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森林裡,奇怪的鳥鳴聲不斷,怪獸被劈成兩半而散發出的惡臭令許多魔獸都紛紛逃散,而嗅覺靈敏的魏央抽搐了幾下後,壓下了憤怒的情緒,揮揮手帶著傑克兩人想立馬離開森林了。
「臭死啦,女人!」一聲略帶虛弱的低吼聲從一塊岩石後頭傳來,將傑克和奧羅拉都嚇了一跳。
兩人驚訝地互相望望,憑他們倆的實力,竟然沒有發現岩石後面有人?!那這人就算不是比他們強的人,也是極善於掩藏的人!
而魏央聽了這聲音後,就知道了他是誰,提著裙擺,越過惡臭陣陣的怪獸屍體,跑到了岩石的後面。
「小姐慢一點!」奧羅拉反應過來的時候,魏央已經跑了過去,嚇得兩人忙瞬移到了她身邊去。
靠在岩石上的少年面色依然蒼白,原本紅潤的嘴唇也變得乾燥,他的右臂上有許多猙獰的傷口,血液也凝固在了傷口上。
洛未棲在這裡躺很久了。這段時間,海帝在眾人的面前表現得好像很中意他這個兒子,使得他遭到了不少明裡暗裡的其他兄弟的攻擊。
這一回更是在他去母后那裡的路上鋪下了天羅地網,意圖置他於死地。雖然不想承認,但幽冥族的身體的確讓他的生命力提高了不少,功力也比從前更甚。所以他再次成功地脫逃了,只是這回的傷比較重,去海後那裡已經不安全,這才忍著厭惡來了幽冥界的魔獸森林,想著養好了傷再走。卻不想,竟然會在這裡碰上了魏央。
說不高興是假的,但他還是極為討厭讓自己虛弱的模樣再次給魏央看見。本來是想忍著不出現的,但是!該死的,怪獸的屍體實在是太臭了!
魏央看著臉色極為不好的洛未棲,想起上次他差點死掉的情況,心一緊,忙蹲下了身體,抓住他的手腕,好半響才鬆了口氣,還好,這次傷不輕,但沒有影響生命力。
「洛大少爺,怎麼又受傷了?」魏央放下心後,便不遺餘力地諷刺起了他來。
「自然比不過魏大小姐你混得如魚得水,我可是被處處排擠。」大概是因為想起這段時間來,海帝莫名其妙地給他過多關注和讚賞的緣故,洛未棲的口氣和臉色都變得不好起來,他冷哼著扭過了頭,卻牽動了右臂的傷。
「嘖,受了傷還亂動,你以為自己很厲害?」魏央罵了一句,手下卻是將自己裙擺的最外層撕了下來,扭頭問目瞪口呆的奧羅拉拿了清水後,為彆扭的洛小少爺處理起了傷口來。
「本少自然厲害!」雖然右臂疼得不行,但洛未棲硬是昂起了下巴,十分傲慢地回道。
「哦……?是嗎?」魏央包紮好了他的右臂後,陰森森一笑,一巴掌拍在了那纏著白布的手臂上。
「嗷……嗚……」洛未棲冷不防被打到了傷處,立馬痛得大喊了出來,額上也冒了冷汗。
「喊什麼?痛?」魏央呵呵笑,小手摸上了他的右臂,瞇著美眸問著,見對面小雞似得點頭,又道:「可剛剛不是喊得很中氣十足麼?」
「沒、沒有。」識時務者為俊傑,洛未棲見魏央眼中威脅神色漸濃,立馬放棄了節操,可憐兮兮地臣服在了魏央的白裙下。
「知道痛就好。」魏央哼了哼,然後正色道:「這次又是誰傷了你?你也太容易被攻擊了吧?」
魏央的口氣再一次激怒了洛少爺,他挑著眉抬著下巴,倨傲地說道:「我這是從五個比我大好幾輪的兄弟手中跑出來的。只傷了右手,就是我厲害了。換做你,我都不知道去哪裡給你收屍了!」這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
「呦,這麼說,還是我小看您洛少爺了?」魏央溫柔地笑。
