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師父,美色可「餐」

《師父,美色可「餐」》美男書院,此間少年 第一百一十八題以身相許 文 / 火小炎

    雪名凰坐在主人位上,面有倦容,當看到雲挽卿時微微一怔,她果然已經恢復了,昨夜的樣子真的嚇到他了,此生他再也不想看到那樣的她了,血蠱一旦種下除了下蠱者之外無以為解,蘭既然給她下了血蠱就不會解開的,他們此生都不能分開。

    他想了一夜,現在還是有些混亂,糾纏到最後只會讓所有人都痛苦,可是接受另外一個人的存在他真的做得到麼?即便那個人是蘭。若是他不接受便要放棄,他又能放得下麼?他不知道。

    兩人並排而入,蘭息染的視線落在另一人身上時眸色一暗,隨即拍了拍身旁的座位,「卿兒,過來。」

    一聲卿兒,在在場的幾人同時愣了一下。

    雲挽卿唇角狠狠地抽了抽,直接走到蘭息染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師父,這個人是誰?昨晚為什麼不是你陪我?居然讓一個陌生男人進我房間,你也太放得下心了罷?」

    還卿兒……感覺好久沒人這麼叫過她了,聽這狐狸叫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舒服啊!

    還有,這是什麼狀況啊?早知道他們都在這兒打死她她也不會來的,這局面她能好好吃飯麼?玉岫煙這傢伙明明知道卻不告訴她,他又在打什麼歪主意?威脅她成親,結果卻是跟雪名凰成親,他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大方起來了?反正她怎麼看這都是詭異的現象,總覺得這傢伙哪兒不正常!

    雪名凰聞言一怔,對上那雙氣惱的月眸,不禁凝眉,「阿卿你……你真的不認識他了麼?」

    聖恩不是說她沒有失憶麼?為什麼她會不認識蘭?難道她還想繼續裝下去?在蘭面前也要裝下去麼?

    雲挽卿沒好氣的看了對面的人一眼,「我本來就不認識他!」

    雪名凰見狀望向了一旁落座的玉岫煙,並沒有揭穿雲挽卿的謊言,「是麼?」

    什麼叫是麼?雲挽卿唇角抽了抽,感覺到兩外兩個人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不禁愕然,「喂,你們倆看夠了麼?看我就能吃飽麼?既然人都來了那也該開飯了,我快餓死了!」

    乾淨吃完走人啊,這種詭異的氛圍多一秒她都不想呆!

    玉岫煙移開視線,轉身朝一旁的侍女招手示意,女子頷首退了下去,片刻之後早膳一一擺上了桌,色香味俱全,看得人食指大動。

    蘭息染一直不著痕跡的觀察著幾人,眸中流動淡淡的幽光。

    對面的打量讓雲挽卿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方纔的話還有些不對,她的質疑太平淡了,這樣容易暴露她沒有失憶,現在的相處模式完全是認識的感覺啊!不行!

    思及此,抬頭瞪了對面的人一眼,「喂,你可以把眼睛收回去了,就算我們之前認識你也不用這麼盯著我罷?」

    對上那雙氣惱的月眸,蘭息染勾唇輕笑,「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呢?」

    居然有這一句回她!雲挽卿在心中翻了個白眼,「你的眼神好像能將我的臉看出一個坑來,我又不是死人怎麼可能感覺不到?師父,你們陪著這位客人就行了,我就先回房吃了,免得得罪了這個不能的得罪的貴客!」說著,端了兩盤喜歡吃的便起身要走。

    「阿卿。」雪名凰伸手拉住了雲挽卿的手臂,歎息道,「好了,別再裝了,我們已經知道你沒有失憶了。」

    有些話總是要說清楚的,不如早些說清楚的好。

    什麼?雲挽卿的動作僵住了,愣了一瞬驀地轉過身來,「你說什麼?你們知道了什麼?」

    知道她沒有失憶?這怎麼可能?他一直以來不都是相信他她的麼?怎麼突然間……難道是她的演技太拙劣了?連這剛來的狐狸也看出破綻了?可他們根本沒有實驗就直接說出了結論,這說明了什麼?肯定是有人告訴他們的!在天外天只有一個人知道她沒有失憶,玉岫煙!這個混蛋!他明明答應了她不會說的,他居然食言了!

