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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美色可「餐」》美男書院,此間少年 第一百二十二題真是狡猾 文 / 火小炎

    誰?藍心這丫頭到底在搞什麼鬼?

    正欲移動腳步,船身傳來輕微的晃動,讓雲挽卿不禁一怔,跑到一旁的窗邊一看,船已離岸,「居然開船了?」

    「阿卿?」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帶著明顯的詫異。

    這聲音?雲挽卿背脊一僵,緩緩轉身,「師……你怎麼也在這兒?」

    雪名凰居然也在,那丫頭難道是想……有沒有搞錯,她上午才做了選擇,那丫頭就這麼想得開,現在就開始幫忙撮合了?怎麼跟玉岫煙那傢伙一樣!現在最重要的是她要怎麼面對他啊?這船上不會只有他們兩個人罷?玉岫煙那傢伙那麼愛看熱鬧難道就沒來?還有那隻狐狸,他真的說的做到那麼大方?

    「我,我是被蘭點了穴道,方才清醒過來便聽到你的聲音了。」看著窗口那抹身影,雪名凰眸色微微一暗,轉身朝樓上走去,「既然來了,就到上面來罷。」

    原來蘭息染那隻狐狸也參與其中,他們一個個的還真是大方啊?她是不是該回去一一表彰一下?雲挽卿氣惱的咬唇,聽著那拾階而上的腳步聲,遲疑了片刻還是跟了上去。

    人家都開口了,她也不好再別彆扭扭的待在下面了,趁此機會說清楚了也好,畢竟在書院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到樓上房間內靠窗的位置面對面坐了下來,調轉了方向,一眼便看到了岸邊那幾抹熟悉的身影,雲挽卿眸色一沉,那三個傢伙居然都在!

    順著雲挽卿的視線望去,雪名凰眸色微閃,倒了兩杯茶將其中一杯放到了雲挽卿面前。

    輕微的聲響將雲挽卿的神智拉了回來,看著面前的茶盞,伸手端了起來。

    一時間寂然無語,兩人都沒有說話,氛圍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長久地沉默只會增加無形的壓力,雲挽卿放下茶杯終於忍不住開口,「他們三個人既然這麼做也是想給我們一次單獨談話的機會,明日就要啟程回書院了,我們之間的問題最好還是在這裡說清楚比較好,我知道……不管我說什麼對你都是一種傷害,我……」

    「我明白,上午的時候你已經做出了選擇,不必再解釋一遍了。」雪名凰微微揚唇,捏住茶杯的指尖卻微微泛白。

    已經聽過一次,他不想聽一次了。只是,他還不死心,想再問一遍,沒有任何外在因素的再問他一遍。

    對上那雙含笑的清眸,雲挽卿心中一緊,「你……如果你不想笑就不要笑了,何必要勉強自己?」

    他這個這樣只會讓她更難受,不要再為她著想了!

    雪名凰聞言眸中的笑意漸漸斂去,放下手中的茶杯,就近傾身越過桌面靠近了對面的人,「阿卿,再回答我一次,沒有任何因素的回答一次,若你真的不喜歡我,我會放手的。雖然上午你的選擇已經很清楚了,可是我……也許,我只是在自欺欺人罷,想再給自己一次機會,雖然我知道結果都是一樣的。只有這樣,我才能真正死心。」

    突然的靠近讓雲挽卿下意識的往後遠離,抬眸的瞬間猝不及防對上那雙清眸,雖然細微還是看到了悲傷,對上這樣的一雙眼睛,雲挽卿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我……」

    再回答一次?為什麼?上次那個回答她已經回答的很艱難了,如今再讓她回答一遍,她怎麼能說得出口?他是在故意為難她麼?

