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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美色可「餐」》美男書院,此間少年 第九十二題三日-之約 文 / 火小炎

    他居然那麼過去了?他居然就那麼過去了?

    蘭息染臉上的表情龜裂了。

    這裡只有他一個人,這小傢伙不是來找他的是來找誰的?更可惡的是居然對他視而不見,虧得他方纔還滿心欣喜的以為他……真是該死!

    心頭不禁湧上一把怒火,正欲轉身跟下去,卻看到大道上出現了另外一抹身影,「凰?怎麼是他?難道方才到處到不到小傢伙,他是跟凰在一起?他們兩個在一起做什麼?」

    帶著疑惑,蘭息染並沒有急著追下山去,站在原地等著遠處的人靠近。

    片刻之後,雪名凰走近,「蘭,你怎麼在這兒?方才看到雲同學下山去了麼?」

    蘭息染聞言心中一怔,點頭,「嗯,看到了。我正找他有事兒呢,沒想到這小子看到我連理都沒理我,就直接往山下跑去了,看他跑的那麼急難道是出了什麼事兒不成?」

    下午小傢伙果然是跟凰在一起啊,他還真是沒想到凰這樣的人居然會跟雲挽卿有什麼共同話題,難道一直以來他都在地方郁跟風遙,卻忽視了另一個人麼?

    按照凰的性格他應該不可能會喜歡上同性之人,也許是他想多了罷,但風遙的事提醒他,書院裡的人他不得不防,特別是他們幾個。

    「也難怪雲同學,他現在心情很低落,他的侍衛十三留書出走了,我下午回來時在山道上遇見了他,哭的很傷心呢?後來他哭累了睡著了我就將他帶回去了,一覺醒來他卻發現信不見了,這才急急忙忙的跑出來,我擔心他一個人情緒激動容易出什麼事兒就跟著來了。」雪名凰解釋道,揚眸向遠處望去卻早已看不到雲挽卿的身影了。

    「原來如此……」蘭息染恍然,長睫微微一瞇,隨即揚眉道,「凰你上山就被雲挽卿那小子纏住了到現在肯定還沒吃晚飯呢罷?這樣吧,你先回去吃飯,雲挽卿及就交給我了,我正好找他有事兒。」

    雪名凰眸中掠過一抹細微的詫異,遲疑了片刻,終於點頭,「好罷,你多注意點兒,他的情緒現在還很不穩定。」

    「嗯,我會的。」送走了雪名凰,蘭息染轉身朝山下走去。

    走了很遠之後,雪名凰的腳步停了下來,回首望去身後書院門前早已沒了蘭息染的身影,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卻又說不上來是什麼。

    山道上,雲挽卿跑到了之前大概的位置開始一層層的找,連旁邊的草叢都一一找過,但始終不見蹤影,一眼望去也看不到任何紙張的痕跡,「怎麼沒有呢?我明明沒有走多遠,為什麼找不到了?難道是被什麼人撿去了不成?不!不會的,這山道已接近山頂,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有人經過才對。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不見了?」

    雲挽卿又往下走了一段,山風吹過,髮絲飛揚落了滿臉,伸手撥開髮絲的瞬間僵住了動作,風……是風!

    怪不得這山道上找不到了,肯定是被吹走了!糟了,這山林這麼大她怎麼知道吹到哪兒去了呢?不行,那封信她還沒看,不能丟!她真是笨蛋,那會兒為什麼不先看信呢!都怪十三那個混球,一知道他離開了她整個人都不受控制了,連一件正常的事情都做不出來了!

