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挽卿嚇了一跳反射性的往後退了兩步,視線落在冰棺內的人身上時不可置信的瞠大雙眸,天哪!這……這不是……不是……
沈遇!這張臉明明是沈遇!不……不可能,沈遇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呢?而且那傢伙根本就不會武功,壓根不會出現在迷宮!可是……眼前這張臉又怎麼解釋?難道是沈遇一直以來還有著另外一個身份?若是這樣,他的身份又是什麼?怎麼會躺在這黑漆漆的密室冰棺裡?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此刻震驚與不解佔據了雲挽卿的心,完全沒有意識到她此刻應該立即離開,竟然就那麼傻傻的望著冰棺中沉睡的人沒了反應。
這世界上詭異的事太多了,巧合的事也太多了,一如此刻,她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跟沈遇一模一樣的臉,或者是這個人就是沈遇!但現在她什麼也不知道,無法去判斷。
就這麼愣愣的站了半晌,雲挽卿終於回過神來,這才恍然明白自己的處境,該死!她在做什麼?好奇殺死貓啊,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在這裡耽擱了那麼久,她現在是在逃命啊!現在肯定已經四處在搜捕她了罷?雖然此刻這裡還很安靜聽不到外面的動靜,但絕非久留之地!
思及此,轉身便超外走去,方才走出一步,突然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響,腳步頓時僵住了。
什麼……什麼聲音?是她幻聽了麼?
沒事的,沒事的,趕緊離開,離開這裡才是最重要的!對,離開這裡!
在心中默念幾遍,邁開步伐便朝門口走去。
「雲公子這是要去哪兒?」
熟悉的聲音帶著森冷的寒氣子在空氣中緩緩響起,不緊不慢。
這聲音?!雲挽卿不可置信的瞠大雙眸,心跳都在瞬間停止了,她聽到了什麼……她聽到了什麼?!雲公子,是那個變態這麼稱呼她的,而且這個聲音她不可能認錯的!是那個變態宮主?!那張面具下竟然是一張這樣的臉,跟沈遇一模一樣的臉,天啊!怎麼會這樣!更讓她想死的是,她居然誤打誤撞的來了這裡,很顯然這裡是的這變態的地盤,她這算是自投羅網了麼?她那會兒還在得瑟自己的運氣好,這哪兒是運氣,分明就是狗屎運!茅房裡弄一道機關相連,神經病啊!自己特殊癖好也就罷了,現在卻連累死她了啊!
怎麼辦?她現在應該怎麼辦?到底概怎麼辦啊!
見雲挽卿愣在門口,半晌也不動一下,某種掠過一抹幽暗,「怎麼了?雲公子怎麼不回答我的話?啊,是了,我說的話你根本就不聽,否則今晚便不會出現在這裡,更不會『徹底的』撞見我所有的秘密,你說,我到底該怎麼懲罰你呢?」
明明已經警告過他了,居然還敢亂跑,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他的話竟這麼沒有威懾力。當他發現有人闖進冰室的時候便猜到是他了,因為放眼整個迷宮都沒人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敢私闖他的寢宮,只有他,好像真的如他所言萬全包不怕他,好,很好。
雲挽卿聞言一驚,驀地轉身過來急急地解釋,「不,不不不……不是這樣的,宮主千萬不要誤會!我並沒有亂跑,只是方才在茅房的時候發現了那道暗門便安奈不住好奇心走了進來,我這個人一向如此,好奇心一向都很重,所以才會犯下這樣的錯誤!但我可以保證,我絕對沒有想刺探宮主,宮主你一定要相信我!」
若早知是他的地盤,打死她她也不會來的!這下完了,偷雞不成蝕把米。發現了他所有的秘密,這句話聽起來怎麼就那麼滲人呢?他……他該不會打算殺人滅口罷!
「好奇心?是麼?那這樣的好奇心還真是挺嚴重的呢?不知道雲公子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好奇有時候是會害死人的。」沈弒側身躺在冰棺內,手臂依在臉頰邊,唇角甚至帶著一絲笑意,只是那笑意讓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對著自己笑,雲挽卿不禁有些愣住,「我……我……」
好奇心會害死人,他這意思是他會要她的命了?不會罷?難道今日真的是她來年的忌日了?不行了,只要看著這張臉她就安全沒有畏懼感,之前的那種害怕似乎奇跡般的消失了,若非她在提醒自己那變態不是沈遇,只怕她已經忍不住開口回敬他了,這張臉還真是可怕啊!
一開始她真的以為他有可能是沈遇本人,可現在不同了,這個人是迷宮宮主,除了容貌之外,不論是聲音秉性還是常理都不可能是沈遇!一模一樣的臉,這世上真有這麼巧合的事兒麼?更巧合的是還同樣都姓沈,若說他們沒有關係誰也不會相信罷?用晚膳的時候聽這變態提起來,他似乎很在乎身世,否則便不會一直暗中用沈弒這個名字了,既然記掛這親情,也許她可以從這反面入手。
「怎麼?無話可說了?」那低垂的面容帶著無限的懊惱怨恨,沈弒冷冷的勾唇,「過來。」
雲挽卿聞言一怔驀地回過神來,看到躺在冰棺的人不禁嚥了嚥口水,過去?要她過去做什麼?這……這就要動手了?
