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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美色可「餐」》美男書院,此間少年 第八十七題情花-如血 文 / 火小炎

    孟風遙無力的長歎一聲,伸手撫上額頭閉上了眼睛。

    天哪!只是片刻不注意她便惹出這麼大的麻煩,這下該怎麼辦?這丫頭真是一點兒也不給他省心,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她中了情花毒……

    「呃?」看到孟風遙的反應,雲挽卿愕然,轉了轉手中如血般的花朵,「你為什麼那種表情啊?這花怎麼了?不是很美嘛?難道……有毒?有毒也沒關係嘛,我相信你一定能解開的,你不是那怪老頭的徒弟嘛?」

    她不過摘了個朵花而已有那麼嚴重麼?他的語氣的方才很急躁很慌亂的樣子,這漂亮的花有那麼恐怖麼?人都說越是美麗的事物越毒,這花美的這麼不真實,大概是跟什麼含笑半步顛的毒性差不多罷?對了,他方才好像叫這花情花?情花……還挺般配的,的確給人的感覺很像情人間的甜蜜,情花……等等!情……情花?這名字怎麼有種越念越下流的感覺?難道是……

    雲挽卿猛然抬頭,當看到不遠處那抹身影時不禁呆住,「孟風遙……這情花該不是催情花罷?」

    拜託!不要是!千萬不要是!她可不想她的第一次在這種鬼地方,她會瘋掉的啊!

    孟風遙聞言緩緩放下手,無力的走了過來,「情花就是催情花,所以我一開始就說過不要隨便碰這裡的花草樹木,你為什麼不聽呢?現在你中了情花毒,我要怎麼辦?」

    雲挽卿回過神來看著手中鮮紅欲滴的花朵像是觸電般的扔了老遠,一臉菜色,「那現在怎麼辦啊?這情花毒有解麼?」

    「沒有。」孟風遙搖首,墨眸凝重,「情花毒是通過花香與花粉共同傳遞的,氣體是最難找到解藥的,而且催情藥媚藥一類自古便被注入邪術一類,沒有多少正道人士去研究,因此這一類藥物花草一向無解。」

    「啊?那我怎麼辦啊……」雲挽卿的心在瞬間墜入深淵,屍骨無存,「老天爺在開什麼玩笑啊?竟然安排我在這鬼地方中了情花毒,難道……難道我今日要在這裡**麼?」

    聽到**二字,孟風遙眸色一暗,俊臉上掠過幾分僵硬,逕自走到情花花叢邊頓了下來。

    「喂!你還過去啊?我已經中毒了,難道你也想中毒麼?」雲挽卿見狀轉身跟上去,一把拉住來了孟風遙的衣袖。

    「傻丫頭,只有花香是不會致人中毒的,我試試看能不能找到解藥。」孟風遙回首輕輕捏了捏雲挽卿的臉頰,對上那雙懊惱的月眸下意識的轉開了視線,低首繼續勘察花叢。

    雲挽卿鬆了手,心中湧上幾分希冀,「孟風遙你可一定要找到啊,不然我一會兒我控制不住自己對你做了什麼你可不要怪我!如果真的找不到你也一定要救我,前往不能將我帶回書院,我這個樣子回去被書院的人看到就死定了!」

    孟風遙聞言面微紅,輕斥道,「傻丫頭,在胡說什麼呢?我一定會找到解藥的,你放心,在你沒解毒之前我是不會帶你回去的。」

    雲挽卿鬆了口氣,雙手撐住下顎盯著那認真的側臉看,「我這不是胡說,我是在做**前的準備而已,以往萬一嘛!對這情花我也不瞭解,不知道一會兒毒發起來我會不會變成色魔啊?」

    **前的準備?色魔?孟風遙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情花毒只是催情藥而已,最多使人失去理智不會性情大變的,只要意志力夠強其實是可以克制住的。」

    「失去理智還不嚴重啊?我長這麼大還沒失去理智過呢?也不知道可怕不可怕……」雲挽卿苦惱的凝眉,「而且我的意志力一點兒也不強,何況是對著你那就基本為零了,還談什麼克制不克制的?我看啊,這是老天在整我們呢?竟然讓我們在荒郊野外**真是一點兒情趣也沒有……」

    說著說著,雲挽卿覺得腦中有些混沌,不由用力甩了甩頭,思緒清醒了些。

    該死!這情花毒不會這麼快就發作了罷?

