打若溪教導以來,菲虹越發的古靈精怪,同齡的人有一百個心眼子,她就有一萬個。

    菲虹規規矩矩行禮請安,然後才挨著若溪坐下,「母親,我聽說林總管的內人去世了。他的兩個兒子年紀都不大,我便想起哥哥往年穿剩下的衣服。雖說是舊的,可都沒怎麼穿過,有些還沒下過水呢。我知道林總管家裡不至於困難,不過卻是個心意。這種時候,他們最需要的是關心和溫暖。小小年紀沒了母親,肯定是眼前發黑跟天塌了似的。」說罷臉上閃過一抹哀傷。

    「傻丫頭,說話老氣橫秋好像自己多大了似的。」若溪知道她是感同身受,把她擁在懷裡,「就依你的意思,明個兒我就吩咐人送去。」

    她點點頭,瞧見若溪的肚子又擔憂地說道:「母親,最近您感覺怎麼樣?」

    「好得很!」若溪知道她心裡的擔憂,林總管媳婦兒的去世讓她想起柳煙,讓她對死亡越發的恐懼。她在擔心自己的身體,擔心自己會出什麼問題,害怕再次失去母親。

    她瞧見若溪臉上愜意的笑,稍微放下心來。可是想起睡蓮的話,心下難免一沉。

    睡蓮的親娘就是因為生她才送的性命,父親娶了後娘就把她賣進侯府做了丫頭。她說生孩子就是去鬼門關,凶險的很,弄不好就會丟了性命。

    「想什麼呢?難得你安安靜靜的坐著。」若溪瞧見她發呆,笑著問道,「我聽黃師傅說你女紅的技藝越來越高超,喏,把我繡了一半的圍嘴拿去繡。」說完吩咐桂園把活計拿過來。

    底襯是白色的純棉布,上面是鵝黃的面子,上面用杏紅的絲線繡著可愛的小熊。大致輪廓已經繡好,估計再有半日就差不多了。

    「好可愛,這就是圍嘴?」菲虹見了接過去,愛不釋手的瞧起來。

    見她似乎忘卻了晦氣事,若溪笑著回道:「嗯,是給弟弟妹妹用得。繫在脖子上,掛在衣服外面,免得吃奶的時候弄髒衣服。」

    「我沒用過!」她聞言撅起嘴巴。

    若溪見狀笑起來,「吃奶流口水的小孩子才用,你若是想戴就自己繡一個吧。」

    「母親~」菲虹跺著腳撒嬌的喊著,又恢復了往日的天真淘氣模樣。

    轉過天,若溪讓桂園把逸竣的舊衣服送到林府,吩咐她就說是小姐和少爺的主意。

    這桂園前腳剛走,韓晹後腳就到了。

    「怎麼一大早就來了?有事?」若溪故意問著。

    「九姐姐!」他豈能不知道若溪在逗趣自己,「我給九姐姐行禮鞠躬,九姐姐的大恩大德永世難忘!活著銘記姐姐的恩情,死了化作大水鱉給姐姐馱著誥命的石碑。」

    「呸!死啊活的長在嘴上,誰又稀罕誥命的虛名!」若溪笑著罵道。

    她知道韓晹來得著急,必定沒好好吃早飯,吩咐丫頭上了茶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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