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來了?還是為了婚事!她這才從宮裡出來幾天,居然就上門了?皇上的病那麼快就好了?!該不是真的來商議婚事的罷!思及此,雲挽卿懊惱的低咒一聲跳下了馬車,「該死!這下糟糕了,該怎麼收場罷?十三你帶蘭息染回房去,小霜兒陪我去換衣服。」
聽到蘭息染的名字,雲挽霜不禁一怔很快回過神來,上前扶住雲挽卿離去。
馬車內,蘭息染並沒有急著下車,靠在車壁上,鳳眸半瞇望著那兩抹身影遠去,「若是真的無法解除婚約,你打算怎麼辦?」
十三眸色一暗,握緊了韁繩,「不知道。」
「不知道?」蘭息染輕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可不管他是太子還是皇帝,想動我的人,休想。」
「事情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的,這裡是洛城,是天子腳下,不是你的南疆,就算你不將那些放在眼裡,也要為了雲家的人好好想一想。」十三凝眉,眸色幽沉,若非因為有雲家的牽扯,他們遠走高飛不就行了,天下那麼大想去哪兒不成?可惜,人這一生就是有那麼多的牽絆。皇后都親自登門了,看來事情已經發展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是啊,若是真的無法解除婚約該怎麼辦?他能做什麼?自私的將她帶走麼?她不會走的,因為她一走,整個雲家都會受到牽連,抗旨是多大的罪,其實最受煎熬的人還是她罷。
蘭息染聞言沉默了,的確,他想帶走她很容易,但是卻無法帶走整個雲家,難道就真的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麼?不管怎麼樣,他都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女人嫁給別人。太子,只要太子消失不就可以了麼?這個辦法可比其他的容易多了。
雲挽卿回到房間急忙換回了女裝,走到正廳門外停下腳步長長的舒了口氣。
「姐姐?」看著那雙緊繃的側臉,雲挽霜不禁凝眉,「姐姐,你沒事兒罷?」
「我能有什麼事兒啊?只是方才太匆忙了,氣沒喘勻。」雲挽卿無奈的勾唇,拍了拍雲挽霜的肩,「好了,我進去了。」
「嗯。」雲挽霜應了一聲,在門邊停下了腳步,看著那抹身影消失門內,心沉了下去。
昨日聽到那些事情她的確很震驚,也無法接受,可是就像姐姐說的感情不受控制,一邊有她喜歡的人,一邊是無法解除的婚約,明明心中很擔心很苦惱卻依然笑給她看,其實她才是傻瓜。
她該做什麼?到底做什麼才能幫到姐姐呢?
門口人影一閃,交談的兩人同時停下來轉頭望了過去,當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走進來時,江弄晚眸色一暗,站起身來,「拂兒,怎麼到現在才回來,還不快點兒參見皇后娘娘。」
「是,娘。」雲挽卿乖巧的頷首,走到張研身前停了下來,躬身行禮,「雲拂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帶來的人並不多,似乎只是微服出巡,看來並不是來宣旨的,也就是說……還有商量的餘地了?如此就好,嚇死她了,她還以為直接來宣佈結果了呢?
「快起來罷。」張研微微一笑,揚手示意喜公公將人扶起來。
喜公公見狀立即會意,走到雲挽卿身前將人扶了起來,「雲小姐快起來罷。」
「謝皇后娘娘,謝喜公公。」雲挽卿頷首致謝,緩緩起身,站到了江弄晚身後。
江弄晚轉眸看向雲挽卿,暗暗地使了個眼色,解釋道,「拂兒,皇后娘娘今日專程來看你的,能得到娘娘如此垂青可是你幾世修來的福分,上天保佑皇上龍體恢復迅速,心心唸唸著你跟太子殿下的婚事,娘娘今日一來是看你,二來是想問問看你對婚期的看法。自古可從沒有那個女子能像你一樣,皇家的大禮也徵求意見,這份恩寵一定要切記於心,不可恃寵而驕。」
