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的書庫就在家主書房的旁邊,魏央從小就在這裡打滾著玩了,所以熟門熟路地推了門進去。
「那本書在哪?」魏央坐到沙發上後,抓著狗熊的大耳朵問道。
「是這個。」魏嵐將一本紫色封面的筆記本拿給了魏央。
陳舊的筆記本,上面竟然還有一層灰塵。
「因為放在最裡面,沒顧到它。」魏嵐有點尷尬,魏家的這個書庫是不准下人進來的,所以平時都是他在簡單地進行這些書架的清理工作,而這本記錄家族有幽冥族血統的筆記本,他看過以後就扔在了角落裡,所以讓它布上了灰塵。
魏央也沒管魏嵐說的話是真是假,只是拿著桌邊的毛巾將筆記本擦拭了幾下後,翻了開來。
「沒有顯示。」魏央問。
「要這樣。」魏嵐上前,彎腰伸手,然後右臂微微一震,在拇指上擠出了一滴血,沾在了筆記本上。
下一秒,筆記本上的血液就被吸進了紙頁中,然後,滿頁鮮紅的字出現在了魏央的面前。
原來,魏家這幾百年的歷史中,曾出現過一位種族為幽冥族的主母,她嫁給了魏家當家以後,生下了魏家的後代,就此,魏家直系和部分旁系便有了幽冥族的血統。而那位幽冥族女性也在她的丈夫死後,自殺了。
「這是……?」魏央撫摸著紙頁上的兩個名字,發出了疑問。
「只要血脈覺醒,筆記本上就會出現那個人的名字。」魏嵐回答。
「只有父親和你覺醒了。」魏央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難道都是銀髮的緣故?」魏家直系代代都是藍眸,但一部分魏家子弟的髮色會因為母親的髮色而改變。
魏央突然抬起了頭,笑道:「可以永生哦,雖然是混血,但只要沒有孩子,就可以永生。」
「我生命的長短,只由你決定。」魏嵐依然俯著身體,他說著話,溫熱的呼吸都噴在了她的鼻樑上,引她的臉有些發燒,「我絕不比你多活一天。」
「……咳……」魏央的眉頭微微抽搐,然後扭過了頭去,從來不知道他也能這麼煽情的。
「那裡,小時候你最愛坐的地方。」魏嵐笑著,指向了書架旁邊的一個粉色小墊子:「你喜歡在那裡邊喝橙汁邊看書,常常弄得滿地都是橙汁。」
魏央一陣臉紅,怒聲道:「我哪有?!」
「好好好,沒有,弄灑了橙汁的人是我。」魏嵐依舊輕輕笑,寵溺地慣著她,卻只讓魏央的俏臉更紅。
魏蒲草敲了敲門,得到裡面人的同意後,就打開了門。他稍愣,看著洋溢在魏嵐臉上的笑容,有多久,沒有看到當家的笑容了。大小姐於當家,真是很重要的人啊。
「當家,大小姐,晚餐已經準備好了。」魏蒲草彎腰,恭敬地說道。
「知道了。」魏嵐答了一聲,然後牽起了魏央的小手,說道:「我們下去吧。」
「唉?」魏央被拉著站了起來,順手就將狗熊抱在了懷裡,直到被拉出了門,她的嘴角微微抽搐,低聲道:「我有說過,要留下來吃飯嗎?」
不過沒有人會去搭理她這句話。
樓下的餐廳裡,吳嬸已經指揮著下人將晚餐擺滿了整整一桌子,魏則軒等人也站在了一邊,見魏央三人下樓,他大步走了過來。