    如此一想,心中有些氣惱,有些怨怒,但無法讓自己放棄去找那封信。

    觀察了風的方向,雲挽卿朝一旁的山林裡走出,山林中草木叢生想找那麼一封小小的信箋如大海撈針一般,何況還在繼續不停的吹,希望更是渺茫。

    一直跟在雲挽卿身後的蘭息染見狀終於忍不住上前一把拉住了雲挽卿的手臂,「雲挽卿,夠了,不要再找了,找不到的。」

    風繼續在吹,山林又這樣大找一封信談何容易,說不定早就被吹到無蹤無跡了,他難道不知道麼?怎麼還像個傻瓜一樣一直在找!在他心中那個十三就那麼重要?雖然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也不知道十三離去的原因,但對他來說的確是一件好事,畢竟少一個威脅,還有一個極具優勢的危險人物。

    「放手。」雲挽卿回首淡淡的看了身後的人一眼,「我找我的信與你有什麼關係,放開。」

    「與我有什麼關係?」蘭息染聞言眸色一暗,勾唇冷笑,「你與我有什麼關係難道你還不清楚麼?那個十三隻留下一封信就走了,說明他根本就不在乎你這個主子,你又何必為他如此傷心?」

    「住口!他沒有不在乎我,放開我!我要去找信,說不定就在前面了……你放開我!放開!」那一句刺痛了雲挽卿的心,抬眸狠狠地瞪了蘭息染一眼,用力扳開死死扣在她手腕上的那隻手。

    「雲挽卿你冷靜一點!」蘭息染鬆手轉而握住了雲挽卿纖細的肩緊緊握住,「那個十三對你就那麼重要麼?讓你像一個笨蛋一樣在這茫茫山林裡找一封信,這裡晚風這麼大那封信早就被風吹的不見蹤跡了,就算你接受不了他的離開,你也該試著冷靜下來,你這樣胡亂的找又有什麼用?」

    「是!他對我很重要!」一字一句都在摧毀她心裡的希冀,雲挽卿氣惱的揮開肩上那兩隻手臂,急速退後幾步,「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他陪在我身邊六年多,這六年多來他對我唯命是從,關心我,照顧我,保護我……不管我做的事是對的還是錯的,他永遠都只站在我這邊,我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可是現在他卻突然消失了……你要我怎麼能接受?我要怎麼習慣?你告訴我!」

    她也不想像一個笨蛋一樣這樣狼狽,但是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人果然都是只有在失去之後才覺得重要,失卻之後才想去珍惜,可惜,世上沒有重來的機會。

    對上那雙紅透的月眸,一字一句中的哀傷與痛苦清晰的傳遞到心裡,蘭息染鳳眸幽暗,緊緊握住了雙拳,緩步靠了過去,「既然失去了就要試著接受,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只當你們之間緣盡於此,從今以後由我陪在你身邊,關心你,照顧你,保護你,不管你做的事是對是錯我都站在你那邊,除了不對你唯命是從之外。感情總有淡薄的一天,時間會沖淡一切,也可以重新凝結一切,以後你也同樣習慣我的存在。」

    那雙鳳眸中沒有任何戲弄,都是認真,雲挽卿一時間愣住了,這……這是狐狸在說什麼?他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堂堂幽冥教教主居然要給她當跟班?

    「怎麼?不信我說的話?」見雲挽卿不說話,蘭息染挑眉,伸手拉住雲挽卿的手貼在自己的心口處,「感覺到了麼?」

    雲挽卿一臉愕然,掌心下是溫軟又堅硬的胸膛,心臟跳動的頻率在清晰的透過掌心傳遞而來,「感覺到什麼?」

    「我的心沒有說謊。」蘭息染握緊了那隻手,低聲開口,眼角眉梢流動著淡淡的溫柔。

    「噗!」雲挽卿很想忍的可惜沒忍住,一手摀住嘴便別開了臉去,「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你的話跟你的動作也太狗血了!我……我一時沒忍住。」

    蘭息染滿頭黑線,「我很認真的在說心裡的話,你居然……」

    他何時與人說過這樣肉麻的情話了,只有他,可這小子非但不知道感動反而給他這種反應,他真是……真是敲他腦袋!他的行為真的就那麼可笑?罷了,也不算是一點兒收穫也沒有,至少他笑了,可惜浪費了他一片心意。

