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緊閉的房門,覃劭驊內心深處生出一絲無力感,抬起敲響房門的手,在快要碰到門的時候踟躕了一下,快速地收回手,自然垂放在身側,只是在門前停留了一會,就離開了。
覃劭驊跟過來,渫芷兮是知道的,她快速地閃進門裡面,上鎖保險一氣呵成,還是不放心地靠在門後面聽外面的動靜,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渫芷兮感覺自己的心跳在加快,腳步聲在門前戛然而止,渫芷兮知道此時的覃劭驊就在門外,緊張導致渫芷兮握住拳頭屏住呼吸,閉上眼睛,認真地傾聽外面的動靜。
其實此時的渫芷兮內心深處是矛盾的,一方面不希望覃劭驊敲門,害怕聽到從覃劭驊嘴裡說出來的霸道溫柔的「甜言蜜語」,更害怕自己一顆心就此深陷下去再也拔不起來。另一方面渫芷兮有些期待覃劭驊敲門,至於期待著什麼她也說不清楚。
就這樣過了許久,兩個人靜靜地站在門的兩端,沒有動作,一個在猶豫,一個在彷徨。
良久之後,覃劭驊才有了動作,渫芷兮心裡怦怦直跳,她心裡在想若是覃劭驊敲門她要不要開門?要說些什麼?
只是腳步聲卻是越來越遠了,漸漸地消失在二樓的轉角處,知道覃劭驊沒有敲門而是選擇離開,渫芷兮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裡湧上了一層失望和低落。
覃劭驊邊走邊尋思著該怎麼做,若是在戰場上也就不需要這麼費思量,可他遇到的不是敵營的將帥而是一個女人,偏偏這女人還是他的妻子,他心裡滿心在乎的人,訓練士兵的那一套萬萬不能用在這女人身上。
對於一個31年生涯沒接觸過女性情感一片空白的少將來說,談情說愛比打戰還要苦還要累還要費腦細胞。
在覃劭驊化繁為簡的思維裡,妻子是伺候丈夫一日三餐的存在,丈夫是養家餬口的存在,這種簡單的思維觀念終結於渫芷兮的出現,這個女人的出現衝擊了他一直以來的價值觀人生觀和愛情觀,腦海中傳統的1+1=2模式才徹底被打破。
原來妻子還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存在,丈夫是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存在,只是因為有那個人的陪伴就會覺得很高興,因為知道有一個人在家裡等著他,就會覺得很幸福,綜合起來就是家的定義。
原來1+1不是等於2而是等於3,一個人和一個人在一起會衍生很多情感,以後還會有孩子,一想到將來他會和渫芷兮擁有一個他們倆的孩子,那個孩子會像渫芷兮一樣聰明漂亮,覃劭驊就忍不住熱血沸騰,一個融入他們骨血的孩子,只是稍微想想,心裡就高興得不行,覃劭驊甚至很想不在乎形象對著天空大喊大叫,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內心的不平靜。
回到房間,覃劭驊才平靜下來,目前最關鍵的問題是征服那女人的心,不然一切都是過眼雲煙,憑他對渫芷兮的瞭解,勢必要經歷一場持久的攻心戰,覃劭驊有絕對的信心征服這個女人,他一直認為只是時間的問題,這種自信是與生俱來的。
但是如何哄女人、疼老婆卻是覃劭驊非常頭疼的事,何況這女人還不是普通的女人。
覃劭驊果斷地打電話給這些人當中最會哄女人的翁紹斌。
其實覃劭驊早上出門就是和翁紹斌他們聚在一起,無意間聽到翁紹斌嘴裡誇耀著自己如何如何將齊小芸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還給他們親身傳授獨門絕技馭妻寶典和降妻十八式,翁紹斌興致勃勃地自吹自擂,這次覃劭驊卻很意外地豎起耳朵一字不漏地聽進去,憑借超強的記憶力一字不差地複製黏貼到腦中的硬盤,自動形成一個比較單獨私密的文件夾,命名為馭妻術。
