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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十七章 :捉影 文 / 木之旖

    祁麟並非一般難纏的主,眼看著渫芷兮沒有一絲留戀地轉身就走,就算是不知道自己因何事惹惱了渫芷兮,但是心智早熟的他立馬就發現出渫芷兮的反常。

    像是十分不滿渫芷兮如此對他,祁麟的那張小臉變得跟六月的天氣一般。

    一貫被寵著供著的祁麟還從來沒有受到過此等冷遇,以前哪個人看著他不是極盡討好和諂媚,不管是他討人喜愛的外表,還是顯赫的家世,都吸引著眾人趨之若鶩,但是凡事往往就有個例外,渫芷兮就是最典型的一個。

    從一開始見到他,渫芷兮就沒有表現出過多的喜歡,不冷不熱的態度,連表面上做做樣子都沒有,就算是知道了他的身份還是沒有絲毫的反應。

    這樣子的渫芷兮無疑是最對得上祁麟的胃口,小少爺祁麟在環境的影響下,熱衷追求獨特,不知道算是變態的心理刺激還是惡意地追求刺激?反正在祁麟看來,渫芷兮是獨特的,而獨特的玩具才夠新鮮、新奇、別出心裁,才能滿足祁麟日漸膨脹的惡趣味。雖說他只有7歲,但是他早已不可避免地被上層階級的各種不良風氣所荼毒。

    此時的祁麟,方纔還洋溢在臉上迷惑眾人的乖巧模樣立刻就褪了下來,眼睛裡聚滿了憤怒,臉跟著漲得通紅,一看就是被氣得,就差沒伸出指甲出來撓人。

    祁麟一覺察到渫芷兮的意圖,小小的人影立即就竄到了渫芷兮跟前,雙手無意識地就要纏上渫芷兮的手臂,只是他的手還沒來得及靠近,抱著渫芷兮的覃劭驊將女人快速地旋身,成功地阻擋住祁麟的騷擾。

    祁麟原本的計劃一下子就落空了,不免有些失望,更多的是嫉惡如仇,眼睛都快瞪圓了、又瞪直了,看著覃劭驊就差噴出火焰出來。

    只是生氣了一會會,只見祁麟先是低著頭,留一個發璇兒對著渫芷兮和覃劭驊,渾身散發著低落的氣息,看起來就像是被人欺負透了的受氣包,人前不敢哭出來,只好低著頭,聳著肩膀,還一抖一抖的,無聲地哭泣是最容易欺騙同情心氾濫的無知者。

    這種小手段,就算只有7歲,祁麟早已得心應手,一招使出,絕不含糊。

    對於這種小伎倆,渫芷兮竟有些無言以對,就算是再張牙舞爪的小貓,終究還是個孩子,唇角不知不覺劃出一個嘲諷的弧度,不淺不淡,卻被一雙一直在打量著渫芷兮舉手投足的幽靜又深沉的眼睛看了個全。

    這雙眼睛的主人正是站在不遠處看似置身事外,但是眼睛當中的捉摸不定看起來卻不是這麼回事的祁攸。不可否認的是祁攸是一個相當有魅力的男人,深邃的五官、英挺的外表、不凡的氣質,還有那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淡淡痕跡,邪魅與凌厲絲毫沒有衝突地在他身上徘徊不去。

    或許祁攸什麼都不做,只是站在那,排隊等候的女人應該就會有長城那麼長,更何況此時他還露出邪氣十足的微笑,不知道要迷惑多少待嫁閨中的少女?

    但是渫芷兮獨獨不是排隊的人,從她拉著覃劭驊離開,到微微蹙著眉,都是因為看到站在祁麟身後的祁攸,是祁攸眼中不加掩飾的不懷好意,讓渫芷兮反感起來,又是祁攸臉上掛著的那抹猜不透的笑容提醒著渫芷兮離這個人遠一點。

    麻煩,她本就是一個麻煩,渫芷兮不想給覃劭驊無緣無故帶來更多的麻煩,而不想惹麻煩最快捷的途徑就是直接避開。

    祁麟的小利牙比起祁攸的不鹹不淡簡直不值得一提,對於祁麟,渫芷兮不給以理會,而對於祁攸,渫芷兮不自覺地警惕起來。

    渫芷兮不著痕跡地緊了緊與覃劭驊十指相扣的手,覃劭驊馬上看了一眼,看到就是渫芷兮閉了一下眼又迅速張開,對著覃劭驊微微搖了一下頭,幅度很小,看不分明,但是覃劭驊只稍一眼就快速地瞭解了渫芷兮的意思,也幾乎是同一時刻,不帶一猶豫,拉著女人就走。

    但是很不湊巧的是胡攪蠻纏的祁麟沒有出來阻止,反倒是從頭至尾懷著看熱鬧心思、嘴角噙著一抹深不可測笑容的祁攸,不緩不慢地走了過來,站在渫芷兮和覃劭驊的身後停了下來,悠悠地說了一句,「覃先生,我有些事想要跟你聊聊,你看」?