    雲挽卿輕咳一聲止住笑,抽回手繼續向前走去,「謝謝你安慰我,其實你不討厭的時候還是有那麼一丟丟可取之處的。」

    他真是算被誇獎了麼?為什麼他一點點也感覺不到?蘭息染唇角抽了抽,跟了上去,「怎麼?還要繼續找下去麼?」

    雲挽卿斂眉,「嗯,我不想這麼輕易放棄,畢竟這是六年多的感情,那封信是最後的維繫,如果我不看看內容說不定會錯過什麼,但若天意如此讓我看不到那封信,我也只有暫時放棄了……」

    「暫時放棄?你的意思是……」蘭息染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一直以來他都知道他是倔強的,他原來也是欣賞的,可此刻他還真是討厭他那分該死的倔強!

    「因為那臭小子現在傷了我的心所以我才要暫時放棄,可是我之前說過的若是讓敢離開就是天涯海角我也會將他揪出來,我雲挽卿有時候一向說話算話,而且他連命都是我的,他憑什麼就這樣離開?他將我的話都當耳旁風了麼?哼,我才不會允許!」說到此處,雲挽卿心中不禁氣惱起來,從地上撿了一截枯枝在草叢裡翻找起來。

    連命也是他救得麼?蘭息染聞言眸色微微一暗,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看來你對那個十三還真是不同呢?你何時也能這麼將我掛在嘴邊,放進心裡?」

    「你?!」雲挽卿一臉嫌棄,「你可是幽冥教教主我可放不起,也說不得,就現在我的小命也在您老人家手上捏著呢?我怎麼敢啊?」

    聽出那語氣中的不滿與氣惱,蘭息染加大腳步跟上了前方的人,偏頭輕笑,「小傢伙,到現在還在記仇呢?」

    看來他那一晚的舉動在他心裡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啊,很好,不管是好是壞至少在他心裡有他了不是麼?

    「廢話!小命都不保了我能不記仇?您老說話可真逗!」雲挽卿扭頭翻了個白眼,看到身旁一身輕鬆的人將手中的枯枝遞了過去,「既然跟著來了就不要閒著,一起幫忙找罷!早點找到早點兒回去。」

    蘭息染接過枯枝,微微凝眉,「你的意思找不到就不回去了?」

    「怎麼?」雲挽卿揚眸,「您如果不願意陪著一起現在就可以回去,我絕對不會阻止的。」

    「不不,卿兒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我怎麼會不幫呢?」蘭息染連連搖首,帶著獻媚的味道,認真的找了起來。

    雲挽卿唇角抽了抽,就這樣還是幽冥教教主呢?她有時候還真的懷疑他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

    不知不覺時間一點點過去,兩人也尋到了山林深處,隨著天色一點點暗下來已經無法進行尋找工作了。

    蘭息染一直沒有在說什麼話,甚至比雲挽卿找的還要認真,甚至在雲挽卿停下來之後也沒停下來,雲挽卿見狀歎了口氣,「好了,不要再找了,我們回去罷。」

    「真的不找了麼?」蘭息染聞言停下了腳步,轉身望向身後,「若是今日不找明日之後就更沒有可能了,你可要想清楚。」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只是告訴我明日之後也不用來找了,緣盡於此了對麼?」雲挽卿揚唇,唇角的笑有些苦澀,「一花大師說的對啊,一切隨緣,明明已經找不到了我還在強求什麼呢?」

    「一花大師?」蘭息染凝眉,走了過來,「一花大師是誰?」

    這個名字怎麼好像在哪兒聽過?