    雪名凰緩緩起身,又重複了一遍,「我們已經知道你沒有失憶了。」

    對上那雙清眸才發現那眸中竟都是血絲,雲挽卿不禁一怔,他……他的眼睛?昨晚那隻狐狸在他房間裡,那他……連玉岫煙都知道,他肯定也知道,難道他這是誤會她跟蘭狐狸做了什麼什麼!

    在這種形勢下,玉岫煙只能主動承認錯誤了,「是我告訴雪的,不過另外一個不是我說的,我答應了你會為你保密卻說出來了,是我的錯。但是我不想看到一對有情人被拆散,所以才告訴了雪,雖然到最後你們沒能成得了親。」

    一多有情人?雲挽卿聞言滿頭黑線,氣惱的轉身,「誰告訴你我們是一堆有情人了?明明是你威脅我要我答應親事的,我被你玩弄於鼓掌之中,你是不是覺得很得意啊?玉岫煙,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像你這種唯利是圖的人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是,我假裝失憶是我不錯,但我的初衷很簡單,我只是不知道怎麼面對這突然曝光的身份,我沒有任何惡意!可你們呢?明明已經知道了卻還不告訴我,這樣耍著是不是很有趣?嗯?」

    對上那雙幽暗的月眸,玉岫煙緩緩站起身來,「阿卿,你……生氣了?我沒有遵守約定是我不對,但我也不是你說的那種人罷?什麼叫唯利是圖啊,我也是看出了你們相互喜歡才會撮合你們,難道你不喜歡雪麼?」

    「我……」雲挽卿啞然,靠!當著人的面兒問她這種問題她要怎麼回答啊?玉岫煙這個混蛋,到現在居然還給他下套!

    雪名凰一震,垂下的雙手漸漸握緊,她……喜歡他麼?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聽到她說一句喜歡,成親是賭注,是設計,是脅迫,直至最後一刻她也沒做出決定,一切都是他在逼迫她,也許他錯了,一開始就不該那麼做。若是他沒說出口,事情便不會到了這一步。

    蘭息染沒有說話,默默地在一旁觀察著,看到了玉岫煙的幸災樂禍,看到了雪名凰的糾結與黯然,看到了雲挽卿的氣惱與遲疑。

    她回答不出來就說明在她心裡是有雪的,否則她就不會遲疑,依她的性格只要不喜歡就不會一口否決,就像曾經對他一樣,也許那時她是真的對他很厭煩罷?

    久久聽不到雲挽卿的回答,雪名凰眸中的光芒一點點的暗了下去,「阿卿,我明白的,你不用回答了。」語畢,轉身朝一旁走去,白色身影很快消失翠綠之後。

    「師……」雲挽卿聞言一震,反射性的轉身想要追上去,手臂一緊卻被人拉住了,蘭息染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旁。

    「交給我了。」蘭息染輕輕的拍了拍雲挽卿的肩,跟了上去。

    那兩抹身影相繼消失在翠綠之後,雲挽卿禁不住低咒出聲,「該死的!我這到底是招誰惹誰了?」頓了頓,驀地轉眸死死地瞪住了一旁的玉岫煙,「玉岫煙你這個混蛋!一切都是因為你,方纔你是故意問我那個問題的對不對!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沒有,不要冤枉我好不好?」玉岫煙一臉無辜,腳步卻不著痕跡的往後退去。

    「冤枉你?我還真希望是我冤枉了你呢!」雲挽卿瞇起眸子,嗤笑出聲,說著驀地出手,指尖的銀針飛射而出!