    聽著那驚世駭俗的言論,孟風遙完全回答不上一句,這丫頭到現在居然還在擔心她對自己做什麼?她應該擔心的是她自己罷?若是真的找不出解藥,希望他可以克制的住。

    夏日的天氣總是說變就變的,前一刻還艷陽高照,下一刻就可能大雨傾盆。

    天空中雲層正在急速聚攏,晴朗的天色漸漸被烏雲所籠罩,遠處傳來轟隆隆的雷聲。

    臉上一涼,雲挽卿朦朧的思緒驀地清醒過來,伸手撫上是一地雨水,抬頭一看已然烏雲密佈,很快就有大雨傾盆的跡象,「孟風遙別找了,要下雨了,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避雨罷!」

    「不行,必須要找到解藥。」孟風遙自然不肯離開,一離開此處便代表他放棄了尋找解藥,他怎麼能放棄尋找解藥呢?不管是為她,還是為了他們,他絕對不能放棄的。

    大滴的雨水從天空墜落,打在身上生生的疼。

    雲挽卿再也顧不得其他,一把拉住孟風遙的手臂將人拉了起來,「行了別找了!解藥沒找到再淋成了落湯雞生病就麻煩了,這雨看起來是急雨,應該一會兒就會停了,等停了之後我們再出來找就好了啊!糟糕!這裡都是樹木往哪兒躲啊?」

    「跟我來。」孟風遙反手握住了那隻小手,將人拉在身側,兩人疾步朝林中跑去。

    片刻之後,兩人終於跑進了崖邊一處山洞內,雖然林中的樹木擋去了一部分雨水,兩人的衣服還是基本濕透了。

    一停下來,孟風遙便掏出懷中的錦帕輕柔的替雲挽卿拭去臉上的雨水,手觸及那濕透的衣衫不禁凝眉,「衣服都濕了,你的病才好別又著涼了,我來生火將衣服晾乾。」語畢,便將手中的錦帕塞進了雲挽卿手中,轉頭走到洞內一角抱出了一些枯枝就地生起火來。

    看著那忙碌的身影,雲挽卿握緊了掌心柔軟的錦帕,心中湧上淡淡的溫暖,轉眸望去,山洞外已經變成了雨的世界,觸目望去白茫茫的一片,「果然應該聽我的話罷,看這雨下的多大啊!雪山的天氣原來這麼喜怒無常的,不過我們現在躲在這小山洞內避雨還挺有趣的。」

    方才情花毒似乎已經發作了,結果方才一急又淋了雨居然給壓下去了,她現在什麼都感覺都沒有了,說不定這情花毒已經解了呢?

    「落得如此境地竟還說有趣,你的心態倒真是夠樂觀的的。」孟風遙的心裡可樂觀不到哪裡去,若是雲挽卿沒有中情花毒他還能覺得這是上天賜予的一場浪漫,可現在他一心都在擔心她身上的情花毒,如何能樂觀的起來呢?一想到之後也許可能發生的事,他整個人都緊張起來了。

    「那是!開心是一日,不開心也是一日,當然要開開心心的過了,人生短短數十載,圖的不就是快活二字麼?」雲挽卿揚眉轉身,見孟風遙的火已經升起來了,緩步走到火堆旁蹲了下來,「這裡怎麼有柴禾?那邊那是什麼?花瓣鋪成的床?好軟的樣子我可以躺躺麼!」眸色一亮,說著便欲起身。

    「不行。」孟風遙趕緊伸手按住了雲挽卿的肩,「那是我這半年採摘的藥材,特地放在這裡風乾的。」

    「藥材?」雲挽卿失望的凝眉,「那麼多花朵做成的床真想上去躺一躺,肯定很舒服……」

    「那是我的花了半年心血採集的藥材,都是用來治病的。你呀,就死心罷。」孟風遙無奈的搖首,將一旁的枯枝堆了一些上去,火立即旺了起來,「好了,我先到一旁去,你快點將衣服烤乾別生病了。」