    見雲挽卿欲言又止,雪名凰微微瞇起眸子,緩緩開口,「阿卿,你真的不喜歡我麼?上午說的話都是真的麼?」

    「我……」雲挽卿擰眉,這要她怎麼回答?他就這樣眼巴巴的看著她,該死,不是已經決定好了麼,現在還有什麼好遲疑的?對,就照著決定的那樣做就好,那樣就好。

    思及此,抬眸迎上了那雙溫潤的清眸,「是,上午說的話都是真的,我不喜歡你,也不能喜歡你。」

    雪名凰聞言一震,眸色瞬間黯淡下去,唇角勾出苦澀的笑,「是麼,不能喜歡我?是不喜歡,還是不能喜歡?為什麼不能喜歡?」

    明明已經知道答案了,卻還是問了。

    「因為……」那暗淡的眼神與苦澀的笑讓雲挽卿握緊了雙手,一瞬間的勇氣已經用盡,再也無法面對那張臉垂下了眼簾,「因為你是雪名凰,是雪名書院山長,是天外天最受尊敬的人,你不該喜歡我這樣的人……我不能給你唯一的愛情,我……罷了,都到這個地步了,索性都說了罷。蘭息染來了,你也看到了,我們的關係我想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了,我喜歡他,不止是他,還有孟風遙跟十三,我還喜歡他們。我的心不能只給一個人,雖然我一直認為男女平等,但也從未想過有一日會走到如此境地,在這樣男尊女卑的世界裡,我也沒有奢望過有人為我改變,為我犧牲,也許在你們的眼裡我的行為很瘋狂,甚至是遭人唾罵的,我沒有刻意為之卻也阻止不了。我願意蘭息染那樣的人是不可能放下身段,放下的霸道接受這一切,可是因為這次墜崖的事他卻突然想通了,能接受了。我這麼說你明白了?若要喜歡我就必須要接受別的男人,也就是同你們男人三妻四妾一般,我知道你是接受不了的,所以我不想在那之後糾纏痛苦,何況你是那樣完美的人也不該為我放下身段,我更不能讓你淪為所有人非議的對象,停止罷,現在還來得及。」

    「蘭來的時候就已經跟我說了,他說他會接受我,也要接受他。只是,我沒想到還有風遙,十三跟你在身邊那麼多年了,你喜歡也在情理之中,而且那次在書院他離開之後看到你失控的樣子我就已經猜到了。」雪名凰靜靜的開口,語氣平淡,沒有任何訝異。

    「什麼?」雲挽卿不可置信的抬頭,對上那張平靜的俊臉不禁愕然,「你,你說……蘭息染在來的時候就已經……已經告訴你了?」

    那狐狸居然一來就攤牌了也太迅速了罷?而且,他居然都沒告訴她,真是豈有此理!

    「嗯。」對上那雙震驚的月眸,雪名凰輕輕點頭,眸中掠過一抹暗色,「只是我沒想到你一直都在為我著想,你說的不能喜歡我,就是因為這些原因罷?如此說來,你說的不能的喜歡換成另外的意思便是你喜歡我了?若不喜歡我直接拒絕便好,何必要為我考慮這麼多呢?」

    他放不下身段,身段是什麼?一直以來他唯一不能確定的便是她的心而已。讓他詫異的是風遙,他居然也……難怪在書院時就覺得他很不對勁兒,原來是為了阿卿,那時他竟完全沒注意到,看來他們在書院的時候便已經糾纏不清了。

    「我……」雲挽卿啞然,回答不上來,喜歡?好像還沒那麼深?不喜歡?可她卻是在擔憂他,這麼一看倒是真的都是在為他著想了,說不動心是假的,不然那天晚上便不會差點與他成親了。

    「怎麼不回答?」見雲挽卿愣住,雪名凰輕輕佻眉,好不容易知道了她心裡的真正想法,他怎麼會如此輕易放棄呢?

    雲挽卿蹙眉,迎上了那道探尋的目光,「已經知道了原因為什麼還要問我呢?你明明不能接受那樣的事,為什麼還要……」

    「誰說我接受不了?」雪名凰緩緩開口打斷了雲挽卿的話,微揚的眉梢帶著絲絲笑意。

    「啊?」雲挽卿錯愕的瞪大雙眸,以為自己幻聽了。

    他說什麼?他能接受?接受男女位置的顛換,他能接受蘭息染孟風遙他們?這……這怎麼可能?他這樣的人怎麼會接受這樣的事呢?

