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回彌宮?她?!有沒有搞錯啊!這變態居然要她跟他一起回彌宮,她什麼時候這麼答應了!?等等,從一開始他們一直是以十三來做交易條件,完全沒有提到她!可是就算沒有提到她,也不代表她要留在彌宮啊,再說,她憑什麼要留在彌宮啊!他們抓她的原因是因為十三,現在十三的問題解決了,她的利用價值自然也就沒了,根本就構不成她留在彌宮的條件不是麼?這變態果然不準備放過她,讓她跟他回去這怎麼可能呢?
看到雲挽卿瞠目結舌的表情,沈弒輕輕佻眉「怎麼?有什麼問題麼?」
他的樣子明顯不願意跟他回去,那時表現都是故意做過他看的麼?對他那麼尊敬,跟他說那些話……一切都是虛假的麼?他也與所有人一樣忌憚的只有他的武功而已,若是他像以前一樣根本不會有人看他一眼。他之前還認為他會不一樣,原來都是一樣的。
雲挽卿聞言一怔回過神來,「有問題!當然有問題,弒血大人,你怎麼突然就提出這個要求了?我們的交易不是達成了麼?你方才也說會撤銷誅殺令了,既然事情的本因解決了,為什麼還要我跟你回彌宮?」
「交易是達成了,我也兌現了承諾,撤銷了對寐血的誅殺令。不過,你別忘了從你進入彌宮的那一天開始你已經是我的了不是麼?你現在是我的男寵,而不是殤也星刻的。」即便如此,他還是不願放手,這麼多年第一次接近一個人,闖入寒玉棺的人是他,只是一晚已經打破了他一直以來的空寂。不會有人體會他的痛苦,明明活在這世上卻與死無異,已經麻木的習慣了這一切,獨自一個人在冰冷的寒玉棺內等待天明,有很多次他都以為他會就那麼一直睡過去。那一晚他卻偶然的撞了進來,原本是本著整人實驗的心態,可是當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多了那一抹溫暖,他突然好想擁有!擁有一直以來他都不敢奢求的東西,憑他現在的地位想要一個人陪在身邊的人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可他不想看到因為畏懼才接近他的人,他不要謊言,他需要的是真實。
這次明明可以放了他,自此兩斷,可他卻私心的想將他帶回去,在他的地獄裡他想有一個人陪著他,即便不是心甘情願,即便他心裡怨他,他想任性自私一次,隨心所想的去做這件事。
男寵兩個字像是一道驚雷,不禁驚呆了雲挽卿,也驚到了十三。
印證了心中所想,震驚之後,十三的心沉了下去,果然……連弒血也淪陷了,像他們這樣生存在冰冷地獄裡的人,卿兒這樣的人就像是太陽,似乎得到了就得到了溫暖,這六年多來他很清楚,他就是這樣一點點的被改變了,她的善良她的快樂她與常人不同的思維……將他從冰冷麻木中解救出來了,讓他明白了世間的美好。不該讓她去接觸弒血這樣的人,一旦發現這樣的存在,就會像是找到救命浮木般緊緊抓住不放。這麼多年不見,弒血現在給他的感覺完全是另外一個人,與之前那個任人欺凌形同廢物的人迥然不同,這才是真正的他罷,過去他一直都在隱藏自己,如今這樣的弒血他也無法看透,何況他還將蘭息染也牽扯了進來,男寵?他以為卿兒是男人麼?不知他到底是單純的想帶走卿兒還是因為蘭息染,不管是哪種都不能讓卿兒跟他回彌宮。
「男寵什麼的……這……這個我還以為但是你是開玩笑的,這種事……其實……」雲挽卿結結巴巴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該死!她怎麼就忘了男寵這茬呢!他居然當真了?他居然當真了!有沒有搞錯啊?!那她現在該怎麼辦?跟他回去?那怎麼可能!不跟他回去,這傢伙發瘋怎麼辦?她可不想跟他為敵,彌宮到底不是好惹的角色,那怎麼辦?不然,直接說明白了?他要的是男寵,而她是女人啊,再說她還是個有婚約的女人,反正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她也不用擔心身份暴露了,直接告訴他她跟太子有婚約,她就不信了他還想跟整個朝廷為敵,這樣……應該會放棄的罷?