見雲挽卿還是沒有動作,沈弒微微瞇起眸子,眸中掠過一抹不耐,「我讓你過來沒聽到麼?怎麼?還要我親自去請?」
「沒,沒有!這就是過去,這就過去……」清晰的感覺到了語氣的變化,雲挽卿心中一沉,放緩腳步走了過去,「宮主,你……你叫我過去是要封住秘密殺了我麼?雖然我是無心的,也可以保證保守秘密,但我知道宮主是不會相信我的,所以,我想用一件事來交換。」
終於說出來了!對,就這樣,漂亮的交談下午,一定會有轉機的!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沈弒輕輕揚眸,「說說,你的交換是什麼?要知道你現在的處境,你不但是我的人,也是迷宮的階下囚。不過在這種情況下還敢跟我談條件,嗯,我很佩服你的勇氣。」
交換,如今他連自己都沒有了,他倒是想看看她還拿什麼跟他交換。
還剩下三步距離,雲挽卿停了下來,「因為之前宮主一直帶著面具所以我一直都不知道宮主的容貌,若非今日碰巧,或許是命中注定我該出現在這裡,不然也不會看到宮主的樣貌,也不會發現宮主的樣貌與一個人幾乎一模一樣,世上不可能有毫無關係卻一模一樣的兩張臉,更巧合的是你們同樣姓沈,而且年紀也差不多,我在想或許宮主與那個人有關係。晚膳時宮主說肩上的印記是唯一留下的東西,我想宮主一定很想知道的身世罷?也許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若我不來這裡就不會見到宮主,若不是我來也不會知道宮主的身世。我知道闖入這裡是我不對,但錯也不淨在我一人,所以用這個條件來向宮主交換。」
沈弒靜靜的凝望著眼前的人,似乎想從哪兒找出破綻,「你說,你知道一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姓沈的人?你該知道欺騙我會有什麼後果。」
「我知道,一定會死的很難看。」雲挽卿凝眉,雙手拉扯著衣袖,「雖然我不能保證找到宮主的親人,但這個與宮主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是絕對存在的,我可以為了宮主去調查,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回來,若是宮主不放心可以派人跟著我,或是給我下毒也行,這是代表我的誠心。」
太好了!她沒壓錯,這變態果然是想弄清楚身世找到家人的,如果她趁機再提一個要求會怎樣?
「我可以給你時間去調查,若真能找到線索,之前的事我就不計較了。」沈弒淡淡的開口,心中卻是一片震動,真的可以找到他的家人麼?做了這麼多年的夢,已經早已死心的夢,如今又重新給了他希望,他想知道他的身世,知道他的爹娘是誰?家又是什麼樣子?自從他記事以來便在迷宮了,對於以前什麼都不知道,他曾經也想調查過,只有一個印記想要調查不過是大海撈針罷了。何況他如今是迷宮宮主,家人是萬萬要不得的,那會成為他的弱點,他的負累,即便如此他還是想要知道。
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就當這是最後一次希望。
之前的事就不計較了?這算什麼承諾,也太模糊了!當她好欺負啊!在心中低咒一聲,雲挽卿瞇著眸子笑了,「多謝宮主給我這個機會,我相信宮主大人大量是不會跟我計較的,不過,宮主你可以再答應我一個條件麼?若那沈家真是宮主的家人,那我們也算是朋友,宮主能不能看在……」
話未說完便被沈弒打斷了,「你還挺會得寸進尺的?先說說看你那得寸進尺的條件是什麼再說。」
這小子如意算盤打的還真響,一個接一個的提條件,他還真把他當好人了。哼,即便他答應了什麼又能如何,在迷宮一切還是由他做主。
「我什麼時候得寸進尺了?」雲挽卿不滿的嘟囔一聲,隨即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對於宮主來說更是微不足道,其實就是魅血的事,迷宮人數眾多,也不在乎這一個人,而且魅血在六年前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人說是魅血其實已然不是了。六年的時光已經將他改變了,而且我相信魅血絕對不會與迷宮再扯上關係,不,應該說六年前魅血變從這世界上消失了。我知道迷宮容不得背叛者,那應該是在有威脅的基礎上,但如今的魅血對迷宮已經不具備任何威脅,這多年來江湖中人也漸漸淡忘了這件事,此次若再度派人圍剿,只怕很快便會傳開了,到時候迷宮的聲名一樣沒有保全,不若此刻結束,那就那一切都過去。當然了,這是我個人的看法,不能代表宮主,但我誠心希望宮主可以重新考慮。」
沈弒只淡淡的看著,靜靜的聽著,見雲挽卿說完才開口,「現在軟硬兼施的輪番上陣為魅血說情,之前我記得你好像說過你們並沒有多大關係不是麼?既然如此,為何還要為他說情呢?」
其實他說的對,追殺魅血只是為了顧全迷宮聲名的萬一做法,那些東西也只是那些死鬼在乎而已,他才不需要用這樣的方法來建立威信。放不放過只在他而已,哼,之前還欺騙他,明明很在乎魅血不是麼?
