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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美色可「餐」》美男書院,此間少年 第一百零二題兩朵-奇葩 文 / 火小炎

    死狐狸?!死狐狸怎麼會在她床上!

    蘭息染在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時便醒了,只是沒有睜開眼睛,聽到雲挽卿這一聲尖叫不由得張開了眼睛,當看到那震驚的小臉不覺莞爾,看來這丫頭完全忘記了他昨夜留在這兒的事了,沒想到她睡醒的時候竟如此迷糊,真是可愛呢。

    昨夜窩在他懷裡睡得那麼香,完全不擔心他會做什麼事,這是不是說明在她的潛意識裡其實對他還是存著安全感的,否則一個女子怎麼會允許一個男子待在床上,孤男寡女的度過一夜呢?

    對上那雙含笑的鳳眸,雲挽卿氣惱的坐起身來,抓起枕頭丟了過去,壓低聲音道,「還笑!笑你個頭啊!去死!」

    該死的!她昨晚居然就那麼睡著了?她明明警告自己不要睡的啊!怎麼就睡著了?她居然在跟這死狐狸同床共枕的睡了一晚上,天哪!她是腦子出問題了麼?若是這只死狐狸趁她睡著的時候做了什麼,那她豈不是……

    蘭息染伸手接住丟過來的枕頭放到一旁,懶懶的支著手臂撐起了身子,衣衫散落,露出精壯的胸膛,髮絲落了滿肩,說不出的誘人,「一大早的火氣就這麼大,對身子可不好哦,雖然你生氣的樣子我很喜歡看。」

    「你滾!快點滾啊!」雲挽卿一怔忙的移開了目光,心中一片懊惱,伸教便踹。

    居然還想色誘她!她有那麼容易上當麼?

    「噓。」蘭息染不緊不慢的拉住了那纖細的腳踝,壓低了聲音,指了指門口,「外面可是有人,別怪我沒提醒你哦,雖然我很想看看雲府的人知道他們的大小姐,不,是大少爺與我這個書院先生衣衫不整的躺在一張床上會有什麼的表情?」

    「你去死啊!」雲挽卿氣急,正欲伸出另一隻腳時,門外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姐姐,你醒了麼?你是不是在跟誰說話啊?」

    霜兒?!雲挽卿一驚,用力抽回自己的腳坐了起來,「啊!我剛剛醒來,估計是在說夢話罷?霜兒,一大早的叫我有什麼事兒麼?」

    「娘讓我叫姐姐起床梳洗,如今兩位先生都在府中,姐姐不要暴露了身份才好。果然我一來你還沒起來呢,別再睡了,快點兒起來知不知道。」雲挽霜站在門外叮囑著,看著緊閉的房門不禁凝眉,「姐姐?你聽到我的話沒有?你先開門啊。」

    「我聽到了!」雲挽卿這個時候怎麼可能開門,看著床上那兀自輕笑的人一肚子的氣,伸手就這那衣衫將人往下拽,「喂!你都聽到了我妹妹在外面呢!她要我開門啊,快點走!再不開門她要懷疑了,還笑,笑毛啊!快點走!」

    蘭息染緩緩坐起身來,胸前那力道對他而言根本沒有任何威力可言,對上那張氣惱的小臉,鳳眸中掠過一抹暗色,「我走可以,不過在走之前你必須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居然還要條件!他怎麼不去死啊!雲挽卿真想一口噴過去,但現下的狀況根本容不得她生氣,只想快點弄走這禍害再說,「說!」

    蘭息染見狀笑了,笑的魅惑眾生,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唇,「吻我。」

    「你?!變態!」雲挽卿不可置信瞪大雙眸,真想將那笑撕下來,這死狐狸除了趁火打劫他還會什麼?一大早的沒梳沒洗的他也不嫌難受!變態!死變態!

    「怎麼?不願意?」蘭息染見狀挑眉,慢悠悠的又躺了回去,「那算了,反正這床很軟很香,我很喜歡,那就再睡一會兒好了。」

    「……」雲挽卿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若是她手上有根繩子他一定會勒死這只死狐狸!