「央兒回來了也不告訴我,害我從慕尼黑搭了專機就奔回來了。」魏則軒等人都還不知道魏央恢復記憶的事情,他小心地將魏央拉了過來,領著她坐上了椅子。
「我想先喝杯橙汁。」魏央想,反正都坐下來了,那就吃完再回幽冥界吧。
「不行,吃完飯再喝,不然你又該吃不下了。」魏則軒搖頭,將意大利肉醬面推到了魏央面前,說道:「想吃這個嗎?我把肉都挑出來,好嗎?」魏央不愛吃肉醬面裡面的肉,所以以前吃飯的時候,越姨和越衛們都會這麼幹。
「好。」魏央甜甜地應著聲,然後拿好了小勺子,先對著一旁的黑森林下手了。
魏嵐擰著眉毛坐在一邊,非常不高興魏則軒的「越俎代庖」,但礙於魏央在旁邊不好發作,只能陰沉地瞪著笑得很歡快的魏則軒。
「這位就是大小姐嗎?」羅伯斯·歐文插嘴道:「您好,我叫羅伯斯·歐文。」
「蘿蔔絲……」魏央正偷偷拿著橙汁在喝,聽到歐文的名字,差點噴了出來,擦了擦嘴,她笑道:「很不錯的名字。」
歐文不太懂華夏語,所以不知道魏央為什麼這樣笑,便疑惑地看了看魏啟,魏啟回給了他一個「你做得不錯」的讚賞的眼神,令他更加糊塗了。
魏嵐也覺得歐文的名字很不錯,因為它愉悅了魏央,所以和魏啟一樣,給了他一個滿意的眼神,讓歐文一時間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歐文應該是代替了魏萍的職務吧,司情報,不是個輕鬆的活。」魏央淺淡地笑著,擦了擦嘴便放下了勺子和叉子。
魏嵐喉嚨一緊,頓時心情低落了不少,也對魏萍的厭惡更深了一層,他現在很後悔,讓那個賤人死得這麼快了。
歐文不知道其中的曲折,所以是用餐的幾個人裡面最沒負擔的一個,他點點頭說道:「那還真是的,每天要區分許多情報,麻煩。」
「你倒是一點也不謙虛。」魏央這回的笑容大了一些,她沒想到這個歐文倒是直來直去的個性。
「那是華夏國人的品德,嘿嘿。」歐文哈哈笑著,然後問道:「你只吃了兩口面,這就飽了?」
「是啊央兒,再多吃點,是不合胃口嗎?那嘗嘗這個,玉米濃湯,沒有加胡蘿蔔哦。」魏則軒忙將濃湯推到了魏央面前,害得魏嵐又失去了一個表現的機會,讓他對他更是咬牙切齒了。
「不餓,我不想吃了。」平時在凌岳那裡,魏央吃得還要多點,那是因為有凌老大督促著,現在她不在凌岳眼皮子底下了,可不就是天高任鳥飛了嘛,那她才不要逼著自己吃東西了呢!
魏則軒和魏嵐都想再勸著魏央好歹再吃幾口,卻被門口的聲音打斷了。
「當家,涵爺幾人求見。」面對著餐廳中,眾人射過來的憤怒的視線,來人在心中暗暗叫苦,他也不想打擾了他們和大小姐的相處啊,可是漢爺幾個人來勢洶洶的,他這個做小手下的,也擋不住啊。
「涵爺?那不就是三叔公?」魏央正愁怎麼擺脫魏則軒幾個人的眼神攻擊呢,聽到族中長輩來了,便挑著眉,假裝有興趣的樣子。
魏嵐沉眉,知道魏涵帶著人來這裡,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情,吃個飯他都能做出膈應自己的事情來,看來是留不得了!