這世上付出了不一定得到,但若不付出便永遠也不可能得到,既然想要魅血的命,那他也該做點兒什麼不是麼?
「呃?」雲挽卿愕然,糟了!這變態居然還記著這茬呢!現在怎麼辦?現在好像只能坦白了,她面對的不是人,是個人精啊!果然想隱瞞什麼就什麼也隱瞞不了,總有露出破綻的。
「是,我承認之前是那麼說過,我只是怕宮主利用我做誘餌引他上鉤,我不想他涉險才故意那麼說的,其實我很在乎他。我知道欺騙不對,但我也是為了救人,迫不得已才……」
「想救人麼?」沈弒開口打斷了雲挽卿的話,半瞇的眸中掠過一抹暗色,「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只是需要你自己去爭取,你願意麼?」
真的?!雲挽卿一震,欣喜不已,「我會爭取,一定會爭取!多謝宮主!」
看來這變態也不是那麼冷血嘛?太好了,若是擺脫了迷宮,十三以後就完全自由了,再也不會被什麼束縛,也不會胡思亂想了。
看著那張開心的小臉,沈弒輕輕佻眉,「先別高興的太早,等你通過了我才會兌現承諾,相反的,若是你沒能通過那追殺令依然會繼續。要記住,在迷宮永遠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
雲挽卿聞言心中一沉,方才湧起的欣喜淡了下去,「宮主的要求是什麼?」
果然是她高興的太早了麼?這變態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答應她了呢?畢竟這裡迷宮,可他到底想要她做什麼?不管了,不管是什麼要求這個機會她都不能錯過,絕不能錯過!
沈弒輕輕點了點冰棺的邊緣,「若你能堅持在這冰棺裡睡一夜,我便答應你的要求。」
什麼?!雲挽卿不可置信的瞠大雙眸,居然讓她一個不會武功的大活人在冰棺裡睡一夜,有沒有搞錯啊!她完全沒有內力會凍死的好麼?這傢伙果然是個變態來的!他已經對身世的事兒燃起了希望,應該不會要了她的命,大概只是為了試探她罷?只有一個機會,睡冰棺就睡罷!
「我答應。」
沈弒眸中掠過一抹細微的詫異,隨即笑了,「你該知道你沒有武功,若是不用內力的話你根本受不了,一夜的時間你足以成了冰人,即便如此還要繼續麼?」
「自然。」說著,雲挽卿舉步走近,看著躺在冰棺裡的人拱手道,「請宮主起身。」
「起身?」沈弒好笑的挑眉,「我為何要起身?哦,我忘了你不知道,因為某種原因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誰在這寒玉棺內,寒氣對我是不可缺少的。」
雲挽卿滿頭黑線,唇角抽搐,「宮主的意思……是我們要一同睡在這棺內了?」
有沒有搞錯啊!居然是跟他一起!還寒氣不可缺少,她自來就沒聽說過有人需要寒氣才能活的!不過,這變態的確全身冰冷,難道是與那什麼某種原因還要這寒玉棺有關?停!想這變態做什麼?現在最重要的是她該怎麼辦啊!男女授受不親,這棺內的距離又那麼小,這不是開玩笑麼?不行!
「怎麼?你有意見?」沈弒緩緩躺了下去,面容淡淡,在寒氣中肌膚呈半透明的質感,雖美卻有種詭異的感覺。
「不不不,我哪兒敢有什麼意見啊?我這個人睡姿一向不好,這棺內空間又小,我怕擠著宮主了,我覺得我還是睡別的冰棺好了。」雲挽卿連連擺手,將狗腿二字變現的淋漓盡致。
沈弒又豈會看不出雲挽卿的心思,只道,「你以為這寒玉棺是隨處可買的東西麼?天下只此一副。別再拖延時間了,你打的什麼主意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宛若一盆冷水澆下來透心涼,還沒進冰棺便冷透了,看著館內閉目養神的人,雲挽卿心一橫爬了進去,身下一觸到棺底差點跳起來,寒氣從毛孔各處瘋狂湧入,只片刻臉色便白了,雲挽卿不禁緊緊地環抱住自己往一旁縮去。
冷,好冷!這什麼見鬼的寒玉棺比她想像中的冷多了,特別是旁邊還有一個跟寒玉棺不相上下的**冰塊,雙重作用下,頃刻間全身的熱度都退了下去。
正哆嗦著,腰間突然橫過一隻手臂,整個人都僵住了,因為寒冷聲音都顫抖的,「宮……宮宮主,你……你這是……你……」
這傢伙想做什麼啊!難道一開始就是有預謀的?那她現在進來了,豈不是傻傻的自己跳進坑裡了?天哪!劈死她算了!
------題外話------
有兩猜的完全正確啊o(╯□╰)o
今天不在家,鍵盤用著超級彆扭,本來就蝸牛的速度更蝸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