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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七十八 文 / 銀色月光

    宜宣知道若影帶著孩子今天回來,心裡惦記若溪生怕她心裡有火,便抽空回來一趟,正好碰見侯夫人在臨風居。

    「母親怎麼這麼閒著?」他過來見禮笑著說道。

    侯夫人見兒子一進來先瞧媳婦兒的臉色,哼笑著回道:「我再閒也沒你悠閒,這太陽還沒偏西就回來了。」

    「呵呵,今天鋪子裡沒什麼事。況且府裡馬上就要有喜事,我回來瞧瞧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內院有母親打理自然是能安排的妥當,只是外院有些瑣碎事不能沒人照應。剛剛回來我遇見林總管,詢問了幾句,母親倒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看來我是白白操心,母親是謀劃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宜宣破天荒第一次這般奉承侯夫人。

    侯夫人聽了笑著站起來,說道:「得,說了這麼多好聽的話不過是想要攆我走。你們小夫妻說話,我回去了,免得妨礙你們!」

    「太太~」若溪被說得臉一紅,語氣裡多了些撒嬌的味道,「我們哪有太太說得那般不堪?」

    侯夫人見兒子媳婦兒對自己奉承撒嬌,心裡不由得甜滋滋。

    「我巴不得見到你們夫妻和睦,若溪,記著你剛剛跟我說得話。」侯夫人笑著叮囑了一聲,不讓他們相送扭身走了。

    若溪少不得送到臨風居門口,看著婆婆沒了蹤影才回屋子。宜宣正在喝茶,見她回來笑著問道:「你剛剛跟母親說什麼了?怎麼神秘兮兮的?」

    「沒什麼。」若溪聽了笑著瞪了他一眼。

    「我看你的樣子就是有事,而且還跟我有關。」宜宣追問著,「快點告訴我,不然……」

    「不然如何?」若溪聽見他竟然威脅自己,咬著下嘴唇嬌嗔地問著。

    他見狀竟過來抱住若溪,「不告訴我,我就……呵呵……」說罷伸手在若溪的身上瘙癢起來。

    若溪最怕癢,渾身擰蹭著笑著求饒,「好了,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他見若溪氣喘吁吁,忙停住手,溫柔地幫她整理略顯凌亂的頭髮。

    若溪伏在他耳邊輕語了一句,他驚喜地長大嘴巴,「真得?你真得打算要屬於咱們兩個人的小孩了?」

    「嗯。」若溪笑著點點頭。

    他見狀興奮地把若溪抱起來在屋子裡轉圈,「太好了!我要做父親了!」

    「小點聲,好像我懷上了似的。況且你已經是父親,這般輕浮讓人笑話!眼下只是打算要孩子,還不知道幾個月才能懷上呢。()」若溪伸手摀住他的嘴巴。

    他卻笑著在她的手心上輕啄了一下,「我會加倍努力,爭取這個月就懷上!走,寶貝,咱們去懷孕!」說罷抱起若溪就往內室進,

    若溪掙脫起來,輕輕捶著他的胸口,「別胡鬧!」

    「你已經答應母親,我這是在幫你!」宜宣不理睬她的拒絕,進了內室用腳把門帶上,伸手扯下幔帳遮住滿床春色。

    一個時辰之後,幔帳被揭起來,宜宣傳了熱水進來。他抱著若溪去洗澡,一臉幽怨地抱怨著,「溪兒,這往後真要三天一次嗎?」

    「這樣才能保證盡快懷上孩子,而且這段日子你要滴酒不沾。」若溪再一次提醒他,「你不要讓自己疲勞,要保持愉快的心情,這樣咱們的孩子才能聰明健康。」

    「懷個孩子怎麼這麼多講究?」這些他都能做到,只是這房事從一天一兩次變成三天一次,他實在是有些憋悶。

    若溪瞪了他一眼,撅著嘴說道:「這你就嫌麻煩了,想想我要懷胎十月呢。」

    「我哪裡有不願意,不過是見你這般講究唯恐你累著。這還沒懷孕就諸多要求,若是有了該如何?因為生養個孩子折騰你的身子,我心疼呢!」說罷他愛憐的摟住若溪,叼住她的耳垂輕輕舔舐起來。

    「哼!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若溪伸出纖纖細指點了一下他的額頭,瞪著他說,「你整日光想著自己舒坦,恨不得……恨不得變成一夜七次郎!」