看著翁紹斌臉上洋溢的男人自豪感,覃劭驊承認自己心動了,很想躍躍欲試,試試翁紹斌的方法如何,對渫芷兮是否有效,一想到渫芷兮會像翁紹斌所說的那樣變得乖順,覃劭驊就再也沒有坐下的定力,他滿腦子就是想回家看看那個女人,很想對她說著什麼,也讓她明白,至於要說什麼明白些什麼,覃劭驊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很清楚地瞭解到他現在心裡急需一個感情釋放的突破口,他急需站在那個女人面前證明一些比較重要的東西。
覃劭驊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對於覃劭驊時不時出現的這種莫名其妙的行為,大家都已經習慣了並且默默地接受,大家都心知肚明此事絕對跟渫芷兮脫不了干係,簡稱渫氏綜合症。
只是沒想到離開不到一小時的某人又打電話過來,翁紹斌看了一下手機屏幕上的顯示,用怪異的眼神看了看其他人,其他人看出了點問題,都湊過來看是誰打來的,一看是覃劭驊打來的,臉上都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江睿哲平躺在沙發上手裡晃動著裝著酒紅色液體的高腳杯,狀似無意地說了一句,「我猜覃大大是要向紹斌討教一些高深莫測的東東」。
蔣梓涵不甘落後一拍,立馬發言,「我覺得表哥打電話過來是部隊的事,你看,他誰的電話都不打,只打給紹斌,紹斌又是他的手下,當然是工作上的事」。末了蔣梓涵還笑得極為得瑟,一副「還是我聰明,快來誇我吧,我都等不及了」。
坐在離蔣梓涵最近的江睿哲看不下去了,一個手瓜子蓋在他頭上,也就是心思單純的蔣梓涵會這樣認為,都快30歲的人,還是一副童心未泯的樣子,也不知道蔣梓涵是怎麼活過來的。
江睿哲舔了一下杯中的酒,無視蔣梓涵抱著頭裝委屈,「你也不動腦子想想,覃大大可是聽了紹斌一席吹牛皮子的話,才反應有些異常走出門的。將他的離開與紹斌的話題聯繫在一起,你會想到什麼?恩~」
蔣梓涵拍了一下手,恍然大悟道:「表哥回家找表嫂了」。蔣梓涵回過頭一臉崇拜地看著江睿哲。
自從上次的事讓江睿哲理清了頭腦的想法,對於渫芷兮的興趣隨著想明白一些事之後漸漸也就淡了。
杜浩軒還是一如既往的緘默,杜浩軒的緘默不是對渫芷兮的眷戀,他壓根就不在狀態,腦子裡一直想著另一件事,這些天一直困擾他的事,以及那個纏人精、惹事婆。
翁紹斌聽到他們你一言我一句的爭論,突然覺得還在一直響個不停的手機像燙手的山芋讓他壓力倍增,他只不過圖個嘴上享樂,逞一下男人的威風,誰知道覃劭驊竟然就當真了。
要知道男人都喜歡在外面跟朋友分享他得天獨厚的馭妻術,只是為了滿足一下內心深處的狂熱,炫耀一下自己的榮光,曬一下自己的幸福,同時在面子裡子上都能給自己鍍上一層金光。
只是說出來的和現實背後的是否一致,就不得而知了。
在手機響了3次,翁紹斌在心裡掙扎了一陣,才顫巍巍地按下接聽鍵,「喂,大哥,你怎麼不打聲招呼就走了,我們兄弟們都擔心,剛想打電話給你,沒想到你就打過來了。呵呵,什麼,你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什麼,你有事找我···什麼,還要找一個私密一點的地方···」
掛完電話翁紹斌整個人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仿若全身無骨的軟體動物,順著沙發椅子滑到地上。
這就是傳說中說大話的報應,到時候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還不被覃大大給斃了,前途堪憂啊!