    門外遲遲不見雲挽卿開門,還能聽到一切隱隱約約的聲音,好像是在與人對話一般,雲挽霜不覺疑惑,又敲響了房門,「姐姐?你怎麼開門?發生什麼事兒了麼?你房間裡不會真的有人罷?」

    「該死!」雲挽卿聞聲低咒一聲,心一橫,直接撲上去衝著那薄唇一口咬了上去,沒錯,是咬上去,狠狠地。

    唇上一痛,蘭息染擰眉卻身後抱住了身上的人,一個翻身將人反壓在身下,化被動為主動深深的吻了下去。

    「唔……」若說是吻,不如說是掠奪更為貼切,雲挽卿的抵禦只是一瞬間,很快便被攻破了防線,無力抵抗。

    那一聲細微的嚶嚀,讓門外的雲挽霜疑惑更深了,還在擔心雲挽卿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敲門聲越發的頻繁,連聲音也染上了焦急,「姐姐?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你開門哪!姐姐,開門……」

    敲門聲響徹整個房間,終於蘭息染放開了身下已經酥軟的人,微微喘息著吻了吻那紅腫的菱唇,笑的一臉滿足,「小傢伙,好好記得昨夜和這個吻,這可是我們第一次同床共枕,你第一次主動吻我,我很開心。」

    「無恥!卑鄙!」雲挽卿大口的喘息著,雙頰緋紅,整個人都是軟的。

    還第一次主動吻他?分明是他威脅她的!而且這算什麼她主動的?她只是咬了他一口,可是他呢……色胚!

    「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罷,只要你高興。」蘭息染不以為然的挑眉,將身下的人抱起來,披上外衫下了床,「我先走了,不要太想我哦。」

    「我想你去死!」雲挽卿咬牙切齒的橫過去一眼。

    蘭息染回首一笑,緩步走到窗邊,足尖輕點飛身離去。

    見蘭息染終於離去,雲挽卿長長的鬆了口氣,房門依然彭彭的響著,趕忙應道,「霜兒我沒事,只是方才不小心摔倒了,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開門,馬上!」說著,便掀開被子下床,這一低首才發現身上還穿著昨晚的夜行衣,頓時懊惱的低咒一聲七手八腳的換了衣服。

    房門吱呀一聲終於被打開,看到房內那打著哈氣的人,雲挽霜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才安了心,「怎麼那麼不小心,摔著了沒有?」

    「沒,沒事!只是摔了一下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又不是泥娃娃,還能一碰就碎了啊?」雲挽卿心虛的笑,避開了目光轉身朝房內走去。

    「雖然這麼說還是小心些為好,若是真的摔著了呢?」雲挽霜吩咐了門外的丫鬟一聲,跟著走了進來。

    雲挽卿聞言無奈的斂眉,「小霜兒,我怎麼覺著你變成了姐姐呢?」走到桌案邊坐下來,倒了杯水便一口氣喝光了。

    見鬼!她身上好像有死狐狸的味道,應該不會有人聞出來罷?那死狐狸難道一整晚都抱著她麼?大夏天的,他也不嫌熱,怎麼沒中暑呢?

    「姐姐,快些梳洗了去花廳陪兩位先生用早膳罷,爹早朝去了,家裡就我跟娘兩個女眷,我們不能單獨去陪客。」走近了才發現雲挽卿雙唇紅腫,雲挽霜不禁愣住,「姐姐你……」

    「嗯?我怎麼了?」雲挽卿莫名的抬眸,對上雲挽霜怔愣的眼神驀地驚覺,立即伸手撫上了唇瓣,「哦,你說我這唇啊?大概昨晚被什麼蟲子咬了罷?怪不得我總覺得不太舒服呢?是不是腫了啊?」

    該死!都是那只死狐狸做的好事!幸好是被霜兒看見了,若是被娘看見了,那還了得!

    霜兒不諳男女之事,應該不會懷疑她的罷?

    雖是這麼想,心中還是有些七上八下的,方纔那死狐狸在的時候她有好幾次都有點控制不住情緒,她一緊張生氣的時候聲音就會不自覺地變大,天哪!這丫頭最好什麼都不要聽到才好啊!