    雲挽卿一把拉住了那起身的人,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你要去哪兒啊?你的衣服不是也濕了麼?還是說你是大夫所以百病不侵?好了,親都親過了,睡也睡過了,烤個衣服好矯情什麼?再說也不是脫光光,我們是什麼關係還要避什麼避啊?快點坐下來烤衣服,你若是生病了,整個書院可都沒人看病了!」

    「你這丫頭……」孟風遙無言反駁,只是又坐了下來,「你說你怎麼聯的伶牙俐齒的,連我這個先生都說不過你了,不過什麼親過……睡過那樣讓人誤會的話以後別再說了,知道麼?」

    「你以為我跟誰都這麼說啊?」雲挽卿挑眉,伸手解開了繫帶將外衫脫了下來。

    孟風遙一怔,驀地移開了視線。

    雲挽卿見狀忍不住笑了,「喂喂喂,我裡面又不是沒穿衣服你躲什麼啊?」

    「非禮勿視,雖然我們是情人關係,但該守的禮節還是要守的。」孟風遙低首不敢看一眼,默默地脫下身上的衣衫晾在火堆旁,心跳在看到雲挽卿脫去外衫的那一刻就已經亂了。

    該死,他是讀聖賢書的人,怎麼能不守君子之道胡思亂想呢?

    雲挽卿晾好了外衫,解開了絲帶將半濕的長髮披散開來,當看到孟風遙滴水的髮梢時無奈的搖首,走動那正襟危坐的人身後伸手取下了那發間的白玉簪,「頭髮都濕了感覺不到呢?上午都敢親我親到睡著了,現在都不敢看我一眼了?」

    髮絲間輕柔的觸感,讓孟風遙一怔更是僵直了身子,「不一樣,那時你沒中情花毒,我們都能恪守禮數,可是現在……」

    雲挽卿聞言差點被吐血,「恪守禮數?你的意思是我現在中了情花毒會非禮你啊?」

    原來在他心中她就是這樣的形象啊,完全是一狼,而且還是色狼!女色狼!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只是……」孟風遙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中了情花毒本來就容易失去理智,他想說的是怕他自己不能控制自己,因為他面對的不是別人,而是她啊。

    若是他能控制得住自己他就不會放任自己違背世俗道德去喜歡她了,更不會不顧及與蘭的有情,更不會在上去情不自禁的吻她了……師父說的果然沒有,情愛真的會使人瘋狂。

    看孟風遙那糾結的樣子,雲挽卿伸手撫上了那緊擰的眉,「好了,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我跟你開玩笑的。」

    孟風遙抓住眉頭的手放到唇邊輕輕一吻,「傻丫頭,我沒有怪你。」

    指尖一軟,溫熱的呼吸似乎從指尖一路燒灼到心裡,雲挽卿只覺得整個人的體溫在瞬間高了好幾度,頓時一驚立即抽回自己的手退到一旁,她……她怎麼了?為什麼體溫會因為一個吻便急速升高了?還有血液,那流動的速度讓她恍然間都聽到了聲音,整個人似乎是在一瞬間沸騰了,情花毒!肯定是因為情花毒!可是她在這之前都好好地,為什麼……為什麼會突然間……

    「卿兒?」掌心一空,孟風遙一震,立即起身走了過去,當看到那緋紅的小臉時眸色一暗,「卿兒,你……你是不是情花毒發作了?」

    「我明白了!」雲挽卿驀地抬眸,雙手緊緊地環抱著自己往後又退了幾步,直至緊貼在石壁上,「情花毒的確是一種催情藥,但是它只對情人有效,一旦動情便會發作,之前我還能控制自己,可是現在……你不要再過來了!不要靠近我,不然我真的會撲上去的!」