    散亂的銀光折射而來,玉岫煙一震迅速閃身避開,一枚銀針擦臉而過被指尖夾住,遞到眼前一看,不禁詫異的挑眉,「你居然還會暗器?」

    認識她這麼久還以為她什麼也不會呢?居然還留了一手,幸好他反應快,不然方纔還真是被制住了呢?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雲挽卿冷哼一聲,走過去一把奪走了玉岫煙指尖的銀針,「方纔算你閃得快,下次若是再敢設計我就不是普通的銀針這麼簡單了!雖然我打不過你。但使用暗器你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看著空空的指間,玉岫煙不以為然的挑眉,「設計你?你覺得我方才是在設計你麼?我那是在幫你好不好?不知感謝也就罷了,居然還對我動手了?一心為了你,居然落得這樣的下場。」

    「為了我?」雲挽卿差點沒笑出來,「玉岫煙,這句話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居然是為了我?我倒是真的一點兒也沒看出來你是為了我?那還真是難為你費心思了呢?」

    「跟你說也說不明白,跟我過來就知道了。」說著,玉岫煙一把拉住雲挽卿的手臂便將人拉了過去。

    「你幹嘛啊?」雲挽卿氣惱的甩開那隻手,避到一旁。

    「幹嘛?當然是偷聽了,等你等到了談話內容你們都明白了。」不顧雲挽卿的掙扎,兩人半推半打的到了房門口。

    一到門口,玉岫煙立即就俯身靠了過去,還伸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雲挽卿見狀滿臉黑線,以前她怎麼就沒看出來這傢伙這麼八卦呢?愣了一瞬,還是壓不住心頭的疑問也將耳朵湊了過去,對於她來說讓蘭息染去安慰人怎麼看怎麼詭異,這兩個人到底有什麼是不能當著人面說的居然還跑到房間裡去?而且那隻狐狸會安慰人麼?他已經知道了她跟雪名凰成親的消息,雪名凰現在對他來說等同情敵啊?他居然跑去安慰?之前與孟風遙談判,如今卻去安慰雪名凰,這前後的行為也太過大相逕庭了罷?倒更是像有什麼話要說一般,昨晚之後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房內,雪名凰站在窗前,望著窗外奼紫嫣紅的花朵,眸色暗淡,「蘭,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蘭息染並沒有上前,走到一旁的軟榻上坐了下來,「我並不是要勸你,對我來說對若是你退出何嘗不是一件好事?這樣的事情世人都很難接受,你也不過是普通人罷了。我現在只想問你你要放棄麼?若是你放棄了,明日我想帶她離開。」

    離開?雪名凰一震,雲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我不知道。」

    蘭息染聞言挑眉,「既如此那就聽我的,你的不知道只是不確定她的心而已,只要確定了她的心一切都解決了,若她真的不喜歡你你便可以真正的死心了。」

    雪名凰緩緩轉身,「你想怎麼做?」

    「怎麼做?反正會讓你知道她的心。」對上那雙眸,蘭息染輕輕勾唇。

    在外面聽了半天只聽著隱隱的說話聲,具體內容卻是一點兒都沒聽清,腳步聲接近,門外的兩人立即閃身到一旁躲了起來。

    一踏出房門便看到門邊那門神一般的兩人,蘭息染眸中掠過一抹笑意,一把拉住了雲挽卿的手,「跟我來。」

    「喂!」雲挽卿愕然,想掙扎卻怎麼掙脫不開,「你帶我去哪兒?放開,我自己會走!喂,我叫你放開聽不懂啊?你聾了麼?喂……」

    聲音遠去,玉岫煙轉身斜倚在門邊,看著房內那抹白影緩緩開口,「怎麼?想了一夜還沒參透麼?沒想到看透塵世的人卻同樣被紅塵所困,若你真的不做決定,可能真的會失去她了。」

    雪名凰一動未動,靜靜的站在原地,真的會失去她麼?