    「蟲子?」雲挽霜皺眉,走到雲挽卿身旁俯身,抬起了雲挽卿的臉觀察起來,「整個唇都有些紅腫呢?這什麼蟲子能咬成這樣?不會有毒罷?要不然,還是找大夫看看好了,這樣放心。」

    雲挽卿聞言連連搖首,驀地移開了臉,伸手遮住了唇瓣,「不用不用,只不過一些小蟲子,沒必要這麼大驚小怪的!一會兒就該消了,我……我之前也被咬過的,完全沒事的!好了,這點兒小事就不要弄這麼大動靜了啦,別人還以為我有多嬌貴呢!」

    看大夫?她若因為這個去大夫,還不如直接殺了她來的直接。

    「真的麼?」雲挽霜雖然有些不放心,但聽雲挽卿這麼說也不再堅持了,「那好,若是一會兒還不消腫的話就要聽我的話看大夫。」

    「絕對會消腫的。」雲挽卿滿頭黑線,她現在極度懷疑那只死狐狸是故意的!

    梳洗完畢之後,雲挽卿便躲在房裡用冰塊冰敷了一會兒,見看不出什麼了才朝花廳而去,慶幸的是飯桌上除了對蘭息染那隻狐狸對她投了幾個意味深長的笑之外,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唇,一頓早膳在安靜中進行。

    用完了早膳,江弄晚吩咐道,「卿兒,兩位先生難得來洛城一趟,今日你就帶兩位先生在城內好好地逛一逛盡盡地主之誼,但是不許亂跑,也不許惹事知道麼?」

    「是,娘。」雲挽卿乖巧的應和,也好,將這兩個傢伙帶出去總比在家裡安全得多,而且還可以找機會整整那只死狐狸。「讓夫人掛心,勞煩雲同學了。」蘭息染孟風遙同時頷首施禮,一派溫和。

    「兩位先生客氣了。」江弄晚微笑還禮,隨即道,「卿兒,別愣著了,現在早些去中午早些回來。」

    「知道了。」雲挽卿從善如流,向兩人拱手道,「兩位先生請罷。」

    一出了府門,蘭息染看了身旁的人一眼,緩緩開口,「小傢伙,你不是你娘的親生女兒罷?」

    突然一句話問的雲挽卿莫名其妙,還是反射性的回了口,「你才不是,你們全家都不是!」頓了頓,才意識到這句話的意思,「喂,你什麼意思啊?我是不是我娘的親生女兒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天生就這樣,你管得著麼!」

    「不用管,我就喜歡這樣的。」蘭息染挑眉輕笑,意味深長的看了孟風遙一眼。

    「你?!」雲挽卿氣惱的瞪眼,感覺氣氛的怪異,沒好氣的道,「自己一個人玩兒去!懶得理你!」語畢,一把拉住孟風遙的手便走。

    「卿兒。」孟風遙被動的跟上腳步,俊眉微凝。

    蘭息染見狀眸色一暗,跟了上去。

    若是兩人的遊玩肯定很有趣也有很多可玩的地方,可三個人,雲挽卿怎麼都覺得怪異,何況那只死狐狸還時不時的說一些讓氣氛變僵的話,烈日炎炎也不想亂跑,最終到了湖畔租了一艘畫舫來了一趟環城游,這樣既可以看到洛城大部分的景色,也不用勞心勞力,水中沁涼,加上茶水點心,微風吹過還是十分愜意的,如果無視了某個人的話。

    「從這裡看過去,那裡就是洛城最大的水墨一條街,字畫古玩,文房四寶,各種書籍應有盡有,你們應該都很喜歡去,而且很多禁(河蟹)書都能買到,山長肯定很喜歡。」雲挽卿介紹著,說到雪名凰不由得問道,「對了,山長呢?放假了你們都走了,難道只有山長一個人留在山上麼?」