    那張驚愕的小臉讓雪名凰輕輕勾唇,伸手敲了敲雲挽卿的額頭,「蘭說了之後我的確很震驚,這顛覆了從古至今慣有的倫常規矩,我想任何正常人聽到這樣的話都會有同樣的反應,不能接受的也是大多數。但是,規矩倫理都是人定的,若是當初換成女尊男卑結果亦是同樣,人生在世不過短短數十載又如何被這些自己指定的條條框框限制呢?隨心而行,只要得到了自己的認同便已足夠,人生是自己的為何由別人來決定呢?原來我以為我此生都不會對人動心,這麼多年來我從來沒對什麼人動過什麼心,但是現在我卻對你動了心,既然來了人世間便要嘗盡七情六慾才算完整,對愛我不會強求,這段時間我所求的不過是一句你的真心而已。」

    雲挽卿愕然的咬唇,半晌,懊惱的歎了口氣,「聽你說了這番話倒是我落入俗套,庸人自擾了,你的意思是我擔心的這些你根本就不在乎了?」

    「不是不在乎,我只做我認為對的事,外面的人怎麼看我並不重要,我相信族人也會理解的我的選擇,當年,族人遷移至此的時候女子並不多,便存在過一女二夫的境況,只是較為短暫,後來人口控制得當之後便沒有再出現過了。」雪名凰緩緩開口。

    「不是罷?這裡居然……居然還出現一女二夫?」雲挽卿驚詫的坐起身來,連連讚歎,「嘖嘖,真沒想到你們天外天在這方面還是在這個世界裡的先驅呢?真是不可思議!」

    「人類為了生存便會適應各種各樣的環境與境況,這也是很正常的事,很自然的發展。」雪名凰起身走到雲挽卿身旁,將手遞了過去。

    看著面前那只修長的手,雲挽卿微微凝眉,「師……山長?」

    突然間的他這是做什麼?

    「山長?」雪名凰輕輕搖首,手依然放在雲挽卿面前等待著,「比起山長這個稱呼,我寧願你叫我師父,以後也這麼罷,在書院的時候也可以,或者也可以叫我的名字。」

    以前聽她叫山長覺得很正常,可現在怎麼聽怎麼不舒服,總覺得好像橫跨了很遠的距離,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名字?」雲挽卿愕然,難道要她也像蘭息染跟玉岫煙那樣稱呼他一個字?稱呼一個字也太……太親暱了點兒罷?還是師父好了,好歹在哪兒都能用,也不用面臨交錯名字的尷尬,特別是馬上就要回書院了。

    思及此,便道,「以後還是叫師父好了。」

    「嗯,叫師父也可以。」雪名凰頷首,見雲挽卿遲遲不肯將手放上來,不禁開口,「阿卿,把手給我。」

    「幹嘛?」雲挽卿遲疑了一下,還是將手遞了過去,方才放在那隻手上便被緊緊握緊一把拉了起來,還來不及站穩腰間一緊便被攬了過去,整張臉埋入那片胸膛裡不禁愣住了,「你……」

    「沒什麼,我只是想抱抱你。別動,好麼?」雪名凰收緊雙臂抱住了懷裡的人,閉上了眼睛,這幾日的失落,上午的絕望都在此刻漸漸遠離了,他明白了,她心裡是有他的,一切總算說明白了。