「央央想見嗎?」魏嵐可不管魏涵是來幹什麼的,他只知道不能讓魏央有絲毫不高興了。
「見……吧……」魏央考慮了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沒有記錯的話,魏萍的親大伯就是這個涵爺了。
魏則軒見到這熟悉的笑容,微微一愣,難道說,央兒沒有失憶?這個想法就這樣在腦海中生根,他想,等無人的時候,要仔細問問。
魏家內部的勢力分佈比凌家複雜許多,因為後者凌岳已經將權力都抓在了手中,而魏嵐卻只是握著大權,一些零散的權力還是被幾個旁系叔公把持著,他們整天閒著沒事做,只想著怎麼找魏嵐的麻煩。畢竟,他不是正統的被魏縝承認的兒子,他們可以刁難他的地方有很多。
魏涵等人走進偏廳的時候,見到魏嵐站在一邊,剛要說話,卻突然嚇住了,他們連連後退,面色難看。特別是魏涵,他的臉色蒼白得像鬼一樣,心虛地瞪著坐在中間沙發上的女孩。她,她不是死了嗎?怎麼會?
「你,你怎麼會……」魏涵被嚇得說出了心裡的話,雙腿有些發軟。他向來是懼怕著魏央的,因為她嚴肅的時候,那種攝人的氣勢,和魏縝最像。
「怎麼會沒有死?」魏央扯了扯唇角,笑得極為惡魔。她站起身,挑高了細眉道:「三叔公看起來很……意外?這麼不希望我還活著?」
到底是活得久一點的人物,魏涵很快就恢復了平靜,轉而表現出了很大的喜悅,說道:「原來大小姐沒有死,這真是太好了!我剛剛只是太高興了。」
「哦?我倒是看不出你有什麼高興的。」魏央冷哼了一聲,說道:「我沒死的事情,你們自己心裡明白就行了,我也不準備做回魏家大小姐。」
「我們知道了。」雖然不知道魏央為什麼要這樣說,但幾個習慣被魏央壓制著的叔公們還是陪著笑臉,連連點頭了。
「你們這個時間來,是要幹什麼?」魏央美眸一斜,瞥了牆上的時鐘一眼。
魏涵本能地心一抖,但還是說道:「我們是想來問問當家,喀察特的事情。當年喀察特本來是屬於我們魏家的,如今成了凌岳的地盤,這……」
「這麼說,三叔公你們……是來興師問罪的?」魏央直言,寒冷的眸光掃向了幾個戰戰兢兢的男人。
「不不不,大小姐誤會了,我們只是關心家族。您知道,一切為了魏家。」另一個老頭連連擺手,嚇得直擦汗。
來的幾個人都雙腿發軟,卻不敢坐下來,開玩笑,大小姐都沒有坐呢,你敢坐?
「真是可喜可賀,你們幾個還記得這句話。」魏央冷笑道:「那麼專程在飯點的時候來這裡為這種小事煩我們的當家,你們覺得自己做得對嗎?」
眾人再擺手,不過還是有顆釘子比較硬,當然就是魏涵了,他忍了忍心中不自覺的懼怕和被小輩責問的怒火,說道:「可是喀察特的問題,的確不是小事。」
「喀察特的確是塊好地方,但現在已經是凌岳的東西了,你若這麼有本事,那你去問他拿來,也好為當家排憂解難。」魏央抱著雙臂,笑道:「好歹我叫你一聲三叔公,要是你惹惱了凌岳,我也可以幫你求個情,留個全屍。」
這下子,魏涵徹底語塞了,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他狠狠地告訴自己,反正這個女人說不要當魏家的大小姐了,那麼等她走掉以後,他再找魏嵐也不遲!