    「哦,沒什麼。」雲挽卿回過神來,扔掉了手中的枯枝向回走去,「我們回去罷。」

    這死狐狸還真是什麼都好奇啊?若是讓他知道一花大師是誰不就知道她偷偷下山的事了麼?說不定還會遷出更多亂七八糟的事兒來,唉,所以說在這狐狸面前永遠都要多長幾個心眼。

    蘭息染沒有繼續追問,看著身旁的人,不禁伸手握住了那垂落在身側的手。

    「你幹嘛?佔我便宜啊?」雲挽卿一怔,反射性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握的更緊,溫熱的體溫在掌心的肌膚上暈染開來。

    蘭息染握緊了那隻手,揚眉笑道,「山林裡路不好走,我牽著你不要摔倒才好,不然摔著哪兒我現在可沒什麼力氣背你。」

    沒力氣背她?雲挽卿輕哼,「借口。」

    雖然這麼說卻沒有再掙扎了,這山林裡的路的確不太好走。

    只是片刻之後,雲挽卿就有點傻眼了,「喂,這裡我們剛剛好像走過了罷?你到底認不認得路啊?」

    看著四周似曾相似的景物,蘭息染停了下腳步,「似乎真的走過了,難道我們迷路了麼?」

    「迷路?」雲挽卿不可置信的挑眉,「上次進山狩獵的時候不也是你帶隊的麼?而且你在這雪名住了那麼久怎麼會迷路呢?你該不是故意的罷?」

    依照這狐狸的心思,故意假裝迷路這種把戲不是不可能。

    「好,我是故意的。」蘭息染嗤笑,「既如此那接下來的路我都聽你的。」

    「我……」雲挽卿愕然,「我……我本來就是路癡,現在還是晚上……好罷,我相信你行了吧!趕緊回去了,都這麼晚了!」

    真是的,如果山長跟來的話他們就不會迷路了,只要一跟這狐狸在一起果然沒有什麼好事,就在這山林裡找個信都能迷路了,這與她每次泡溫泉那個山林只不過是一南一北而已,怎麼差別就這麼大呢?

    「這才乖嘛!」蘭息染眸中掠過一抹笑意,伸手揉了揉雲挽卿的發頂。

    「喂!」雲挽卿氣惱的打掉那隻手,理了理有些亂七八糟的頭髮。

    蘭息染不以為意的聳聳肩,握緊了掌心那只柔軟的小手,又走了一會兒兩人再次走回原地,「看來……我們不承認也不行了,的確是迷路了,晚上更加難以辨認景物方向,再走下去也只是徒勞而已,我看我們今晚就在這兒將就一宿算了。」

    什麼?在這荒山野嶺的將就一宿,還是跟一隻危險的狐狸在一起?雲挽卿柳眉倒豎,「不行!」

    「難道你還不死心麼?」蘭息染無奈的歎息。

    「對面的山林我經常去為什麼從來沒有迷路過,而這裡跟對面不過是一路之隔就迷路了?這是不是太奇怪了點兒?」雲挽卿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懷疑的瞇起雙眸湊近了身旁的人,「死狐狸,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手腳?」

    「冤枉。」蘭息染揚手,鳳眸中掠過一抹隱隱的笑意,「我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做這樣的手腳,小傢伙你這麼說可就願望我了!好吧,我承認,我的確是那麼幾分自私的心,可是你先走進這迷蹤林的,既然你都自己走進來了,我還有什麼好阻止的?」

    「你?!」雲挽卿聞言氣急,伸手死死地指著那張滿是笑意的俊臉,「我就說你這死狐狸怎麼會這麼好心的陪我找了那麼久還一句怨言也沒有,甚至連要求也沒有提一個,我還以為你突然良心發現了呢?弄了半天你早就瞅準了時機等我鑽進來呢?果然是陰險狡詐的混蛋,我怎麼就突然相信你了呢?真是瞎了我的眼!」

    迷蹤林,原來這裡就是迷蹤林……真可笑,之前還取笑別人別走進來,現在她自己卻走進來了!怪不得方才剛進林子的時候聽到身後一聲響,回頭之後只看到蘭息染腳下踩了一塊木板,那時她一心想找信箋完全沒有在意,現在看來那塊木板根本就是迷蹤林的指示牌!這只死狐狸不管什麼時候都不忘算計,很好!真是好得很!她以後要再相信他她就是豬!

