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三師兄如何作證?」少女似乎來了興致。
「我曾親眼目睹過他們在酒缸子裡喝睡著的,不料便一個個又生龍活虎起來。」沈虯龍笑道:「這個本事我是怎麼練都練不出來的,我那點酒量拿出來完全是丟人現眼。」
「師姐莫給三師兄騙了,他可是曾經有拼酒干翻了整一桌人的輝煌戰績的。」說話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他開始揭沈虯龍的老底。
此少年乃是聶雲飛的關門弟子傅俊舒,人如其名,相貌英俊,總是帶著溫和的笑意,看起來相當舒服。
「小師弟你可不要冤枉我。」沈虯龍委屈的看著少女道:「師妹莫聽他胡說八道。」
「你們倆的話都信不得,我得找個公正點的人來判斷。」少女突然將火引到了坐在她對面一直未發一言的少年身上道:「山河哥,你覺得三師兄和小師弟他們倆誰說的話是真的呢?」
被少女喚作「山河哥」的少年乃是江湖人稱「金武文獅」的長江幫大總管陳堡獅的獨子陳山河,年方十八,平時寡言少語,性格有些孤僻,只有對著這少女時才會偶爾流露笑意。
「紅纓妹妹明鑒,我可沒見過虯龍哥喝酒。」陳山河淡淡的道。
「早就知道問你這個木頭等於白搭。」少女撅了撅嘴道,那嬌俏的模樣令得四個輕年男子均眼前一亮。
看四人對少女的態度,以及陳山河對少女的稱呼,她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正是聶雲飛的獨女聶紅纓。難怪聶雲飛的幾個愛徒會爭相討好她,搶著獻慇勤,誰要是得到她的青睞,那麼幾乎就是鐵定的聶雲飛接班人,幾乎壟斷了長江中下游私人水運的長江幫也便是囊中之物了。如此財色兼收,一舉兩得的事情,誰不想呢!
只是聶雲飛此番竟然派出了自己四大弟子中的三個,以及陳山河,甚至還有自己的寶貝女兒,可以說長江幫年輕一輩的高手幾乎盡數在此,到底是什麼事情可以令長江幫如此重視呢?
「大師兄,咱們這次去玉泉山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啊?」聶紅纓終於忍不住好奇問道,她可沒少套幾個師兄弟的話,可是他們都做得滴水不漏,無論聶紅纓用盡何種辦法,愣是沒探出此番行動的最終目的。
「師妹啊!你此番偷跑出來,我沒派人把你送回去已經是冒著被師傅重責的危險了,要是再被師傅知曉我們告訴你幫中機密的話,我這個大師兄可就慘了!」狄豹對聶雲飛的敬畏可是由來已久的。
「三師兄……」聶紅纓可憐巴巴的看著沈虯龍道。
「別的事情都沒有問題,但是這個我可幫不了你。」沈虯龍攤了攤手愛莫能助道。
「小師弟……」聶紅纓又將視線對準了傅俊舒。
「別!別看我!師姐啊,我還年輕,還不想英年早逝!」傅俊舒誇張的叫道。
「山河哥……」聶紅纓嬌然欲泣道,這已經是最後一個希望了,所以她就是擠也要擠些惹人憐愛的眼淚出來。
「狄大哥,虯龍兄,這事沒那麼嚴重吧?」陳山河顯然有些被聶紅纓可憐兮兮的模樣給打動了:「幫主他只說不能告訴任何外人,師妹可不是外人。」
「對!對!對!」聶紅纓激動的道:「山河哥說得對,我當然不是外人!你們就快點告訴我吧,求你們了!」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我們的一批貨被劫了,師傅派我們去討回來,就這麼簡單。」沈虯龍跟狄豹對望了一眼後,見狄豹點了點頭才向聶紅纓道。
「少騙人了,以前丟了貨怎麼沒見爹他這麼重視過?」聶紅纓顯然並不相信沈虯龍的話。
「虯龍兄說的是實話。」陳山河肯定的道。
「那一定是這次的貨相當特別嘍?」聶紅纓對於陳山河的話還是相當信任的,因為他從來就沒有說過謊,所以聶紅纓才猜測是貨的問題。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只是其中有一隻特別的小狐狸而已。」傅俊舒道:「別的貨丟了都無所謂,但是這隻小狐狸絕對不能丟,否則我們長江幫就麻煩大了!」
「一隻小狐狸居然能威脅到我們長江幫?」聶紅纓不敢置信道,她對自己的老爹向來都相當崇拜,在她的眼裡,聶雲飛幾乎是無多不能的,所以對於老爹一手創辦的長江幫也有著莫名的信心。
「這可不是一般的狐狸,它叫火狐,生活在常年高溫的火山口裡,據說男子吃了它的肉可以延年益壽,女子吃了可以活血養顏,多保青春幾十載。」狄豹神秘兮兮的道。
「哪有這麼誇張的?」聶紅纓顯然不信道:「大師兄就愛誇大其詞!」
「其實大師兄並沒有信口開河,不過他說的這些都只是傳說而已,究竟火狐有著怎樣的效用,恐怕只有嘗試過的人才真正知曉。」沈虯龍替狄豹說話道:「且莫論火狐到底有怎樣的神奇之處,只憑它此刻的身份地位,我們就絕對要將它奪回來!」
「身份地位?」聶紅纓對於沈虯龍用上這樣的詞有些不明所以。
「呵!它現在可不僅僅是隻狐狸啊,而是咱們長江幫進獻給當今聖上最寵愛的韋貴妃,作為其四十五歲大壽的壽禮,所以它現在的身份乃是韋貴妃的壽禮。」沈虯龍似乎不無羨慕的道,似乎做聶雲飛的徒弟還不及做這壽禮一般尊貴。
「不就是壽禮嗎?就算丟了,難道不可以換一份?」
「來不及了,咱們的壽禮單子已經報到宮裡去了,韋貴妃聽說了這火狐的奇妙之處後,鳳顏大悅,還說要重重賞賜咱們長江幫。」狄豹苦笑道:「師妹你想想,要是到時候韋貴妃沒見著這火狐,豈不是要遷怒於咱們長江幫,她如果在聖上面前一說,聖上再治咱們一個欺君之罪,長江幫一夜之間就有可能灰飛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