    低柔的嗓音彷彿帶著蠱惑一般,雲挽卿安靜下來,鼻息間是熟悉的冷香,清晰的心跳聲傳來,一聲聲仿若帶動了她的心跳,漸漸同步。

    兩人靜靜靠在窗邊,畫舫在湖面輕輕劃過,漣漪泛開,湖水無聲,連綿的青山在陽光下郁翠蔥蔥。

    良久之後,雲挽卿終於憋不住了,忍不住掙扎起來。

    雪名凰一怔回過神來,微微放開了手,「怎麼了?」

    「空……空氣不夠。」雲挽卿退開半步,新鮮的空氣湧來讓她鬆了口氣,雙頰有些泛紅。

    「是我抱得太緊了。」雪名凰蹙眉,伸手撫上那微紅的雙頰,指尖觸及到柔軟的肌膚忍不住流連起來,「阿卿,你是喜歡我的罷?」

    雲挽卿聞言一僵,對上那雙溫柔的清眸不由得別開視線,「突然間的……怎麼又問這個問題了。」

    她從來不知道他的眼神也可以如此柔情似水,這樣謫仙般的人平素總給人無限的距離感,可望而不及的聖潔,沒想到沾染了人間情愛的眼神如此魅惑,怪不得人說由仙到妖的轉變才是最不可抗拒的誘惑,他便是如此罷。若有前世,他必定是天上的某個仙人罷?

    「因為阿卿沒有回答我。」見雲挽卿別開臉,指尖滑下輕輕捏住了雲挽卿的下顎將臉轉了過來。

    對上那雙滿目柔情的眸,雲挽卿心間一動,忍不住伸手拉下下顎的手轉身趴在了窗欞上,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懊惱,「方纔說了那麼多話,你明明已經知道了,幹嘛還要問這麼多餘的話。」

    怎麼都跟那隻狐狸一樣,那幾個字有那麼好聽麼?心裡明白不就好了麼,幹嘛要說出來?肉麻兮兮的。

    害羞了麼?雪名凰見狀眸中掠過一抹笑意,張開雙手從雲挽卿身後將人輕輕抱住,「那不是多餘的話,我想聽到你的親口說出來,怎麼?說不出口麼?」

    頭頂傳來細微的摩挲,癢癢的,雲挽卿忍不住想要躲開,卻被那雙手圈住在窗戶與他的懷抱之間無法動彈,只得放棄了,「有什麼說不出口的,不就是幾個字麼?不過,你既然想聽,禮尚往來你得先說過我聽。」

    雪名凰笑了,「好,我先說過你聽。」

    這還差不多!雲挽卿滿意的瞇起眸子。

    看著被圈在懷裡的人,雪名凰緩緩俯首靠近,幾乎貼在雲挽卿耳畔,「阿卿,我喜歡你。」

    低沉的聲音宛若深沉的鐘聲一般重重的敲擊在心上,雲挽卿怔住了,耳畔微微的酥癢讓她回過神來,清晰的感覺到了心跳凌亂的頻率,好像連身後的人也能聽見,雲挽卿不禁窘迫起來,「你……還真是看不出來,你說這樣的話居然這麼輕易,看你跟那隻狐狸好像都很熟練的樣子嘛!」

    該死!又不是沒聽過這句話,心跳個什麼勁兒?要是被他聽到她的心跳,那多羞人!

    冷靜,冷靜。

    「熟練?」雪名凰輕笑,薄唇輕貼在雲挽卿耳旁,肌膚相觸不經意劃過的觸感讓他心中一動,「這不是熟練,由心而發,我沒有對你之外的人說過這句話。」

    「我相信你啦,你……你不要再靠近我了,耳朵好癢,你……你能不能離遠點兒?」溫熱的呼吸,時不時的觸碰仿若挑逗一般,讓雲挽卿有些崩潰,她避開他便貼上來,像是故意而為一般。