其他人自然聽到了翁紹斌的話,也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都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翁紹斌。
江睿哲還不嫌亂再添一把火,交疊著雙腿,隨意地靠坐在沙發上,舉止妖嬈甚至輕佻,「我提醒你一下,以覃大大開車不要命的車速,給你來個保守估計10分鐘會到,除去門口到這裡的2分鐘,你現在還有12分鐘的時間做準備,憑借你的三寸不爛之舌,足夠你打腹稿了。當然你也可以選擇趁機跑路,出門左拐,我的跑車可以借給你,不過你需要承擔覃大大所有的怒火中燒,滋味可不好受。嘖嘖嘖···小涵涵,還是我們倆比較聽話,一不搗亂,二不說大話,三不溜鬚拍馬,四不鑽空子,不像某些人要大禍臨頭了,哈哈~」
翁紹斌很想吐槽一句,江睿哲聽話?那整個華夏的人沒有誰是不乖的。
「江睿哲,你是不是來找抽的?不給兄弟支點高招還趁機奚落,專門做些偷雞摸狗、落井下石的也就是你這種敗類了,你還是不是兄弟啊!」
江睿哲絲毫不理會翁紹斌的抱怨,聳了聳肩,表示不關他的事,不想插手。
翁紹斌帶著一絲希冀看向在場唯一可能會兩肋插刀的蔣梓涵,只是蔣梓涵在翁紹斌看向他的時候心虛地低下頭,表示無能為力。
好吧!杜浩軒完全可以排除在外,一副世外之人的樣子從一進來就坐在角落裡不發一言,完全沒有要參與其中的意思。
求人不如求己,翁紹斌只好將以前追女寶典在腦中快速地過濾了很多遍,挑選一些適合覃劭驊的,不對應該是針對渫芷兮的,只是翻來覆去把腦中那些儲存的資料寶庫翻了好幾遍,也找不到一款是能用在渫芷兮身上的。
搜索無果,無法顯示,電路短路,暫時故障,中途停機。
也就是說翁紹斌腦細胞腦容量都over了,還是不知道該如何和覃劭驊交代。
這時門被推開了,無論翁紹斌在心裡如何默默祈禱來人不是覃劭驊,結果覃劭驊還是出現在大家面前,帶著滿身的風塵僕僕,眼睛裡卻閃耀著激動。
翁紹斌立馬就站起來無比慇勤地將覃劭驊請進來,又是倒水又是拿飲料,好不忙乎。
覃劭驊只說了一句「走吧」,走,走哪,一個大大的問號出現在翁紹斌的頭頂。
覃劭驊什麼也沒說站了起來朝門外走去,明明才剛剛走進來的人,翁紹斌看著那群還在幸災樂禍的兄弟們,視死如歸地跟在覃劭驊的後面。
看吧!連車費都省了,還不用自己開車,能夠坐在領導的車上看風景,這個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只是為什麼,翁紹斌在心裡的自我調節這時卻起不了任何作用。
凶多吉少!
突然間覃劭驊開口說道:「你在包廂裡說的馭妻術,具體是什麼?」
覃劭驊看似很隨意地說出口,其實這句話他是猶豫很久才問的,問的時候他很緊張,就像初出茅廬的畢業求職者。
蝦米?翁紹斌真的沒想到覃大大會這麼直接地問出口,這根本就不是覃大大往日的做派和作風啊!
面對有些高壓的環境尤其是覃劭驊說完還看了他一眼,翁紹斌膽戰心驚地隨口說道:「哦!這個啊!馭妻術就是···就是···就是那個啊!哈哈···」
一緊張翁紹斌就把一早就打好的腹稿忘得一乾二淨片字不留,怎麼辦,翁紹斌在心裡一直吶喊著這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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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大大想要尋求戀愛的法寶,可惜一直狀況百出,渫芷兮是否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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