遲疑著,其實雲挽卿也不知道答案,但現在這能放手一搏試試了,思及此,深吸一口氣開口,「弒血大人,我想我應該跟你道歉,請你務必原諒我!這件事我是不得已的,希望你能諒解我的苦衷!」
突然聽到這麼句話,沈弒詫異的揚眸,眸中滿是不解,「道歉?什麼意思?難道你還隱瞞了本宮主什麼事兒不成?」
那語氣中的陰森,讓雲挽卿背脊一寒,但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拔了,「其……其實……其實我不是男人,我是……女人,因為要去書院讀書所以才會女扮男裝。流音帶去的消息我是男人,而我也一直以男裝出現,所以弒血大人也以為我是男人,雖然說起來我是欺騙了弒血大人,其實真正的原因也不在我,而在……在……在流音身上!對,就是在她身上!她未查清真相就胡亂稟報,何況我女扮男裝的本意也不是為了欺瞞弒血大人,而是為了讀書,這件事原本與弒血大人沒有半點兒關係,全因後面的事情才引起了這一系列的誤會,自從離家我都一直著男裝打扮,而且我一個女兒家到了一抹陌生的地方為了保護自己不得已才沒有說出來。若是有期滿的地方,還請弒血大人包含!」
那一連串的解釋沈弒都沒有聽進去,只聽到了一個訊息,視線落在眼前的人身上,眸光漸漸變得陰沉,「你是說你是女子?」
他居然是女子,這麼說來一直以來流音也認錯了他,殤也星刻也根本沒有斷袖之癖,他喜歡的人是個女人!而他呢?一開始見面雖然覺得他不像男人卻從來沒懷疑過他的性別,還對人宣佈他是他的男寵,結果呢?他現在告訴他,他是個女人?所以呢?她是要他放棄,因為她是女人?還真是很久沒有人騙他了呢,她還真是什麼都敢做,多好的膽量。
雲挽卿下意識的抬眸,一對上那雙陰鬱的眼瞳頓時一震,立即收回了目光,「我知道我已經早點兒坦白的,但是面對弒血大人的時候實在沒有勇氣,但我現在說出來也不算晚……罷?大人要的男寵,而我是個女人,所以……」
沈弒冷冷的接話,「所以接下來就可以放了你對麼?你的如意算盤打的還真響呢,你覺得你欺騙了本宮主之後,現在本宮主會這麼輕易就放了你?現在整個彌宮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男寵,可你卻突然變成了女人,這樣本宮主的威信還往哪裡放?嗯?」
雲挽卿一怔,愕然,「這……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啊,而且我的本意也不是欺騙你,弒血大人能不能好心的放過我這一次?」
完了,聽這變態的口氣他好像很生氣啊!事情往壞的方向發展了麼?該死!現在該怎麼辦?真是,她到底是做了什麼啊,為什麼就惹上了這樣難纏的人!現在知道她是女人了,應該不會帶她回去了才對,頂多……她也不知道這變態到底會怎樣了!
「好心?」沈弒嗤笑,緩緩起身走了雲挽卿面前,「我好像從來沒說過我是一個好人,你覺得一個殺手組織的首領會有善良這種東西麼?不管你做什麼,你欺騙了我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不管你是男是女都必須跟本宮主回去,否則本宮主的臉面還往哪裡擺?」
「我不能跟你回去!」雲挽卿低低的開口,卻字字清晰。
沈弒聞言詫異的揚眉,「你說什麼?不能跟我回去?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雲挽卿抬頭,一臉凝重,「弒血大人應該知道我的身份,我是雲將軍的女兒,我爹是朝中重臣,自蠱這樣的聯姻便多不甚數,我也沒不是例外,我與太子殿下已經有婚約了,所以我不能跟弒血大人回去。朝廷與武林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我在弒血大人眼裡只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弒血大人不必為了我這樣的人跟朝廷作對。我知道弒血大人不相信我的話,待見到沈家的人時可以向他們求證。」
他如今也算是沈家的一份子,抬出了這一層關係應該可以安全脫身了罷?