    「凰應該也離開了罷。」孟風遙緩緩道,將手上剝好的瓜子仁放到雲挽卿手中,「凰每年放假的時候都會離開書院,應該是回家了罷,不過我們都不知道他的家在哪兒就是了。」

    雲挽卿抓起那一把瓜子仁放進嘴裡,心滿意足的瞇起了眸子,「是麼?原來山長也有家啊?我還以為他一直都住在山上不離開的呢?山長那樣的人不知會住在什麼樣的地方呢?真想看看啊。」

    「有時候太過好奇可不是一件事好事。」蘭息染斜倚在窗邊,修長的手指落在窗外,在陽光的照射下呈現半透明的質感,加上那張精邪的臉越發的不似真人,似乎會隨風散去消失不見。

    聽出那話中隱匿的意思,雲挽卿唇角狠狠地抽了抽,「太過好奇的確不是一件好事,比起這個卑鄙無恥更不是一件好事,我說的對麼?蘭先生?」

    得知他的身份那是因為好奇麼?那完全是因為意外!再說他那狐狸一樣的人怎麼能跟山長相提並論?一個是妖,另一個可是仙!山長的那樣的人肯定是住在書世外桃源如仙境一樣的地方罷?

    「怎麼問我這個問題,我可不知。」蘭息染轉頭,笑的一臉無辜。

    髮絲掠過眉眼勾出幾分魅惑,看到那張俊臉,雲挽卿不禁在心中低咒一聲,妖孽!

    看著來人一來一往的暗中較勁,孟風遙沒有插話,靜靜的剝著瓜子遞過去,斂下的眸中卻是一片黯然。

    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罷,雖然她總是念叨著討厭蘭,但是與蘭在一起她總是有用不完的精力,而且蘭的話她一定會回應,若是真正討厭一個人只會視而不見罷?

    此刻,他突然質疑自己之前的決定了,若是他沒有答應蘭公平競爭會不會好一些?其實結果是一樣的罷,若她心裡有蘭,動心也是遲早的事,若是他真的對蘭動心了,那他呢?他該怎麼辦?又能怎麼辦?放棄,成全他們麼?

    他做不到。

    三個人面臨選擇麼?希望那一日永遠都不會到來。

    杯中茶飲盡,蘭息染伸手將紫砂杯遞了過去,「小傢伙,幫我倒杯茶。」

    看著面前那隻手,雲挽卿唇角狠狠地抽了抽,「憑什麼要我幫你倒茶?你自己沒長手麼?明明就離得那麼近!」

    可惡!當她是什麼?他的跟班啊?

    蘭息染勾唇一笑,「可是我想喝小傢伙倒的茶。」

    「你?!」雲挽卿氣惱的瞪眼,頓了頓,眸色一暗突然笑了,「想喝我倒的茶是麼?好啊,能為先生服務是學生的榮幸,請稍等,馬上奉上。」說著便接過空杯倒了一杯茶。

    蘭息染見狀眸中掠過一抹詫異,無聲的笑了。

    這小傢伙又想玩什麼花招?

    孟風遙挑眉望著那兩個兀自偷笑的人,心中疑惑,想開口卻又不知該問些什麼,只好靜觀其變再說。

    雲挽卿倒了茶還特意起身端了過去,其實也就一步的距離而已,「先生,你的茶。」說著便靠了過去,兩手相觸的瞬間,突然驚呼一聲,藉著船身的微微晃動向前撲了過去,手中的茶杯很不巧的打翻在了蘭息染的身上。

    「哎呀!」雲挽卿驚呼一聲,「對不起!先生,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明明是在道歉,卻是滿眼的笑意,蘭息染微微瞇起眸子,笑的危險,「沒關係,我知道小傢伙不是有意的,我看我要上去換一件衣服了,小傢伙陪我一起上去罷?」

    「我……」只說了一個字,雲挽卿說不出聲音了,死死地瞪大了雙眸。

    死狐狸居然點她的穴道!該死的!她就說呢,依照這死狐狸的武功他明明能避開的,弄了半天在後面等著她呢!奸詐!

    「都說不出話來了,不用這麼自責,將衣服晾乾就好了,我們走罷。」蘭息染笑著起身,攬住了雲挽卿的肩,朝樓上而去。

    雲挽卿氣惱的瞪大了雙眸,想開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孟風遙這個笨蛋,他都不會阻止的麼!