    孟風遙的腳步僵住,對上那雙水漾的月眸,心中一緊,「原來情花毒是這樣的,我只知它是催情藥,一直以來也不曾研究它。是我方才對你……所以你才毒發,卿兒我……」

    「不是你的錯,你也不瞭解……」雲挽卿緊緊抱住自己蹲下了身子,她明顯的感覺到體溫又升高了,那種灼燒的感覺已經有些難以忍受,她知道再繼續下去她肯定會受不了的,「孟風遙,我好熱……怎麼辦?你救我,我快要被自己燒死了……」

    「卿兒,用你的意志卻壓製毒性,不要被它左右,你一定可以的!」看著那痛苦的小臉,孟風遙心中一片焦急,禁不住握緊了雙拳。

    怎麼辦?他要怎麼辦?救還是不救?不救他於心不忍,可是救她,他們就要……

    她還小,他已經決定三年後去提親,現在他怎麼能因為中了情花毒便對她……他怎麼能這麼做?這跟趁人之危有什麼區別?他要的是光明正大的將她娶回去洞房花燭夜,而不是此刻因為情花毒在山洞裡要了她。

    雲挽卿聽了孟風遙的話,可是根本不管用,他這麼個活生生香噴噴的人站在她面前,她怎麼可能壓制得住!越來越無法忍受那灼燒的痛苦,雲挽卿終於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孟風遙,我不行了……快點救我,我快被燒死了!你被往後退啊……我都要死了,你還在顧忌那些有的沒的幹什麼?反正我們總要成親的,只是將洞房花燭夜提早了而已,你別跑了……我……我……」

    雲挽卿只覺得雙腿發軟幾乎無法支撐住自己的身體,膝蓋一軟,整個人望向摔去。

    「卿兒!」孟風遙一驚疾步上前伸手將摔倒的人抱進了懷裡,灼燙的體溫讓他一震,「卿兒,你怎麼樣?清醒一點,卿兒……」

    微涼的懷抱讓雲挽卿舒服的歎息一聲,雙手緊緊抱住了孟風遙,將滾燙的小臉蹭向了孟風遙的胸膛,照燒感似乎得到了緩解,但心中卻更空了,「好熱好難受!孟風遙你說,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發誓打死她她也不會去碰什麼情花了,真是要人命啊!

    「不許胡說!」孟風遙聞言眸色一沉,雙手緊緊抓住了那兩隻不老實的小手,「你只是中了情花毒而已怎麼可能會死呢?以後不許在隨便說那個字!情花毒不致命,只要忍過去就好了,卿兒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你相信我不相信啊!你知道我有多難受麼?好像在被人用火焚一樣!」雲挽卿用力掙扎著被鉗制住的雙手,不僅紅了臉全身的肌膚都泛著緋紅,似乎下一刻鮮血便會冒出肌膚,甚至連眼瞳都漸漸地變成了血色,本就無力掙扎一番幾乎用盡了雲挽卿全部的力氣,「孟風遙我真的忍受不了,如果你不肯救我,帶我回去找那只死狐狸……」

    她就不信他還能無動於衷了。

    而且這情花毒這麼厲害,好像不解就會要了命一樣,她可不想因為中了情花毒死了!

    孟風遙已經從雲挽卿口中聽到過自然知道她口中所說的死狐狸是誰,明知她是在用激將法,可心中依然湧上了些許怒意,兩人擁吻的畫面又浮現在眼前。思及此,孟風遙眸色一暗,看著懷中痛苦不堪的人,終於抱著雲挽卿起身朝一旁的花堆走去。

    身子一輕,雲挽卿緩緩張開眼睛,看到那溫潤的俊臉緊繃著,也不知是在生氣還是在緊張,「孟風遙,不要用任何心裡負擔,這是我願意的,何況我們本就相互喜歡,你就當這是老天爺賜予的機會,讓我提前將你寫入雲家族譜……」