洛未棲抖了抖,瞥見站一旁的兩個幽冥族,又覺得不能落了面子,於是梗著脖子道:「那是!」
「啪--」一聲,魏央笑嘻嘻地再一次拍上了他的傷處,然後在他的嚎叫聲中,拍拍裙子轉身要走。
「嗷--痛!等等,你要去哪裡?」洛未棲捂著自己疼得顫抖的手臂,哼唧著問道。
「王……宮。」魏央假笑著轉身,奧羅拉兩人暈暈乎乎地跟上,那個人,的確是海帝的小兒子沒錯吧,那為什麼,他有了幽冥族的氣息……?這世界,果真玄幻了。
洛未棲咬了咬牙,道:「我也要去!」
「我憑什麼要帶你去?偉大的洛少爺?」魏央雖是這樣說,但還是停住了腳步,背對著洛未棲的小臉一片燦爛。
「嗷……我受了傷,要是被扔在這裡,我會被野獸吃掉的……而且,這裡好臭,熏死人了……」洛未棲瞬間改變了戰術,秉持著大丈夫能屈能伸的精神,裝出了一臉的脆弱與可憐……
「捂錯地方了。」魏央涼涼地看著洛未棲的左手捂著自己的胸口。
洛未棲尷尬地笑了笑,放下了手,也不好意思去摀住對的地方了。說實話,他這輩子就沒裝幾次可憐過,全用在這女人身上了,她還不領情,這讓他很惱火,卻又忍不住喜歡她,這真是該死的,令他鬱悶的感情!
「能走?」魏央挑著眉,看著洛未棲。
「能。」對於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表情,洛未棲只能咬牙切齒,該死的,為什麼要學自己!
傑克和奧羅拉看著並排走在前面的男女,疑惑地對視著,這都是什麼事兒啊,人類不像人類,海族成了幽冥族……果然是他們都老了,跟不上時代了嗎?
王宮的門前,總是很悠閒的霍華德站在了紅毯邊,看著多出來的洛未棲,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疑惑,然後彎腰對著魏央行了個禮,右手一擺,道:「小姐,陛下在您的房間。」
「哦。」魏央點點頭,扯著洛未棲的袖子就往裡走。
「嗷……痛痛痛……你這個女人,會不會溫柔的?!」洛未棲被扯著的袖子正好是右邊的,疼得他又是一陣抽搐。
「你有本事受傷,沒本事不喊疼?」魏央不理他,繼續走。
「這是兩回事好不好?輕點輕點!嗷!你這個無情的女人!」
「有情也不對著你啊親!」
……
霍華德三人看著遠去的兩人,一時間無語凝咽。
半響,奧羅拉才嚥了嚥口水,問道:「霍華德大人,那少年,的確是海帝的小兒子,洛未棲無疑吧?」她希望是自己看錯了。
「沒錯。」霍華德也有些愣,他說道:「一個海族王室成員,成了幽冥族,這真是個不錯的玩笑。」
「設身處地給洛未棲想想,他倒挺『偉大』的啊,是我的話,打死我我都不願意變成海族。」傑克撇撇嘴,總算說了句中肯的話。
「你估計說到他心坎裡去了。」霍華德這樣點評。
「還有一件事,小姐似乎,有很不一樣的力量,她竟然徒手劈開了一個怪獸!」傑克又說道。
這回霍華德沒什麼反應,他木木地點頭,然後說道:「小姐在修習人類可以修煉的功法。你們別管小姐的事情。只要注意她的安全就可以了,少了一根頭髮,陛下都會讓你們去守地牢的。」
地牢是幽冥族關押違反幽冥界秩序的人的地方。它位於幽冥界最北面,氣候極為惡劣,生活條件很差,看守的人也只能吃爛菜葉子和爛水果,更別說喝杯咖啡小資一把了。在那裡,張口就是黃沙的滿嘴,一出門回來,滿鼻子就都是黃沙了,用靈力也擋不住那些肆虐的,無孔不入的,還質地極為堅硬的黃沙!
