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敢背著他偷偷地跑路,竟然敢在戒備森嚴的軍營將他手底下的兵耍得團團轉,竟然敢將他說的話當做耳邊風······
他允許她離開了嗎?
看來這女人還真不能寵過頭,看看翁紹斌家的那位,再看看被他老爹寵上天的母親,這兩位可是活生生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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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自家的這位還達不到恃寵而驕的地步,不過背地裡逃跑足以夠上罪加一等的罪行。
他這手下的一巴掌還算是輕的,不過若是真讓覃劭驊下死勁教訓夜乃晨曦子,他絕對下不了這個手,也忍不下那個心腸,眼下這不痛不癢的一巴掌僅僅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提醒。
而且覃劭驊手下這一巴掌雖然聽起來聲音有些大,但是根本就構不成傷害,只能稱得上給夜乃晨曦子按摩,覃劭驊手上的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既不至於傷到夜乃晨曦子,又可以達到教訓的目的。
看著夜乃晨曦子睜大有些無神的眼睛,覃劭驊的手掌再次落到夜乃晨曦子的屁股蛋子上,十分溫柔地按揉幾下,不過附在夜乃晨曦子耳邊說的話卻跟溫柔沾不上邊。
「知道錯了,嗯?」
覃劭驊的手一直徘徊不去,其中威脅的含義不言而喻,好像夜乃晨曦子的回答稍有不慎,下一個巴掌就會馬上落下來。
都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古人歷來就鼓勵人們及時改過自新,但是偏偏就會有一些思想覺悟不夠高的人,不能及時意識到自己所犯的錯誤,此時的夜乃晨曦子就是典型的一例。
夜乃晨曦子壓根就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至始至終都是眼前一臉嚴肅的男人將所謂的錯誤強加在她身上,如今她可是領悟到何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沒有錯,又何來認錯之說,所以夜乃晨曦子回過神後第一個反應就是抬起頭一瞬不瞬地看著覃劭驊。
對於夜乃晨曦子身上無論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一直都存在的倔強,覃劭驊有些無奈,無奈之後又演變成深深地縱容,只要是面對夜乃晨曦子,覃劭驊除了心軟還是心軟。
覃劭驊明明知道如果他的態度再不強硬一點,夜乃晨曦子很有可能會再次想方設法從他的身邊逃脫,但是就算如此,覃劭驊還是不想以強硬的方式逼迫夜乃晨曦就範。
所謂的懲罰不過是讓夜乃晨曦子卸下心防的借口,覃劭驊只是笨拙地在尋求如何與失憶後的夜乃晨曦子相處,但是相處之道一直遭到來自夜乃晨曦子不信任的阻礙。
面對還是不信任他的夜乃晨曦子,覃劭驊顯得有些無力,尤其是看到此時在夜乃晨曦子眼中名為陌生的東西。
覃劭驊微微靠近夜乃晨曦子的臉,夜乃晨曦子卻先一步將臉偏向一邊,對此,覃劭驊卻沒有在意,將臉貼向夜乃晨曦子的秀髮,輕輕地嗅了一口,平息內心深處的不安,良久才開口說道:「我們該起了」。
覃劭驊說話一貫是言簡意賅、簡明扼要,雖然相處不過才一天,夜乃晨曦子還是發現了覃劭驊的說話特徵,當然覃劭驊與他人辯論那就另當別論了。
夜乃晨曦子壓根就不知道,在無形之中她已經默默地將覃劭驊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並行以為常地將覃劭驊的生活習慣、日常風格一一銘記於心,一切都是下意識地記下了,在潛移默化中形成思維定勢,但是她本人卻一無所知,對自己默默地關注著覃劭驊這件事一無所知。
隨著話音落下,覃劭驊已經下了床,並且以最快的速度收拾打理自己,夜乃晨曦子回過頭的時候,就看到已經穿戴整齊的覃劭驊,不同於逗弄她時的一臉戲謔,此時的覃劭驊從乾淨利落的平頭到腳下一塵不染的軍靴,都給人一種幹練、禁慾的氣息,那種帶著傲氣和霸氣的氣質是無人能及的,尤其是眼睛看到對方時的微微一瞥,夾帶著攝人心魄的魅力。
意識到自己的視線又一次在覃劭驊身上停留過長的時間,夜乃晨曦子再次感到羞窘難當,她怎麼就被一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迷惑住了心魂呢?對此,夜乃晨曦子表示出深深的不解。
她的失神被覃劭驊清冷的聲音敲醒,她抬起頭就看到覃劭驊離開的背影。
「我在外面等你。」
對於覃劭驊十分自覺的行為,夜乃晨曦子表示很滿意,看著床頭擺放整齊的衣物,夜乃晨曦子無由來地覺得一陣舒心,但是她壓根就沒有探究過當下心安理得和受之無愧的緣由。
穿戴整齊後,夜乃晨曦子透過洗漱台的鏡子,看到臉上被處理過的傷口,心裡的那抹舒心更深了一層,她有預感是覃劭驊在她睡著的時候幫忙處理的,其實在換衣服的時候,她還發現身上其他的地方也被處理過。
