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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美色可「餐」》美男書院,此間少年 第一百六四題肩頭印記 文 / 火小炎

    聽到那聲響,十三微微凝眉,壓低聲音開口,「你方才答應過不會有過激的反應。」

    涼涼的一句話將蘭息染心中的怒氣壓下去幾分,深吸一口氣漸漸平靜了下來,「她有婚約卻一直瞞著我的確有些生氣,不過那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她有沒有對趙泠滄那個傢伙動心,你知道我今日在府門前遇到的時候看到了什麼麼?」

    十三揚眸,緩緩道,「看到了什麼?」

    「是趙泠滄將她送回來的,而且她的唇上有痕跡,那分明是吻痕,她跟趙泠滄在一起,那痕跡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了。你不是一直跟在她身邊,為什麼會讓一個人單獨行事給了別人機會?」說到此處,蘭息染心中的怒火又浮動起來,若換做是他,他絕對不會給任何人靠近她的機會!太子又怎樣?就算是天子也不能搶他的人!

    十三聞言眸色一暗,看著身旁熟睡的人,伸手拉好下滑的被子,「趙泠滄喜歡她,何況他們還有婚約,喜歡一個人難免有時候不受控制,只要卿兒沒有動心就好。昨晚我回府送信,就在我離開這期間卿兒被人接走了。我想跟隨進去,但是我也想給他們一點兒去處理這件事,感情的事不能勉強,趙泠滄是個聰明人終究他會知道該怎麼做的,我們得給他點兒時間。在這件事沒平安解決之前我們任何人都不能衝動行事,畢竟老爹是朝中大臣,我們是江湖中人可以遠走,但雲家的人不可能離開,我們也要為了雲府這麼多人想想,卿兒她也在為難,從開始知道趙泠滄的身份開始她就想解除婚約了,可惜已經遲了。你怕她對趙泠滄動心,這是我們都無法控制的,若她拋得下我們又何必如此為難?就是因為她拋不下,所以她才一直逃避。」

    蘭息染勾唇冷笑,鳳眸中蔓上凜冽的幽光,雙拳不斷地握緊,「給他時間?若他不願意呢,若他一定要娶卿兒為妻呢?你也要眼睜睜的看著卿兒嫁給別的男人麼?趙泠滄是個什麼樣的人誰能瞭解,你說的是,如今有雲家在這裡,我們不可能所有人都一走了之,但也絕不能任其發展。雲家是卿兒的死穴,若是趙泠滄利用這點來威脅卿兒呢?這小傢伙怎麼就跟趙泠滄扯上關係了呢?若是可以,我絕對可以將雲家所有人都帶走,但是通過這兩次對雲將軍的接觸,他是一個愛國的人,對皇帝對整個趙國都有一種責任感,他不會離開的,何況若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只怕……」

    「是,老爺不會走的,至今他還不知道我們的關係,我真不敢想像有一日他們若是知道了會怎麼樣?其實最大的原因不是卿兒有沒有動心,而是趙泠滄的太子身份,若他不是太子一切就不會有困境,也許……有一個人可以幫到我們,我也確定。」十三遲疑著還是說了出來,萬不得已,這是唯一的辦法了罷?他總覺得有事兒要發生,這此皇上的病不管好或不好,太子的婚事都不會耽擱太久了,已經沒有什麼時間了。

    「有一個人可以幫到我們?誰?」蘭息染倏地瞇起眸子,緩緩轉過身來,暗影裡的輪廓有些模糊,「你到底還知道什麼?」

    十三緩緩轉過身來,隔著中間短暫的距離四目相對,一個銳利,一個淡然,「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太子的身份,只要太子不是太子,未來的皇儲繼承人另有其人,沒有了威脅,那麼一切便簡單容易得多了。卿兒喜歡自由,她不適合宮廷生活,何況現在還有我們的存在,不能讓她一個人為難,也該是時候讓我們做些什麼了。你知道花馥郁是什麼人麼?」

    問題突然轉到了花馥郁身上,蘭息染一震,驀地明白過來,「你什麼意思?難道郁也隱瞞了身份?而且他的身份還與皇室有關?」

    十三斂眉,緩緩開口,「沒錯,花馥郁的確隱瞞了身份,他的真正是當今聖上的皇弟,小王爺趙鸞。」

    「什麼?」蘭息染不可置信的揚眸,頓了頓心中瞭然,「他居然是小王爺,一直以來瞞的還真夠嚴實啊?這麼說他們叔侄倆在一進入書院的時候就認出了彼此,一直以來這戲演的還真好呢?你的意思是讓趙鸞代替儲君之位麼?這件事談何容易,沒想到充滿血腥人人爭奪的至高權位現在卻成了燙手山芋,兩個人都不願意接受麼?與他相識這幾年我還算瞭解他,他根本就對權勢地位一點兒興趣也沒有,不然也不會隱瞞身份呆在雪名書院,一待就是六年。」