雲挽卿知道那眼神的意思,不就是怕她亂說話麼?不著痕跡的微微頷首回應,這才故作恍然的點頭道,「雲拂知道,上午雲拂有事出門了,不知皇后娘娘駕臨讓娘娘久等,是雲拂的錯,請娘娘恕罪。娘娘能來寒舍探望雲拂,實讓雲拂惶恐,娘娘若想見雲拂差人傳旨,讓娘娘奔波就是雲拂的罪過了。至於婚期一世,雲拂原本不該參與意見,這是皇家的規定,雲拂只有遵守,但是今日皇后娘娘既然問了雲拂,那雲拂就直言了,若有不當之處還請娘娘見諒。」
「但說無妨,我們這些老人家管不了你們年輕人的事兒了,主要還是得問你們年輕人的意思。」張研點了點頭,示意雲挽卿繼續。
「是。」雲挽卿頷行了一禮,接著道,「皇后娘娘也知道雲拂現在在雪名書院讀書,學業尚未完成,雲拂暫時還不想成親。常言雖道女子無才便是德,但我們女子絕不能信奉這一條原本就離譜的規範,世界萬物原本就是平等的,男女亦是同樣,我們女子也一樣可以學富五車,馳騁沙場。雲拂雖胸無大志,也沒有領軍打仗的才能,但雲拂很喜歡讀書,今日既然說了索性就都告訴娘娘了。其實雲拂當時想去書院的目的是為了考狀元,雲拂想證明自己,如今這條路才走了一半不到,雲拂不想中途放棄。成親何時都可以,但學習的機遇卻是少的可憐,而且現在雲拂還小,可否等雲拂完成了學業才履行婚約,這原本也是雲拂與太子殿下的約定。雲拂知道這些話在常人聽來是違背世俗倫理的,但皇后娘娘不一樣,雲拂相信皇后娘娘一定會理解雲拂的。」
一番話將江弄晚都聽的愣住了,這個口若懸河,恭謙具備的人真的是她那個只知玩鬧的任性女兒麼?什麼時候轉變這麼大,她怎麼不知道?這丫頭的嘴可最會說,她還一直擔心呢,看來是白擔心了,在雪名書院改變了不少啊,這一趟去的還挺有作用。
看著那張低垂的小臉,一派恭敬認真,張研輕笑,「雲丫頭還真是思維敏捷,伶牙俐齒呢?你說的這些本宮自然明白,本宮也很理解,自古女子地位低下,雖說是自古流傳下來的,但本宮卻不認同,倒是很認同你那句男女平等,的確,女子有才能者比比皆是,這世上不是只有男子才學富五車,躋身朝堂,女子同樣也巾幗不讓鬚眉。但是雲丫頭你別忘了你這次回來的原因,皇上龍體欠安,一直以來都是極度疲累的,年紀大了也是時候該將這江山交給年輕人了。太子的性格太過倔強,甚至連本宮的話他都聽不進去,但他卻聽你的,如今太子是無法回到書院繼續讀書了,難道雲丫頭能丟下太子一個人回書院麼?」
雲挽卿一震,袖中的雙手不由得握緊,這意思是那冰塊就要繼承皇位了麼?這皇后雖然明著同意她的觀點,卻在用話逼她,這次留宿太子宮在他們的眼裡她與那冰塊依然是一對了,什麼來徵求她的意見,分明還是在逼她回答。她該怎麼辦?執意要走?聖旨一下,她又能往哪兒走啊?不走,那豈不是同意了。她怎麼就陷入了這樣一種境地呢?那死冰塊呢?明明說過在皇上好起來的這段時間讓他們彼此好好想一想的,怎麼現在皇后就親自登門了,這是那冰塊的主意麼?
見雲挽卿遲遲不回答,張研微微瞇起眸子,視線落在雲挽卿發間的紫玉釵上時不禁一怔,隨即笑了,「雲丫頭,本宮知道你有自己的計劃,但是人這一生無非是找到一個相愛的人共度一生,不論是什麼也不能與之相提並論,現在你找到了就要珍惜不是麼?在感情上不要讓自己有後悔的機會。其實在來之前本宮問過太子的意見,但他表現的很出乎本宮的意料,他並不想那麼快成親,本宮還以為你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呢?現在看到這只紫玉簪本宮就放心了,既然太子能將這紫玉簪送給你,那就證明你們之間早已定情了,想來是太子害羞了罷。」
紫玉簪?雲挽卿不可置信的抬眸,「皇后娘娘的意思是這紫玉簪有什麼意義麼?定情信物?可是……可是這是太子殿下用一頓飯跟我換的啊?他沒說……」
等等!這紫玉簪很早他就給她了啊,而且那麼無所謂,怎麼可能會是什麼定情信物呢?但看皇后這樣子好像真有那麼回事兒,那冰塊什麼意思啊?難道從那時候就已經……不,不可能!怎麼可能會是這樣呢?怪不得那時韓斐見到那冰塊將紫玉簪給她時會是那樣的表情,該死!她那時候怎麼就沒發現呢!還以為他有錢撐的,這下栽溝裡去了,果然不管在什麼時代貪便宜都沒有好下場!