幾個人走後,魏央轉身,諷刺道:「哥哥,你還是不行。對這些仗著資格老的叔公,不能太客氣,你要知道,你是當家,不是孩子!這些道理,別讓我說了一遍又一遍!」
「央央,你終於叫我哥哥了。」魏嵐卻不管這些,笑著將挑著眉的魏央抱到了懷裡。他不是不懂怎樣對付這些叔公,他只是裝著不懂,好讓魏央可以不放心自己,這樣,她就不會想著徹底離開自己了。
魏央小臉一紅,皺眉將魏嵐推開,整了整衣服,故作冷淡地說道:「我回去了。」說完,扭頭要走,只是沒走幾步,她便又懊惱地退了回來,因為忘記拿走狗熊了。
「央兒你要去哪?」魏則軒忙上前問道,他知道魏央已經是凌岳的妻子,但他還是希望她能留在魏家,畢竟,在魏家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啊,這樣趾高氣揚地傲慢,這樣肆無忌憚的囂張,這才是真正的魏氏公主。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魏央也喜歡做那種躲在令她心安的人背後的小女人,那讓她有種被寵愛的甜蜜感。
「回凌家啊。」魏央說謊,不過眼睛都不眨一下。
最終,魏央還是走出了魏家大宅,拒絕了魏則軒親自送她的要求。
剛剛走到大門外,魏嵐便從無人的空氣中走了出來,他說道:「央央要去幽冥界?我可以帶你去。」
難怪剛才不見他勸阻,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魏央翻了個白眼,道:「不用了,哈德斯會來接我。」說著,她捏碎了紅色的石頭。
幾乎是同時,哈德斯的身影出現在了半空中,他看著魏嵐,微微挑眉,然後踏著空氣走到了魏央身邊,旁若無人地說道:「我們回去。」
魏央點點頭,突然又有些不放心,側頭對著一臉落寞的男人說道:「魏涵這個人,可以除掉了,他留著,只會阻礙你。」
「可我需要你。」魏嵐眼睛一亮,說道。那湛藍的眸子熠熠生輝,令魏央差點心軟鬆了口。
「我說過,你不是孩子,不需要我來教你如何走路。」魏央說著,拉住了哈德斯的手臂,「如果這都做不到,我想,我以後都沒有回來的必要了。」
「也就是說,你還會回來的,對不對?」魏嵐緊追著就問道。
魏央沒有回答他,而是被哈德斯帶著,消失在了夜色朦朧中。
魏嵐看著前方的黑暗,卻微微笑了,魏央已經開始心軟,這是毋庸置疑的,只要繼續製造在一起的機會,他便有信心,讓她對自己斬不斷,放不下。畢竟,一個不稱職的魏當家,更能讓魏央時刻記掛著。
雖然卑鄙了一點,但只要結果如自己所願,那麼再卑鄙一點又怎樣?
想到這裡,魏嵐又有些咬牙切齒,在魏央心裡,他竟然還比不過一個魏家!好吧,他得承認,他吃醋了,吃一個家族的醋!
一回到王宮,魏央就覺得全身都累,與沙漠怪物的一戰,在秦家的一夜未眠,留在魏家時的身心俱疲,這些都讓她跑進房間,就撲倒在了大床上,發出了陣陣呻(和諧)吟。
「去洗澡,然後睡覺。」哈德斯微微皺眉,將女孩從床上拎到了半空中。
「不要……」魏央懶洋洋地撲騰了幾下,順勢抱住了哈德斯的脖子,聞著那濕冷的味道,喃喃著說了一句:「我想睡覺……」
哈德斯的一口氣哽在喉嚨裡,半響,才歎了出來,他微微擰眉,然後將魏央橫抱著一起躺到了大床上。
一沾到柔軟的大床,魏央就蹭了幾下,然後抱緊了哈德斯的脖子,呢喃著「好舒服」便睡了下去。
女孩充滿芬芳的呼吸就噴灑在了哈德斯的脖子上,令他一陣僵硬,好半天才適應過來,他低低地咒罵了一句:「磨人的小混蛋!」
只是……哈德斯側頭,看著咕嚕咕嚕說著夢話似的女孩,想到,她剛才說好舒服,到底是床舒服,還是他身上舒服?
第二天的時候,魏央就活蹦亂跳了,鬧得哈德斯直接拎起她的後領就扔出了王宮,順便將傑克和奧羅拉兩人一起扇到了門口。
三個坐在王宮門前紅毯上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嘿嘿嘿地笑了。
管家霍華德站在門口,嘴角抽搐地想,你們有必要笑得這麼不好意思嗎?沒有人在誇獎你們幹得好!