    「生這麼大的氣做什麼?這是你自己走進來的,我也只是順水推舟找了個機會跟你好好說話而已。」蘭息染轉身正對著雲挽卿,俯身靠近,眸中帶著湧動的流光,「自從你與風遙解開誤會之後你就一眼也沒看過我,還真是喜新厭舊呢?那日你們在南山避雨的時候做了什麼?他吻你了麼?」

    雲挽卿一震,腳步不由得向後退去,「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從來沒說過我喜歡你,何來喜新厭舊之說?至於我們做了應該也沒有必要告訴你吧?雖然孟風遙答應了你要公平競爭,但那是他答應的事兒,跟我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怎麼會沒有關係呢?」蘭息染挑眉,腳步持續不斷的逼近。

    「喂!你不要一直靠過來!喂……」身後一頓,抵在了樹幹上,雲挽卿心中一沉,伸手抵住了那靠近的胸膛,「蘭息染,你不要太過分了!如果你只是想找個說話的機會我可以好好聽你說,但你不要動手動腳!」

    該死!為什麼一碰到這只死狐狸她就完全趨於劣勢了?!

    蘭息染沒有理會雲挽卿的話,俯首輕輕貼近,抵住那扭動的小腦袋,聲音低低的,「你知道我看到你吻他的時候心裡是什麼感覺麼?很壓抑,很痛,那一刻我才明白什麼是心痛,什麼是嫉妒。我很想衝出去將你搶回來,可我又有什麼資格呢?很是沒想到有一日我會為了一個男人至此,還要與自己的知己好友爭奪……」

    雲挽卿聞言抵抗的動作漸漸停了下來,暗淡的光線裡雖看不清那張臉上的表情,卻能感覺到他的心痛與無奈,「蘭息染,你是天之驕子,你是斜睨天下的幽冥教教主,為什麼要為了我如此呢?我有什麼好的?長的不是最美,脾氣不是最好,說不定你瞭解我之後就會越來越討厭我的……更重要的是你喜歡的我根本就不是我,我現在沒有辦法跟你解釋清楚,但我絕對沒有騙你,你真的喜歡錯了人。」

    他喜歡是男人,她卻是女人,這是最大最大的問題啊!

    怎麼辦?這死狐狸是一根經,完全是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的主兒,若是不告訴他真相他肯定不會放棄,可她又不敢說,怕說了之後阻止不住後果。若是等到三年後再說呢,到時候這死狐狸情根深種被欺騙了只怕會惱羞成怒,因愛生恨……這傢伙可是幽冥教教主啊,得罪了他,她後半生還有好日子過麼?

    靠!這樣一來,她根本就沒有辦法選擇了啊!不管是現在還是三年後她的下場都一樣的悲催,她只不過是個女扮女裝上個學而已,怎麼就鬧出這麼多事兒呢?她好無辜的好不好?

    「喜歡的你不是你?這是什麼意思?」蘭息染眸色一暗,伸手捏住了那低垂的小臉抬了起來,語氣危險,「小傢伙,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事?風遙口中那不該幫你的隱瞞的身份又是什麼?」

    雲挽卿一驚,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眸,「你……你你……你說什麼?孟風遙跟你說什麼了?」

    難道孟風遙那個笨蛋為求什麼見鬼的公平已經跟這傢伙說了什麼?孟風遙他腦子有坑罷!居然告訴這死狐狸這種事!他答應過她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怎麼可以食言而肥!

