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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美色可「餐」》美男書院,此間少年 第一百零三題招招-狠辣 文 / 火小炎

    「什麼啊?你在說什麼啊?我只是問一下小混蛋的消息,你也想太多了罷?現在我只問你告不告訴我!」壓下心頭的驚詫,雲挽卿昂首挑眉,帶著幾分挑釁。

    「告訴你讓你好跑路麼?」蘭息染輕笑,伸手敲了敲雲挽卿的額頭,「若你真的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訴你,不過,要有交換條件。」

    「交換條件?什麼交換條件?」雲挽卿擰眉,這死狐狸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

    蘭息染笑的高深莫測,直起身子讓開了身子,慢條斯理的道,「暫時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再說罷,現在我只想離開這裡,因為我既不喜歡太陽,更不喜歡被人這麼像看戲一樣觀看。」

    「你?!」雲挽卿氣急,這傢伙在耍她啊!只不過是一句話不但坑一個條件,而且還想她等!她現在哪兒什麼時間等啊!

    後方的孟風遙見兩人分開,緩步走了上來。

    此時,雲挽卿也不好再發作,只好將滿腹的怒氣壓了下去,「孟風遙,我們走。」

    死狐狸,去死好了!

    嬋娟樓

    當站到嬋娟樓大門口的時候,孟風遙臉上的表情龜裂了,「卿兒,這裡是……你怎麼帶我們來這種地方?你……」

    「這種地方怎麼了?食也性也,這可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兒了?你瞧瞧你們蘭先生面不紅氣不喘的多正常,在這點上你就要向蘭先生好好地學習學習。」雲挽卿伸手拉住了孟風遙想要退縮的手臂,用力將人拉了回來,「我知道你們肯定沒有來過這種地方所以才特意帶你們來玩玩啊,這可是我們洛城最著名的地方之一了,別愣著了,我們進去罷!蘭先生別客氣,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來了。」

    說著,雲挽卿便生拉硬拽的將孟風遙拉了進去。

    蘭息染微微挑眉,鳳眸中掠過一抹暗色,緩步跟了進去。

    白天的嬋娟樓完全沒有晚上的熱鬧,大廳內空空如也,甚至連小廝都看不到幾個。

    「卿兒,我們還是離開罷。」孟風遙從進門開始眉頭便一直皺著,一見空空如也的大廳心中便鬆了口氣,拉著雲挽卿轉身便想離開。

    這丫頭到底想做什麼啊?竟然將他們帶到青樓裡來了?看她對這裡如此熟悉……難不成她之前便經常到這兒來?一個女兒家怎麼可以出入青樓歡場呢?這丫頭真是……看來他對她的瞭解還是太少了,這樣也太胡鬧了,他一定改掉她這習慣!

    「哎,怕什麼啊?這裡又不是地獄。」雲挽卿拉住了孟風遙的手止住了他的動作,同時揚聲開口,「哎,你們老闆呢?」

    靠在座位上打瞌睡的小廝聽到聲音一怔,驚醒了過來,當看到那三抹身影不禁詫異的瞠大雙眸,立即走了過來,「原來是蕭公子來了,我們老闆不在,一早便出去了。」

    這蕭公子到底是什麼人啊?每次來帶的人都是一等一美人,以前那個十三郎,如今又來了兩個絕美的男子。

    「不在?他去哪兒了?」雲挽卿聞言表情龜裂了,不是罷?關鍵時刻他居然不在!大白天的不呆著好好睡覺亂跑什麼啊?這下她該怎麼辦?如果沒有人替她攔著這只死狐狸,那她怎麼走啊?

