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枚橡膠球心不甘情不願的爆炸開來,錳鋼飛釘密如斜雨,向四周激射,被打到的因陀羅士兵非死即傷,而一枚橡膠球裡面的化學燃料更是化為一星星點點的火雨,濺在趴在地上躲避瘋狂的錳鋼飛釘的因陀羅士兵身上,因陀羅士兵中間登時響起那幾乎要將聲帶撕裂的慘嗥,天知道多少名士兵頃刻之間變成了火人,痛得跳起來玩命的拍打身上的火苗,手腳亂舞,把漿狀化學燃料塊甩向周圍的人,不幸被甩中的倒霉蛋也燃燒起來,慘叫聲甚至壓下了風聲和槍聲!
滋啦————
一道碗口粗的電弧劃過三百米遠的距離,打在一個尖兵組所在的位置,地上電蛇亂竄,數名尖兵頭髮上指,皮夫被燒得焦黑,發出一聲足以媲美國際男高音的狂叫,帶著一身細小的電弧從地上一躍而起,眼球爆裂,再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別說他們,就連二十幾米外的兩名因陀羅士兵也大叫一聲,一跤仆倒在地上四肢亂顫,口吐白沫!因陀羅士兵失魂落魄,呆呆的看著一道接一道的電弧打下來,兩股戰戰似有尿意。
這些士兵快要被打瘋了!他媽的,接到命令說要來圍剿幾名華國特種兵,若能抓獲俘虜或者繳獲幾件先進裝備,上頭重重有賞,本以為是一件較輕鬆的活,一個連還打不過個位數的特種兵?一開始大伙士氣還蠻高的,但是交上火了才發現完全不是那麼回事!這些特種兵的火力也他媽的太變態了,手槍一槍能打死一頭大象,步槍射出來的子彈能打穿二三十厘米厚的花崗岩大家也就忍了,要命的是跟那門狙擊炮一比,這些根本就是個渣!甭管人家用的是什麼炮彈了,二十三毫米口徑,一炮轟過來,只要對方槍法不太爛,他們死的絕對不止一個兩個!還有這會連蹦帶跳哪裡人多往哪裡竄的橡膠球,更是陰死人不賠命的傢伙,一旦爆炸,非得躺下一大片不可。至於磁暴炮······看到那道道電弧閃過,戰友們一個接一個變成炭柱,這些因陀羅士兵就打心裡冒出一股寒氣!你妹,這是屬於地球的武器嗎?為毛大家都有一種跟外星人打的感覺?不少因陀羅士兵一邊瘋狂掃射企圖壓制那名特種兵的火力一邊在心裡狂叫大慈大悲我主撒旦大哥保佑,千萬不要再讓那個魔鬼再掏出粒子炮啊激光槍啊核手雷啊這類更加變態的傢伙了,打仗而已,大家又沒什麼大仇,犯不著毀滅地球吧!
他們打得也夠狠了,看得出那個魔鬼已經受了重傷,可人家就是不倒,就是不死,你敢衝上去那頭就用電磁炮轟你,你能怎麼辦?
因陀羅中尉看著伏滿屍體的山腰,眼睛紅得幾乎要噴
出血來。該死的,華國人哪來這麼恐怖的武器,只是一名士兵而已,竟然打退了他們三次進攻,幹掉了他們一個排不止!中尉眼看著又一次進攻被磁暴炮給轟了下來,連憤怒的力氣都沒有了,心裡有一百萬匹草泥馬八倍音速咆哮而過。他喃喃詛咒著這該死的天氣,哪怕是下刀子也好啊,下什麼雪!相當一部份的雪落到地上就會融化,然後重新凝成冰,地面異常潮濕,空氣濕度很大,更把磁暴炮的殺傷力放大了增強一倍!現在他們簡直就像水池裡的魚,而那個魔鬼就是電魚的!
副連長匍匐著爬了過來,狼狽的說:「連長,還是攻不上去,那個魔鬼的火力太可怕了,我帶的一個排被他放倒了一半!」
中尉發現副連長一臉黑,頭髮根根上指,頗有點怒髮衝冠的氣勢,又是氣憤又是無奈,同時還有那麼一絲絲想笑,面部肌肉抽了抽,最終憤怒的說:「那怎麼辦?一個連還打不過一個人,傳出去的話我們就不要在軍隊裡混了!」
副連長說:「不是我們不行,實在是這鬼地形太過險惡,那個魔鬼的武器又太過恐怖,我們根本就攻不上去!」
中尉說:「他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而已,現代戰爭中笑到最後的,從來都不是孤膽英雄!迫擊炮排,把所有的炮彈都給我打出去,我就不信他是打不死的幽靈!」
「往那邊,一點鐘方向那邊架一挺機槍,填補火力空缺!混蛋,這也要我教嗎?把你們身上最後一發子彈都給我掃出去!」
「火箭筒手,你們這群蠢貨就不會分散一點嗎?非得站成一排讓他家當靶子打麼!」
「老朋友,我指揮正面進攻,你帶一個班從那個斜坡爬上去迂迴包抄,能活捉的話盡量活捉,我要扒了他的皮!」
一番佈置後,第五次進攻重新發動,打出火來了的機槍手瘋狂怒吼著把子彈一片接一片的掃上去,火箭彈的尖嘯聲和迫擊炮炮彈出膛的光光聲一秒鐘也沒有停過,子彈將積雪一打得波浪一般起伏,火箭彈和炮彈炸起的煙焰和彈片幾乎將那個魔鬼據守的防線徹底覆蓋————如果那能稱為防線的話。在空前猛烈的火力掩護下,二十多名因陀羅士兵排成盡可能鬆散的隊形猛衝上去。倒不是這些因陀羅士兵都活膩了,或者他們缺乏訓練,連最基本的軍事動作都不會,而是······面對磁暴炮這種幾乎可以忽視一切防禦的變態武器,他們所掌握的軍事技術並不能幫上什麼忙,要是再像以前那樣小心翼翼的匍匐前進,只會給對方更多的時間,讓對方輕輕鬆鬆的用磁暴
炮將他們全部炸成焦炭!現在他們最簡單最有效的辦法就是不顧一切的衝上去,只要動作夠快,沒準能保住一條小命。只要能衝上去,這麼多人,踩都能將他踩死!