「我們去哪裡好呢。」魏央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上次那家酒樓怎麼樣?小姐不是說那裡的蛋糕很好吃嗎?」奧羅拉提議道。
「唔,好是好,但那裡的橙汁我不是特別喜歡。」魏央有些難以取捨。
「那還是去魔獸森林玩玩吧!那裡有許多好玩的魔獸!」傑克也提議,不過得到了奧羅拉的強烈反對。
「你怎麼可以建議淑女去那種可怕的地方?!」奧羅拉尖叫。
傑克鄙視地看了奧羅拉一眼,說道:「不要裝淑女,你早上剛剛去那裡過,聽說還笑得特別歡暢。」
奧羅拉嘴抽,然後暗暗用高跟鞋踢了他一腳。
在傑克抱腳痛呼的時候,魏央已經決定了:「那我們就去魔獸森林吧!」她當然不怕那些動物,因為前幾次被哈德斯帶著去的時候,那些所謂的凶獸「啊嗚」著就面對著她匍匐了下去。
於是,三人動身去了魔獸森林。
「我們還是在外圍吧,越往裡走,會越危險的。」奧羅拉不希望魏央犯險,若是受了傷,她都不敢想像陛下的臉色會怎樣差了。
「可以。」魏央點頭,和哈德斯去的是內圍,那裡的生物都看得差不多了,魏央也覺得沒興趣。
走了沒多久,魏央等人就見到了一隻龐然大物,它的腦袋有普通浴缸那麼大!身體倒是正常比例,走路歪歪扭扭的,停在魏央三人面前後,就眨著唯一的一隻大眼珠子看著他們。
「這是……什麼東西?」魏央怎麼看,都不覺得它是靈長類的東西,眉毛抽(和諧)動了好幾下,指著它問道。
「額,這是魔獸森林外圍最常見的東西……怪獸。」傑克也不喜歡這種東西,因為它們長得太醜,又沒有智力,傻得要命還一身蠻力。幸運的時候,它們蠢的一刀就能解決,倒霉的時候,它們會偶爾給敵人一個千斤重……
「怪獸?」魏央的面色稍稍古怪,彷彿在確定什麼似的,問道:「你是說,它們的名字就是,怪獸?」
「是啊,就叫怪獸。」傑克不理解奧羅拉為什麼總是在旁邊扯自己的袖子,抽出自己的袖子後,回答了魏央的問題。
奧羅拉捂臉,在心裡大喊這傢伙的腦子也和怪獸一樣!你沒聽到陛下一天到晚拿小姐和怪獸做比較嗎?!
「也就是說,哈德斯總是說我力氣大得像怪獸,蠢得像怪獸,笨重得像怪獸,這個『怪獸』並不是抽像的東西,而指的就是這個?」魏央的食指霍然指向了正歪頭看著他們的怪獸……
傑克也明白了過來,僵硬著脖子,機械地點了點頭。
「該死的哈德斯!老娘哪裡像它了!」魏央咬牙嘶吼,驚起四周大樹上,萬千飛鳥!
「……」
「……」傑克、奧羅拉兩人面面相覷,紛紛望天。啊,天好白,雲好藍哦……哦不對,反了……
於是,魏央憤怒了,爆發了,凝著身體的力量,聚集在掌心,對著也向自己發起了攻擊的怪獸狠狠一劈。
「卡嚓」一聲,怪獸裂成了兩半,黃綠的血液的濃汁噴灑出來,然後「轟」一聲,兩半怪獸倒在了地上,壓倒了不少樹木。
又是「卡嚓卡嚓」兩下,不過不是東西裂開了,而是傑克和奧羅拉的下巴掉地上了,他們看到了什麼?一個人類,徒手把皮糙肉厚的怪獸劈成了兩半,還如此輕鬆?這應該不是所謂的,憤怒的潛力吧……他們突然為偉大的陛下擔憂了,這憤怒,不會延續到回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