    「傻瓜,燒糊塗了麼?是你寫入我們孟家族譜才對。」孟風遙原本緊張的心情在聽到後半句話時忍不住笑了出來。

    傻丫頭,腦子裡的東西就是跟人不一樣麼?已經說過兩回要將他寫入雲家族譜了。

    「就是寫入我們雲家族譜!」雲挽卿佈滿的凝眉,伸手勾住孟風遙的頸項拉下,湊上去輕咬了一口,原本是想咬唇的,結果咬偏了咬在了下巴上。

    下顎一痛,孟風遙無奈的搖首,俯身將懷裡的人輕柔的放在了風乾的花朵上。

    身下傳來柔軟的觸感,芳香四溢,雲挽卿不禁一怔,雙手依然圈在孟風遙頸間,身子落地的一瞬間用力一拉,孟風遙便倒了下來,急忙用雙手撐住在雲挽卿身旁,生怕壓都了身下的人,原本責備的話在看到那雙如血的眼瞳時不禁怔住,緋紅的面容,血玉般的雙眸,竟有一種無法描繪的妖異。

    「熱……」灼燒感一直折磨著雲挽卿,她禁不住伸手拉扯身上的褻衣,想得到暫時的解脫,衣帶被拉開,露出了同色嫣紅的肌膚,細長的鎖骨,圓潤的雙肩隨著衣衫的滑落都露了出來。

    「卿兒!」孟風遙一怔猛然間回過神來,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了雲挽卿的手,還未來得及反應唇上一軟,灼燙的紅唇便堵住了他接下來的話。

    愣了一瞬,孟風遙終於放鬆了手臂任由自己壓了下去,薄唇擒住那胡亂啃咬的貝齒吻了下去。

    「唔……」溫熱的唇齒讓雲挽卿得到了解救,卻彷彿更難以忍受了,理智漸漸迷失,像是落水的人將孟風遙當做浮木緊緊的抱著,雙手不自覺地拉扯了孟風遙身上的衣物,整個人貼上了那涼薄的衣衫肌膚。

    輕柔的吻如風般落在額頭,眉眼,鼻尖,最後又回到了唇上。看著身下已經失去理智的人,孟風遙深吸一口氣,薄唇輕輕往下吻去,吻過纖細的頸項落在了纖細的鎖骨上,如玉的墨眸也漸漸幽深下去,染上了欲色,雙手不自覺地解開雲挽卿腰間的繫帶,褪下了衣衫……

    雲挽卿只覺得整個人都墜入了火海之中,歡愉夾雜則痛苦同時襲來,讓她幾乎快要瘋狂。

    吻如火一般,烙印在肌膚上,同時也在心中留下了痕跡,洞內繾倦纏綿,洞外大雨滂沱,似乎掩蓋世間一切顏色,唯剩冰白。

    突然而至的大雨讓游泳比賽提前結束,除了最後的總結發言基本算是圓滿了,只是眾人雖然預見大雨即來的趨勢,卻無法躲過驟雨,到山上之後都成了落湯雞,無人倖免。

    畫眠樓內十三怔怔的站在窗邊,望著滂沱的雨施,心中一片擔憂,明明留了字條說下山去看比賽了,可他到了山下找遍了整個玉帶河也沒有看到她的身影,去了無名居也沒見著人,連孟風遙也不見了蹤影,整個山頂都沒有,她究竟去哪兒了?是跟孟風遙在一起麼?

    雪名凰蘭息染花馥郁沈遇四人各自換了乾淨衣服都聚集到了無名居,以為孟風遙的異樣,幾人原本打算來探視的,卻沒想到冒著大雨前來卻不見了孟風遙的蹤影。

    「奇怪?風遙不在房中休息去哪兒了?」雪名凰從樓下緩步走了下來。

    「不在房間麼?那是去哪兒了?外面還下了這麼大的雨。」花馥郁也覺得怪異,但完全沒將之與雲挽卿聯繫在一起。

    「或許是孟先生出去的時候遇到了大雨在何處耽擱了也未可知。」沈遇猜測道。

    「嗯,這倒是很有可能。只是人本來就不舒服還到處亂跑,這個風遙對誰都能照顧妥帖,唯獨照顧不好自己。」雪名凰不禁歎息,看他上午的樣子似乎很發生了很嚴重的事兒,難道是去追慕容姑娘了麼?