    「他跟我說了什麼你不是應該更清楚麼?」蘭息染倏然瞇起眸子,勾唇冷笑。

    果然!他果然瞞了他什麼事情?隱瞞的身份?愛錯了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雲挽卿不是雲挽卿?還是說……

    那幽幽的眸光讓雲挽卿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自覺地偏頭避開,「你不要詐我,孟風遙到底跟你說了什麼?我不相信他會告訴你的,你一定在騙我對不對!」

    不行!她要冷靜,在她沒有決定說出來之前絕對不能露餡!這荒郊野外的,又沒個什麼人,實在不是個好地方,如果一會兒這死狐狸惱羞成怒對她做什麼,她豈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騙你?你覺得我像是在騙你麼?」蘭息染勾唇輕笑,一副瞭然於心的姿態,「卿兒,若是你現在說出來我就不追究你欺騙我,若是你錯過了這次機會……」

    雲挽卿眸色一凜,不行!這死狐狸是在誘導她,她不能上當,就算要說也不是現在,也不能在這種地方!在心中打定了主意,雲挽卿深吸一口氣,「好,我可以告訴你,但不是現在。這件事事關重大,我必須要考慮清楚,你給我幾天時間。」

    「想用緩兵之計麼?」蘭息染挑眉,眸色幽暗,果然是瞞了他什麼事,但他卻告訴了孟風遙,很好。

    「你把我雲挽卿看成什麼人啊?我既然說了會告訴你就一定會告訴你,若你不信就算了,你也可以去調查自己去問!」雲挽卿氣惱的推開了下顎上那隻手,別開臉去。

    「好,三日後我在幽蘭閣等你,若你沒有來……該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罷?」蘭息染知道他不能逼得太緊,既然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存在,他就再多等三日也無妨。

    「你放心,我會去的!」雲挽卿冷哼,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後果?什麼後果?她現在小命都不保了還指望什麼能有什麼好的後果?

    蘭息染滿意的點點頭,攬住了雲挽卿的腰,「好了,我們回去罷。」

    雲挽卿聞言愕然,「真的?」

    今晚……就這麼算了?這死狐狸有那麼好?

    「怎麼?聽你這意思……似乎很期待與我在這兒發生點兒什麼?」蘭息染眸色一暗,唇角揚起一抹邪佞的笑,伸手拉住雲挽卿一縷髮絲放到唇邊輕嗅,「我可以滿足你的願望,不如今夜……」

    「不如個頭啊!」雲挽卿一把奪回自己的髮絲,氣惱的擰眉,「還先生呢?腦子裡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

    「當然是在想你了。」蘭息染笑的魅惑眾生。

    雲挽卿滿頭黑線,「請問,我可以吐麼?」

    蘭息染仰首一笑,突然伸手將雲挽卿攔腰抱了起來,足下一空,雲挽卿一怔,反射性的攬住了蘭息染的頸項,「喂!你幹什麼?」

    「當然是回去了,你以為我要做什麼?」蘭息染挑眉一笑,足尖一點飛身而起。

    片刻之後便出了迷蹤林,看著那蜿蜒而上的山道,雲挽卿不禁揚眸,原以為這死狐狸會對她做什麼沒想到竟如此輕易地便帶她出來了,其實這死狐狸有時候也不是那麼無恥的嘛?大概是在書院裡熏陶久了罷。

    雖然已經出了迷蹤林,蘭息染卻並沒有放下雲挽卿,繼續朝山上走去,是走,而不是用輕功,因為他想再多爭取點相處的時間。

    「你放我下來吧,我可以自己走。」雲挽卿禁不住拉了拉蘭息染的衣襟,這是上山的路抱著個人走上去怎麼都不輕鬆,若他一個不小心失手了那她豈不是就順著這山道骨碌碌的滾下去了,更何況馬上就到山頂了若是被人看到多不好,書院裡那些個傢伙一個個的比女人還八卦呢!