    「好像是沈公子在天華樓開了詩會,我也是聽姑娘們說的也不知是真是假。」小廝頷首道。

    「沈遇?天華樓?詩會……這傢伙還真喜歡折騰這些東西!」雲挽卿小聲地嘟囔一句,隨即笑道,「多謝小哥了。」

    出了嬋娟樓,孟風遙終於恢復了過來,卻也疑惑,「卿兒,你說的是沈公子就是沈遇麼?這個嬋娟樓老闆跟你又是什麼關係,你們很熟麼?」

    這同樣也是蘭息染心中的疑問,昨晚追她至此看來攔住他的那個男人就是她口中的嬋娟樓老闆了,她居然跟那樣的男人熟識,還是以男子的身份,她到底在玩什麼?那個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麼正常男人,第一次見面都敢對他動手動腳,那對雲挽卿這笨蛋就更不在話下了,該死!他真撬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面都裝了些什麼?

    一個女孩子家膽子怎麼就那麼大,什麼地方都敢去,連出入青樓也像家常便飯,她到底還有什麼不敢的?

    雲挽卿點頭,「是啊,沈公子就是沈遇啊?不然在洛城還有哪個沈公子有這麼大的號召力?」見兩人都面色古怪的盯著她看不禁愕然,「喂,你們這是什麼眼神啊?來青樓也不一定要做壞事的好不好?這只是很正常的夜生活啊?我只是來看看而已,只是看看!行了,別看我了,我們也去天華樓好了,讓你們老友重逢一下。」

    孟風遙聞言鬆了口氣,卻依然不放心,「卿兒,你別忘了你是女孩子,你怎麼可以出入青樓呢?以後不要再這樣了,若是被人發現了你的身份……」

    「我知道的,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人發現我的身份的,所以我一直都用江湖名稱啊?安啦,我有分寸的,我們快走罷,再不走都要人家都要結束了!」雲挽卿連連點頭保證,一手拉一個將人向前推去。

    從方才雲挽卿說要找九罪開始,蘭息染心中便懷疑了,如今又跑了嬋娟樓,難道又想用昨晚那一招將他困住麼?但她的家在這裡她又往哪兒去?難道,她是想離開?拋下他離開?可能麼?太天真了。

    天華樓

    沈遇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組織詩會,以詩會友,門檻不限,上到達官貴人下到布衣百姓,只要有才之士皆可參與,加上沈遇的人緣,每次一場詩會都是人滿為患,地點有時候選在野外,有時候選在青樓,有時候選在酒肆,而今次定在了洛城第一樓,天華樓。

    天華樓處於洛城正中央,是最繁華熱鬧的地方,商舖林立,緊鄰皇宮,四周以水圍繞,往來都要乘船而行,站在天華樓上街市之景一覽無餘,甚至連宮門口也看到清清楚楚,洛城人一日的習作,來來往往,庸庸碌碌,在此都能得到很好地觀察,既是一處觀景地亦是一處美食聖地,天華樓的百花宴人盡皆知。

    三人到了天華樓面前卻被小廝攔住了,「三位公子對不起,今日天華樓被人包場了,請改日再來。」

    「我們就是來找包場的人的,好了,讓我們進去罷。」聽著樓上傳來的聲音,雲挽卿凝眉,看樣還來了不少人,一會兒她可得好好地觀察觀察怎麼才能這只死狐狸絆住。

    小廝聞言詫異的揚眉,揚手道,「請柬。」

    「哈?還要請柬?」雲挽卿愕然唇角狠狠地抽了抽,「沒有,不過我的確認識包場的人,是沈遇罷?」

    「不好意思公子,我們只是奉命行事,沒有請柬請恕我們不能放行。」小廝道。

    「你?!」雲挽卿氣惱的皺眉,正欲發作卻突然看到樓上一抹熟悉的身影,頓時眸色一喜,「小流氓?喂,小流氓!」

    小流氓?此話一出,樓內所有人不禁都望了過來。

    聽到熟悉的聲音,沈青瞳眸色一沉,當看到樓下那抹身影娃娃臉都有些扭曲了,雲挽卿!他就說這世上還有第二人會這麼叫人呢?真的是她!居然還大大庭廣眾之下這麼叫他,真是豈有此理!