    從始至終蘭息染都沒有說一句話,視線轉了一圈當落在桌案上的湯碗上時眸色一暗,走過去伸手一摸還有些溫度,「看來風遙已經出去有一會兒了,這是他做的百花湯。」

    他出去做什麼?是不是跟雲挽卿在一起?今日那小傢伙沒有下山去看比賽,而且這桌上擺了兩幅碗勺很顯然是兩個人,這山上只有他們,除了雲挽卿還會有誰來無名居蹭飯?那個十三途中也下山了,很顯然是在找雲挽卿,他們果然是在一起!

    雲挽卿不是已經放棄了了麼?為何突然間改變了主意?難道現在他們之間的誤會解開了?不行!他絕對不能讓他們單獨相處!

    思及此,疾步走到門旁拿起油紙傘便走了出去。

    「蘭?」雪名凰詫異的跟了過去,卻只看到那抹消失在雨幕裡的背影,「蘭他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一聲不吭的就走了?」

    沈遇不解,輕輕搖首。

    「也許是想起了什麼急事兒罷?」花馥郁雙手環臂靠在樓梯口的欄杆邊緩緩開口,低垂的長睫掩住了眸中的光芒。

    望著冰白的雨幕,雪名凰微微瞇起眸子,「急事兒?是麼?」

    不知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的關係變了,不再無話不談,似乎每個人都有了各自的心事,蘭變了,郁變了,現在也連風遙也變了,他們究竟怎麼了?是他們之間的問題麼?真懷念以前一壺酒就能聊一夜的時光,不知道那樣的時光是否還回得去。

    也許,他應該找他們好好地談談了。

    那廂,蘭息染直接回了幽蘭閣,小廝看著從大雨中突然出現的蘭息染有些愣住,上前接過紙傘默默地退了下去。

    奇怪,平時溫和的先生近日怎麼看起來這麼嚇人呢?不管了,還是少沾惹為妙。

    帶著水漬的腳印一路延伸至樓上,一走進房內,蘭息染便沉聲低喝道,「九罪,出來!」

    良久並沒有任何回應,房內安靜的只有窗外的雨聲。

    蘭息染木然的走到軟榻上坐了下去,劍眉緊凝,鳳眸中一片幽暗。

    該死,九罪居然不在,這小東西用不到它的時候日日待在房間裡,現在用到它了倒是不見了蹤影,他留它還有何用?

    雲挽卿對孟風遙根本就沒有死心,如今慕容涼辰離開了,他若真的跟孟風遙在一起就很可能將一切的事情都說開,一旦說開了,已經彼此動心的兩人會怎麼樣不言而喻了……

    他在雪名書院已經六年多了,朝夕相對,他將他們當成朋友,當成知己,他從未想過有一日他們會喜歡上一個人,更沒想到會因為這個人讓他們之間產生裂痕。在愛情裡每個人都是自私的,他不想放開雲挽卿,如此便只能公平競爭了。這幾日因為這件事他一直有些壓抑,說開了也好,但是雲挽卿他為什麼喜歡孟風遙不喜歡他?明明是他先對他坦白感情的不是麼?

    到底是之前對他太過分了還是這幾日對他太放縱了,他難道忘了他是誰麼?他是殤也星刻,連九罪都承認他了,招惹了他想轉身便走可能麼?

    不可能。

    南山山洞

    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洞內火焰跳躍,雲挽卿軟軟的依偎在孟風遙懷中,一臉新奇的盯著自己右手腕上出現的紅色花朵印記,色澤鮮艷花形完美,如同紋身一樣,「沒想到中了情花毒之後還會留下印記,倒是挺好看的,而且還是天然的,不用刺青就有紋身,真是意外收穫啊!」

    「沒想到中了情花毒之後竟還有這樣的效果,之前對於情花我都是敬而遠之,今次倒是對它瞭解了個透徹。」孟風遙抱緊懷裡的人,伸手撫上了那抹艷紅,「卿兒,等放假之後我就去的洛城提親,我們如今已經有了夫妻之事,我必須要對你負責。但你現在還在書院讀書,我們就先定親,等三年之後再成親你覺得如何?」