我又轟出兩炮,放倒了三個,再看看磁暴炮儀表上的數字,不禁苦笑。
電池裡的電快用光了。沒有電,這玩意還不如一根打狗棒來得好使呢。
想都不用想,我按下了紅色按鈕,然後將磁暴炮當爆破筒滾了下去。因陀羅士兵朝磁暴炮連連開火,子彈在炮管上打出一撮撮火星,可惜無濟於事。磁暴炮滾到他們中間,有經驗的士兵本能的趴到地上以躲避可能到來的衝擊波和彈片,但是一秒鐘後,他們腸子都悔綠了!
白光一閃,金屬氫電池在不到億分之一秒之內化為粉末,爆炸產生的能量將磁暴炮炸成齏粉,同時釋放出恐怖的高壓電流,空氣中儘是一兩厘米長的電弧在跳躍,那些穿著厚厚的皮靴的因陀羅士兵兩腿一軟一跤摔倒,而自作聰明趴在地上的就沒有這麼走運了,高壓電流無情地掃過,大片跟地面接觸的皮膚瞬間化為焦炭,整個人在不到一秒鐘內被烤成了肉乾!
中尉也挨了電流重重一擊,摔倒在地上,足足半分鐘才緩過氣來,看著一地焦屍,眼角眥裂,嘶聲狂吼:「我要殺了你!」抄起機槍對準那個可惡透頂的敵人,惡狠狠的打空了一個彈匣,還不解氣,怒吼:「噴火兵給我上,燒死他!」
一發子彈打進我左肩,鮮血噴湧而出,痛得我差點飆淚。我咬著牙把還沒打完的狙擊炮炮彈————管他是水銀旋轉彈、水銀偏芯彈、還是高爆燃燒彈或者子母彈,一古腦的當手雷小心的丟出去,一連十幾發炮彈落在這幫傢伙前面前,然後探出衝鋒鎗逐一打爆,一時間水銀如霧,火花噴濺,細小的子彈丸在空中嗚哩哇啦的亂竄,打上誰誰倒霉!這麼多特種炮彈亂七八糟的爆炸開來,威力還真不是鬧著玩的,水銀霰彈波將一名噴火兵打得渾身冒血,像條被人扔上沙灘又照肚子踩了一腳的魚一樣躺在地上張大嘴巴呵呵喘息,高爆燃燒彈將兩個小子點成了火雞,狂叫著從山坡上滾了下去,撞在突出的山石上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個爛柿子,子母彈飛濺出的彈丸把不少以最標準的軍事動作將自己嚴嚴實實的保護起來的因陀羅士兵打得放聲慘叫,鬼才知道弄傷了幾個,反正是一片鬼哭狼嚎!我放聲大笑,結果差點讓湧上喉嚨的血給活活嗆死。一發炮彈落在附近,震得我耳膜疼痛欲裂,眼前一片暗紅,近在咫尺的人影也變得朦朧起來。大量失血已經讓我異常虛弱,再得不
到救治,不用等因陀羅人衝上來,我就得死於失血過多!
雖一邊也傳來了槍聲,似乎是小廣西不顧自身的傷勢,在跟敵人交火?我不知道,我幾乎是本能的朝一個個怒吼著要衝上來的人影開火。衝鋒鎗的後坐力重重的衝撞著我的身體,每開一槍我的血體就為之一震,傷口噴出一股鮮血。一槍,兩槍,三槍······耳邊的槍炮聲越來越微弱,似乎有人用棉花塞住了我的耳朵,明明看到很多槍在噴吐火舌,硬是聽不到一丁點的聲音。要死了嗎?我沙啞的一笑,連長,教官,今天我們算是栽在這裡啦,一個連的阿三欺負我們兩個,你們也不管一管啊?
一道獵豹一般迅猛的身影衝了上來,沒想到阿三中間還有這樣的高手,看走眼了。現在我連轉過槍口朝他開火的力氣都沒有了,放棄了衝鋒鎗,喘著粗氣咕噥:「共和國沒有當俘虜的特種兵······」單手摘下最後一枚手雷拉掉了拉環,還沒有來得及鬆開手,頭部就挨了重重一擊,登時天旋地轉,隱約聽到幾個字眼:「······重傷······上飛機······」然後,過於沉重的眼簾拉下,陷入絕對的黑暗與寂靜之中,殺戮與掙扎,對我來說,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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