    「為什麼?難道怕我抱不動你?」蘭息染聞言眸中掠過一抹詫異,並沒有鬆開手,頓了頓,驀地低首笑道,「還是……你怕我累,這是在心疼我?」

    雲挽卿唇角狠狠地抽了抽,「不好意思,你想太多了,我只是不想讓人看到了誤會。」

    「是麼?」蘭息染不予置否的應了一聲,腳步繼續朝山上走去。

    短短的一段距離,蘭息染幾乎走了半個時辰,儘管雲挽卿幾番催促他都置之不理,腳步緩緩,也不放人,就那麼僵持到了山頂。

    到了山頂,雲挽卿一得到自由立即就跳開了好幾步,「蘭息染,你知道你什麼地方最討厭麼?你的個性太毒霸了,在你眼裡所有人都要順從你,可是你錯了,也許你是某些人的主宰,但你卻不能主宰每個人。我喜歡自由,而你一直都在剝奪我的自由,就向方纔你又在抑制我。好了,我也懶得跟你廢話了,你回去幫我向孟風遙和山長他們報一聲平安。」語畢,轉身向前跑去。

    蘭息染沒有阻止也沒有追上去,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鳳眸幽深,唇角勾起自嘲的笑,「不能主宰每個人麼?可你又知道我的過去麼?我若不去主宰別人便會被人所主宰,甚至是生死,我的一切我都要親自用雙手換來……」

    自由?他也很嚮往,以前他生活的世界暗無天日,他一直渴望藍天,渴望自由,當他親手觸及到之後卻失去了原有的光彩……原本以為這世上他唯對書感興趣,沒想到他卻出現了,這一切是上天注定的不是麼?

    雲挽卿推開房門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對門的桌案旁的韓斐,觸目望去卻不見趙泠滄的身影。

    「雲公子?」韓斐驀地站起身來,在看到那雙猶然紅腫的眼睛時,微微凝眉,「你……你沒事罷?」

    下午那會兒已經失去理智了,現在看來已經恢復正常了,只是這眼睛哭的倒真有些慘不忍睹。

    「沒事。」那語氣裡的關切,讓雲挽卿微微一怔,轉身關上房門走到桌旁,還未動手,一杯溫茶便遞了過去,「謝謝。」

    「雲公子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客氣了?」韓斐倒是有些不習慣了,平時倒茶遞水的事他也沒少做,可從未聽到他道過一聲謝啊,這是怎麼了?哭傻了?打擊太大導致性情大變了?

    雲挽卿知道韓斐誤會了,她也沒什麼力氣解釋,喝了水便逕自朝內室走去,當看到書堆另一邊那抹身影時眸色一暗,死冰塊已經睡了?她下午出了那麼大的事韓斐不可能不告訴他的,居然還能睡得這麼安心,真是沒有一點同情心,果然是個冰塊,由內而外。

    看到那床上一邊一抹身影,韓斐一怔收回視線,輕輕掩門離去。

    雲挽卿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了,下午哭的太凶了,此刻眼睛酸澀的難受,閉也不是睜也不是,心情本就低落,這樣一來更睡不著了,腦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以前種種,想著想著竟又有些想哭的**,最終仰首將眼淚逼了回去。

    不要想了,十三雖然走了,但是生活還要繼續,而且她也沒放棄,等放假了她就開始找人,對,現在睡覺,她不能再讓人看到她的弱點了。

    翌日

    一清早關於昨日十三留書出走,雲挽卿痛哭下山的事情,書院裡的人開始瘋狂的討論起來,版本各異,有說雲挽卿虐待下屬的,有說十三脾氣怪異拋棄主子的,有說兩人感情不和導致分道揚鑣的,甚至還有說是十三禁忌戀主逃逸的……

    雲挽卿本來頭就夠大了,四處聽到這樣的言論心情更差了,想著反正也快要放假了,便想著提前請假回家。

    這個念頭一旦形成便瘋狂的滋長起來,所以一下課便直奔雪名居去了。

    「卿兒?」

    熟悉的聲音響起,雲挽卿一怔,一抬頭便看到了那張溫潤的臉,「孟風遙?」

    對上那雙猶然紅腫的眼睛,孟風遙心中一緊,四處看了一眼見四下無人一把拉住雲挽卿拐進了一旁的竹林內。

    終於走到人跡罕至處,兩人停了下來,雲挽卿方一停下腳步便被身前的人轉身抱住了,頭頂傳來熟悉的溫柔嗓音,帶著濃濃的關切,「卿兒,你跟十三究竟是發生什麼事兒了?昨日下午我本想去找你的,可凰將我拉了回來說蘭跟著你去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麼?昨晚我在畫眠樓附近等你,原以為你會來找我的,可我等了一夜也不見你出來。」