    「啊?放假之後就去?」雲挽卿聞言一怔,驚詫的抬頭,「是不是太急了點兒?我才十六哎!」

    「十六怎麼了?十六很多女子都已經當娘了。」對上那雙驚詫的月眸,孟風遙心中微微一沉,雖然細微還是感覺到了她心裡的牴觸,「卿兒,難道……你不願意嫁給我麼?」

    雲挽卿知道孟風遙誤會了,趕忙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不是不願意嫁給你,我喜歡你怎麼會不願意嫁給你?但是十六歲就定親也太……就算是十九歲成親對我來說也有點不太好接受,哎呀,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了!反正你只要知道我喜歡你,願意嫁給你就行了,但是時間可能要長點兒,你也知道嘛,一旦成親了就會被束縛,這也不許那也不許,我可不想天天被娘念叨!所以在我們成親之前一定要好好享受生活,然後再攜手走進婚姻的墳墓。」

    雖然她已經在這古代生活了十六年,基本也適應了,但唯有成親這件事不行,十幾歲成親實在是太驚悚了!

    「婚姻的……墳墓?」孟風遙凝眉,有些無法理解雲挽卿的思想,「成親早晚有什麼區別麼?你覺得是婚姻是束縛,那不該是相愛的兩個人共同經營的生活麼?卿兒,你要記住我不會束縛你,你永遠都是自由的,即便嫁給了我,你依然是自由的。雖然我有些無法理解你的思想,但是我會尊重你的決定,何況我們還有三年的時間,也許在這三年間你會改變呢?」

    「也許會罷?但還是謝謝你能諒解我!」雲挽卿勾住孟風遙的頸項,輕輕蹭了蹭那削尖的下顎,光滑而柔軟,一點兒扎人的胡茬都沒有,皮膚比她還好,想著話便不自覺地說了出來,「孟風遙你怎麼沒有長鬍子呢?皮膚竟然比女人還好,也太……」

    「你說什麼?」孟風遙瞇起眸子,眸中瀰漫著危險的意味。

    「啊?」雲挽卿這才反應過來,哪有男人會喜歡聽到說自己像女人的話,「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喂……不許亂摸!我怕癢啊,真的已經沒力氣笑了……哈哈哈……快……快住手……」

    看著懷裡笑成一團的人,孟風遙收回雙手圈住了那纖細的腰肢,「好了,放過你。不過下次不許再這麼說了,自小便被鄰里說像女孩子,對這個我可是有陰影的,下次再說我可不會再輕易的繞過你了哦?」

    「原來是這樣啊!」雲挽卿恍然的點點頭,不過說的沒錯唉,若是扮成女裝絕對不會被人認出來!哈,哪天試試罷!她突然好期待啊!

    「在偷笑什麼呢?」孟風遙輕輕點了點那翹起的唇角,手指繞起了那柔軟的長髮在指間纏繞,而後散開。

    「沒!沒什麼。」雲挽卿輕咳一聲立即斂了笑,揚眸向外看了一眼,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天色也暗了下來。

    糟了!她出來差不多一整天了,現在游泳比賽肯定早就已經結束了!十三一天沒找到她肯定會擔心她的,該死!

    思及此,雲挽卿一把抓住身上的衣衫驀地坐起身來,這一起身便驚呼一聲軟軟的倒了回去,「啊!腰好痛……」

    縱慾過度果然後果很嚴重啊,要怪只能怪情花毒太深了,好吧,她承認看起來溫潤如玉的孟風遙實際上並不是像表面那麼回事兒,果然俗話說的沒錯,男人在床上就會變成狼啊!