    「遠點兒?為什麼?」雪名凰微微凝眉,並沒有依言而行。

    「因為……」那話又怎麼能這麼直白的說出來?懊惱之下,雲挽卿脫口而出,「你離遠點兒,我就回答你剛才的話。」

    「真的?」雪名凰聞言詫異的揚眸,將懷裡的人轉過來,緩緩鬆開手退後半步,「好了,說罷。」

    雲挽卿鬆了口氣,在聽到這句話時汗毛又立了起來,但到了此刻不說已是不可能了,罷了罷了,不及四個字麼?她又不是沒說過。思及此,心一橫說了出來,「我喜歡你!」

    「阿卿……」雪名凰一瞬間愣住了,清眸中欣喜如同煙花般炸開,雙手不受控制的抬起雲挽卿的臉,俯首吻了下去。

    黑影壓下,還沒來得及開口,唇上便覆上溫軟的觸感,堵住了她接下來的話,雲挽卿僵住了身子,雙手抓住了固定在她臉頰上的手,「唔……」

    微風吹入亂了兩人的發,雙手交疊,唇齒相依,細碎的輕吟從唇間溢出,為原本曖昧的氛圍更增添幾分纏綿。

    呼吸漸漸衰竭,腳下也越來越軟,雲挽卿禁不住伸手推開了身前的人,唇齒分離帶出一根細細的銀絲,在陽光下閃過璀璨的光芒,兩人見狀同時愣住,雲挽卿的臉更紅了,有些窘迫的轉過身去。

    看著那抹轉過去的背影,雪名凰下意識的伸手撫上薄唇,依舊殘留著那柔軟如水的觸感,唇角一點點勾了起來。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在安靜的氛圍中喘息聲分外清晰,越聽越曖昧。

    望著湖面,雲挽卿無奈的閉上了眼睛,她方才在幹什麼?幹嘛要轉過來?這樣一轉過來,好像沒辦法轉過去面對他了,只不過一個吻而已,她這是在害哪門子的羞啊?她可是經常逛青樓調戲別人的,怎麼現在境況完全反過來了呢?不該是這樣的啊!就算她鬥不過那隻狐狸罷,雪名凰不識情愛的人她不可能也鬥不過罷?這樣也太怯懦了,根本就不是她的性格啊,不行,她要將之前雲挽卿找回來,她要讓害羞的人變成雪名凰!

    腰間一緊,身後突然貼上一句溫熱的胸膛,雲挽卿回過神來,正欲轉頭臉頰一軟,「你?」

    「阿卿,我好開心。」雪名凰收緊雙臂抱緊了那纖細的腰肢,微一用力將人抱起來坐了下來。

    雙足離地,看著自己坐在雪名凰懷裡,雲挽卿滿頭黑線,「放我下來,我又不是小孩子。」

    這是什麼姿勢啊?抱人是這麼抱的麼,分明是抱嬰兒的姿勢。

    「我想抱抱你,現在是我們單獨相處的時光,明日回了書院便沒有這般自由了。」雪名凰沒有放手反而收的更緊,聲音溫柔低沉,讓人無法拒絕。

    雲挽卿愕然,「可是我……」

    那隻狐狸直接用強的,這傢伙就用溫柔攻勢,這樣下去,她豈不是一個也制不住了?

    思及此,雲挽卿微微轉身,突然伸手勾住雪名凰的頸項將人拉近,極其輕柔的喚了一聲,「師父。」

    輕柔的呼喚,靠近的面容,呼吸交融,突然的轉變讓雪名凰不禁愣住了,「阿卿?你……」

    這丫頭突然間的這是怎麼了?方纔還不好意思呢,現在怎麼這麼主動了?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

    對上那雙詫異的清眸,雲挽卿揚唇一笑不說話,只湊上去在那唇角旁輕輕印下一吻,手指也撫上了那張俊臉,「師父,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麼?」

    唇角傳來溫軟的觸感,淡淡的香氣縈繞在鼻息間,雪名凰心中一動,壓下心中湧動,有些不解的開口,「記得,第一次見面時怎麼了?」

    她這是在引誘他麼?那他是不是也該做些什麼?好端端的還提起第一次見面了,第一次見面……

    「那時候我可是誠心誠意的想說明原因,可你卻說『無規矩不成方圓,有規矩才有公平,諸位既然都來到了雪名書院,就要遵守書院的一切規定,任何人都不能有意見』連原因也不肯聽一下,真是一點兒情分也不講呢?」若是他當初同意她的請求,她也就不會跟趙泠滄那傢伙有那麼深的牽扯了,好吧,責任不在他,這些如果也都是不可能實現的事,她都明白。可她現在要列舉他的『劣行』好讓他心生愧疚,她不可能讓他們一個個的都爬到她頭上,她也得握點兒什麼在手上才行。十三會離開來嚇她,哪天她也給他離開一回挫挫他的銳氣,孟風遙呢將慕容涼辰看的那麼重要,不過這次墜崖的事給他的打擊已經足夠了,大概這會成為他心中永遠的夢魘罷?至於那隻狐狸,該死……她非但沒有什麼能制得住他的,反而還欠了他一回,更甚者她身上還中著血蠱,難道這輩子她在那隻狐狸那兒都翻不了身了?