    「一夜七次郎?我倒是真想試試!」他滿眼冒藍光,壞壞的笑起來。

    若溪知道他在開玩笑,笑著捶他,「快點洗完趕緊出去,一會兒到了傳晚膳的時候孩子們要過來了。」

    宜宣又摟著她膩味了一陣子,這才抱著她出了浴桶。他麻利的把若溪的長髮用大毛巾包裹住,又拿過來乾淨衣服。

    「你老愛做這些丫頭做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有什麼樂趣?」若溪套上衣家常衣服,見到他動作熟練的幫自己擦頭髮,眉頭微蹙的說著。

    「你的頭髮柔順滑溜,摸起來感覺好舒服。我喜歡幫你擦頭髮!」宜宣笑呵呵的回著,「走,我們回房間。」

    他拉著若溪出來,讓她坐在梳妝台前,拿起木梳輕輕地梳起來。他知道若溪喜歡把頭髮散開晾乾,便只拿一根粉紅色的絲帶稍微束了一下。

    外面傳來暢春的聲音,說是小少爺和小姐過來請安了。若溪命她們進來,不一會兒的功夫,簾子一挑,逸竣在前菲虹稍稍落後進來了。

    逸竣已經八歲,不過一年的光景個子竄起來不少,眼下到了若溪的胸口。菲虹也長了不少,瞧著沒有之前胖乎,不過那張小臉還是粉嘟嘟的都是肉。若溪最喜歡捏她的臉蛋,手感好的不得了。

    看見他們規規矩矩的見禮完事,若溪便把菲虹叫到身旁,笑著問道:「我讓你念的那幾本書看得怎麼樣了?」

    「王右丞的詩集每天讀一頁,眼下已經會背了二十首。《成語故事》倒是有趣,我已經看了一大半。」菲虹笑呵呵的回著。

    「哦。那我得考考你。」若溪聞言想了一下,「你就給我說說『鄭人買履』的意思。」

    那父子二人都認真的聽著,菲虹不假思索的回道:「鄭人買履既是一個成語,又是一個典故,更是一寓言。它說的是鄭國人因過於相信『尺度』,造成買不到鞋子的故事。它告訴人們,遇事要實事求是,要會靈活變通,不要死守教條。母親,我理解的對不對?」

    「嗯,你理解的很好!」若溪高興地點點頭,「讀書的時候要善於思考,要求甚解,不然還不如不讀!你要堅持把讀完的感受寫下來,得空的時候我細細的看。」

    若溪開始教導菲虹,不僅常帶她在身邊,讓她瞧自己如何管教下人,還精心選了幾本書給她讀。特別是那本《成語故事》更是若溪親自寫出來的,符合菲虹的年齡特點,能讓她在讀故事的時候得到啟發。

    至於那本王維的詩集,是若溪回憶著背寫下來的。收錄的不全,卻也有一百五十多首,都是王維田園山水的代表作。王維的詩在描繪自然美景的同時,流露出閒居生活的閒逸情趣,詩中有畫,畫中有詩,被後世稱之為「詩佛」。只要把他的詩全都背誦理解下來,即便成不了詩人也會有詩作脫口而出。

    若溪還選了一本《孫子兵法》讓菲虹讀,看來她的興趣不大。不過也難怪她不感興趣,女孩子本身就不喜歡打打殺殺,況且菲虹年紀還小看起來有些難度。若溪倒是不著急,先熏染著,多看幾遍她便能讀明白了。

    宜宣早就跟若溪達成共識,在教育孩子上面不插手。眼下他見菲虹說得頭頭是道,不由得滿意地點點頭。

    逸竣更是難得地笑著說道:「妹妹真是聰明,這樣下去我這個做哥哥的恐怕要不及了。母親到底給你看了什麼書,我也要瞧瞧!」

    「母親寫的書,比那些《三字經》、《百家姓》好看多了!」菲虹見父母親和哥哥都誇讚自己,臉上多了幾分得意的神色。

    若溪捏住她的小臉,說道:「你忘了夜郎自大的故事了?」

    菲虹聞言吐了一下舌頭不敢再露出洋洋得意的模樣,逸竣見狀倍感欣慰。之前他見嫡母寵溺妹妹,對她嬌生慣養,唯恐長此以往下去妹妹不知道世間險惡。害怕她長大之後還是像一張白紙般的單純,這不是乾等著被人欺負嗎?