    孟風遙抱住倒下的人,想到之前俊臉隱隱有些紅了,「對不起,是我……太沒有節制了。」

    「噗……」雲挽卿忍不住噴了,「喂!你不要為這種事跟我道歉好不好?雖然我臉皮有時候是很厚,但是也會難為情的好不好!天都黑了,我們快點回去罷!十三肯定又生氣了,啊,這傢伙怎麼最近越來越愛生氣了啊?」

    看著那手忙腳亂的人,孟風遙伸手拿過雲挽卿手中的衣衫自然而然替雲挽卿穿了起來,「十三好像真的很關心你呢?」

    對了,要是不說他都忘記了十三的身份,正好趁機機會問問,這樣他也能徹底放心了。

    「他當然關心我了,他連命都是我的,不過呢?我一直將他當成最好的朋友,我只給他留了個字條,這一整天不見蹤影他肯定很擔心的。唉,這傢伙生起氣來很實在很那哄啊!」有人替她穿衣服,雲挽卿自然樂得自在,雖然稍微有些害羞,不過一回生二回熟嘛!她要從現在開始馴夫大計!

    等穿戴妥當整理完畢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點亮了火把,兩人手牽手走出了山洞,方一走出山洞,孟風遙便手中的火把遞給了雲挽卿,在雲挽卿身前蹲了下來。

    雲挽卿愕然的接過火把,滿頭黑線,「你……這是要背我?不用了,我才是那種嬌滴滴的官家小姐呢!」

    「是,你不是嬌滴滴的官家小姐,只是晚上山林裡毒蟲蛇蟻比較多,我自小用自己試藥,百毒不侵,你呢?也同樣百毒不侵麼?」他的確是擔心她太累了,但對這丫頭直接說出來她定是不願意的,還真是喜歡逞強啊?

    雲挽卿聞言立即背上背簍趴到了孟風遙背上,「好了,走罷!」

    到了雪名書院,孟風遙停下了腳步將背上的人放了下來,「還要去我那兒麼?」

    「呃?」雲挽卿一怔,隨即笑道,「怎麼?還想讓我去你那兒留宿啊?」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把我想到那麼……那麼……」後面的話孟風遙說不下去了,其實他也很懊惱,他一直以為他清心寡慾卻沒想到……難道一直以來他連自己也不瞭解麼?

    「好啦,不逗你了!」雲挽卿將背簍退下來遞了過去,「對了,百花湯一定要給我留著哦!我明天再去喝,我先回去了,晚安!」

    「嗯,路上小心點。」孟風遙伸手輕輕揉了揉雲挽卿的長髮,柔聲叮囑,心中居然生出了不捨,明明還沒分開,他是不是瘋了。

    「嗯,你也是!」雲挽卿點點頭,扭頭四處看了一眼見四下無人踮起腳尖在孟風遙唇上親了一下,轉身便跑開了。

    孟風遙緩緩伸手撫上薄唇,唇上似乎還殘留著淡淡的馨香,唇角不禁輕輕勾了起來。

    雲挽卿雖然沒有回頭,但是能感覺身後的目光一直跟隨著她,這種被人注視著消失的感覺真的很幸福,想著不由得笑了起來。

    黑暗中一抹黑影悄然離去,消失在雨後泛著水汽的空氣中。

    直至到了轉彎處,雲挽卿才回頭看了一眼,果然已經看不到人了,頓了頓,自己又覺得好笑,方才能看到的時候不看,現在看不到了她還傻傻的回頭看什麼?

    想著,不由伸手輕輕拍了拍額頭,轉身繼續朝前走去,方才走了幾步就看到前方的涼亭內背對著她站著一抹頎長的黑色身影。

    一看到那身影,雲挽卿整個人都僵住了,不會罷?死狐狸?!這傢伙怎麼在這兒啊?不行!躲開!趕緊躲開!

    思及此,雲挽卿轉身便欲欲朝小路,腳還不沒跨出去,身後便響起一道低沉的男聲,近在咫尺,「想去哪兒?」

    雲挽卿一驚,腳步收了回來。

    這死狐狸是屬鬼的啊,竟然一點兒聲音也沒有!不過他應該不太可能會在這兒啊?難道……是知道她會走這裡?靠,這傢伙還是不是人了!不,是不是狐狸了,憑這修為應該早就成精了才是!

    看著那僵直的背影,蘭息染倏然瞇起了眸子,「方纔我都看見了。」

    ------題外話------

    謝謝親們的生日祝福,群麼~

    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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