    「呃?」雪名凰聞言愕然,這丫頭現在是開始算舊賬了麼?雖然她說的沒錯,可是他當初也不知道其中原因,那麼做也是很正常的,若他那時知道她是女子……若那時知道只怕會讓她離開罷?

    「怎麼不回答?」雲挽卿挑眉。

    雪名凰一怔,對上那雙挑釁的月眸笑了,「好了,你想做什麼就說罷,我聽著。」

    雲挽卿眸色一亮搖了搖頭,「不要妥協的這麼快哦,還有呢?當天晚上我們在藏雪泉碰面了罷?至今我都不確定你那晚是不是看到了什麼?現在能告訴我這個答案麼?」

    藏雪泉?雪名凰臉上掠過一抹尷尬,無奈的歎息,「果然是開始算舊賬了麼?好,我回答,那晚在藏雪泉我的確沒有看到,否則也不會是今日的局面了,若是當初就知道你是女子的話,我肯定會讓你離開的,其實你倒是應該慶幸才對麼?不過,你這丫頭膽子怎麼這麼大呢?沒有人陪你竟然一個人到藏雪泉去沐浴,若是碰上了別人怎麼辦?」

    如今想來,若是當初碰到的不是他……不是他,該死,怎麼隱隱有種發怒的跡象?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理智了?都是這丫頭。

    「所以我才會半夜三更的去啊,誰知道你的習慣那麼特別居然會在子時去泡溫泉,當時沒嚇死我!為你不讓你發現,我整個人都縮在溫泉池裡沒悶死我,可你呢?遲遲不走還聊上了,幸好我體質好當時沒暈過去。」說到此處,雲挽卿氣惱冷哼一聲,「還有啊,十三走的那天我在山道上哭的時候你抱我回去,我睡著之後你在床邊做了什麼?」

    「我……」雪名凰眸色一暗,對上那雙逼視的月眸,無奈的歎息,「你這丫頭,當時你不是睡著了麼?居然裝睡,真是狡猾。」

    「我才沒有裝睡,是一開始沒有睡著而已,別以為你看了我那麼久我不知道,哼,說!你那時候是不是就已經有點喜歡我了?」雲挽卿收緊手臂將人拉近,瞇起了眸子。

    當時雖然閉著眼睛,但是她有感覺啊,他一直都在看她,那會兒覺得有些怪異一心想著十三的事兒也沒放在心上,如今想來可是大大的有問題。哪有一個先生盯著學生看那麼久的,而且還是盯著一個男學生,還是將她抱回去的,公主抱啊?多麼有問題的姿勢。

    「怎麼?現在開始糾結我什麼時候喜歡上你麼?」那張湊近的小臉讓雪名凰一怔,清眸閃了閃,「其實我也不知道,經你這麼一說,回頭一看的確從之前我對你的態度就有些不同了,只是我沒有發現而已。第一次在藏雪泉遇見你之後我便一直下意識的會等你,結果你一直都不曾去過了,直至那次你帶著十三一起去了,當時我見到十三心中便有些怪異的感覺。」

    雲挽卿聞言唇角抽了抽,「廢話,我當然不敢再去了,遇上你一次我就掉了半條命,多遇你兩次我還要不要命了?從那時見到十三心裡就怪異了,我是男人的時候你就喜歡了?怎麼跟那隻狐狸一樣啊……」

    「蘭在你是男子的時候便喜歡你了?」雪名凰詫異的揚眉,對於他們之間的事他一點兒也不知道,同在書院他卻一無所知。

    「是啊,你現在知道他的身份了,也看到他的本性了,他有多霸道,好像他看上的就是他的所有物一樣。那狐狸在你們面前戴了那麼多年的面具你們居然都被他騙過去了,到底是你們太笨呢還是他太聰明呢?」

    「這點,我們都沒有資格去責怪別人,因為我們都同樣隱瞞了身份,我亦一樣,只不過沒想到他竟會幽冥教教主,現在及川雪狐為何會出現在雪山原因就很清楚了。不過,我們隱瞞的只是身份而已,你卻隱瞞了性別。」若不是這次的意外他如今依然被蒙在鼓裡呢,說到狡猾,她最狡猾了是麼?