    昨夜從蘭口中聽到那些話的時候的確很震驚,也很難接受,在感情上人都自私的,想要擁有全部,又有何人願意與人分享呢?如蘭那般的人居然能接受他的存在,他曾經也經歷過掙扎,最終找出了最重要的東西,是捨也是得。而他與阿卿什麼都不曾經歷過,甚至她還沒承受過喜歡他,這才是他最在意的,若她心中沒有他,不管他做什麼決定都是無謂的。

    人生短短數十年,不該被世俗禁錮,有些的東西他必須放棄,但有些東西他卻必須要得到。

    見雪名凰半晌沒有反應,玉岫煙無奈的歎息,「罷了,還是你自己想罷,不論我說什麼都是沒用的。唉,可惜了我不喜歡女人啊,不然跟你們在一起也挺熱鬧的……」

    雪名凰聞言一怔驀地回過神來,轉眸望去身後早已沒有了玉岫煙的身影,眸中驚詫尚存。

    聖恩他……

    蘭息染將雲挽卿拉到一間空房內關上了房門,身後彭的一聲悶響,雲挽卿愕然的轉身,「喂,你關門幹什麼?」

    「關門自然是做見不得人的事了。」蘭息染挑眉輕笑,一步步靠近。

    那笑笑的雲挽卿頭皮發麻,腳步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你想做什麼?我警告你,你別亂來!我已經跟十三……你知道的!」

    蘭息染眸中掠過一抹暗色,不以為然的聳聳肩,「我知道你跟十三的事,當時我的確很憤怒,甚至是傷心失落,至於離開。怎麼樣?沒有我在的這段日子,過的還開心麼?」

    「開心!當然開心!」雲挽卿反射性的開口,對上那雙陡然黯淡下去的鳳眸,頓時愣住,「喂,你……你也不用這樣罷?再說你別忘了,是你設計我的,我怎麼不能逃走了?居然給我下情花毒,我還沒找你興師問罪呢?你還委屈上了,我倒成了壞人了我。」

    那懊惱的語氣讓蘭息染忍不住笑了出來,腳步不著痕跡的靠近,「你本來就是壞人,我那麼喜歡你你從了我又能怎麼樣?而且你本來就喜歡我,否則你身上的情花毒便不會發作了不是麼?怎麼,難道說現在還想繼續否認?」

    「噗!」雲挽卿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他說什麼?從了他?他以為他是誰啊!

    「這是什麼反應?」蘭息染好笑的揚眉。

    「你管我!」雲挽卿沒好氣的抬眸,這才驚覺兩人之間的距離不知何時只剩下一步而已,反射性的往後退去,身後一頓,整個人不自覺地往後倒了下去,還沒來得及起身,身上一沉,頓時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眸,「你?!」

    蘭息染伸手撐在床榻上,俯首靠近那張氣惱的臉,「別露出這種表情,我不會做什麼的,只是有些話想跟你說。」

    「說話?你見過有這樣說話的麼?讓開!有話坐起來好好說!」鬼才相信他會只說話!

    「不行,這樣是最好的方式,只有這樣你才不會趁機逃走。」蘭息染輕輕搖首。

    雲挽卿氣急,伸手抵住了那靠近的胸膛,側身朝一旁滾了過去,蘭息染的動作更快,雙臂一勾將身下的人緊緊地攬入懷裡禁錮住,「小傢伙,我說過了就這樣說話,你再掙扎我可不止只說話了。」

    那懷抱緊的呼吸都有些困難,雙手也被抵在兩人之間無法動彈,雲挽卿氣惱的擰眉,卻不敢掙扎了,「你想勒死我啊?鬆開點!想說什麼快點說!」

    這只死狐狸到底想幹什麼?他明明知道她跟十三已經……卻還是追來了,難道他不在乎?不,不可能,像他這樣佔有慾極強的人怎麼可能會不在乎?而且他現在的反應太怪異了!

    蘭息染聞言微微鬆開了手臂,看著那張別開的臉,無奈的開口,「就那麼不想看到我麼?」

    雲挽卿唇角抽了抽,沒有回答。

    蘭息染也不在意,下顎抵住了那光潔的額輕輕的摩挲著,「我離開之後你想過我麼?」

    額頭的摩挲讓雲挽卿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她太不適應與這狐狸間有這般親暱的舉動,「我拒絕回答,還有你不要再蹭了。」

    他到底想要幹什麼啊?