    對上那雙冒火的眼睛,雲挽卿愕然,趕緊改了口,「沈青瞳,是我啊,讓我們上去,我有事要找玉岫煙,他是不是在這裡。」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沈青瞳仰首,得意的挑眉。

    「你這個……」雲挽卿差點忍不住了,但是為了她能順利離開只好忍了,「阿瞳不要這樣嘛,好歹我們相識一場你怎麼能裝做不認識我呢?就算你不認識我也該認識這位雪名書院的蘭先生罷?」

    特意加重了『雪名書院的蘭先生』幾個字,頓時引起一陣驚呼聲,原本就已經為美貌震驚的眾人慢慢的圍了過來。

    沈青瞳帝的確無法裝做不認識另外兩人,對於雪名書院的幾位先生他還是很尊敬的,更何況樓上還有另一個人在,他正想看看雲挽卿見到那個人的表情呢?上次進宮結果什麼都沒看到可是讓他怨念了好久,這次好不容易有了幾回他豈會錯過?

    「我真是該死,居然沒發現兩位先生,只忙著跟雲公子鬥嘴了,兩位先生見諒!見諒!快請,樓上請。」說著,沈青瞳便疾步走下來,停在孟風遙蘭息染那身前恭敬地拱手行禮,一改前態。

    「沈公子言重了,是我們不請自來,打擾了才是。」孟風遙微微頷首致意。

    沈青瞳愕然,忙的搖首,「不不不,兩位先生能來那可是最大的幸事了,實在難得!還有先生可千萬不要再叫我沈公子了,阿瞳承受不起,兩位還是叫直呼名字罷。」

    孟風遙微微一笑,「阿瞳。」

    「是!」沈青瞳笑了,立即閃身一旁,揚手道,「請,兩位先生樓上請!」

    「謝了。」蘭息染微微頷首,舉步朝樓上走去。

    雲挽卿拉著孟風遙越過沈青瞳跟了上去,走過沈青瞳身側的時候,雲挽卿壓低聲音道,「小流氓,沒想到你見風使舵牽強附會的本事倒是一流啊,以前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呢!」

    「你?!」沈青瞳聞言氣急,當著眾人的面卻沒法發作,咬牙切齒的回了句,「彼此彼此,雲大小姐!」

    那句雲大小姐讓雲挽卿臉上的笑意僵住了,該死!她都快要忘了這兩個混蛋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

    待幾人離去之後,樓下熱力的議論開來。

    「你們聽到了麼?那兩位美男子就是傳說中雪名書院的先生哎?!」

    「原來傳言都是真的,雪名書院的現在各個都是絕色美人!」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雪名書院的先生呢,真的好美……」

    「是啊是啊!看到這樣的先生,我也好想去雪名書院讀書呢!」

    「若是每日都能看到這樣的美人,那該有多幸福啊……」

    「真想女扮男裝去雪名書院讀書啊……」

    聽著樓下那一群花癡的驚歎聲,沈青瞳唇角狠狠地抽了抽,還女扮男裝呢?早就有人上了!這些個女人只是想想而已,可是雲挽卿那傢伙可是真的去做啊!若是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也不相信有人敢女扮男裝上書院讀書,可雲挽卿偏就去了!反過來一想,雲挽卿女扮男裝去讀書也沒什麼了,畢竟她連去青樓都像是家常便飯一樣了。

    她……她可是個女人?居然什麼都做,真是讓人受不了!

    樓上原本正在評詩的眾人在看到門口那突然出現的三人之後愣住了,氛圍一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望了過去。

    一進了門便成了眾人目光的關注焦點,雖然有那麼多雙眼睛,但有一個人的眼神讓雲挽卿不由自主的抖了抖,順著望過去,當看到站在窗邊那抹紫色身影時整個人都僵住了,死冰塊?!他……他怎麼會在這兒啊?天哪!她是來找人纏人而不是被纏啊!怪不得方才沈青瞳那小流氓笑成那副德行,明知道死冰塊在這兒,明知道她跟死冰塊有婚約,居然不告訴她!

    明明想躲開的,卻在這裡碰見了!她怎麼就那麼倒霉啊?一隻狐狸就夠讓她頭疼了,現在又多了一個,她現在應該怎麼辦啊?