    雲挽卿不禁愕然,「我隱瞞性別怎麼了?你們也可以隱瞞性別啊?算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罷,說了這麼多你是不是發現你很對不起我?」

    對不起她?哪兒?雪名凰好笑的勾唇,對上那雙帶著警告意味的月眸,從善如流的點點頭,「是是是,我對不起你,那你想要怎樣啊?」

    這丫頭弄了半天打的就是這麼個主意麼?他本就拿她沒轍,現在這也不是多此一舉麼?罷了,只要她高興就好。

    「嗯。」雲挽卿見滿意的頷首,伸手撫上雪名凰的臉,最終落在了薄唇上,「那以後你一定要時刻記得這一點,不要違逆我的意思,不能勉強我不想做的事,我想做的事你要想盡辦法幫我,欺負我的人你要幫我揍他,我看不順眼的人你也要幫我揍他,總之我叫你揍誰你就揍誰,當然這種情況還是極少的,我畢竟是個和平人士嘛,你只要答應我了就好。」

    「雖然你說的我都可以答應,不過後面的那幾句話你確定是對我說的而不是對十三說的麼?」有些無理甚至是無賴的要求,讓雪名凰哭笑不得。

    其實他很放心,雖然這丫頭有時候挺衝動,但是一個善良明理的人,思維也與常人不一樣,從這次藍心的事就可以看出來了。

    「十三?」雲挽卿恍然,拍了自己的腦門一記,「對哎,後面的幾句話應該對十三說才對,他是會幫我無條件揍人的嘛,要你去揍人也不太適合。那好,揍人的事就不用你做了。」

    「那就多謝了。」雪名凰只是笑,清眸中滿是溫柔。

    「不用客氣,咱們什麼關係啊?」雲挽卿伸手轉而攬住雪名凰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雪名凰挑眉,「我們什麼關係?」

    「呃?」雲挽卿僵住了動作,看到那清眸中掩不住的笑,不禁捶了雪名凰的胸膛一記,「你怎麼也變得惡劣起來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再讓你跟蘭息染玉岫煙那兩個傢伙待待一準備黑化了。」

    「那不是挺好的麼?」

    「哪裡好了!」雲挽卿滿頭黑線,兩人相視一眼同時笑了出來。

    在離別前的一下午兩人就這樣抱在一起靠坐在畫舫內看了半日風景,蘭息染玉岫煙藍心三人也沒去打擾,三人倒是湊到一起下棋去了,

    翌日

    一清早幾人便收拾好了行囊上路了,天外天的人全部都起了個大早將人送到了桃花林,看著人乘船遠去依舊站在林邊久久未散。

    看著船頭那兩抹並排而坐的纖細身影,雪名凰頭疼的連連歎息。

    蘭息染不甘不願的站在船尾,時不時朝船頭望一眼,鳳眸儘是不滿。

    終究還是沒拗過這小傢伙,還是將藍心帶來了,頭好疼!