    走了兩步,蘭息染突然回首,「風遙要一起上來麼?」

    孟風遙聞言一怔下意識的搖首,「不用了。」語畢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但話出口已經沒有了收回的餘地,他故意跳在他分神的時候問他,原來一直卿兒說的是真的,蘭真的不是他想像中的那個蘭,而且卿兒也沒有拒絕不是麼?

    雲挽卿頹然的閉上了眼睛,孟風遙這個笨蛋果然不是死狐狸的對手。

    蘭息染見狀眸色一暗,緩緩勾起薄唇攬著雲挽卿朝樓上走去。

    進了房間,蘭息染將雲挽卿按坐在軟榻上,脫下外衫放在了窗邊,隨即走到了軟榻邊坐了下來,「小傢伙,你說你怎麼學不乖呢?與我鬥你有贏過麼?居然還將茶水潑在我身上,就那麼想看我出糗?」

    雲挽卿翻了個白眼,神經病啊,她現在被點著穴道怎麼回答他的問題!

    「要我解開你的穴道麼?」蘭息染見狀輕輕佻眉。

    廢話!雲挽卿眨了眨眼睛。

    蘭息染勾唇一笑,伸手捏住了雲挽卿的臉轉了過來,看到那嫣色的菱唇,低低的開口,「居然說我是蟲子,如此大不敬,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呢?」

    雲挽卿聞言愕然,蟲子?他怎麼知道?難道早上她跟霜兒的談話他都聽到了,他居然聽牆角!

    「嗯,怎麼懲罰呢?」蘭息染輕輕蹙眉,思考著,修長的指尖曖昧的摩挲著雲挽卿的唇角,當指腹觸碰到那柔軟的唇瓣時,眸色暗了下去,「既然你那麼喜歡說被蟲子咬,那就讓蟲子再多咬你幾次罷。」

    貼近的呼吸,貼近的臉,雲挽卿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眸。

    這死狐狸想做什麼!這可是在船上,孟風遙就在下面,說不定隨時都會上來,而且門都開著!只要有人便能看到,他瘋了麼!

    呼吸交融,彼此的氣息清晰可聞,唇若有似無的觸碰著,只差一點便吻了上去,窗外卻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親!快點兒親上去啊!」

    那聲音帶著很明顯的興奮,雖然壓低了很多,但蘭息染立即便聽了出來,頓時無奈的止住了動作,眸中掠過一抹懊惱,「星月,給我進來。」

    「啊!被發現了……」殤也星月趴在窗邊,整個人都吊在窗欞上。

    哥哥真討厭!親完了再發現不行啊!他好不容易看到這麼養眼的畫面,可惡!可惡可惡!哥哥果然最小氣了,她可是他的親妹妹哎!讓她看一下會怎樣啊?會死麼?

    星月!這丫頭怎麼在這兒?雲挽卿又羞又惱,死死地瞪著眼前的人,都是這只死狐狸讓她被一個腐女yy了,她是女的!不是男的!

    對上那雙氣惱的月眸,蘭息染伸手解開了雲挽卿的穴道。

    身子一鬆,雲挽卿終於得到了自由,立即便起身閃開了好幾步,好似躲避瘟疫似的。

    「跑什麼?我會吃人麼?」蘭息染見狀凝眉,話一出口才發現歧義很嚴重,不禁笑了,眼角眉梢儘是邪佞,「從某些方面來說,我的確是會吃人啊,而且還是……」

    雲挽卿立即打斷了那接下來的話,「無恥!當著你妹妹的面你在說什麼!」

    殤也星月跳進房內,聽到這話一陣激動,「沒關係,完全沒關係的!阿卿,我最喜歡聽這樣的話了!你跟哥哥最配了,求求你滿足我一個願望好不好?」

    雲挽卿面色一黑,有種不好的預感,「什麼願望?」

    「我就知道阿卿最好了!」殤也星月眸色一亮,衝到雲挽卿身旁拉住了雲挽卿的手,雙眸燦亮如星,「阿卿,你跟哥哥繼續剛剛沒做完的事情好不好?我超級想看你跟哥哥親親的!」

    雲挽卿的臉黑透了,唇角抽搐,「不可能!」

    這丫頭居然跟她提這種要求?她腦袋沒毛病罷?她什麼時候說過她喜歡那隻狐狸了?她什麼時候說過她是斷袖之癖了?這一切都只是她的單方面的臆想好罷?這兩兄妹真是太可怕了!

