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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終相見 文 / 木之旖

    接電話對於覃劭驊來說是一個無奈之舉,尤其要面對即將在耳邊爆發的滔滔不絕,在覃劭驊看來,翁紹斌打電話過來無非是找他出去散散心再適當勸解並寬慰他的失心落魄,但是現在他既沒有那個時間也沒有那個精力,他全部心思都在尋找可疑人物上,所以接聽翁紹斌的電話不過是應付式的禮貌之舉。

    原本覃劭驊以為幾秒鐘就可以勝利地掛斷電話,卻不想被翁紹斌接二連三的爆料震得回不了神,硬是延遲了幾分鐘。

    「你說什麼?給我再說一遍,到底是誰?誰沒死······」

    覃劭驊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慌張激動過,也從沒有像現在這麼失態失控過,抓握著手機的手青筋暴露,顯示他內心的波瀾壯闊,此時臉上覆上的驚訝和震驚更是前所未有。

    他更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慌亂到手足無措、激動到手腳不知道如何安放的地步,他甚至想要突兀地大聲嚷嚷企圖得到電話裡的再次確定。

    只是當頭腦真正意識到什麼的時候,無法言喻的喜悅和突如其來的震驚以及失而復得的激動讓喜怒不喜形於色的覃劭驊也不得不敗下陣來,無處安放這些錯綜複雜的情緒。

    翁紹斌的聲音在耳邊又一次地重複,聲音中難得褪去調侃的認真讓覃劭驊不由自主地相信兄弟說的話。

    「渫芷兮沒死,現在就在大和,具體在哪相信難不倒大哥你。」

    若是翁紹斌這麼嚴肅地說完也就算了,偏偏語調一轉,就變成一副不正經的樣子,話語中的好心提醒像極了不懷好意的捉弄。

    「只是我貌似看到大嫂並不是孤身一人,好像還有那麼三三兩兩的護花使者在旁邊慇勤伺候著,你也知道這年頭像大嫂這般出塵脫俗又蕙質蘭心的女人實在是我見猶憐,追捧者沒有一萬也有一千,不知道在大哥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

    不等翁紹斌噙著邪惡的笑意絮絮叨叨地說完,覃劭驊臉色陰沉地掛斷了電話。

    渫芷兮的魅力和吸引力到底有多厲害,覃劭驊比任何人都清楚,還輪不到一個外人在旁邊指手畫腳。

    翁紹斌看似的無心之舉無異於火上澆油,覃劭驊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女人遭受其他人的覬覦,滿腔的佔有慾和獨佔欲蹭的一下就燒了起來。

    覃劭驊無比慶幸他現在人就在大和,在得知渫芷兮還活著,覃劭驊心中的波濤洶湧是沒法形容的,他恨不得立馬就見到愛到麻木、愛到萬念俱灰的女人,他也恨不得現在就站在女人的面前將女人緊緊抱住,再也不分開了,而這一次的相見就意味著永不分離。

    只是世事難料,凡事並不像覃劭驊想的那麼順暢,他並不知道找到渫芷兮只是考驗的開始。

    覃劭驊不過是隨意地瀏覽今天的新聞,卻在某個不經意間眼睛死死定格在那個深入骨髓的人影上,那人的眉眼一如從前的美麗動人,眼睛蘊含著初見時的警惕和冷漠,唯一不同的是臉上不再是初見時刻意偽裝的標準微笑。鏡頭下的女人面無表情,清冷地像是從古墓裡走出來的小龍女。

    儘管女人眉間鑲嵌著一朵粉色的櫻花,儘管女人較之之前更加冷淡了,儘管並沒有面對面看到女人,儘管······

    但是覃劭驊就是能夠肯定女人就是渫芷兮,就是他墮落沉淪也無法忘懷的人,是他認定了一生一世一輩子的人。

    覃劭驊心裡眼裡只顧著看著那個熟悉女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了,自然也就不會看到女人身邊不容忽視的存在,更加不會注意到女人身旁的男人算不上陌生甚至還有著一面之緣,但是專注於女人的視線硬是沒發現別人的存在。

    看著下標顯示的字幕,覃劭驊的瞳孔微微緊縮了一下,又馬上恢復,只不過微微上挑的劍眉,顯示他相當的不悅。

    夜乃晨曦子?大和的皇后?

    覃劭驊在心裡咀嚼著陌生的詞彙,眼睛微微瞇了瞇,危險的光芒一閃而過,那是一種醋意急劇膨脹的爆發。

    很好,他倒要看看誰的膽子這麼大,竟然膽大包天到擄走他的女人。

    覃劭驊身上突然迸發的冷氣壓讓車內的人員無端地打了個冷戰,雖然覃劭驊臉上並未顯露出一星半點的怒氣,但是隱藏在他皮肉下的暴怒卻是讓所有的人心驚膽戰。

    下一秒他們就聽到覃劭驊沒有起伏的聲音在整個車廂內響起,越是聽不出情緒對他們來說越恐怖。

    「去大和皇宮。」

    當然他們並沒有馬上就混進守衛森嚴的皇宮,而是潛伏在離皇宮最近的地方伺機而動。

    接收到最新情報,覃劭驊知道晚上在皇宮裡會有一場盛大的宴會,目的是慶祝皇后回宮。

    接收到這一消息的時候,只見覃劭驊嘴角微動,意味不明,眼眸的色澤卻是黑沉似海。

    他可不會單純地認為大和的天皇此舉只是為了歡迎女人回宮,在他看來,天皇不過是想將女人在一夕之間被大家熟識,這樣女人的身份就更加確定了,這算不算足智多謀的天皇對他無聲的宣戰和挑釁呢?