    「對不起,我昨天太累了就沒有去找你,難道蘭息染沒有告訴你麼?」窩在那溫暖的懷裡,雲挽卿長長的舒了口氣,雙手不由得收緊了些。

    「蘭說了,但聽凰說你哭的很傷心,我還是擔心你。」說著,孟風遙伸手輕輕抬起雲挽卿的臉,撫上那雙紅腫的眼睛,俊眉緊皺,「瞧瞧你眼睛都腫成這樣了,十三對你真的很重要罷?我看得出來十三很關心你,他這次離開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你對他有救命之恩,我想過一段時間他就會回來了。」

    「嗯。」雲挽卿輕輕點頭,抓住了臉上那隻手握住,「孟風遙,我想提前回家,方才就是想去找山長的,十三的事讓我沒有心情上課,而且這段時間書院裡肯定會流言蜚語,我不想待在這裡想早幾日回去,反正也快放假了。」

    「這樣也好,你既無心留在這裡也只是勞心傷神罷了,讓你回去見到了家人,反而會開心起來。」孟風遙斂眉,表示贊同。

    雲挽卿聞言不滿的拿開了臉頰邊的手,「我說走你就讓我走,你一點兒也沒有捨不得我!」

    「傻丫頭!」孟風遙無奈的搖首,圈住了懷裡掙扎的人,「你自己都說快要放假了,等放假了我自會去洛城找你,雖然有幾日的相思之苦,但我不想你留在書院不開心,而且我說過了等放假了會去府上提親的,你忘記了麼?」

    「呃,沒忘……」雲挽卿愕然,她竟然將提親這檔子事給忘了!「那個,我覺得提親的事情我們還是再商量商量,你看我現在還在書院讀書,你可是我的先生,若是讓我爹娘知道我們的關係肯定會大發雷霆的……我們必須得從長計議!」

    「可是……」孟風遙凝眉,還想說什麼卻被雲挽卿打斷,「好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等放假了你到了洛城再說好麼?我先回家探探爹娘的口風再說,不過你去的時候可不能直接殺進我家知不知道?這樣罷,到時候你就住在洛東客棧,再派人給我送封信,一切等我們那時見了面再商量。」

    「好罷。」孟風遙妥協了。

    雪名居

    「山長,雲公子來了。」小廝站在門口頷首宣道,雲挽卿站在樓下四處打量著。

    「讓他上來罷。」

    「是,山長。」小廝得了允許,立即快步走下樓來,拱手道,「雲公子,山長請你上去。」

    「多謝小哥。」雲挽卿微微頷首致意,緩步朝樓上走去,走到廊內才聽到了房內的說話聲,一個是雪名凰,而一個是……蘭息染那個死狐狸!那狐狸怎麼在這兒?肯定是聽到了留言猜到了她的心思才到這兒守株待兔來了!真是有夠狡猾!

    走到房內果然看到了坐在桌案邊那兩抹身影,雲挽卿眸中掠過一抹暗色,緩步走了過去躬身行禮,「學生見過山長,見過先生。」

    「雲同學不必多禮了,過來坐。」雪名凰微微一笑,招手示意。

    「謝山長。」雲挽卿走到雪名凰身側坐了下來,還未開口面前便多了一杯熱茶,「多謝先生。山長,學生今日來是想向山長請假的,山長也知道學生的事情,學生無心不想浪費諸位先生的悉心教導,所以請求提前回家,還望山長應允。」

    話音方落,便聽得兩人笑了起來,笑的雲挽卿一頭霧水。

    她的話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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