    「為什麼?!」晴天霹靂,殤也星月臉上的笑立即便僵住了,「哥哥那麼小氣,怎麼你也那麼小氣呢?我只不過是想看一下下,就一下下而已,你們都不成全我,你們怎麼可以這麼欺負我?」

    蘭息染見狀收起眸中的詫異,慢條斯理的開口,「星月,只要你能說服你嫂子,我就不反對。」

    「蘭息染?!」雲挽卿簡直要吐血了,這死狐狸居然還在一旁添油加醋!她怎麼遇上了這麼兩朵奇葩?還嫂子?誰是嫂子了!這一切都是他們兩兄妹一廂情願的好不好!

    「真的?!」殤也星月眸色一亮,不可置信的轉眸望向一旁的蘭息染,見蘭息染點頭,差點沒興奮地跳起來,轉過臉便拉住雲挽卿的手用力搖,「阿卿哥哥都同意了,你就答應我罷?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阿卿……」

    雲挽卿發誓她現在很想將這兩兄妹踢進水裡去,用力甩開那隻手,像避瘟神一樣退到了門口,「我再也受不了你們了!星月,停止你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讓你那狐狸哥哥解釋給你聽去!」語畢,便氣惱的轉身跑了出去。

    殤也星月愕然的愣在原地,望向了一旁兀自輕笑的蘭息染,「哥哥,這……這是怎麼回事兒啊?阿卿他什麼意思?我只不過要你們親親而已,我錯了麼?」

    「沒有,他只是害羞了而已。」蘭息染緩緩開口,謊話說的臉不紅氣不喘。

    「我就說嘛!阿卿跟哥哥肯定是一對啊,我怎麼可能看錯嘛!」殤也星月聞言笑了,隨即道,「看來阿卿還是不肯承認對哥哥的感情啊,哥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你有辦法?」蘭息染瞧輕輕佻眉。「當然有了!」殤也星月一臉得意,隨即湊到蘭息染身旁附耳道,「我的計劃是這樣的……」

    聽畢,蘭息染不禁愣住,鳳眸幽暗,有欣喜有糾結有遲疑,「這樣……真的可以?」

    「哎呀!哥哥!」對上那張表情複雜的臉,殤也星月不禁哀呼,「哥哥,你對別的事都那麼果決,怎麼一到感情上的事你就這麼瞻前顧後的?像你這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將阿卿帶回家,就照我說的辦了!放心罷,我看的出來阿卿對哥哥絕對有感情的,只是他還沒發現而已,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應該幫他認識自己的心啊?別猶豫了,我現在就去安排,等我的好消息啊!」說著,便朝窗邊走去,身影一閃已然消失在窗外。

    「星月……」蘭息染抬眸已經遲了,雖然他也曾想過這種方法,一直以來他總是不想強迫她,可如今看來若等她自己發現的確是有些困難,但這樣真的好麼?若是事情越來越糟怎麼辦?

    交給星月這丫頭他總是不放心,不會給他越辦越糟罷?

    經過那一場鬧劇之後,三人都沒了心情,雲挽卿是被氣的,孟風遙默默地坐在一旁心中想著未來三人之間的關係,而蘭息染自從下樓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了,一個人靠在窗邊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蘭息染的怪異行為,雲挽卿雖然懷疑但也去管他,中午回府之後用了膳,雲挽卿便拉著江弄晚回了玉卿苑,至於蘭息染孟風遙則跟著雲錚去了書房商討邊境動亂之事,兩人的建議讓雲錚驚喜。