    祁攸說話的語氣沒有一絲急促,就像談論天氣那般輕鬆自如,話語中還有一絲絲不容忽視的壓迫。

    明明是商量的語氣卻不給人反駁的餘地,不急不緩,更是流露出志在必得,就像是算準了覃劭驊會答應一般。

    只是覃劭驊卻並沒有依言停下腳步,連一絲反應都沒有,腳步也沒有片刻停頓,仿若沒聽到身後有人在跟他說著話,只顧著摟著渫芷兮往一邊走,儼然就是一個十分稱職的丈夫。

    覃劭驊的不理會,祁攸反倒是事先就料到了,臉上並沒有生氣的神色,不在意的成分居多,但是若是細細觀察祁攸的臉,定會發現,祁攸並不像表面表現的那般平靜,有些僵硬的嘴角,有些上移的劍眉,都將祁攸故作的沉靜一一打碎,直至支離破碎。

    祁攸的眼睛不由暗了暗,而後突然又說了一句,故意吊人胃口一般只說了一般就戛然而止了。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鍾、銘、葑······」

    祁攸故意一字一頓地強調那個對覃劭驊來說很重要的名字,嘴角又襲上之前的邪笑,堪稱邪魅至極,剛剛有些不善的表情彷彿不曾發生一樣,臉上的得意是那麼明顯,明顯得晃得人眼睛疼。

    覃劭驊的確腳步有些滯了滯,但是卻還是沒有停下來,只是微微偏頭看著渫芷兮。對比自己的反應,其實覃劭驊更在意的是渫芷兮的態度,畢竟在墓地的那次渫芷兮公然將自己的心裡話連帶著委婉的表白傾瀉而出,覃劭驊承認自己還是很介意,甚至荒唐地害怕女人舊情復燃將自己撇下不顧。

    縱使覃劭驊心裡十分清楚這個可能性非常渺小,但是他還是在意,進而害怕,哪怕概率幾乎為零,只要有一絲可能性就會刺激著覃劭驊的心臟。

    或許是渫芷兮還不能完全將自己全身心的交付於他,讓覃劭驊不覺心思敏感起來,只要有一絲風吹草動都會草木皆兵,這種惶惶然自從與渫芷兮在一起就一直跟隨著覃劭驊。

    渫芷兮的隱瞞、渫芷兮的逃避,都讓覃劭驊不能真正放下心來。

    或許是被覃劭驊身上突然而至的緊張感染了,緊靠著他的渫芷兮在男人手背上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安撫著男人的焦躁,更是抬起瑩瑩如水的眸子看向覃劭驊。

    渫芷兮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彷彿祁攸說得那個人是一個不相干的人,渫芷兮不會為了不相干的人浪費自己的任何表情,只是在對上覃劭驊的時候才會露出該有的反應。

    或許是渫芷兮的安撫真的起了作用,覃劭驊果真恢復如常,也就是這小小的一緩和,兩人的步子都停了下來,剛好給祁攸提供一個趁機而入的機會。

    祁攸十分順當地站立在覃劭驊的身旁,看似在友好地看著覃劭驊,其實眼角的餘光一直定格在渫芷兮身上。也可以這麼說,從祁攸出現開始,膠在渫芷兮身上那抹濃重的視線就沒有消失過。

    「我還有很多有趣的東西想要和覃先生分享,沒想到覃先生這麼······站在這說話,我也是不在乎的,不過說出點什麼不該說的,我就不敢保證我的嘴巴利不利索,萬一說出了點什麼······」

    祁攸臉上的笑完全可以稱得上溫和,語氣也沒有一般得勢者的趾高氣揚,甚至有些謙恭,只是話中的內容卻不像他呈現在眾人眼中的好形象。

    祁攸朝覃劭驊偏了偏,靠近些,故意壓低聲音,**裸的威脅不言而喻。

    渫芷兮直覺從祁攸嘴裡說不出什麼像樣的話來,祁攸此舉糊弄玄虛的嫌疑更大。渫芷兮嚴重懷疑祁攸是有備而來,只是抓住了幾個要點,逐一展開,誇大其詞的成分更是後來者居上。

    渫芷兮猜不出祁攸的用意,他如此費盡心思地想要提起覃劭驊的興致,不會是單單想要說些鐘銘葑的那些事,如果只是單方面說鐘銘葑的事,大可在私下會談,他還可以趁機獲利,滿足商人的虛榮心,但是祁攸並沒有在之前聯絡過覃劭驊,而像是一見面就打定主意看著某人出糗。

    渫芷兮沒興趣揣度祁攸的不良心思和不純意圖,只要祁攸沒有傷害覃劭驊的初衷,她都可以一言以蔽之,但是若是祁攸只是衝著覃劭驊而來,渫芷兮覺得沒必要和他唧唧歪歪胡扯下去。

    不待覃劭驊出聲,渫芷兮先開了口,臉上最標準的八顆牙齒的微笑,在正式的場合發揮到了最明確的效果,美則美矣,卻透露著冷漠,只可遠觀的渺茫感。

    「祁先生,是吧?我原來還不知道出身名門有著絕佳禮儀和風度的紳士,也會鍾情菜市場的無病呻吟,今天算是又上了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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