    「所以我才說或許,這件事的幾率並不大。」十三緩緩閉上雙眸,出口的語氣帶著一絲歎息。

    「不是不大,是幾乎沒有。」蘭息染忍不住潑了一盆冷水,一時間兩人都沒再說話,房間內漸漸安靜下來,只餘清淺的呼吸聲。

    子時

    牆上懸掛的沙漏裡刻數已經臨近子時,此時床上的人驀地張開雙眼,看著身旁那兩抹熟睡的身影,十三坐起身來,伸手捏住了雲挽卿的鼻子,「醒醒,快子時了。」

    在十三起身的那一刻,蘭息染便清醒了過來,只是一直沒有張開眼睛,長臂霸道的攬在雲挽卿腰間,腿亦纏在雲挽卿腿上。

    呼吸越來越困難,不管是腰腹還是腿上都無比沉重,雲挽卿終於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驀地張開雙眸,便看到身旁那抹坐起的身影,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很懊惱,「十三,你幹嘛啊?困死了……我還……還想睡……」這一動才發覺身上幾乎多壓了半個人,頓時怒從心中湧了起來,「死狐狸你這是什麼睡姿?滾開!給我滾開啊!我說我怎麼睡的這麼累呢,原來都是你這傢伙故意壓在我身上的!」

    雖然力道不是太大,但捏在臉上手臂上還是疼,蘭息染終於撐不住張開了眸子,看到眼前氣惱的小臉,不禁失笑,「怎麼一醒來就這麼熱情啊?」

    熱情?!熱情個頭啊!雲挽卿瞪大雙眸,一腳踢了過去,「懶得理你,走開!這麼糟糕的睡姿以後誰敢跟你一起睡?我說過了不要壓著我,你再壓著我可就不客氣了!」說著,伸手迅速朝錦被中摸了進去。

    蘭息染立即閃開身子坐了起來,「已經子時了,我們也該準備準備去赴約了。小傢伙,別鬧了,快點起來了。」

    雲挽卿頓時滿頭黑線,到底是誰在鬧啊!可惡!

    片刻之後,三人同時站在床邊穿戴起來,看著一左一右那兩人,雲挽卿無語凝噎,總覺得這樣的畫面很怪異,氛圍更怪異,怎麼……怎麼就演變成了這樣?她好像沒做什麼罷?她還真是不習慣。

    「卿兒。」十三輕喚一聲,拿起一旁的腰帶走到雲挽卿身前,抱著人將人繫在腰間,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那雙手的靈巧程度連女子也自愧不如。

    看著眼前無比自然的畫面,蘭息染眸中掠過一抹暗色,看著自己繫好的腰帶又扯了下來。

    「好了。」十三收回手,逕自走到梳妝台。

    蘭息染見狀,立即開口,「小傢伙,幫我繫腰帶。」

    雲挽卿聞言轉身,看到身後拿著腰帶站在身後等待的某人,唇角狠狠地抽了抽,「為什麼要給你繫腰帶?你沒長手麼?而且你看到沒有?一直以來都是十三幫我繫腰帶的,你怎麼就不跟十三學學呢?」

    蘭息染也不說話,就那麼拿著腰帶站著原地,大有不幫他他就一直站在那裡的架勢。

    雲挽卿見狀,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走過去一把拿過蘭息染手中的腰帶,粗魯的環住蘭息染的腰用力繫上,那一繫緊的衣衫都皺了起來,只聽蘭息染髮出一聲輕吟,明明該是痛苦的他卻發出了無比曖昧的聲音。

    「小傢伙,你就不能溫柔點兒?」蘭息染無奈的歎了口氣,眸中卻帶著炫目的笑意。

    「溫柔?那是什麼?不好意思,我不會。」雲挽卿抬頭擠出一抹笑,手上卻放鬆了力道,繫上了腰帶,雖然是個結卻有些不倫不類。

    此時,十三已經拿了梳子過來,整理妥當之後,三人小心翼翼從窗口跳了出去,像賊一樣從牆頭翻了出去。

    攬月樓

    到了攬月樓前一片安寧,整棟樓都沉靜在黑暗之中,看著的這樣寧靜的樣子,雲挽卿不禁凝眉,「怎麼黑布隆冬的?半個人也沒看到,該不是我們被人耍了罷?可不是沒人知道那變態的名字麼?奇怪了!還是,我們看錯了地點?」