    趙行之在雲挽卿的一瞬間便怔住了,她怎麼在這兒?不是身子不舒服在家休養麼?果然是騙他的麼?她這麼做是想避開他,那她之前說的話又算什麼?他試著放下,她卻沒有試著喜歡他麼?

    「雲……」沈遇驚訝的話還未說出口,看到蘭息染孟風遙驚詫的揚眸,立即迎了過去,「蘭先生?孟先生?怎麼是你們?何時來的洛城,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呢?」

    「沈先生,好久不見。」

    「沈先生,近來可好。」

    蘭息染孟風遙同時拱手施禮,甚至連笑容都是一致的,溫和有禮。

    沈遇拱手還禮,笑道,「看來是先遇到了雲公子了,快請坐,請。」

    一行人走到桌案旁,趙行之走了過來,「學生見過蘭先生,孟先生。」

    「趙同學?」看著眼前的人,蘭息染詫異的挑眉。

    孟風遙眸色一暗,微微頷首致意,趙泠滄他居然也在這兒,是啊,沈遇是當朝狀元認識太子也不稀奇。原本看到他便只是對學生的態度,可如今怎麼看怎麼彆扭,身份不僅成了太子,而且還跟卿兒有了婚約,成了他的情敵,如此凌亂的關係。

    在書院隱瞞了身份,桃源人突然出現洛城,而且還是出現在沈遇的詩會上,更何況還遇到了故人,趙行之自然要掩蓋謊言解釋,「學生來洛城探親,碰巧遇見了沈先生,沈先生便邀請學生參加詩會,學生便來了。只是沒想到能在此遇到兩位先生和雲同學,還真是有緣,是罷,雲同學?」

    雲挽卿愕然,只好乾笑,「是……是啊!還真是有緣呢?」

    有緣個頭啊!這死冰塊還故意跟她說話,肯定知道她在避他了,罷了,知道就知道罷,反正她本來也是這意思。

    「的確有緣,這不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的寫照麼?」一道清媚的男聲傳來,幾人望去,只見玉岫煙輕搖玉扇緩步走了過來,一身錦衣,面若冠玉,唇角勾著意味深長的笑,「阿卿,不給我介紹介紹這兩位公子麼?」

    一聲阿卿,讓幾人同時變了面色。

    這都什麼時候了,這死人也跟著湊什麼熱鬧啊!雲挽卿滿臉黑線,「這位是雪名書院的蘭息染蘭先生,這是孟風遙孟公子。」頓了頓,又轉向兩人道,「這位就是嬋娟樓老闆玉岫煙玉公子,我想,昨晚蘭先生已經認識了。」

    此話一出,眾人一片轟然,不僅是因為聽到雪名書院的四個字,也因為那句昨晚已經認識,在洛城玉岫煙有斷袖之癖人盡皆知,只是萬萬沒想到傳聞中的雪名書院先生也會去逛青樓,兩件事同時令人震驚。

    雲挽卿怪異的介紹,話中有話,別人不知,但趙行之與沈遇卻同時起了疑惑。

    對上雲挽卿的眼神,玉岫煙瞭然,唇角的笑越發的濃了,「這倒是,昨晚我與這位蘭公子已經見過了,只是走的匆忙,連姓名也未留下,讓我好生失望,好在今日又有緣再見了。」

    這個蘭息染到底是怎麼得罪這小子了,真是作孽。不過,這個蘭公子可不是個常人,他現在可是冒了風險了,今日的損失那可得記在賬上,他玉岫煙可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一唱一和這是要在敗壞他的名聲麼?可惜他從來不將這些東西放在眼裡。蘭息染眸色幽暗,勾唇輕笑,「原來我與雲同學打擾了,走得急未來得及道謝,今日是該連謝意也一併奉還,是罷,雲同學?」

    居然被反咬了一口!該死!這話一說出來別人會怎麼誤會,這個瘋子!雲挽卿氣的咬牙切齒,乾笑道,「其實我們昨晚在沁芳樓後門口遇到了,跟大家開個了玩笑,不要介意啊!別因為我們的到來擾了大家的興致啊,繼續,都繼續罷!」