    視線在幾人身上轉了一圈,玉岫煙忍不住笑了,「桃花芳菲,水清若嬋,真是個天氣晴朗的清晨,如斯美景哪!」

    雖然沒有回頭,雲挽卿也知道後面那三人是個什麼表情,聽到玉岫煙話中的反意唇角抽了抽,「沒事兒不要無病亂呻(河蟹)吟好不好?」

    無病亂呻(河蟹)吟?藍心聞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阿卿,形同的太準確了!」

    玉岫煙不以為意的揚眉,伸手接住飛落的花瓣,輕輕吹落,「無病呻(河蟹)吟也總比有些人有病也呻(河蟹)吟不出來的要好,阿卿,你說是罷?」

    「是你個頭啊,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的。」雲挽卿回頭瞪了某人一眼,繼續跟藍心玩水去了。

    落英繽紛,河水中花瓣漂浮,隨著水波蕩漾開來,花香漫天。

    在林中左右穿插,宛若迷宮行,終於在中午時分出了桃花林,船一靠岸,眾人下船,船便隨著水流回到了河道漸漸不見了蹤跡。

    蘭息染轉身望向一旁待命的四人,緩緩開口,「你們四個回去罷,告訴星月流音就說我回書院了,不該說的話你們該知道分寸。」

    「是,教主!」四人頷首行禮,一派敬畏。

    四人的身影幾個閃身消失在山林中,雲挽卿收回視線,「玉岫煙你也該走了罷,你可不是與我們同道。」

    「這麼急著趕我走,阿卿你也太傷我的心了。」玉岫煙聞言眸色黯淡下去,一臉委屈,美眸輕閃楚楚可憐。

    雲挽卿見狀唇角一抽,「少裡,你這招對我沒用的!師父,你說,能讓玉岫煙這傢伙跟去書院麼?除非你想書院裡被這傢伙鬧翻天。」

    多了一個藍心已經足夠雪名凰頭疼得了,此刻怎麼可能再同意玉岫煙前去呢?於是,毫不猶豫的持了反對票,「聖恩,你還是去你的地方罷,我現在已經夠頭疼了。」

    蘭息染冷哼一聲,雖然沒有說話,立場卻很明確。

    「你們一個個的怎麼這麼狠心呢?就忍心將我一個人丟下麼?藍心都可以去書院,為什麼我不可以?放心,我只是去看看,絕對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如果怕的我名字,我可以改名。」見幾人還是沒有改變主意,玉岫煙輕哼一聲,使出了殺手鑭,「哎,我前天我好像收到一封信箋呢,署名是十三,信中的內容好像還挺緊急的,似乎是有什麼人出事了呢?不讓我去就算了,我回我的嬋娟樓去了。」

    什麼?信箋!這傢伙,他居然還留了一手!雲挽卿滿頭黑線,「站住!」

    十三的心他受到了居然不給她,這個狡猾的傢伙!

    玉岫煙充耳不聞繼續朝前走去,「唉,我這個可憐人哪……」

    「玉岫煙!」雲挽卿咬牙切齒的開口,疾步跟上去拉住了玉岫煙的手臂,「好了,讓你去讓你去!快把信給我!」

    「卿兒!」

    「阿卿!」

    蘭息染雪名凰同時開口,眸中是同樣的懊惱。

    即便滿心不願,最終還是同意了,看了信箋雲挽卿也放下了心,十三他們已經得到消息朝雪名書院去了,知道玉岫煙暗中做了不少事便也不氣了,一行人朝雪城方向而去。

    由崖下的捷徑上了崖距離雪城不過只有七日路程,為了不耽擱入學日,幾人終於加快了腳程,在入學前一日晚上到達了雪城,在一處客棧投訴下來。

    吃了晚膳,酒足飯飽的藍心來了興致,看著外面熱鬧的街市硬是要拉著雲挽卿出去,雲挽卿雖然累也只要捨命陪君子了,兩人一道溜出了客棧。

    「哇,這裡真的好熱鬧!那些都是什麼?好多我都沒有見過呢?阿卿,這些人怎麼都戴著面具啊?」一到了夜市上,藍心便激動起來,滿心新奇。

    看著街上儘是戴著面具的人,雲挽卿恍然,「原來今晚有廟會啊?」

    一想到廟會不禁想到上次她扮觀音聖女的事兒,想到觀音聖女便想到了那張畫像,想到畫像不禁想到了花馥郁那個妖孽,呀,她好像忘了一件事……

    在洛城她曾答應要赴三日之約的,雖然當時只是隨口一說,可如今回到書院了那妖孽肯定會追究的,弄了半天還有這茬在等著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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