估計是回味了一邊地牢的環境,傑克和奧羅拉兩人均是抖了抖,然後對著霍華德連連保證,一定會好好保護魏央。
魏央推門進房間的時候,哈德斯正坐在沙發上,看著書,微光灑在他黑色的頭髮上,浮出一圈燦芒,平時陰沉的氣場也變得明朗起來,配上英俊的臉龐,像是高貴冷漠的神祇,而事實是,他在這個位面的地位,和神祇相差無幾。
「坐。」哈德斯抬頭,瞥了洛未棲一眼,然後說道。
「未棲的右手受傷了,哈德斯可以治好他麼?」魏央問道。
「可以。」哈德斯很大方地點頭,揮手之間就讓洛未棲的手臂恢復如初,他按著包紮得像是被狗啃過似的的手臂,挑眉道反諷道:「包得不錯。」
「那是!」魏央笑,抬高了下巴。
「你可以不用為這種事情臭屁。」哈德斯回擊。
「可我就是想臭屁!」魏央摸著下巴點點頭,似乎是在肯定自己,惹來哈德斯兩人一臉的黑線,這女人可以再無恥一點嗎?可以嗎?!
洛未棲的傷也痊癒了,皮膚嫩滑得一點痕跡都沒有,所以哈德斯毫不留情地揮了揮手,讓他可以回海裡跟他兄弟們窩裡鬥去了。
「魏央……我有事和你說……」魏央被洛未棲硬扯著出了王宮的大門,被他美其名曰送送他這個可憐的,受傷初痊的男人。
「說。」魏央揮手,給他機會跟她吐苦水。
對於她這大爺們的手勢,洛未棲的眉頭擰了好幾下才忍住沒有吐槽,他將魏央拉到了角落處,漲紅了臉,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問道:「幽冥族的人,真的不能生育嗎……」他的聲音很輕,輕的像是蚊子在嗡嗡叫一樣。
「嗯……?」魏央挑起了好看的細眉,唇角似笑非笑,在小少爺想要爆發之前,她慢吞吞地說道:「你不說我還忘了,如今作為幽冥族的你,似乎……」說著,她看向了某人的下身,嘖嘖搖頭,似是惋惜。
在她詭異的注視下,洛未棲終於耷拉下了腦袋,憂傷了……這可怎麼辦,傳宗接代的能力沒有了,雖然還能用,可生育能力沒了……就是有了永生也讓他很憂傷啊魂淡……
「噗……哈哈哈……」魏央再也忍不住,她看著小狗兒似的歪著腦袋扮憂鬱的少年,捂著肚子哈哈地大笑了起來,她想捶地。
「洛未棲,我從來不知道,你還能這麼搞笑的。」魏央擦了擦眼淚,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放心吧,如果真的很想很想要孩子的話,可以等你活膩了的時候生,有了孩子以後,你的壽命就只有大概三百年了。」說完,她將《幽冥歷史·上冊》和《幽冥歷史·下冊》遞給了洛未棲,「你自己去看看這個吧,我也沒有看全,因為實在太無聊了。」
洛未棲咬著牙將兩本厚重的書收下,然後抽著嘴角在魏央的「問我吧問我吧」眼神中,如她所願地問道:「你這兩本書,剛才裝在了哪裡?」
「嘿嘿!」魏央得意地笑,然後從裙子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白色的袋子,像一個大一點的香囊,她甩了甩袋子說道:「這是簡裝版乾坤袋。我從書上看來的製作方法哦,只是空間有點小,一個平方都不到。」這書也是哈德斯在其他星球上一併帶來的,只要修煉到先天以上,製作方法又正確的話,就能做出來。
洛未棲知道這是空間儲物的東西,他自己也有,不過魏央說是她自己做的,這倒是讓他有些詫異了,他想了一會兒後,說道:「我知道你在修習一些東西,但不要傷害了自己。」
「嗯嗯,我明白的,未棲放心好了,不用擔心我。」魏央笑瞇瞇地說道。
「誰會擔心你!」洛未棲紅著臉,轉身消失在了空氣中。
「切!真不誠實,變扭受……」魏央撇著小嘴將洛未棲yy了一把後,踱著步子回了王宮。
哈德斯的藏書室很無聊,但他的兵器庫卻讓魏央流連忘返,常常是留著口水在摸著那些兵器,每每到要哈德斯將她拎出來才罷休。
「你又用不了,看一百遍也是浪費時間。」晚餐時間,哈德斯果然在兵器庫找到了魏央。
「那你倒是拿出個我用得了的啊!」魏央氣呼呼地說道。
「不是給了你一把劍?」哈德斯俯身,擰住了她的小鼻子,罵道:「小強盜還要什麼?」
「可是那把劍很普通啊,一點也不好玩!」魏央指了指正在架子邊上飛得很歡實的長劍說道:「你看那把,就會自己動來動去的,多好玩啊!」
「它身上附帶了魔力,你不是幽冥族的人,用它只會被反噬。」哈德斯撫額,這句話他都不知道說過多少遍了!