    蘭息染輕笑,沒有聽雲挽卿的抗議繼續他的動作,俯首在那臉頰輕輕吻了一下。

    「喂!你說過只說話的!」雲挽卿蹙眉,將臉埋入那片懷裡不讓他再有機會蹂躪。

    不放棄不報復也不生氣,做一系列親暱的舉動,這狐狸是不是腦子錯亂了?

    「我做什麼了麼?」蘭息染一臉無辜,看到那幾乎埋入懷裡的人,唇角勾出一抹笑,「雲挽卿,我現在說的話你要聽清楚了,永遠記住知道麼?」

    永遠記住?雲挽卿愕然,什麼話?

    「我從來不知道愛上一個人會這麼瘋狂,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你是屬於我的,總覺得你的眼睛在那一瞬間望進了我的心裡。我從未喜歡過人,不懂得該怎麼愛一個人,只能用我的方式,也許這種方式正好是你厭惡的,所以一直在逃避我。其實我也有不安,當我看著你喜歡上別人卻一直不敢承受對我的感情,所以我同意了星月的提議,讓你成為我的人。事實證明我的方法是對的,因為情花毒暴露了你內心不被承認的感情,你心裡是有我的,你知道那時我有多開心麼?可是物極必反你卻被十三帶走了,四處都找不到你,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情麼?對我自己,我從來沒有質疑,不會放棄,可因為你,我開始質疑自己,甚至打算真的放棄你了。」

    說到此處,蘭息染輕輕歎息一聲,「也許世事都是注定好的,我回到了幽冥教,已經六年未曾回去了,短短的時間你的存在已經成了習慣,那段時間我好像又回到了以前那黑暗的世界裡,只有無邊的安靜,死一般的安靜。腦中總會不停的出現你的臉,你的聲音……明明說好要暫時冷靜一下,可我根本做不到,當九罪帶著你墜崖的消息歸來,那一刻我的世界好像崩塌了,只要想到此生我再也見不到你就要瘋了,如果這世界上沒有了你,我不知道活著還有什麼樂趣?你能明白我的感受麼,當看到你的那一瞬間,恍如隔世……什麼都不重要,你還活著,好好地活著,這就夠了。」

    長長的一段話,低低的絮語縈繞在耳畔,雲挽卿怔住了,不知該如何反應?這個人真的是蘭息染麼?居然會跟她說這些?原來在他心裡她已經這麼重要了麼?像他這樣不可一世的人也會為情至此,可是她該怎麼辦?她又該如何回應?什麼都不在乎又是什麼意思?他明明知道有孟風遙與十三的存在,難道連這不在乎了麼?

    「蘭息染,我……」

    話方才出口,唇上一軟,便被一隻手指點住了。

    蘭息染俯首微微一笑,褪去強勢儘是溫柔,「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都不在乎,在意的只是你,如果你喜歡他們,我可以接受他們,也許這種行為很瘋狂,但我甘之如飴。」

    「你……」對上那雙鳳眸幾乎被那眸中的溫柔溺斃,雲挽卿愣在那裡不知該說什麼,現在說什麼好像都是多餘的。

    他居然可以接受孟風遙跟十三的存在?他……他怎麼會……她很清楚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要一個男人做出這樣的決定有多不可能,他為了她卻願意做到如此地步?她是該感動還是該說他是傻瓜呢?她以為他這樣的人永遠都不可能接受的,一貫的霸道,一貫的強勢,為了她隱匿了鋒芒,值得麼?

    他的改變是因為這次墜崖,的確在生死面前可以讓人看清很多東西,包括最難理清的感情,在無法選擇的時候就會知道什麼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在他心中她是最重要的了?這樣濃烈的情,深刻的愛讓她如何抵抗得了?她想是個人都無法抵抗得了罷?