    眼下見到嫡母對妹妹的教導,雖然態度還是那般寵溺,可該明白的道理都讓她明白了。看見妹妹在一點點成長,看見嫡母這般用心教導,他終是放下心來。

    暢春進來詢問是否開飯,若溪便吩咐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綠萼挺著大肚子進來了。若溪忙讓小丫頭扶住她,到羅漢床上坐下才說道:「你行動不方便,有什麼事就打發個丫頭婆子進來,何必要親自跑一遭?」

    「好幾日都沒來給奶奶請安,今個兒天好便過來了。再者說,奴婢的肚子不過才六個月,哪裡有什麼不方便?奴婢現在能吃能睡,比剛懷上那會子好多了。」綠萼笑著回道,「而且奴婢還有一件大喜事要親自回稟奶奶,孟侍衛終於醒過來了!」

    「額,什麼時候的事?」若溪一愣。

    「就是今天早上的事,送飯過去的小丫頭回來說,四姑娘激動的滿臉是淚水都說不出話來。我一聽就趕緊進府送信來了,也不敢過去打擾。」

    若溪驚喜地站起來,心裡想著過去看看,可又怕惹惱了神醫只好忍住。

    卻說孟闊醒了過來,這二十多天他雖然昏迷不醒,可腦袋是清醒的。身邊有什麼人,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都聽得明白。他知道這二十多日都是晚瑕在身邊侍候,餵藥、換藥,幫他擦拭身體,照顧得無微不至。

    當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刻,看見晚瑕就守在床前。她面色憔悴,滿臉是擔憂悲慼的樣子,見到他醒過來頓時哭得不能自持。

    「別哭,我這不是好了嗎?」他支撐著伸出手,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這個簡單的動作卻牽動的傷口隱隱作痛。

    他身上的傷口大大小小不計其數,最嚴重的在胸口,差一點點就刺到心臟。

    看見他眉頭微蹙,晚瑕忙抓住他的手,抹了一把眼淚說道:「別動,你身上的傷口才槓桿結痂。」

    孟闊反手握住她的手,感覺到她掌心的繭子心裡一痛。他知道晚瑕從未做過家事,這二十多天卻像個小丫頭似的什麼都干。原本她的手細嫩柔軟,眼下竟生了繭子,讓他如何不感動?

    「辛苦你了!」他是個笨嘴拙舌之人,一肚子感激的話卻說不出來。最後吭哧了半晌才擠出這四個字,還鬧得自己滿臉通紅。

    晚瑕忙抽出自己的手,臉上飛著紅霞渾身的不自在。別看孟闊昏迷的時候,她連身子都幫他擦了。可眼下這人醒過來,她卻碰都不好意思碰。

    她慌忙站起身,想要出去。孟闊見了忙喊著她的名字掙扎著想要坐起來,這一動胸口的傷口被扯得生疼,他忍不住哎呦了一聲。

    晚瑕聽見立即扭身回來,扶著他躺下,有些責怪地說道:「你的傷勢很重,請了神醫才能夠救回一條命。你不好生躺著靜養,起來做什麼?若是把傷口再撐開,可不是鬧著玩的!」

    「你別走!」孟闊拉住她的手央求著。

    晚瑕輕咬了一下嘴唇點點頭,把他身上的被子蓋好,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我不走,你把手鬆開!」晚瑕的心跳得厲害,臉脹脹的發燒。

    「不!」孟闊聽了卻攥得越發緊,「我一鬆開你就會走了。這二十多天我的意識是清醒的,我多想睜開眼睛拉住你的手!我告訴自己,若是能熬過這一關醒過來,就再也不會留下你一個人。」

    聽見他說自己意識清醒,晚瑕嚇了一跳。這樣說來,莫不是自己給他餵藥、擦身子,對他說話,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嗎?媽呀,這可怎麼辦?羞死人了!

    「你放心,等我能下床走動便去侯府提親!」孟闊憨厚地笑著,一想到晚瑕對自己做過的一切心裡就甜蜜蜜的。在他心裡,早已經把晚瑕當成是自己的娘子,所以反倒大膽起來。

    「咳咳。」還不等晚瑕說話,門口傳來一陣咳嗽的聲音,神醫邁著方步踱進來,「雖然醒了可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暫時不能做劇烈的運動,忌房事!」說完扭身出去了。

    晚瑕臊得無法用語言形容,甩開孟闊的手跑了出去。躺在床上的孟闊也有些不好意思,可臉上又多了幾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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