    那廂,雲挽卿一路將江弄晚拉進了房間,將人按坐在軟榻上,十分乖巧的站到江弄晚身後替江弄晚按摩,「娘,舒服麼?」

    「嗯。」江弄晚滿意的點頭,緩緩道,「有什麼事兒就說罷,你這丫頭若沒事兒會給娘捏肩捶背麼?」

    「呃?」雲挽卿愕然,「娘你不要這麼說嘛,府裡那些多丫頭每次都有她們給你按也輪不上我啊,再說了還有小霜兒她最喜歡給娘和爹按摩了。」

    江弄晚無奈的笑,「你這丫頭就會嘴貧,霜兒那是孝順,哪兒像你成天瘋來瘋去的,家裡的邊兒你都快摸不上了。」

    「娘,我哪兒有像你說的那麼淘氣啊?去書院我是讀書啊,出門是因為我有事兒啊,若是沒事兒我幹嘛要往外跑,我也待在娘身邊。」雲挽卿俯身趴在了江弄晚肩上,瞇著眸子笑著,「我最喜歡娘了!」

    「你啊!就會哄娘開心,好了,說罷,什麼事兒?」江弄晚莞爾失笑,偏頭抵住了雲挽卿的額。

    雲挽卿見狀輕咳一聲,「那,我說了。」

    「說啊。」

    雲挽卿正色道,「娘,我想跟孟先生一起去北城。」

    「什麼?」江弄晚聞言一怔,秀美凝了起來,「你要跟著孟先生去北城?你去北城做什麼?」

    「哎呀,娘,你不要激動嘛!」雲挽卿見狀趕緊輕拍著江弄晚的肩安撫著,放軟了聲音,「娘你先聽我說,你也知道了我想跟太子解除婚約啊,可是現在皇后娘娘有事沒事就宣我進宮,太子回來了,這麼相處下去可是會出事的,所以我才想避開啊?而且我是跟著孟先生,娘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更何況我們去的還是孟先生的老家,也沒有什麼危險,等過半個月我再偷偷的回來就好了。娘,你同不同意啊?」

    江弄晚歎息,眸中一片惆悵,「你這丫頭就會給娘出難題,娘才答應了你爹婚事不由著你了,你現在又要避開太子殿下,娘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娘,難道你想看著女兒嫁給不愛的人一輩子不幸福麼?你知道卿兒的,卿兒喜歡自由,如果真的要我嫁入皇家我早晚一天會瘋掉的。」想到趙泠滄,雲挽卿便糾結起來,心中堵得難受,「娘,我知道不該讓你為難,爹不知道我的心思,他只認為我是任性,可是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麼。」

    江弄晚詫異的轉眸,「卿兒,你是認真的麼?你真的不喜歡太子殿下?你如今已經見過他了還是不喜歡他麼?就算現在不喜歡說不定以後會喜歡呢?」

    「娘,你是過來人,你最清楚了,就像你和爹,當初若是你不喜歡他你會嫁給他麼?」以後會不會喜歡她不知道,但是她現在不喜歡啊,這是跟太子的婚約只能今早解除,越拖便越難以解決,更何況只是那身份便讓她從心底裡牴觸了。

    「這……」江弄晚啞然,的確,若當年她不是因為喜歡她也不會成親的,雖然她們生在這樣的世界,但她卻不希望有人安排她的婚姻,這丫頭與她一樣,不愧是她的女兒。她自己尚做不到,又如何強加與她呢?沒有人比她更瞭解這丫頭了,她的確不適合皇室,這樁婚事她是不贊同,但卻無可奈何。

    「罷了,你去吧,你這頭小強牛,一旦決定的事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就算我不同意,你也會偷跑的。」

    雲挽卿聞言眸色一亮,開心的抱住了江弄晚的頸項,「我就知道娘最好了!那爹那邊就交給娘了,娘就是爹的死穴啊!」

    「行了行了,瞧你高興的。」江弄晚無奈的搖首,拉住了頸間的手,「跟著孟先生娘固然放心,但這是去人家家裡,你可不能太失禮了,還有別給人家添麻煩知道麼?到了外面就消停點兒,多跟孟先生學學。」