    人生數載匆匆,有一人卻願為她至。

    看著那張呆愣的俏臉,蘭息染笑了,「是不是很感動?那就以身相許罷?」

    她還是第一次用這種眼神看他,沒有惱怒,沒有挑釁,沒有不耐,沒有厭煩。

    「你!」雲挽卿一怔回過神來,又好氣又好笑,伸手推開了那張靠近的臉,「三句話就暴露了本性,你這狐狸就是只徹頭徹尾的色狼!」

    「我本來就是,男兒本色你不知道麼?」蘭息染低笑出聲,雙手收緊抱緊了懷裡的人,「我可什麼都說了,輪到你了。」

    「我?」雲挽卿聞言愕然,「我……我說什麼啊?我沒什麼可說的。」

    這傢伙想讓她說什麼?不會是那些肉麻的話罷?

    「怎麼會沒有呢?我可是有很多想聽的話。」蘭息染不滿的凝眉,伸手捏住了雲挽卿的下顎,將那張偏離的臉抬了起來,「那這樣罷,我問你答。」

    對上那雙含笑的鳳眸,沉吟片刻雲挽卿點點頭,「好罷。」

    問答的形式總比告白之類的要好多了,之前對他都沒有什麼好臉色,一下她還真有點兒轉換不過來,更見鬼的是一被他盯著看,她就……就全身不舒服,他的眼神也太那什麼了……

    蘭息染見狀滿意的頷首,「嗯,那就開始了。你喜歡我麼?」

    居然一上來就是這麼個問題!雲挽卿滿頭黑線,「你都知道了,我沒什麼好回答的了。」

    「不行,我要親耳聽你說,你從未承認過你喜歡我,更沒說過。」對於這點,蘭息染可是一直耿耿於懷。

    「可是……」她說不太出口啊!有必要這麼肉麻麼?大家都心知肚明就好了啊!

    「怎麼?還不敢承認麼?」蘭息染挑眉,用了激將法。

    「誰……誰說的!」明明是激將法,雲挽卿還是上當了,好罷,她也算給自己一個台階下,真該死!她跟孟風遙也說過啊,那時候怎麼就那麼自然呢?

    憋了一會兒,終於開口,「我……我喜歡……好了,我喜歡你行了罷!」

    蘭息染聞言愣住,眸中有什麼東西浮現而出,由淺至深,只靜靜的望著眼前一臉彆扭的人,唇角的笑意一點點露出嘴角。

    他終於聽到了這句話,終於聽到了。

    半晌沒有聽到回應,雲挽卿不禁愕然,正準備抬眸看一眼,呼吸貼近的瞬間唇被溫軟覆蓋,長睫輕閃,慢慢的闔上了。

    蘭息染見狀鳳眸一暗,閉上眼睛吻了下去,輕咬,吮吸,第一次沒有任何阻礙的親吻竟會如此美好。

    閉上眼睛感官愈加清晰,雙手揪緊了掌心的了衣衫,雲挽卿清晰地感覺到唇上細若春風的輕吻,摩挲,帶著脈脈情意,幽香浮動間不知不覺的醉了。

    原來沒有抗拒,順從了自己的心,對他竟如此沒有抵抗力,也許原本就沒有抵抗力罷?

    「唔……」

    一聲輕吟,唇齒相依,從溫柔到熱烈,纏綿共醉,第一次兩顆心如此貼近。

    也不知過了過久,唇上的掠奪終於消失,一點點往下,火熱的薄唇落在了頸間,雲挽卿一怔驀地張開眼睛,正對上那雙幽暗的鳳眸,眸中湧動的欲(防河蟹)望讓雲挽卿愣住,這才發現兩人之間的姿勢早已變換了,腰帶不知何時早已不見了,衣衫散落,滿滿都是曖昧,似乎連空氣也熱了起來。

    這是要……

    對上那雙氤氳的月眸,蘭息染俯首抵近,直至鼻尖貼著鼻尖才停下來,聲音低啞,已然染上了情(防河蟹)欲的低啞,「昨晚我問你是不是要以身相許,你已經默認了,所以……」

    「昨晚?」雲挽卿一怔,反應過來唇角狠狠地抽了抽,「默認,人睡著的時候不管你說什麼都會默認的好不好?」

    蘭息染輕笑,「可是我已經忍不了了,原本在洛城你就該是我的不是麼?」

    雲挽卿無言以對,還有這麼算的?那時候跟現在能一樣麼!這傢伙果然就是個色狼,雖然說話已經說開了,但是現在這裡在雪名苑裡……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蘭息染抬頭,對上那雙逃避的眸唇角微勾,故意壓下了身子,「感覺到了麼?小傢伙,我已經忍不了了。」