    眾人聞言一片嘩然,翁然一聲議論開了。

    「原來是玩笑啊?我差點當真了呢?」

    「不過這若是真的,雖驚世駭俗倒不失為一樁美事……」

    「這倒是,說不定能成就一段淒美韻事呢?」

    「是啊是啊……」

    看著面色各異的幾人,沈遇明顯的感覺到了不對勁兒,卻又不知其中緣由,只好笑道,「雲挽卿不論何時都喜歡開玩笑,可這種玩笑不要隨便開哦,弄得不好別人都當真了。今日難得相遇,怎能放過這個千載難逢機會呢?阿瞳,去樓下吩咐一聲上百花宴和最好的女兒紅,今日定要不醉不歸!」

    「是,公子。」沈青瞳領命離去,心中有些不甘,原本還想看熱鬧的卻沒看成,而且太子殿下跟雲挽卿兩個人見面了居然毫無反應?不該是這樣的啊!

    原本一場詩會變成了酒會,蘭息染這個稀有的雪名書院先生便成了眾人輪番敬酒的中心,自然隨行的孟風遙也沒好到哪兒去,趁著蘭息染被纏住的當口,雲挽卿擠到一旁將玉岫煙拉了過來。

    「哎哎,幹嘛?別用力,我的酒要灑了……」

    那軟軟的聲音,讓雲挽卿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不就拉你一下,你有必要叫的這麼勾人麼?」

    「我哪有?」玉岫煙揚眉輕笑,順帶拋了個媚眼。

    雲挽卿頓時滿頭黑線,「給我正經點!我找你有事兒呢?快過來!」將人拉到了一旁無人的窗邊終於停了下來,「玉岫煙,這次你可一定要幫我!若是事情順利,好處大大的有!」

    「若是讓我幫你纏住那個姓蘭的,那我無能為力。」玉岫煙無奈的聳聳肩,慢條斯理的喝了口酒,「你也看到了,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嘛。」

    「你這是告訴我你不行?」雲挽卿挑眉,不是罷!這傢伙的意思他不準備幫她了?就兩個回合,他就向那只死狐狸認輸了?那只死狐狸有那麼厲害?

    「喂。」玉岫煙聞言不滿的凝眉,搖了搖食指,唇角勾著曖昧的笑,「不要說一個男人不行?這是絕地的挑釁知不知道?結果往往不是正常範圍內能夠承受的。」

    「你?你是男人麼?」雲挽卿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搖首。

    一天到晚表現的比女人還要媚人,除了那身高與生理特徵之外他還真不是。

    「阿卿你的眼神侮辱到我了。」玉岫煙眸色一暗,突然傾身靠近,壓低聲音開口,「你若不信可以試試,我保證你會終身難忘,如何?」

    「如何你個頭啊!我在你說正經事好不好!」雲挽卿唇角狠狠地抽了抽,一指頭彈上了玉岫煙的腦門,「我說你到底肯不肯幫我,這次你若幫了我,除了我之外,什麼要求隨便你提,怎麼樣?」

    「真的?」玉岫煙聞言挑眉,「可惜,這次的挑戰有點兒大,那個姓蘭的可不是個好惹的角色,就為了你那一支歌一支舞什麼的,我若是賠上了性命那可不換算。」

    「哪兒有那麼嚴重啊?只是要你絆住他而已,又不是要你跟他決鬥,打不過你不會跑啊?」雲挽卿心中一怔,不是罷?難道昨晚那隻狐狸露出了真面目?