對上那雙沉靜的月眸,沈弒擰眉冷笑,「這是想用朝廷才威脅本宮主麼?居然還將沈家搬了進來,你以為這樣本宮主就怕了?哼,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是本宮主沒有經歷過的,你說的話本宮主自會求證,至於你,本宮主的決定不會改變,你別忘了解藥還在本宮主手裡。」語畢,幽幽的看了雲挽卿一眼,轉身離去。
看著那抹身影消失在門口,雲挽卿不可置信的瞠大雙眸,這……這個變態?!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還想跟朝廷作對,他瘋了?說到了這個份上居然還不改變初衷,她現在還能怎麼辦?
「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解藥,他給了你下了毒是不是?」身後響起熟悉的聲音,近在咫尺。
雲挽卿一怔驀地轉過身來,一看到十三冷凝的臉,心中暗叫不妙,「啊,不是啦!沒……沒有,什麼下毒啊?怎麼可能啦,我們之間只是交易而已,真的!你要相信我!」
看著眼前眼神閃躲的人,十三緩緩伸手撫上了雲挽卿的臉,眸中湧動著深沉的暗光,「我就知道你一定做了什麼事,否則他怎麼會相信你?又怎麼會答應與你做交易?為了我做這些不值得的……」
雲挽卿知道瞞不過去了,無奈的笑,「我總是什麼事兒都做不好呢,一直以來都讓你替我收拾爛攤子,還有,什麼不值得,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給我聽見,我會生氣。好了,我們先離開這裡在說。」
那隻狐狸在外面若是一直不見他們出去一定會進來的,若是被那變態發現了,只怕事情會更糟,所以在那之前先離開再說。
「可是……」十三還想說什麼,雲挽卿微微瞇起眸子使了個眼色,拉著人朝外走去。
兩人的身影遠去,門口那抹黑影悄然隱去。
下了二樓便看到碧血流音兩人如同木樁般站在樓下,一見兩人下來視線立即便轉了過來,特別是流音,那滿含怨恨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
雲挽卿移開目光,像是沒看見般拉著十三朝門口走去。
流音見狀眸色一暗,正欲上前,卻見對面的碧血閃身攔在了雲挽卿身前,頓時止住了動作。
人影一閃,身前已經多了一抹身影,雲挽卿輕輕佻眉,唇角微揚,「碧血姐姐,有什麼事兒麼?」
看著眼前這張淺笑盈盈的臉,碧血微微一怔,隨即無言的將手中的瓷瓶遞了過去,「這是這幾日的解藥,記得服用。」
從來沒有人對她笑過,從來不會有人這麼親切的叫她,她看到的都是驚恐的臉,染血的臉,憎恨的臉……無數種表情,獨獨沒有見過笑臉,從第一次見面她似乎就不怕她,明知她是殺人的魔鬼,吃飯的時候卻會給她夾菜,短短時日,她竟然開始渴望溫暖,對她來說這是多麼可怕的轉變。
雲挽卿一怔接過瓷瓶,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謝謝碧血姐姐,我會記得的。」
流音原本以為碧血攬住雲挽卿是要找麻煩,沒想到居然是給解藥!轉眸朝樓上望了一眼,未見動靜,足下一旋,突然伸手朝雲挽卿手中的瓷瓶搶去!手方一探出便被一旁的碧血擋住了,「碧血,你什麼意思!你在幫這臭小子麼?」
碧血沒有放開手,手臂青筋隱隱,語氣依舊冷漠,「宮主的人你也敢動。」
「碧血姐姐……」看著那張冷冽的眼瞳,雲挽卿下意識的輕喚了一聲,握緊了掌心的瓷瓶,「雖然碧血姐姐幫我,我很感激,但是我不是你們宮主的人。」
碧血聞言眸色一暗,唇角微微一抿,「宮主說是便是,而且我沒有幫你,你可以走了。」
「呃?」雲挽卿愕然,望了十三一眼繞過身前兩人離去。
直至腳步聲遠去,碧血才收回手,微一用力便將流音推了出去,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朝樓上走去。
被內力逼退幾步流音急急地穩住身子,冷笑道,「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為什麼要幫他!難道連你也被雲挽卿那個妖精迷倒了不成?你別忘了他是個斷袖之癖,根本就不算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宮主看上的人!」