    低啞的聲音縈繞在耳旁,當感覺到那炙熱的體溫與那某處的堅硬時雲挽卿頓時僵住了,臉上漸漸蔓上嫣色,有些語無倫次,「你……你你你……」

    那難得的慌亂與羞怯,蘭息染心中一動,放任自己的身體壓了下去,伸手抬起那張小臉深深的吻了上去,「你是我的!」

    「等……唔!」火熱的唇舌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便被吞噬了,雲挽卿輕纏著閉上了眼睛,薄薄的衣衫已經遮擋不住不斷升高的體溫,那份火熱源源不斷的傳遞過來。

    吻鋪天蓋地的蔓延開來,神智漸漸飛離,衣衫推落露出了湖綠色的兜衣,火熱的薄唇在如玉的肌膚上落下一個又一個嫣紅的痕跡,喘息,輕吟,相互交織。

    叩叩叩。

    房門突然被人從外敲響,清脆異常。

    雲挽卿聞聲一怔,茫然的眨眨眼,當敲門聲再度響起來時驀地伸手推開了身上的人坐了起來,「有……有人來了!」

    「別管他!」蘭息染氣惱的低喝一聲,一把拉住了那逃跑的人便將人壓在了身下,鳳眸中瀰漫中微微的血色。

    逃走不及,天旋地轉的一下,身上一沉竟又被禁錮住了,雲挽卿錯愕的瞪大雙眸,「喂!你幹什麼啊?有人來了你沒聽到麼!快點放開我啦!」

    衣衫凌亂,露出圓潤的雙肩,纖細的鎖骨,嫣紅的痕跡如花朵一般綻放在如玉的肌膚上,髮絲凌亂菱唇紅腫,看著身下的人,蘭息染怎麼可能放得開,何況他此刻已經克制不住了。

    看著那壓下的薄唇,雲挽卿一驚趕緊別開臉躲開了,「蘭息染!你別鬧了,有人……有人!」偏離的臉被強硬的轉了過去,火熱的薄唇便覆了下來,「唔……有……有人!你……唔唔……」

    門外,玉岫煙懶懶的靠在門旁,伸手一下下的敲著房門,依稀能聽到房內傳來曖昧的嗚咽聲。

    叩叩叩。

    敲門聲不斷地繼續,雲挽卿又是氣又是惱又是羞,卻怎麼也掙脫不開那糾纏的唇齒,眼看著衣衫又被退了下i去,情急之下心一橫咬了下去!

    「唔!」疼痛傳來,蘭息染擰眉終於撤離了唇齒,方一放手,懷裡的人便一把推開他躲開了。

    雲挽卿跳下大床一口氣跑到門口,看著凌亂的衣衫手忙腳亂的整理起來,「該死的……」

    她就說這裡不行,果然有人來了!也不知道的是誰?大白天的就……真是丟人啊!

    看著門口那懊惱的人,蘭息染氣惱的低咒一聲,「該死!」

    他已經找了間這麼隱秘的房間,居然還是被人打擾了!這麼鍥而不捨的敲門,絕對不可能是雪名凰,肯定是那個玉岫煙!這傢伙到底想要做什麼?他不是斷袖之癖麼?怎麼對小傢伙的事情就纏著不放了?