    「跑?那多沒面子啊。」玉岫煙不贊同的搖首,「何況我一直以來都是智取,美人計為上,可那傢伙不吃這一套。」

    雲挽卿算是看明白了,是她給橄欖枝不夠長不夠大啊!「好,那你說你到底怎麼樣才肯幫我!」

    在一旁了良久,趙行之終於忍不住走了過來,「雲挽卿你跟我出來!」說著,一把拉住雲挽卿便向外走,完全沒有給雲挽卿拒絕的機會。

    「喂?你……等等!等等啊……我還有事兒呢!」雲挽卿怎麼甩也甩不開那隻手,就那麼被拉了出去。

    玉岫煙詫異的揚眸,看著那兩抹身影消失在門口,莫名的聳聳肩。

    一路被拉到了樓頂,趙行之終於停了下來,轉身便是一頓訓斥,「雲挽卿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那個人是嬋娟樓老闆,你怎麼跟那種人扯在一起?還那樣親密……你怎麼能……」

    「那種人?哪種人?」雲挽卿不滿的皺眉,用力搬開了那隻手,揉著自己發紅的手腕,「玉岫煙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他就是那種性格,再說我什麼時候跟他親密了?我們只是朋友,方才是我有事要叫他幫忙在跟他商量,你莫名其妙的誤會什麼啊?」

    「你倒是真瞭解他。」趙行之勾唇冷笑,「我倒是想知道是什麼事兒居然要跟一個青樓老闆商量。」

    「反正不管你的事!」對上那雙冷冽的眸,雲挽卿看到了壓抑的怒火,冷哼一聲轉身便走。

    「不關我的事那關誰的事。」趙泠滄眸色一暗,閃身攔住了雲挽卿的去路,「為什麼要避開我?為什麼要不遵守承諾?你說過會試著喜歡我的,逃避我就是你嘗試的方式麼?」

    「呃?」雲挽卿愕然,她倒是忘了這茬,「我……我……我哪有不遵守承諾了?我們是說你要試著放手,我試著去喜歡,試著放手在先啊,我當然要先給你機會了!若是我們天天見面,你對我的感情只會由增無減,這算哪門子的放手?所以啊,你要理解我的苦心。」

    好罷,她胡說八道了,可眼下也只有胡說八道了,她也沒想到會在這兒碰上他啊!

    一番言論讓趙行之無言以對,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可是他卻笑不出來,「你的意思是我還要感謝你了?」

    她明明是在躲著他,明明是在抗拒他的一切,此刻卻又說出這樣一番謬論,這天下會有人這麼強詞奪理的狡辯傷人的麼?對著這樣的她,他又無法真正的生氣,沒想到她倒是成了他的弱點了。

    「沒有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雲挽卿聞言連連擺手,她怎麼敢啊?

    「那就遵守原先的承諾,我不會逼你,但你也不能避開我。」看著那張乾笑的臉,趙行之上前半步逼近,「承諾是需要我們彼此去遵守的,若你不守諾在先,那我也不必遵守了。」

    什麼!雲挽卿眸色一沉,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由得握緊,「你這是在威脅我麼?」

    「不,我只是在提醒你。」趙行之輕輕揚眉,伸手握住了那緊握成拳的手,收緊了掌心,「既然知道了,明日我便派人接你進宮。」

    「我明日有事!」雲挽卿反射性的拒絕,抽回了自己的手,「你也看到了,孟先生跟蘭先生都來了洛城,他們現在都住在我家,我總不能將他們丟下罷?他們只認識我一個人,若是我進宮了放他們在府中如何自處?我總算也是他們的學生,都到家裡做客了,怎麼也得盡點地主之誼。」

    「他們住在你家?」趙行之凝眉,心中總覺得不對勁兒可又不知是哪兒不對勁,「他們來洛城做什麼?為什麼又會住在你家?」

    一般都不會上門去打擾的不是麼?有事而來的話就更不會了,更何況是兩個人,但在書院似乎與她的關係最好,若是來了洛城找到她也在情理之中,可是……

    「這我怎麼知道,我又沒問,不管是公事還是私事打聽起來總是不好,反正應該很快就會走了罷。」雲挽卿斂眸,她也快走了,所以當務之急她要跟孟風遙先溜走才是最重要的啊!

    趙行之終於退了一步,「等他們走了,你再進宮,到時候不准再有任何理由拒絕。」

    「嗯。」雲挽卿點頭答應的乾脆,到時候她就不在這兒了,當然沒有任何理由了。

    「那我們現在可以回去了罷?」她還要找玉岫煙那傢伙商量事情啊!