眼前突然閃過昨晚她躺在車後面問覃劭驊救她原因時的場景,想到覃劭驊對她說的那句「我愛你」,夜乃晨曦子竟然出現心跳加速的不正常狀況。
夜乃晨曦子摀住自己的心口,看著鏡子裡臉頰微微發紅的女人,明明是自己的臉,為何她會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或許一切的解釋都起源於自從遇到那個叫做覃劭驊的男人,遇到覃劭驊之後,夜乃晨曦子感覺自己變得不像自己了,不過才兩天,而在這短短兩天之內,竟然會讓她變得如此之快。但是在大和的時候,她卻不會像現在這樣因為一個男人的因素而發生各種不正常的情緒波動。
這種轉變讓夜乃晨曦子莫名地感到不安,她潛意識中害怕會失去自我,所以她才會想要逃開覃劭驊,逃開那個一再讓她變得奇怪的男人。
但是覃劭驊的溫柔和寵溺,讓她情不自禁地陷入其中並無法自拔,甚至於讓她產生依賴的心思。
為了避免自己胡思亂想,夜乃晨曦子不斷地往自己的臉上潑冷水,藉以讓自己平靜下來,等她推開門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在沙發上正襟危坐的覃劭驊,而桌子上已經擺好了碗筷和熱騰騰的清粥和小菜。
此時的覃劭驊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聽到開門聲,將報紙收好,微微起身,只是在抬頭看到夜乃晨曦子的時候,眉頭不由自主地擠到了一起。
看著覃劭驊動不動就露出皺眉的表情,夜乃晨曦子真擔心覃劭驊還不到上年紀的年齡就會露出一臉的褶子。
看吧,就是這種夾死好幾隻蒼蠅的表情,將好好的一張臉就這麼糟蹋了,可惜了。
覃劭驊臉色不善地向微微呆立在原處的夜乃晨曦子走過來,行動間還帶起一陣風起雲湧。
夜乃晨曦子只是眼睜睜地看著向她走過來的男人,一點反應都沒有,直到額前的一撮劉海落入敵手,才清醒過來。
直到看清楚眼前的男人認真地用紙巾擦拭著她用冷水沖臉不小心弄濕的頭髮,夜乃晨曦子才知道覃劭驊突如其來的怒氣不過是衝著她弄濕的頭髮而來。
只是她弄濕頭髮是她自己的事,似乎和英明神武的覃少將沒有半毛錢關係吧?
為何覃劭驊要擺出一副氣勢洶洶要譴責和責怪她的樣子?
對此,夜乃晨曦子也不甚理解,直到劉海被覃劭驊弄乾,又被覃劭驊帶到桌子上灌下兩大碗白粥後,夜乃晨曦子才徹底回神。
之後覃劭驊又十分熟稔地拿出紙巾給她擦嘴,經過一系列的事件後,夜乃晨曦子已經練就成不與覃劭驊計較的本領,在親身經歷過覃劭驊用舌頭舔舐她的嘴角代替擦嘴的行為後,夜乃晨曦子對覃劭驊當前比較「相敬如賓」的做法,不能說很滿意,但也不至於牴觸,目前的態度就是勉強接受。
他們用完早飯不一會,就有人進來收拾碗筷,在門推開的那一瞬間,夜乃晨曦子趁覃劭驊不注意,悄悄伸長脖子往門外瞅了瞅,卻沒有看到原本站在門口的那兩個小兵,心下有些狐疑,殊不知她此時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小動作已經落入覃劭驊的眼中。
怕被覃劭驊發覺,夜乃晨曦子趕緊將視線收回來,還特意看了覃劭驊一眼,看到覃劭驊的視線一直落在別的地點,才放下心來,只是對於那兩個一直在醫務室外面苦苦等候的小兵,夜乃晨曦子心裡有著歉疚,原本想著等覃劭驊不在的時候,溜出去道個歉,但是現在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難道是被覃劭驊調到別的地方去了?
看著夜乃晨曦子心不在焉的樣子,覃劭驊歎了口氣,他不知道該為自己備受冷落而打抱不平,還是該為那兩個輕易就被夜乃晨曦子甩掉的小鬼能夠得到夜乃晨曦子的關心而高興。
瞭解到夜乃晨曦子不會主動問他,覃劭驊也就不在誰先問出口的問題上斤斤計較。
「因為你的緣故,那兩個守衛還在與檢討書奮鬥。」
聽到覃劭驊話中的內容,夜乃晨曦子除了一開始的震驚,馬上又恢復平靜。
她的震驚僅僅在於覃劭驊能夠輕而易舉地洞察到她內心的想法,難道說她的想法寫在臉上,一看就知道了?還是說覃劭驊有揣摩別人心理的天賦?
不過既然已經被覃劭驊猜中了心思,夜乃晨曦子也不打算藏著掖著,她決定坦白從寬,並且與覃劭驊好好地講一下道理。
什麼叫做她的緣故?
她不過是出了一趟軍營,難道就成了罪不可恕的人,還要連累其他無辜的人?
夜乃晨曦子覺得她十分有必要據理力爭,為那兩個不幸被牽連的無辜小兵爭取正當的權益。
「如果你的目的只是為了要找替罪羔羊的話,我就是最好的人選,不必將其他不必要人的牽扯進來。」
夜乃晨曦子看著臉上平靜無波的覃劭驊,臉上突然漫過一絲笑意,笑意很淺,看不出具體的含義,不過還是能看得出唇角不外露的一絲狡黠。
「檢討書?原本深明大義的覃少將熱衷於用這種法子折磨自己手下的兵,我今天真的是大大地受教了。」
夜乃晨曦子見覃劭驊還是保持無動於衷,臉上沒有絲毫的波動,也不急,繼續玩著蘊含著華夏博大精深語言文字的遊戲。
「如果外人知道了覃少將私底下是一個以蹂躪士兵為樂趣,並有著諸多惡趣味和種種不良怪癖以及聞所未聞嗜好的人,會不會很失望······」
殊不知在她說話的空檔,覃劭驊沒有一絲波瀾的眼睛裡慢慢流淌著一股不甚明顯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