    「嗯嗯嗯,我知道了。」雲挽卿連連點頭,乖巧的不像話。

    打定了主意,雲挽卿裝好了銀票便以繼續遊覽為由,將孟風遙與蘭息染兩人帶出去了。

    雲挽卿自然不想讓蘭息染跟著一起去,出了門便一直低頭思考該想個什麼法子將蘭息染甩掉。

    孟風遙蘭息染兩人默然的跟在後面,看著前方那埋頭走路的人不禁愕然,茫然的相視一眼終於忍不住叫住了前方的人,「卿兒,這是要去哪兒?」

    「啊?」雲挽卿聞聲一怔回國過身來,「去,去哪兒?去哪兒呢?去……」

    嬋娟樓!就去嬋娟樓罷!至少嬋娟樓還有玉岫煙在那兒,讓玉岫煙想辦法留住死狐狸,她就跟孟風遙抓緊時間溜走,對了!還有那只該死的小混蛋!這次她一定要將這小混蛋一起帶走,若讓那小傢伙留在死狐狸身邊肯定很快又會找到她了。

    對了!那小混蛋呢?自從昨晚見著之後就沒見到了蹤影了,又跑哪兒去了?

    「去哪兒你倒是說啊,這種天氣這麼站在街上實在是很愚蠢的行為。」頭頂的太陽將人曬得都焦躁了,特別是兩旁店舖裡那一雙雙眼睛看的蘭息染很是不悅,而且那丫頭一直埋頭思考不知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

    「去……保密!等到了你們就知道了!」雲挽卿揚起下顎,頓了頓,湊到了蘭息染身邊,「哎,那隻小混蛋呢?」

    「那隻小混蛋?」蘭息染差異的挑眉,眸中掠過一抹暗色,「你在說什麼?」

    這丫頭傻了麼?他現在可是跟孟風遙在一起,怎麼可能讓九罪跟著他,那雙擺明了暴露自己的身份麼?

    「呃?」看到那雙鳳眸中的警告之後,雲挽卿恍然,「啊,我忘了!」隨即看了孟風遙一眼,拉著蘭息染便朝前走去,「孟風遙,我跟這死狐狸說兩句話啊!你在後面慢慢跟著。」

    那兩抹相偕離去的身影有些刺目,孟風遙沒有說話,墨眸卻暗淡了下去。

    他們之間有什麼話不能讓他聽到麼?他們什麼時候有了他不知道的秘密?

    無法否認這種未知的感覺,讓他焦急,恐慌,甚至有種要失去她的錯覺,她真的……對蘭不一樣了麼?

    「小傢伙,你到底想做什麼?」看著身側的不聽回頭的人,蘭息染挑眉開口。

    確定孟風遙沒有跟上來,雲挽卿才回過頭,「什麼做什麼?我能做什麼?我只是好長時間沒有見到小混蛋想它了而已,你把它弄哪兒去了我怎麼沒看到?」

    「你找九罪做什麼?」蘭息染微微瞇起眸子,眸色幽暗,這小傢伙見到九罪就恨得牙癢癢,她會想那小東西?

    「我不是說了麼,我想那小混蛋了啊?」雲挽卿皺眉,逼著自己迎上那雙探究的鳳眸,「喂,你這是什麼眼神?難道我還會對那小混蛋做什麼不成?我可沒有吃狐狸肉的習慣!」

    「真的沒有?」蘭息染揚眉,好端端的突然就找起了九罪,她真以為他不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麼?他在她心裡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他就有那麼遲鈍?

    「絕對沒有!」雲挽卿回答的乾脆,掌心卻滿是細汗。

    該死!她緊張個什麼勁兒啊?

    「是麼?」蘭息染不予置否的勾唇輕笑,微微側首便感覺到身後緊隨的目光,眸色微微一暗,伸手勾住了雲挽卿的肩將人拉近,壓低聲音開口,「小傢伙,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你以為你帶走了九罪我就找不到你了麼?」

    雲挽卿聞言一驚,不可置信的瞠大雙眸,他什麼意思!難道她昨晚跟孟風遙的對話他聽到了?

    ------題外話------

    月初了,親愛的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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