    聽到下屬匯報女人在回宮的路上,站在皇宮不遠處拿著望遠鏡的覃劭驊開始不淡定了,只要一想到馬上就可以見到整整3個月不曾見到的人,壓抑在覃劭驊心頭的思念如潮水般上湧。

    而越來越近的相見竟然變成漫長等待的煎熬,細數著時間,一分一秒都變得不平凡,像是要記錄某個重要的時刻,覃劭驊頻頻低下頭看著手腕上的手錶,神情是從未有過的慌亂,這本是一個不足輕重下意識的動作,但是對於一個苦苦等候即將久別重逢的人來說,不再是簡簡單單的失而復得。

    就在覃劭驊愣神的空檔,手邊的親衛出聲提醒他車子出現了。

    這一刻注定覃劭驊會心潮澎湃,原因無他,只因為魂牽夢縈的人兒終於出現了。

    當精準度超高的望遠鏡裡出現女人的面容,覃劭驊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女人還活著,好好地活著,近在眼前。

    這時當鏡頭偏轉到女人身側的時候,覃劭驊承認自己生氣了,怒火還不是一般的高漲,差點將望遠鏡的手把捏碎。

    當一個算不上熟悉的男人面孔映入眼簾的時候,覃劭驊心中的怒火遠勝於驚訝,緊挨著女人而坐的男人他並不陌生,如果他的記憶不算差的話,男人就是他在酒吧碰到在女人身邊跟前跟上的人,雖然男人裝扮和氣質變了,但是覃劭驊過目不忘的本領讓他認定男人的身份。

    但是此時能夠坐在女人身邊的卻只能是大和的天皇,如此說來,在酒吧顯得不堪一擊的小男生竟是大和至高無上的天皇,不得不說男人的偽裝高超。

    將所有的事件一串聯,覃劭驊果斷地將最終的矛頭指向對女人有說有笑的男人。

    什麼大和首席保鏢,不過是受命於天皇的走狗,如果他沒猜錯的話,真正的幕後主使便是深藏不露的男人。

    現在女人還在對方手上,覃劭驊不會輕舉妄動,但並不妨礙他混進宴會接近女人。

    此時的覃劭驊單純地認為只要能見上女人一面,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但是無法預見的困難重重超乎他的想像。

    車子緩緩沒入高牆之中的時候,覃劭驊放下望遠鏡,臉上已經恢復了先前的鎮定,轉身問了一句。

    「宴會幾點開始?」

    親衛不敢怠慢,馬上就接著回答,只不過回答的聲音有些戰戰兢兢。

    「8······8點。」

    覃劭驊看了親衛一眼,說道:「給我準備一套晚禮服」。

    親衛像是得了赦免令一樣拔腿就往外跑,覃劭驊並未在意,眼睛裡的視線就落到不遠處的宮殿,眼睛有著深深的眷戀。

    還有3個多小時,他就可以看到女人,甚至可以摸到她的人,這種有些不真切的感覺讓覃劭驊不像表面上表現得那麼平靜,沒人知道此時他的心裡有多麼激動,他甚至一刻都不想等,不顧及一切後果地向皇宮衝去,將女人直接帶出來,接回他們的家,只屬於他們的家。

    但是眼前被守衛和保鏢密密防守的宮殿不容他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於是他不得不壓下心頭的種種衝動。

    在用錢買通一位權貴後,覃劭驊才得以和那位權貴一起踏入眼前這座奢華不失華麗的宮殿。

    此時的覃劭驊脫下平日裡那身嚴謹的軍裝,換上英倫風的灰色西裝,頗有一種職場領袖的風範,舉手投足間的優雅氣質,渾身散發的成熟魅力,就像是一瓶價值隨著時間的推移越加醇厚的美酒佳釀。

    覃劭驊一出場注定會是一個讓人移不開視線的存在,倒不是覃劭驊的容貌達到潘安衛玠的程度,主要是覃劭驊身上不容忽視的強大氣場和氣質,與生俱來的傲氣和在軍隊歷練的硬氣,以及暴露無遺的英氣,讓覃劭驊一下子就淪為萬眾矚目的焦點。

    不過投擲在覃劭驊身上探究和打量的視線並沒有持續很久,在一個閃亮般的人物出現後得到終止。

    就連泰然自若的覃劭驊也忍不住將目光全部放在那個出現的女人身上,一襲粉色正裝的女人,少了份稚嫩,卻多一份高貴和優雅,粉色的衣服剛好與眉間的粉色花瓣交相輝映,達到某種極致,就算只是抿著唇瓣也是美的。

    從夜乃晨曦子出現的那一刻,人們紛紛停下觥籌交錯、紛紛停下無聊的攀談,全部的視線一致指向突然間出現的女人,現場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直到天皇出聲共邀大家一起舉杯慶祝皇后的回歸,眾人才回過神。

    但是有口無心的讚歎聲卻此起彼伏,聽在覃劭驊耳朵裡顯得異常的刺耳,尤其當覃劭驊不小心聽到不遠處的竊竊私語後,整張臉要多黑有多黑。

    「天皇陛下和皇后娘娘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無聊的人士旁若無人繼續巴拉下去,但是耐性極好的覃劭驊卻聽不下去了,他抬頭看著站在高台上與天皇肩並肩站著的女人,心突然像被利器捅了一下,十分的不留情面,疼痛馬上就蔓延開來。

    覃劭驊不懂為何女人活著卻不回去找他,反而留在大和當上了高高在上的皇后,難道是眷戀榮華富貴和功名利祿嗎?

    覃劭驊並不認為女人會是如此庸俗的一個人,但是現在他卻找不到任何可以為女人荒唐做法開脫的理由。

    就算覃劭驊心裡有一千個一萬個不相信女人會是一個愛慕虛榮的人,但是呈現在眼前血淋淋的現實卻不得不讓覃劭驊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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