「哼!」魏央不高興地扭頭,然後還嫌心裡不爽快,賭氣地一把推到了兵器架。
見著魏央這胡鬧的樣子,哈德斯也不惱,只是揚手要將兵器架弄好,卻被女孩的一聲尖叫頓住了動作。
「怎麼了?手傷了?」想到剛剛魏央推倒了笨重的兵器架,哈德斯不禁以為是這個冒失的女孩傷了自己,忙將她的雙手拉了過來,檢查了個仔細。
「不是不是!」魏央抽回毫髮未傷的雙手,指向了兵器架後面,一個布上了灰塵的東西。
哈德斯皺著眉定睛看去,他也看不出那是什麼,但能放在這種地方的,估計也不是什麼特別好的兵器。
魏央從地上爬起來,跨過兵器架,走到了滿佈灰塵的角落,然後將髒兮兮的那團東西拿在了手裡。
甩了甩,她也就知道了這是什麼,一條鞭子,很普通的鞭子,沒什麼裝飾,也沒什麼增大殺傷力的設置。不過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兵器庫裡面看到鞭子,所以拿在手裡有些愛不釋手了。
「走吧,吃飯。」哈德斯幾乎不用進食,但魏央需要,所以他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也不再慣著她,出聲要她走了。
「哈德斯……」魏央將鞭子收好,然後轉身,笑得很諂媚。
「說。」哈德斯皺眉加了一句:「這裡的東西你不能拿,想要會飛的劍,我明天給你做。」這裡有不少連他都不清楚性能的兵器,要是傷到了魏央,到最後心疼還是自己。
聞言,魏央癟嘴道:「不要這麼小氣嘛!而且你看!」她將手中的鞭子扯直了給哈德斯看,繼續道:「它看起來很普通啊,也不會動,應該不會有危險的!」
「普通的東西我不可能收在這裡,它可能還有其他不知道的性能,別碰。」哈德斯皺著眉揮手,將那鞭子弄乾淨了。
「不嘛!我就要!」魏央耍無賴,抱著鞭子蹲在地上就不肯走了。
「這招對我沒用。」哈德斯冷哼,雖然沒離開,但也沒答應她的要求。
「啊啊啊!哈德斯欺負人!」魏央大喊了起來。
「你可以再大聲點,讓人來看看你的樣子。」哈德斯不為所動。
「嗚嗚嗚……你欺負我……」魏央抽噎起來,淚光閃閃的,特別可憐:「哈德斯,你不能這麼小氣,嗚嗚嗚,小氣鬼,喝涼水,討個老婆,四條腿的!你想以後的老婆是四條腿?」
哈德斯下意識地看著賴在地上不走的女人,說道:「要真是四條腿,我也認了。」
「啊……我不管,我就要這個,就要!」魏央哼唧著,這回是真的鬧定了。
「為什麼?」哈德斯皺眉,要理由。
「我喜歡它!而且,我會鞭子,比起劍,我更會鞭子!」魏央摸了摸暗紅色的鞭子,笑道:「那個人也會鞭子,我夢到過,她使得很好呢。」
哈德斯知道魏央說的那個人,就是她畫在紙上的女人,為此,他又有些吃味了。
「拿來。」沉默了一下,哈德斯伸出了手。
「不給!它是我的了!我拿別的東西和你換好不好?」
「我檢查一下。」哈德斯沒有收回手。
t聽此,魏央知道有戲了!她忙笑嘻嘻地站起了身,蹭到了哈德斯的身邊,討好地笑道:「給你……說好了啊,你要給我的,不然我跟你急。」
哈德斯瞥了她一眼,不理會,只是將鞭子拿在手裡,上上下下地檢查了一邊,確定沒有任何魔力或者靈力俯身後,才皺著眉交給了魏央,看來,這條鞭子的確是條普通的鞭子,估計是年代太久,所以身上的魔力消耗光了。