    趙行之頷首,攬住了雲挽卿的肩,「走罷。」正欲轉身卻突然發現一道凜冽的劍氣凌空刺過來,趙行之一驚攬住雲挽卿避開,「小心!」

    話音一落,那劍鋒便刺入兩人身旁的雕花窗格上,兩名蒙面的黑衣女子飛身落在了走廊上,手持長劍,目光冷厲殺氣畢露!兩人沒有給趙行之雲挽卿任何喘息的機會,發動了連番攻擊。

    趙行之身上沒有任何武器,懷裡又護著雲挽卿只有一味的躲閃。

    「該死!從哪兒冒出來兩個刺客啊!」雲挽卿低咒一聲,從腰間摸出兩柄飛刀射了過去。

    嗖嗖!

    兩名黑衣人一震,同時側身避開,趙行之趁著這間隙抱著雲挽卿從樓台上一躍而下,那兩人避開了攻擊,立即飛身跟了下去,窮追不捨。

    雲挽卿轉身一手摟住了趙行之的頸項,另一隻手朝後不斷的投射暗器,每次都被兩人躲過,居然一個都沒中,又是焦急又是挫敗,「該死!怎麼都打不中啊?這兩個是什麼人啊?怎麼突然來攻擊我們?不對,我看肯定是攻擊你的罷!你的身份肯定暴露了,你這傢伙沒事不在宮裡好好呆著出來亂晃什麼啊?這下好了罷!」

    「可我怎麼覺得招招都是對著你去的呢?會不會是你得罪了什麼人?」趙行之眸色深沉,方纔那幾記殺招全部都是對著她去的,招招狠辣,雖然他是太子但出宮也非這一次,之前從未有人刺殺過,而且這次出宮就更不會有人知道了,他只帶了韓斐,連母后那邊都沒通知,不可能有人知道他的去處。

    但若是她怎麼會招惹了這樣的人呢?這兩個是什麼來頭?又是什麼人指使的?

    「我?你有沒有搞錯啊?怎麼可能會是我啊!我只是個小老百姓,本本分分做人,誰費這麼大勁兒殺我幹什麼?」雲挽卿驚愕的瞠大雙眸,想也不想便反駁了,頓了頓道,「真的,我們在爭什麼?問問後面那兩個不就知道了?」

    趙行之聞言唇角微微抽搐,「你以為她們會回答你麼?」

    「管他呢?先問問再說!」雲挽卿揚手,朝後方揚聲問道,「哎,後面的兩位姐姐,你們是來殺誰的啊?不會找錯了人了罷?殺人可不是鬧著玩的,殺錯了可就不好了,不禁殺了無辜的人,更重要的是你們完不成任務啊對不對?」

    後方緊追的兩人一聽,眸中皆掠過一抹詫異,隨後一人冷冷的開口,「我們沒有殺錯人,我們要殺的人就是你,雲挽卿。」

    果然!趙行之心中一沉。

    「啊!?」雲挽卿發誓這是她有生以來嘴張的最大的一次,完全的瞠目結舌,「你們……你們要殺的人居然是我?你們搞錯了罷?我怎麼可能是你們要殺的人呢!我做人規規矩矩,本本分分,一不殺生,二不犯戒,三沒犯法,四沒得罪人,你們確定你們要殺的人是我?你們是不是找的是另一個雲挽卿啊?」

    「沒錯,就是你!」兩人的眉頭已經有了抽搐的跡象。

    「居然這麼肯定……」雲挽卿滿頭黑線。

    「行了,別跟她們廢話了!」趙泠滄抱緊了雲挽卿,飛身落在了一艘畫舫上,足踏船頂繼續飛身前行,後面兩名黑衣人緊隨追不捨,一時間愜意的午後時光被這突來的狀況打亂,湖上舟船裡的人都紛紛走到了甲板上張望著。

    雲挽卿很鬱悶,非常鬱悶,「我哪兒是廢話了,我那是最最正經不過的話!居然有人要殺我,我怎麼能不問原因就這麼稀里糊塗的被人殺呢?真是見鬼,盡然有人會追殺我,真是比楊過愛上李莫愁還要稀奇!」