    說起這個攬月樓,不知從何就存在與洛城了,但既不是商舖也不是客棧,裡面的東西也是雜七雜八的,說上來是一間什麼樣的店,對,它是店卻是不知道買賣什麼的店舖,存在感很弱卻一直存在著,現在突然跟彌宮扯上了關係,突然就覺得這攬月樓越看越怪異,各處都怪異。

    「應該不會,我看的很清楚的確是攬月樓。」十三輕輕搖首,警戒的望著四周的動靜。

    「是麼?」雲挽卿不解的舒了口氣,舉步朝門口走去,方才靠近門口,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燈火在一瞬間點亮,突然的狀況讓雲挽卿完全沒反應過來,直至腰間一緊被十三攬在身側護住才反應過來。

    「十三?」看到那張冷峻的側臉,雲挽卿眸色一閃,這才轉頭向內望去,只見兩名男子站在門口,中央的樓梯直通上二樓,樓梯兩旁點滿了蠟燭。

    這變態在幹什麼?居然點了這麼多蠟燭?玩浪漫?這是來赴約的好不好,說不定還會演變成血腥殘暴的畫面,真是讓人捉摸不透的怪癖。

    十三緩緩放開了手,轉而拉住了雲挽卿的手,低聲道,「我們進去罷。」

    「嗯。」雲挽卿點了點頭,兩人牽手走了進去,踏上二樓便看到鋪開的紅毯盡頭坐著一抹身影,稀疏的月光透過窗戶灑落在那人身上,身下依舊坐著寒玉座椅,寒氣繚繞間,那帶著面具的人給一種難以言喻的鬼魅之感,離得有些遠,雖然看不到表情與眼神,卻能感覺到落在身上打量的目光,不僅人是冰冷的,就連目光也帶著寒氣。身旁一邊站了一個人,正是碧血與流音。

    愣了一瞬,雲挽卿才反應過來,舉步上前同時掙開了十三的手。

    掌心一空,十三眸中掠過一抹暗色卻並沒有說什麼,默默地跟了上去。

    看著那兩抹走近的人,沈弒轉眸看了看窗外的月色,面具外的薄唇勾起一抹笑,「時辰剛剛好,本宮主可是不喜歡遲到的人呢?好久不見了,雲公子。還有寐血,我們更久沒見了,看來這幾年你過的很好。」

    「承蒙宮主記掛,我們就那樣沒有什麼好與不好,只要能完成宮主交代的事情已經很滿足了。」雲挽卿揚眉笑著,走到距離沈弒幾丈遠的距離停了下來。

    十三微微拱手,緩緩開口,「謝宮主記掛,不過寐血在六年前已經死了,如今存在的是另一個人。」

    「另一個人?」沈弒挑眉,唇角的笑意更甚,「哦,照寐血這麼說,這人還有兩次生命了?那站在本宮主面前的你又是誰呢?」

    十三聞言眸色一沉,一時間回答不上來。

    雲挽卿見狀立即開口,「按照理論上來說人當然不可能有兩次生命了,不過可以有兩個人生嘛!六年前的寐血已死,死的不僅是身體也是心,如今心獲得重生,整個人整個生命自然也是嶄新的,不知道宮主同不同意這個說法呢?」

    這兩個人一開始就槓上了,十三這傢伙論口才根本就不是這變態的對手,就不用往他的槍口上撞了,誰知道這變態到底打了什麼主意。

    「這個說法倒是也有幾分道理,不過……」話鋒一轉,沈弒突然道,「本宮不是跟你說過,以後都要叫本宮主的名字麼?」

    雲挽卿頓時愣住,愕然不已,頓了頓才反應過來乾笑道,「對啊!你瞧我這腦子,總是忘東忘西怎麼就給忘了呢?以後一定記住,一定記住!說起來,不知道宮……弒血大人你怎麼會來洛城呢?這突然的要見我又是……是不是事情又了什麼變故?」

    此話一出,一旁的碧血愣住了,她沒有聽錯罷?宮主居然要雲挽卿稱呼他的名字?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們之間……

    流音倒是沒多大反應,當然了她才進彌宮,對彌宮的一切都不瞭解,自然也不知道這稱呼代表著什麼,只是看著眼前淺笑盈盈的臉就覺得恨,滿心的怨怒卻無法發洩,從開始到現在已經忍不下去了。一出了彌宮才知道江湖上的消息,幽冥教放出消息,不僅免除了她的一切職務還下了幽冥令,居然對她下了幽冥令,這是要對她趕盡殺絕啊!真是可笑,她以前的一切付出都成了什麼?