「真想要?」哈德斯還是有些不放心,但魏央又這樣想要,他也只能讓步。
「想想想!」魏央點頭,蹙著柳葉眉,好像不給她鞭子的人,就是世界上最混蛋的人,這個想法令哈德斯特別無語。
「今天把晚餐都吃掉就給你。」哈德斯要求道。
「啊……?」
「不願意?」哈德斯挑眉。
「願意……」魏央說得有氣無力,將鞭子扯回了手裡,轉而又笑了,只是多吃點東西,值了。
吃過了晚餐,魏央被強制著休息了一小時後,她就拿著鞭子去了修煉室,在那裡玩了好幾個小時,直到哈德斯無奈地將她拖回了房間,扔進了浴室。
「雖然,我也很想和它每時每刻待在一起,但是還是不要把它沾濕了好。」魏央打開了門縫,笑呵呵地將鞭子遞給哈德斯,還加了一句:「小心點哦,它好像真的年代有點遠了,可經不起你的力氣。」
哈德斯的腦門上霍然出現一個十字架,他惡狠狠地捏著手中的鞭子,然後僵硬著身體走到了沙發上,洩憤似的將它扔在了上面。鞭子鞭子,一晚上滿口都是鞭子!才這麼一會兒就這樣了,要是讓你和這該死的鞭子多待幾天,你是不是就忘記了我這個人了?!
於是,糾結的冥王陛下又吃醋了,因為一條舊鞭子。
許是玩了一整天,魏央也累壞了,她穿著淡粉色的睡裙就撲進了柔軟的大床上,發出滿足的低吟。
睡覺的時候,魏央還是半個身體爬上了哈德斯的手臂,纏著他的臂膀,女孩呢喃著進入了夢鄉:「好舒服……睡覺了……」
哈德斯沒有什麼睡意,他也幾乎不用睡覺,所以和魏央在一起的夜晚,他總是閉著眼睛,清醒著直到天明的。
又是舒服?到底是哪裡舒服?床,還是他的身體?這個問題,他依然在糾結。
一連半個多月過去了,魏央對於每天每天的修煉有些厭煩了。這天早上,她趴在大床上,怎樣都不肯翻身起床。
「起來,今天練習飛劍。」哈德斯皺眉,將魏央身上的被子扯開。
「不要,不去……又是飛劍,我站不穩啊……」魏央連手指頭都不想動,更何況是睜開眼睛了,她的口齒都有些不清楚,嗯嗯著說道。
「那就試著去結成金丹,你不是說自己丹田里面只有盤旋的氣,沒有實體嗎?那就弄出個金丹來。」哈德斯督促著小懶豬,不過懶豬不再理會他了。
「啪--」輕脆脆的一聲在魏央的屁股上響起,哈德斯面無表情地收回了大掌,說道:「起不起來?」
「嗷……你幹嘛打我屁屁……痛……」魏央說著,人卻不肯動一動。
哈德斯對於這個頑固派,眉頭都要擰成蝴蝶結了,他威脅道:「再不起來我還打你。」
「如果你再打我一下,能讓我好好睡覺的話,來吧,你打吧。」魏央不在乎地說道。
「……」面對無恥的頑固派,哈德斯徹底無語了。
最終,他割地賠款,讓人做出了一個大大的,放了三十七顆草莓的蛋糕引誘著女孩從床上爬了起來。
只不過,吃完以後,她就拍著小肚子躺到了床上,「啊……好舒服……」
哈德斯眉頭一沉,果然,還是床舒服,而不是他的身體舒服嗎……?
「吃完了?」哈德斯的口氣變得很不好,不過魏央自動免疫了他的強冷空氣。
「是的,我要繼續睡覺了。」魏央轉身,把狗熊抱在了懷裡。
「……」哈德斯深深地吸了口氣,終是沒有再說話,粗魯地將被子給她拉上後,走出了房間。
晚上,在魏央抱著哈德斯又說好舒服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是說,哪裡舒服?」他糾結於這個問題很久了!