「一頓飯換的?」張研輕笑出聲,瞭然的點頭,「是,按照那孩子的性格他肯定會這麼說。看來雲丫頭還不知道呢,這紫玉簪已經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了,是我們張家的傳家之寶,每一代都會傳給新的人,這紫玉簪是本宮送給未來兒媳的,現在正好到了雲丫頭手裡,這果然是天賜的緣分呢?」
未來兒媳……雲挽卿僵住了,什麼天賜的緣分?見鬼的緣分啊!那個死冰塊害死她算了!隨手一送就送了這麼個大禍害!她現在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何況在他們眼裡早已誤會那麼深了!等等!她方才說……她來的時候問過太子,太子並不想那麼快成親?這是什麼意思?那冰塊真的在考慮麼?這麼說,這皇后娘娘是說不動那冰塊所以才來找她了?若真如此,那就好辦了。思及此,擠出一抹笑緩緩開口,「成親這種大事是兩個人要在一起過一輩子的,只問雲拂一個人的意見,雲拂也無法作答,還請皇后娘娘先問過太子殿下的意見才是,沒有得到準確的回答雲拂一個女兒家也不好說什麼。」
問出的話又被踢了回來,張研眸色略略一暗,唇角的笑意又溢了出來,「雲丫頭的意思是一切以太子為準麼?這樣也好,能看到你們這樣本宮也就放心了。這件事本宮主會回去問太子的,雲丫頭就等著當新娘子罷。」
這兩個孩子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明明感情那麼要好,怎麼一問及成親的事兒,這一個兩個都找盡各種理由,難道他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不成?這次皇上病倒之後意識到了自己的生命脆弱,所以在見到雲丫頭之後就一直說要給這兩個孩子將典禮辦了,他是想在他有生之年將一切都計劃好安排好。雖然她沒有他那麼悲觀,但也希望這兩個孩子盡快成親,現在王爺也回來了,他們也算是一家團聚了。令所有人都驚訝的是,王爺這次回來之後像是變了個人一樣,竟開始專心攻政了,每日待在御書房的時間比阿七還要長。
這種轉變讓他們錯愕震驚,但卻是一種好的轉變,總算人回來了,心也定下來了,同時意識到了自己身上的責任,或許是皇上病倒的事影響到了他罷?不管是什麼原因,總之人回來了就好。只要皇上的病好起來,一切都會恢復的。
雲挽卿無法回答,低下頭去。
等著當新娘子?她要回去做什麼?看起來,他們似乎很想讓他們成親,若是回去逼那冰塊……那冰塊本就在彷徨,若是經不住遊說答應了,那她怎麼辦?不行!難道她要去見他讓他不要答應親事麼?這……這怎麼可能呢?那冰塊只是喜歡錯了人,她也不能一直傷他啊?該死!真是愁死人了!
江弄晚見狀立即應和道,「是,皇后娘娘,一切還要看太子殿下的意思。」
什麼紫玉簪?一頓飯換了一個傳世之寶?這都是怎麼一回事兒啊?這丫頭跟太子殿下之間究竟發生什麼事兒了?皇上皇后都希望她早日嫁進宮去,可這丫頭又不願意……這該如何是好?事情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似乎所有人都認為卿兒跟太子殿下是一對,現在就算要找皇后娘娘解除婚約也不太可能了。
又閒話家常的聊了半個多時辰,張研擺駕回宮去了。
終於將人送走,所有人都鬆了口氣,雲挽卿無力的靠在門框上,皺緊了眉頭。
見馬車遠去,江弄晚才收回視線轉身,看到那一臉苦惱的人,伸手拉住雲挽卿的手臂朝門內走去,「跟我來。」
「娘?娘,你拉我去哪兒啊?」雲挽卿愕然卻沒有睜開江弄晚的手,任由她拉走了。
直至到了房中,江弄晚才停下了腳步,「卿兒,你跟太子殿下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你說不喜歡她,可為什麼在皇后娘娘他們眼裡已經將你當成準兒媳了?你知不知道現在事情的嚴重性?到了這一步,聖旨一下你就只有嫁人的份了。我現在問你一句,你要如實回答我,你當真對太子殿下一點兒感情都沒有麼?」
雲挽卿滿頭黑線,走到一旁的軟榻上癱坐下去,「娘,這個問題我好像已經回答過你無數次了罷?沒有沒有沒有,我一直都是想跟他解除婚約的好不好?」