    殤也星刻,你的心真的夠狠!

    「只是很久沒出來了,想出來走走而已,如何?來了洛城幾日,有何收穫麼?」沈弒依然一副淡淡然的樣子,似乎真的是出來散心一般。

    雲挽卿心中一沉,臉上卻一直帶著笑,「原來宮……弒血大人是出來走走啊,出來走走也好,外面的世界還是很精彩的,啊哈哈!說到進展,雖然才到了洛城三日,但是已經有了線索。」

    出來走走?鬼才相信他是出來走走的!先試探試探再說,這傢伙實在太難琢磨了,完全不知道他那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有線索了?」沈弒聞言一怔,眸中掠過一抹急切,隨即沉聲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在外面好好守著,不許任何人接近,違者宮規處置。」

    「是,宮主!」流音雖然心有不甘,還是與碧血一同退了下去,路過雲挽卿身邊時丟過去一記警告的眼神,帶著凜冽的殺意。

    那一眼讓雲挽卿愣了一下,這個女人還真是有夠恨她的,那眼神恨不能吃了她。雖然覺得她有些可憐,但又很可恨,那句話說的果然是真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見兩人離去,沈弒看了十三一眼,這才開口,「說罷。」

    雲挽卿一怔回過神來,看著身旁的十三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弒血大人,他不是外人,我有什麼事兒向來都不瞞他的,這次的調查也多虧了他,所以他就不用迴避了對罷。好,進入正題,弒血大人要我調查的事其實已經調查清楚了,沈家的確有一對雙生子,只是當年南尋之時遇到了匪徒,慌亂間大兒子便不見了去向,一直尋找多年也未得音訊,就如同從這世間消失了一樣,我想當年彌宮的老宮主應該是從劫匪手中救了弒血大人罷?當然了,這只是我的猜測。不過確切的消息是,沈家的確有一對雙生子。」

    沈弒輕輕佻眉,「所以只憑沈家有雙生子這一點就能斷定本宮主與沈家人的血緣關係麼?這結論是否下的太草率了點兒。」

    雲挽卿搖首,「不不不,當然不是,弒血大人交代的事情我怎麼敢草率呢?沈家丟失的大兒子肩上也印了同樣的一個沈字,沈夫人說那是為了讓孩子記得自己永遠都是沈家子孫才刺上去的,兩個孩子身上都有,所以我取來了另一個人身上的刺青拓片,比對一下也許會有發現。」說著,便將拓片取出來遞了上去。

    看著眼前折疊整齊的布帛,沈弒微微瞇起了眸子,定定的看了一會兒,這才站起身來。

    這下輪到雲挽卿傻眼了,有些不明所以,便又將手中的拓片往上抬了抬。

    見雲挽卿愣在原地,沈弒挑眉,「不是要比對麼?幫本宮主更衣比對。」

    雲挽卿聞言瞠大雙眸,唇角抽搐,居然要她來?還這麼理所當然,有沒有搞錯啊!當她是隨意使喚的丫鬟了啊?不過,她現在還有別的選擇麼?這死變態!她還沒給什麼人更過衣呢,最多也就方才來時給那隻狐狸繫了下腰帶而已。

    雖然心中各種不舒服,卻不得不照做,走到那人身前,伸手夠了夠,頓時滿頭黑線,「弒血大人,你能坐在那兒麼?你太高了,我夠不著。」

    沈弒輕笑一聲,坐了回去,「一個男人怎麼生的如此矮小,完全不像正常男人的身高。」

    雲挽卿差點吐血,她本來就不是什麼正常男人,她是女的好不好!可她現在能吼麼?不能,只有憋著,將拓片放到一旁,伸手解開了那沈弒肩上的繫帶,手一觸及便冷的打了個寒顫。

    這變態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啊,真是可怕,她真的懷疑他究竟是怎麼活的?正常人這種體溫根本是不可能的,會死的,難道……他本來就已經是個死人了?殭屍?!