「啊?」魏央不明所以地睜開了眼睛,不知道哈德斯在說什麼。
哈德斯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咳嗽了一聲,重複道:「我說,你剛剛說的舒服,是哪裡舒服?」
「舒服?」魏央歪了歪小腦袋,然後說道:「哦,那個啊,都舒服啊。」
「不能都舒服!」哈德斯說完,就覺得自己似乎孩子氣了點,於是閉上了眼睛準備睡覺算了。
「有時候哈德斯也是很霸道的啊。」魏央摸著下巴這樣點點頭,然後說道:「當然是睡在床上好舒服啊!」
「那……我呢?」哈德斯覺得臉有點燙,只希望這個燙沒有表現出來,不然他就糗大了。
魏央眨眨眼,再眨眨眼,然後看看自己,看看哈德斯,微微倒抽了一口氣,眉頭抽搐了幾下後,輕聲問道:「哈德斯……你……」不會也喜歡我吧……?她沒能問出口,因為她覺得自己會得到哈德斯的白眼兩枚,他一定會說自己自視太高的!
「我說,難道你躺在我身上,不舒服嗎?」大概是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哈德斯乾脆睜開了黑眸,他坐起身,連帶著抱著他手臂的女孩也被拖了起來。
「額,這個,這個……」魏央嚇了一跳似的鬆開了雙手,然後吱吱唔唔地說道:「很、很舒服啊。嗯,哈德斯很暖和。」
「那是床舒服,還是我舒服?」這個問題,哈德斯一定要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啊,這個怎麼做比較啊!」魏央微微大聲了點,然後發現哈德斯的黑眸耀眼得讓她有些心慌,便抿著唇說道:「好吧,是你比較舒服點。」
話音一落,魏央就覺得天旋地轉,然後定睛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了哈德斯的懷裡,她驚呼起來:「哈德斯!你在幹什麼?!」
「你知道我在幹什麼。」哈德斯覺得,擇日不如撞日,還是把自己對她的感覺早點坦白出來得好,不然以她那根粗神經,恐怕就算整個幽冥界的人都知道冥王對人類女孩有意思,她這個當事人也會疑惑地問著,是哪個人類女孩,她也要去看看。這樣的情景絕對不是虛構的,他敢打賭,要是今天自己不說出來,以後就會出現這樣讓他想殺人的場景!
「……咳!」魏央冷靜了一下,掙扎了一番後,終於成功退出了哈德斯的懷抱,不過也沒能離他太遠,她清了清嗓子,說道:「關於這個問題,我覺得比較嚴肅,所以還是別在睡覺的時候談比較好,傷胃。」
「我覺得現在談很好。」哈德斯拉起要躲進被子裡的女孩,說道。
「你很霸道誒!」魏央抗議。
「你知道就好。」抗議看來是無效的。
魏央雙肩一耷,歎氣道:「說說,我有什麼好,值得你喜歡的。」
「……」哈德斯嘴角微微抽搐,然後還真的仔仔細細地想了一遍,又將女孩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最後面色有些複雜地說道:「我也覺得神奇了,你身上有什麼好值得我喜歡的。」
聞言,魏央頓時瞪大了眼睛,倒抽了一口涼氣,然後突然上前,以猛虎下山之勢撲向了哈德斯,坐在他的身上,惡狠狠地扯著他的衣領說道:「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見,再說一遍!」
「咳!沒,我什麼都沒說。」儘管他是冥王大人,是幽冥界的主宰,但面對著即將發飆的女孩,他還是選擇了沉默,惹不得啊。
「哼!」魏央滿意地鬆開了手,從容地走下了哈德斯的身體,然後蓋上了被子,死死地抓著被角,在黑暗中,扯開了唇角,無聲地哈哈笑,終於擺脫這個尷尬的問題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冥王大人怎麼可能就這樣被騙過去?那他也真是白活了這麼多年。
「行了,別裝了。」哈德斯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皺著眉戳了戳被子,說道:「我喜歡你,你現在知道了。」
「……哦,我知道了。」魏央探出頭,然後抱著被子縮到了床邊的角落裡,眨著眼睛,無辜地說道:「現在,我們可以睡覺了吧,明天我還要練劍呢。」
「對一個早上賴床的人來說,這個借口太爛。」哈德斯毫不留情地戳破了魏央那像氣球一樣的謊言。
「好吧好吧,那你到底想怎樣。」魏央歎氣,然後坐起了身。
「啊--」魏央隨後就是一身慘叫,因為她差點摔下了床!