碧血的背影微微一頓,腳步未停,只冷冷的道,「我沒有幫他。」
看著那抹身影消失在樓梯口,流音轉身,氣惱的一腳踢在椅子上,同時狠狠地低咒一聲,「該死的!」
出了攬月樓,兩人方轉過街角,黑影一閃人已攔在兩人身前,熟悉的幽香襲來,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了,雲挽卿直接繞開便朝前走,「幹嘛突然出現跟鬼一樣,走了,回去了。」
十三默然無語的跟了上去,只留蘭息染一頭霧水的站在原地,「你們兩個……站住!至少也告訴我事情怎麼樣了罷?小傢伙?雲挽卿!」
雲府
三人回到房中,雲挽卿就直接躺到床上了。
一路上都沒有得到隻言片語,蘭息染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直接走過去雙手抓住肩膀將床上的人抱了起來,「快給我說,居然一個字都不透露,這是故意在急我是不是?再繼續下去我可就不客氣了。」
不客氣?雲挽卿唇角抽了抽,「路上說當然是因為不安全,現在不就告訴你了,誰有心情急你啊?結果就是事情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了,很順利,唯一的就是出了點兒狀況。」
「狀況?什麼狀況?」蘭息染倏地瞇起眸子,方才離得遠只能看到人完全聽不到聲音,為了不被發現他可是忍的很辛苦,那個彌宮的新宮主看起來就不是好惹的主,他能那麼輕易的就結束了這件事?那流音呢?對幽冥教的覬覦之心呢?
對上那雙幽暗的鳳眸,雲挽卿一瞬間有些說不出口了,「就……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你倒是說啊!」那結結巴巴的樣子,蘭息染有些急了,「你這是存心急我呢?」
「誰存心急你呢?我這不是在醞釀了麼?」雲挽卿聞言滿頭黑線,深吸了口氣道,「那個變態答應了之前的交易,但是要求我跟他回彌宮,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我跟他回去,也許是因為他變態,也許是因為他還想利用我對付你,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的。」看到眼前急變的臉,雲挽卿愕然,趕緊安撫,「你先別變臉啊!我還沒說完呢!雖然他這麼說當然我是不可能跟他回去的,還有最後一個辦法,若是不行再讓你出手行不行?我也不是不給你機會表現嘛,反正這件事已經演變了幫派之爭,但是強者對戰也不是什麼好事,總有輸贏,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才是上策,先等我這最後一個辦法用過再說罷。」
「那個彌宮宮主簡直可惡,不但覬覦幽冥教還敢覬覦我的人,很好!」怒極反笑,蘭息染輕輕勾唇,眸中流動著嗜血的幽光,視線一轉,對上那雙懊惱的眸,咬牙切齒的開口,「你居然還有方法?不如,你讓我知道知道那個方法是什麼?」
那陰森的語氣,雲挽卿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你不要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好不好,還有先放我下來,這樣舉著你不嫌累我還嫌難受呢!」
蘭息染聞言鬆了手,將人放到床榻上,也轉身坐了下來,「說罷,你那沒用的方法是什麼?」
「你那才是沒用的方法呢!」雲挽卿沒好氣的橫過去一眼,看到坐在桌旁一臉陰霾的十三,不禁愕然,「十三你在想什麼呢?不要胡思亂想,放心,一切都會解決的,雖然還不知道結果是什麼,但我有一種感覺這件事會圓滿解決的!我最後的方法就是等他們認親之後,讓沈夫人去替我說,沈夫人知道我與太子殿下的婚約,一定會……」話說到此處,驀地住口。
糟了!她說了什麼?方才……方纔她說了什麼!她還沒告訴這隻狐狸她有婚約的事啊,該死!這下完了!