    整理好了衣衫雲挽卿鬆了口氣,當看到床上那黑著臉的某人唇角抽了抽,「還愣著做什麼?把衣服整理一下啊,難道你要這樣出去不成?」

    蘭息染動也不動,直接下床走到了雲挽卿面前,一臉的慾求不滿,「幫我。」

    雲挽卿滿頭黑線,「你自己沒長手麼?」

    「那我就這樣出去。」蘭息染不以為然的冷哼。

    雲挽卿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這樣出去到底是丟誰的人啊?關她什麼事兒啊?可是這一副妖孽的樣子別人看到……算了,就順著他這一次!思及此,終於動手拉住了那凌亂的衣衫整理起來,將衣帶一一繫上,伸手拉住腰帶的時候卻突然被抱了個滿懷。

    蘭息染收緊雙臂閉上了眼睛,不滿的開口,「今晚我要在竹閣過夜。」

    「啊?」雲挽卿愕然,伸手推開了那禁錮的懷抱,「你在開什麼玩笑啊?竹閣雪名凰都會去的,你怎麼能在那兒過夜?你別破壞了天外天的風氣。」

    蘭息染聞言瞭然的點頭,唇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噢,原來你是怕有人打擾我們?我知道了,放心,我一定會找到一個無人打擾的地方。」

    「胡說什麼?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雲挽卿氣惱的伸手捶了一記,繫上腰帶,深吸一口氣拉開了房門。

    房門打開便看到玉岫煙一臉笑意的靠在門口,當看到兩人時,臉上的笑越發的曖昧,「竟然這麼久才來開門,還真是讓我久等了呢?」

    看來這兩人已經將話都說開了,這丫頭果然對蘭息染有情麼?其實早該知道的。

    雲挽卿臉上掠過一抹尷尬,輕咳一聲道,「怎麼了?有事兒麼?」

    該死!又被這傢伙看到了!

    「他最好有事。」蘭息染陰沉的開口,滿眸陰鬱。

    「當然有事,雪在找你們。」玉岫煙淡淡的看了蘭息染一眼,當視線落在雲挽卿頸間的紅痕上眸色隱隱一暗。

    「師父?」雲挽卿一怔,想到方纔的情形眸色不禁沉了下去,「他在哪兒。」

    「去澐澗了。」玉岫煙緩緩道。

    澐澗?昨晚去的那個地方?雲挽卿頷首,「我知道了,我們現在就去找他。」語畢,拉住蘭息染的手便前走去,「我們走。」

    蘭息染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看著那抹遠去的背影,視線落在了那交握的雙手上,玉岫煙唇角溢出一抹冷笑,「兩情相悅麼。」

    若不是他來了,會怎樣?看到那頸間的痕跡,心中竟下意識的刺了一下,他真的心理病態了麼?自己不幸福也見不得別人幸福,想看的戲碼都沒看到,倒是讓他們都成雙成對了,真是諷刺呢!

    兩人到了澐澗才發現澐澗內根本就沒有人,在洞內尋了一圈都沒有找到雪名凰的蹤影。

    「怎麼會沒有呢?已經走了麼?」雲挽卿凝眉。

    「凰根本就沒來,也許根本就沒找我們,只是玉岫煙故意打斷我們的一個借口而已。」蘭息染冷冷的開口,鳳眸幽深,那傢伙的行為還真是讓人費勁,撮合凰跟小傢伙,卻又阻止他跟小傢伙在一起,他究竟想做什麼?

    「你說什麼?」雲挽卿聞言愕然,「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騙我們又什麼意義麼?」

    「我也想知道。」蘭息染無語的聳聳肩,「那傢伙是個怪胎。」

    「這點我同樣,跟你一樣不正常。」雲挽卿贊同的點點頭,忍住笑意朝洞口走去,「既然人不在,我們也回去罷。」

    腳方跨步一步,腰間一緊便被擁入一具溫熱的懷抱中,雲挽卿微微一怔,伸手握住了腹間的手,「幹嘛?」

    蘭息染探身在雲挽卿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既然來了就先別回去了,這裡正好沒人打擾,不如……我們繼續方纔的事情罷?」

    溫熱的氣息,低啞的聲音,帶著無盡的誘惑。

    雲挽卿聞言一震,僵住了身子,「喂!你怎麼滿腦子都是……我才不要在這裡,別鬧了,我們回去。」

    「不要。」蘭息染一口拒絕。

    ------題外話------

    呼喚票票~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