    胡思亂想間,肩上的衣衫已經解開,當看到露出的那半邊肩膀時,雲挽卿不禁愣住了,只見那肩上一條疤痕蜿蜒而下,衣衫的掩蓋下隱隱可見其他傷痕,在月光下有些半透明的質感,看起來更是觸目驚心,唯一慶幸的人那個刺青在傷痕交錯間完整的保留了下來。

    這變態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傷痕?他之前究竟經歷過什麼?十三說他以前在彌宮是任人欺凌的對象,所以這些傷痕都是那時留下的麼?這麼一看,這變態還是挺可憐的。

    半晌不見動靜,沈弒微微轉眸,語氣淡淡,「怎麼?嚇著了?」

    雲挽卿聞言一怔回過神來,「沒,沒有。」說著,趕緊拿過拓片展開輕輕的放在了刺青之上,因為需要比對,所以特地選了最清透的布帛,這麼一重疊,真的算是一模一樣,雖然有著細微的差別,大概是個人的生長機理不同,雖然她早已認定這變態就是沈家的人,但此刻看到這個更堅信了些,對著變態也很有說服力罷。其實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見面,是與不是立即便能看出來,畢竟骨肉連心,有些東西還是無法用證據去衡量的。

    沈弒轉頭卻只看到有些模糊的側影,不禁凝眉,「怎麼樣?你看到了什麼,為什麼不說話了?」

    「啊?我……我沒有不說話,只是一瞬間忘記了。」雲挽卿立即解釋,將布帛合緊了些,「弒血大人你能看得到罷?你肩上的印記與這拓片上的幾乎一模一樣,只有一點細微的差別,跟個人膚質機理有關,現在,你願意相信我的話了麼?」

    沈弒努力低首看了一瞬,緩緩轉過頭來,「收起來罷,我相信你。」

    雲挽卿聞言一喜,立即將拓片折疊整齊而後放到了沈弒手中,「弒血大人,現在已經確定了大概,我想只要你們見上一面就可以確定了,這麼多年來他們一直都在找你,一直沒有放棄,都說骨肉連心,我想你們見了面肯定能認出彼此的,你跟沈遇真的一模一樣,若不是你們迥然不同的氣質,我可能都分辨不出來,不然當初就不會將你認成他了。」

    沈弒拉上肩頭的衣衫,面具下的眼瞳漾著一抹深幽與茫然,「見面麼。」

    現在見面麼?雖然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想知道他的親人是誰,但是這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他突然間害怕了,如果不是……他該怎麼辦?這麼多年來,這是他生存下來的唯一支撐,若是這個支撐消失了,他不知道他還剩下什麼?他在害怕麼?原來他還會害怕,他以為他早已不知道什麼是恐懼了,這說明他還是人麼?人間煉獄,不過如此,他一直以為自己生活在地獄裡。

    那語氣中的幽然讓雲挽卿一怔,下意識的探頭望了一眼,立即又收回了視線,「如果弒血大人有疑問的話,我可以再確定一下,認親畢竟是大事,只要弒血大人認親成功我做什麼都可以,當然了,弒血大人也不能忘了當初的約定。」

    沈弒聞言回過神來,抬眸望向身側的人,好笑的開口,「本宮主說過的話自然算數,你不用時刻想提醒我,如今彌宮由本宮主做主,宮規自然是本宮主想改就能改。明日我會宣佈對寐血的誅殺令,至於見面的事就交給你了,人由你去說,地點由我來安排。」

    「多謝宮……不!弒血大人!你真是一言九鼎的大好人!」雲挽卿開心的幾乎要跳起來了,十三自由了!十三終於自由了!太好了,這一交易太值得了!算起來,她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呢!

    「好人?」沈弒嗤笑,「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我是好人呢。」

    一旁的十三一直沉默著,當看到沈弒看雲挽卿的眼神時眸色一暗,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與他一樣,曾經也是生活在煉獄裡的人,他們都不曾真正的笑過,可他現在卻在笑,不是木然的虛假的笑,而是那種真實的笑。他們這樣的人會對人敞開心扉,除非……

    「可是我覺得弒血大人就是好人啊,至少是一個有心的人。」雲挽卿此刻當然是什麼好聽撿什麼話說了。

    看著那開心的笑臉,沈弒勾唇,「是麼?好,這件事等見面之後也算了結了,這幾日你準備準備,等見面之後我們還是要回彌宮的,跟你的家人好好辭別罷。」

    什麼?!雲挽卿不可置信的瞠大雙眸,這變態在說什麼?他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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