等了半晌卻沒有任何反應,雲挽卿不禁愕然,小心翼翼的轉頭看了一眼,意料之外的看到一張平靜的臉,「蘭狐……蘭息染,你不要這種反應啊?我……我知道我不該瞞著你的,可是我也我的苦衷啊!你那脾氣我若告訴你,你肯定會翻天的……而且這婚約我原本就不知道,我現在正想辦法解除,我是打算解決了之後再告訴你的,我……你不要這麼一直看著我,你……你倒是說句話啊!喂,喂……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知道我不該瞞你,我知道錯了行不行?」
「終於知道自己錯了麼?」看著眼前那苦惱的人,蘭息染終於來涼涼的開口。
一直都跟他嗆聲的人現在也知道跟他認錯了麼?不僅將自己的身段放低了,還服軟了,果然他得抓點把柄在手裡麼,要不然還真制不住她。
「嗯嗯嗯。」雲挽卿聞言連連點頭。
蘭息染見狀差點沒忍住笑出來,但此刻卻不能笑只能生生的憋了下去,「雲挽卿你好,很好啊,與別人有了婚約居然一直都不告訴我?在你心裡究竟將我放在哪裡了?若不是方才失口了,你是不是要等著婚禮當天才告訴我?我是不是還要準備一份賀禮去祝賀你?」
「不不不,不是……不是!我不是說了麼我沒有要跟人成親,這婚約我之前也不知道,我現在不是在想辦法解除婚約呢!你這人……怎麼聽話就不聽重點呢!我知道瞞著你不對,可我已經道歉了啊,你就不能原諒我一次麼?你以為我想弄這麼些事出來麼,最受折磨的人還不是我!結果現在我還兩面不是人了,我到底招誰惹誰了我!」雲挽卿也惱了,一口氣說完長長的舒了口氣,頓了頓,又氣惱的歎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你還是瞞著我了,這就是你不對,有什麼事兒你都不能瞞我,你是由我來保護的。這件事就是你的錯,想讓我原諒你麼?」看著那氣惱的側臉,蘭息染微微瞇起鳳眸,眸中掠過一抹暗色。
原諒?雲挽卿唇角抽了抽,還是接話了,「好啊,那你說你怎麼樣才能原諒我?」
她怎麼覺得有哪兒不對勁兒呢?
蘭息染聞言眸色一亮,緩緩開口,「說你愛我,說了我就原諒你。」
說起來他還從來沒聽過,明明已經那麼長時間了卻從未聽過是不是也太失敗了點兒?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的確很生氣,不過沉靜下來一想她的確沒有錯,身份都是生來注定的,無法更改,只要她不對趙泠滄動心,不跟他成親一切都不是問題。
「哈?!」雲挽卿不可置信的瞠大雙眸,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死狐狸說什麼啊?居然在這種時候提這樣的要求,有沒有搞錯啊!
一旁沉默的十三聽到此處也不由得抬頭望了過來,看了看兩人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望著兩人。
那一臉震驚錯愕的樣子,倒是真將蘭息染的怒意引出來幾分,「怎麼?不願意?對自己喜歡的人說這三個字有那麼難麼?」
雲挽卿擰眉,一臉糾結,「不是不願意……你這……這算什麼要求啊!而且這種話要我怎麼說,說喜歡你可以,愛這……十三也在這兒,你這不是要我為難麼?我說不出來!」
這死狐狸就盡會給她出難題,這算什麼啊?
「十三在這兒怎麼了?他是外人麼?」蘭息染覺得好氣又好笑,沒想到平時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做的人居然也有害羞的時候,他今日偏要聽到。
「當然不是了!」雲挽卿氣惱的反駁,轉眸看了一眼,一見十三盯著她看,頓時愕然,「喂,你……你們兩人是故意的罷?你們是不是說好了算計我一個人呢!」
「沒有。」十三道。
蘭息染見狀一怔,正準備阻止,十三已經開口了,「我已經告訴他了,昨晚你睡著之後。」
果然!怪不得她就覺得不對勁兒呢?若是這狐狸現在知道他會這麼平靜?居然趁機算計她!雲挽卿懊惱的轉頭,語氣陰森,「好你個蘭狐狸,演技不錯啊,算計我算計上癮了是不是?」
「我怎麼會算計你?雖然我是知道了,但這也改變不了你期滿了我的事實不是麼?而且這件事我的確很生氣,就算沒有這件事,我提這個要求一點兒也過分罷?」蘭息染滿頭黑線,無語的看了面無表情的十三一眼,滿心郁卒。
他敢確定,方纔他一定是故意的!一直以為這傢伙是個木頭人,原來也會妒忌,他還真沒防過他呢,真是失策!以後一定要好好地防著這傢伙,絕對不能犯今日一樣的錯誤。
------題外話------
其實,十三有時候挺黑的,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