「解除婚約?」江弄晚凝眉,無奈的坐在桌案旁,「你覺得你現在還有可能解除婚約麼?皇上皇后都認為你們是一對兒了,只要殿下不主動解除婚約,你覺得憑你可能麼?」
「所以我現在在想辦法啊?」雲挽卿苦惱的揉了揉頭髮,伸手取下那紫玉釵,一看到就來氣,「娘,你說現在這種局勢我到底要怎麼辦才能不牽扯雲家安全的解除婚約呢?除了讓太子主動解除婚約這一辦法!因為這個辦法太不可能,不然……我裝死罷?」話方才說完,一棵核桃就丟了過來準確無誤的砸到了雲挽卿的腦門,「啊!好痛!娘,你幹什麼啊?」
「你說幹什麼?再說那些不吉利又沒用的辦法,我還繼續砸。」江弄晚板著起俏臉,眸中湧著幾分怒氣。
「我……我只是隨口說說嘛,又不是真的要那麼做,大不了我在想好了!」雲挽卿不滿的嘟囔著,想到張研臨走前的話不禁哀嚎一聲,「啊啊,到底該怎麼辦啊?難道只剩下讓太子主動解除婚約這個最不可能的方法了麼?」
江弄晚只有無奈的搖首,連連歎息。
張研這一來,讓雲挽卿兩日都過的愁雲慘霧的,差點就忘了與沈遇的嬋娟樓之約。
嬋娟樓
雖然是由後門進入還是聽到前院喧鬧的人聲,雲挽卿緩步走在前面,十三蘭息染二人在後面漫步跟著。
看著後花園裡陌生的景色,蘭息染不覺好笑,「沒想到還會再這嬋娟樓,那時這嬋娟樓可是傷透了我的心,是罷,小傢伙。」
雲挽卿滿頭黑線,「行了罷,過去那麼久的事兒你還提它幹嘛?有時候不好好想想我到底怎麼才能脫身的把辦法。」
「簡單,將雲家都帶走,只要你能說服你爹。」蘭息染慢條斯理的開口,雖然那個皇后並不是來公佈婚期,但絕對不是好的預兆,後來他們問她事情的經過她只說沒什麼,只有鬼才會相信沒什麼。
雲挽卿聞言唇角狠狠地抽了抽,「你還不如讓我去登天算了,說了等於沒說。」
長廊那頭一抹熟悉的身影漸漸走近,搖曳的身姿,飄逸的的衣衫,不是玉岫煙又是誰,「方纔聽人說蕭公子從後門進來了,我還納悶呢,這蕭公子怎麼就從後門進了呢?原來是帶了家屬啊?」「玉老闆你說話能不這麼陰陽怪氣的麼?」雲挽卿沒好氣的白過去一眼,側身走了過去,「沈遇那傢伙來了麼?」
「沈遇?我就說呢?你這麼幾天都不朝這兒,今兒什麼風將你吹來了呢?敢情是為了見沈遇啊?」玉岫煙眸色微微一沉,輕哼道,「來了,還在老地方。你們不是對頭麼,你見他做什麼?」
別說她了,沈遇也很久沒到這嬋娟樓來了,今夜居然都來了,看來是早就約好得了,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兒?
「跟你無關。」
丟下四個字,人已經走遠了。
看著那三抹身影遠去,玉岫煙的腳步停了下來,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現在還真是將我排除在外了呢?」
一推開房門就看到房中那抹端坐在桌案邊的身影,雲挽卿挑眉走了過去,「來的挺早啊。」
聽到聲音,沈遇揚唇一笑,伸手端起酒壺斟了四杯酒,「我只是準時而已。」說著,起身轉向身後,話先出口,「蘭先生,好久不見了。」
蘭息染見狀,眸中掠過一抹暗色,不著痕跡的拱手輕笑,「好久不見,沈先生。」
雲挽卿逕自走到一旁坐了下來,看了那兩個人一眼,唇角抽了抽,「你們兩個酸夠了麼?蘭息染,這傢伙已經知道我的事兒了,你不用跟他裝模作樣。」
已經知道了?蘭息染詫異的揚眉,薄唇輕勾,「原來已經知道了,方纔我還以為沈先生有未卜先知的異能呢?」
沈遇搖首,轉眸望向了雲挽卿,「我哪兒有什麼異能,只是個凡人罷了。今日來此也是為了雲沈兩家的恩怨,還有我跟阿卿之間的恩怨。希望一切今日都能有個瞭解,上一代的事情我們管不了,但這一代就在我們這裡終結。」
阿卿?這個稱呼讓雲挽卿皺起了眉,「沈公子我們很熟麼?是誰讓你那麼叫我了?再說,我今日來可不是為了跟你化解什麼恩怨,雲沈兩家的恩怨是化不掉的。我只想知道,你給我爹的信到底寫了什麼?」
果然麼?沈遇眸色一暗,輕輕點頭,「可以,不過我只能告訴你一個人。」
此話一出,房內的氛圍凝結起來,十三面無表情,蘭息染冷笑。
「好,十三蘭息染你們到外面等我。」雲挽卿開口,應和的乾脆。
蘭息染面色一沉,正欲開口卻被十三攔住,就那麼拉著手臂一前一後的走了出去。
房門關閉,屋內一下子安靜下來,雲挽卿挑眉,「現在可以說了罷。」
居然還要單獨說,她就看看他能耍什麼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