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嚴重啊!那為什麼不重新抓一隻火狐來呢?」聶紅纓想當然的道。
「要是火狐這麼容易抓的話,它就不值一文了!」沈虯龍亦苦笑道:「咱們為了抓這只火狐可是花了整整三年的時間啊,其中耗費的人力和財力已經是天文數字了!」
「那咱們還不快些上路?要是人家已經把火狐給燉著吃了,一切就都晚了!」聶紅纓有些急道。
「這個師妹倒不用太過擔心,如果對方是專門衝著火狐而來的話,那麼一定不會如此輕易就把它給燉了,那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沈虯龍安慰道:「火狐可不是這麼食用的,它渾身都是無價之寶,所以想要最好的利用它,便需要一個繁雜的過程,每一步都得精心準備,要用到的東西很多,沒個三年五載是絕對籌備不齊的。」
「那要是對方根本不知道火狐的珍貴之處呢?」聶紅纓依然擔心不減道。
「那師姐就更不用擔心了,以火狐那男女老少通殺的可愛外表,估計沒有人會捨得傷害它分毫。」傅俊舒笑道:「要是師姐看到它,也定然不會捨得傷害它的。」
「它很漂亮很可愛嗎?」聶紅纓的眼中開始冒星星,小動物對女人的殺傷力向來都是恐怖的。
「天下間簡直找不出比它更漂亮更可愛的東西來了!」傅俊舒繼續對自己的師姐誘惑道。
「這麼重要的事情爹怎麼不把二師兄也派來呢?」聶紅纓不解道。
冼雄心,聶雲飛二弟子,江湖人稱「鐵膽雄心」,為人小心謹慎,從不做沒把握之事,一旦下定決心辦起事來卻是大刀闊斧,毫不手軟,和狄豹同為長江幫事務的主要打理者,一直被視作聶雲飛繼承人的最佳人選。
冼雄心跟狄豹的明爭暗鬥在長江幫早已不是秘密,只是二人的著重點完全不同,冼雄心著力於培養自己的勢力,在長江幫中費勁心思和手段籠絡人心,狄豹卻是將未來完全壓在了聶紅纓的身上,在他看來,只要得到聶紅纓,那麼長江幫未來的幫主之位也就非他莫屬了。
對於這一切聶雲飛顯然不可能一無所知,但是他卻從未對此作任何表態,沒有人知道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即便是唯一的女兒聶紅纓。
「為什麼一定要他在啊?」狄豹有些不悅道:「我們這些人難道就不能夠完成任務?」
「人家只是覺得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嘛!這麼重要的事情多點把握總是好的!」聶紅纓有些委屈的道,狄豹可從來都沒有對她凶過,這次居然繃著臉給她臉色看。
「二師兄有別的重要任務在身。」沈虯龍出聲道,對於狄豹和冼雄心的明爭暗鬥他豈能不知曉,不過他顯然是比較親近狄豹的,雖然這個大師兄很多時候都有些不近人情,甚至莫名其妙,但是比起那個根本就無法交流的二師兄可要好太多了。
「知道是誰劫的火狐嗎?」對於沈虯龍,聶紅纓還是比較親近的。
「根據當時在場的鄂州分舵分舵主華熊的描述,再加上此前作的一番調查,基本已經鎖定了對方的身份,不出意料的話應該是玉泉山齊雲寨的人。」說話的是狄豹,最瞭解情況的當然是非他這個大師兄莫屬了。
「這個雲泉山齊雲寨勢力很大嗎?」聶紅纓顯然還在狄豹的氣,看也不看他的問道,語氣也不是那麼溫和。
作為聶雲飛的獨生女,聶紅纓平時可是刁蠻任性慣了的,此刻沒有發作已然是給足了狄豹這大師兄面子。
「一夥不入流的山賊而已。」狄豹不屑的道:「真不明白華熊那個白癡是怎麼把火狐給丟了的。」
「大師兄如何知道他們不入流呢?鄂州分舵可是咱們最大的分舵之一,能夠從華熊手上劫走火狐的人怎麼也不會是無能之輩吧?」聶紅纓顯然並不認可狄豹的判斷。
「哼!這個齊雲寨的寨主是個女人。」狄豹冷笑道,言下之意很明顯,一群認個女人做老大的山賊再厲害能厲害到哪裡去。
「女人怎麼了?」聶紅纓最恨的就是瞧不起女人的男人了:「人家還不是一樣從華熊這個男人手裡輕輕鬆鬆把火狐劫走了。」
「那是因為華熊是個白癡!他根本就不配做男人!」狄豹不屑的道。
不知道為什麼,往常狄豹對聶紅纓這個師妹都是極為疼愛的,處處都讓著她,但是今天卻總是說些讓她不快的話,也許是因為聶紅纓提到冼雄心的緣故吧。
「你……」聶紅纓氣得相當不輕:「紅纓不要理你了!」
「師姐你別怪大師兄,他可能是因為壓力太大的緣故,所以難免有些急躁。」傅俊舒調解道:「師傅只給了大師兄三天的時間。」
「他不是說人家根本不入流嗎?既然不入流那還不是手到擒來,三天綽綽有餘!」聶紅纓嘲諷道。
「如果只是齊雲寨一家的話解決起來自然是輕而易舉。」傅俊舒歎氣道:「可是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齊雲寨寨主叫做鞏彤華,和當陽縣城(今湖北當陽市)彭家堡堡主彭嘉惠,以及飛馬牧場少場主宋淚兒合稱『竟陵三秀』,據說三人關係極為密切,形同姐妹。彭家堡和飛馬牧場都是不小的勢力,尤其是其中的飛馬牧場,即便是咱們長江幫也不敢輕易與之衝突,所以平時咱們跟他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在傅俊舒說到宋淚兒的時候,角落裡背對著他們獨坐一桌的一個男子身子明顯的震了震,難道他一直都在聽著狄豹等人的對話?如果是這樣的話,此人的功力應該相當深厚,至少是比狄豹等人都要高明,因為狄豹等人在說到火狐之後便刻意放輕了聲音,而他們的桌子與獨坐一桌的男子之間隔了足有五丈多遠,這樣的距離可不是一般的江湖中人能夠竊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