    楊過?李莫愁?那是誰?趙行之擰眉,微微回首注意著身後的狀況,在看到前方畫舫上搭出的戲台時眸色一暗,飛身而下,直直的落在了戲台上,落地的一瞬抽了武生手中的長槍。

    那兩名黑衣女子同時追了下來,銀光一閃,劍鋒便直直的朝台上的人刺了過去。

    趙行之一把將雲挽卿推開,持槍迎戰。

    像是從天而降一般,看到那真刀真槍的打起來,台上台下頓時尖叫聲一片,人群轟然一聲亂竄起來,跑的跑,跳水的跳水,尖叫的尖叫,亂成一片。

    雲挽卿被推在一旁差點摔倒,幸好抱住了欄杆才穩住了身子,一回頭就看到那三人混戰的場面,伸手摸了摸身上暗器飛刀方才都用光了,她不會武功根本幫不上忙,而且這是在船上就算她想搬救兵都沒法搬,「真是!我該怎麼辦啊?」

    對戰十幾招之後,趙行之心中沉了下去,這兩個人絕對來頭不簡單,武功竟如此厲害!再僵持下去,只怕他一個人難以抵擋兩人,若是他一人可以自保,但還有雲挽卿,他被其中一人纏住的人就脫不開身去救雲挽卿了!

    兩名黑衣女子亦沒想到這看似無用的王厚公子竟能抵抗她們那麼久,她們的目的只是殺了雲挽卿,不宜與人纏鬥,兩人相視一眼,其中一人突然那退出戰,飛身落在了甲板上。

    「該死!」趙行之見狀眸色一凜,想脫身追去卻被眼前的人攔住,頓時焦急起來,「雲挽卿,小心!」

    看著那提劍緩步走來的黑衣女子,雲挽卿一震,雙手抓緊了欄杆,心想著關鍵時刻要不要跳下去,不過在跳下去之前她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要問,「等等!」

    黑衣女子見狀僵住,眸中掠過一抹詭異。

    見黑衣女子停下了腳步,雲挽卿鬆了口氣,好在不是不說話就一劍過來的那種陰人!「那個,我知道今日難逃一死,但是在死之前我有兩個問題要問,就算是死也要讓我死個明白,對罷?這麼稀里糊塗的死了算什麼?到了閻王殿,一問連自己為什麼死都不知道那多丟人!不,是多丟鬼。所以,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殺我?是誰派你們來的?姐姐,在我死之前你成全我這個心願,讓我明明白白的去罷。」

    黑衣女子的眉頭一點點的皺了起來,「我只能告訴你,你搶了不該搶走的東西。」

    「哈?」雲挽卿錯愕的僵住了表情,「這……這算什麼回答啊?也太籠統了罷?我搶了不該搶走的東西?我搶了什麼了我?我怎麼一點兒也不知道?真是莫名其妙啊!」

    「你不需要知道。」語畢,黑衣女子握劍便欲刺過來。

    趙行之見狀驚駭的瞠大雙眸,低喝出聲,「住手!雲挽卿你個笨蛋快走啊!」

    這都什麼時候了她不逃命,居然還在跟人廢話!

    「等等!我還有一句話!」雲挽卿揚手開口,眼角餘光查看著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兩步,她跳下水應該能來得及罷?看別一轉身就被……

    黑衣女子的動作僵住了,眸中是明顯的不耐,「說!」

    「我想知道我搶了什麼?這對我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問題,真的!」雲挽卿說的一臉誠懇,見女子遲疑,驀地轉身朝朝水中跳去。

    黑衣女子見狀眸色一凜,劍鋒一轉,朝雲挽卿的後背刺了過去!

    「不要!」趙行之驚駭出聲,心跳都在一瞬間停止了。

    叮!

    一聲脆響,凌空而來飛刀打偏了長劍,一抹黑色身影閃身掠過船邊抱住了跳下水的雲挽卿飛身離去,速度極快,幾個閃身便消失在水面上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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