哈德斯將魏央抱回懷裡後,擰眉看著瞪大了眼睛的女孩,道:「你的反應能力太差了。要真摔下了床,你的腦殼還要不要了?」
「要……」魏央小聲地撇嘴道。
哈德斯看魏央的小臉有些發白,知道她可能真是嚇到了,心中一軟,將她好好地摟進了懷裡,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道:「別怕,我在,你傷不著。」
「……嗯。」魏央抿唇,她不否認,哈德斯給她的感覺,也是安穩的,這和對凌岳等人的感覺一樣,只是,一個人哪能喜歡那麼多人?
「我喜歡你,做我的妻子吧。」哈德斯說道:「我們可以一起修煉,一起去別的位面,慢慢地找你想找的那個人。」
魏央沒說話,半響才抿著小嘴兒,說道:「哈德斯,你很奸詐,我差點動心了。」
「那真是可惜。」哈德斯沒有太大的失望,反正結果如何,他都不會放棄就是了。
「結婚那天,你也在,你看到了,我已經是凌岳的妻子,雖然還有名無實,但我也決定了試著去愛他,所以,只能說,你遲了一步。」魏央離開哈德斯的懷抱,鑽進了一邊的被子裡。
「如果沒有凌岳,你就會成為我的妻子嗎?」哈德斯沉默了一會兒,認真地問道。好像魏央的一個點頭,他就會立馬去人間界殺了凌岳。
「你不要亂來,沒有了凌岳也還有夏侯玄,他們都在你之前告訴我,他們喜歡我。」魏央抓住哈德斯的手臂,說道。
「那就全部殺了。」哈德斯的眼神很冰冷,讓魏央沒來由地有些心慌。
「你不能那麼做,我會恨你的。」魏央知道,這句話對哈德斯來說可能太嚴重了,但她只能這麼說,否則,他真的做出什麼事情的時候,她也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了。
「我知道。」哈德斯有些疲憊地閉上了雙眼,再睜開的時候,殺意已經消失,重回了往日的平靜無波。
「但是,你不能這樣肯定地否定我。否則,我不能保證會做出其他的什麼來。」哈德斯的口氣裡有威脅,有懇求,也有其他的什麼,這讓魏央不能說一個不字。
「何必呢?我並不是最好的。」
「沒有試過,你怎麼肯定呢?」哈德斯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抱進了懷裡,下巴抵在了她的頭頂,說道:「魏央,給我一個機會。為什麼你可以給凌岳,就不能給我?你應該公平地對待我們。」
「可是--」魏央想說什麼,卻被打斷。
「沒有可是,不是嗎。我們已經在你這裡失了心,得到了不公平,那麼我和他們之間,為什麼不能有公平?凌岳可以,我也可以。」哈德斯的聲音微微低沉,帶著些許的魅惑,讓魏央再也說不出反駁的話。
------題外話------
咳咳:最後幾段有些匆忙,因為要斷網了==明天來仔細看看。
推薦好友瀟瀟慕雨的新文《鳳逆九霄》::
一朝穿越,修為被封,是靈珠作怪?
一把抱住,靠上大樹,是長期飯票?
一次比試,惹來桃花,是未來夫君?
一場陰謀,驚天現世,是逃不開的劫?
:
為搶靈珠毅然請纓下山,奈何美男沐浴,鼻血漣漣,慘遭雷劈,穿越異世,修為被封,是報應,是劫難,還是冥冥中注定?
異世之路,美人無限多,桃花朵朵開,看得眼花繚亂,心亂如麻,是情,是緣,還是孽?
陰謀、陷阱、危難不斷,連番登場,剪不斷理還亂,是牽扯,是羈絆,還是早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