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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 地獄式訓練 (三) 文 / 流光飛舞

    「你們這群豬,很冷是吧?」

    陰惻惻的聲音讓我們不寒而慄,更讓我們膽寒的是那根比皮鞭還要要命的沙鞭。那根鞭子帶起風聲,重重的抽在我們身上。昨天被抽起的瘀腫已經夠要命的了,輕輕動上一下都痛得我們渾身哆嗦,被這樣狠狠一鞭抽在身上,差點沒把我們活活痛死!我們必須把渾身肌肉繃緊,將抗打擊能力徹底的激發出來,才不至於被活活抽昏過去。教官大人厲聲說:「你們都是上過戰場的老兵,連這點警覺性都沒有,如果是在戰場上,你們都死光了!國家花費天文數官的資金和人力,只是為了訓練出你們這幫垃圾嗎?你們很冷是吧?讓我來告訴你們,當年我們在北韓頂著零下二三十度的嚴寒光著腳在冰天雪地裡行軍,甚至脫光衣服跳進冰冷的江河中頂著敵人的機槍掃射徒涉過江,那才叫冷!我們在珍寶島靠著一瓶烈酒,在野外潛伏幾天幾夜伏擊蘇軍,這才叫冷!如果連這一關都過不了,你們如何適應戰場和極端環境?把你們送上戰場,除了給敵人送補給品外還能有什麼用!」

    「看你們抖的,是不是很冷?那我就給你們洗個熱水澡!所有人都有,扛上五十公斤重的圓木進行八公里越野長跑,馬上!」

    我們這群被他收拾得死去活來的倒霉蛋扛起重得要命的圓木開始長跑。本來這一關對我們來說雖然很難,但也不是過不了,只不過打從昨天開始我們基本上就沒有休息過,體力消耗極大,圓木一上肩,差點沒把我們壓死。更慘的是昨天高強度的體能訓練加上被教官他老人家鞭子狂抽,我們渾身沒有一處不是酸痛難當,被圓木一壓,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哀號,冷汗狂飆!該死的教官,就這樣還不肯放過我們,挑的路線是最崎嶇最難走的,一公里不到我們就喘得像牛,渾身都讓大汗濕透了,真的像教官說的那樣,洗了個熱水澡。助理教官就跟在我們身邊,昨天我們沒有人被淘汰,這讓他們深為不滿,他們同樣人手一根沙鞭,看到哪個跑得慢就抽,邊抽邊說:「你這頭豬,加把勁!現在你們是在長跑,不是在散步!」我們三個被抽得最狠,我想殺了他們————如果我還有殺人的力氣的話。

    還有最後五百米,我們的肺都著火了似的,吸進的氣喉得氣管火辣辣的痛,地面似乎也變得極為柔軟,無處著力,每邁出一步都極為吃力。我瞪大眼睛,眼前彷彿蒙上了一層薄霧,還有一些銀白色小星星在飄啊飄的,什麼都看不清。山東喘得像頭公牛,他的體力也快到極限了。「咕咚」一下,小廣西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支撐著想站起來,試了幾次都沒

    有成功。我和山東毫不猶豫的停下來,我伸手支住小廣西的圓木,山東拉住小廣西想把他拉起來。

    「不許拉他!」

    一聲怒吼讓我們渾身一震,教官大人出現在我們身邊,瞪著我們,說:「在戰場上,你們沒有辦法代替他去死!」

    小廣西狠狠的喘了一口氣,含糊的叫:「老大······」

    我迎著教官冷酷的目光,梗著脖子狂吼:「我們是戰友,雖然在戰場上我們不能代替他去死,但是至少我們可以用自己的身體幫他擋子彈!山東,拉他起來!」

    山東毫不猶豫,拼盡全力:「猴子,給我起來!」天知道他哪來的勁,竟然生生將小廣西像拉起木偶一樣拉了起來。我們三個重新扛起圓木,擠出最後一點力氣向前方發起衝刺。

    等跑完這八公里,我們像是被徹底抽空了,一個個像是被水淹過的蟋蟀一樣,胸口劇烈起伏,連汗都流不出來了,但是沒有一個人敢躺下,要不然,一頓狠抽絕對是少不了的。

    教官看著我們,沒有說話。我們用憤怒的目光回敬他,奶奶的,真把我們當成玩具了!半晌,等我們把氣喘勻了,他老人家才指著我們三個發話:「你們三個,違抗了命令,必須受到懲罰!今天你們的訓練量是其他人的兩倍,做不到的趁早給我滾蛋!」

    小廣西發出一聲哀歎,我不為所動。有本事你練死我好了,練不死我就別想淘汰我!

    早餐味道不怎麼樣,但是營養豐富,這正是我們需要的。我們一個個狼吞虎嚥,玩命的往肚子裡塞,盡量多吸收一點能量好應對接下來地獄一般的訓練。這裡的伙食標準跟空軍飛行員和核潛艇艇員有一拼,可以為我們提供足夠的能量,讓我們有充足的體力供教官大人折騰。不用說,今天被折騰得最狠的就是我們三個了,在中午大家都休息了的時候,我們三個還像可憐的小蜘蛛一樣在十八米高的繩網上爬上爬下,累得兩眼發白不說還得大聲唱歌,弄得我們快要斷氣了。我想我們的歌聲一定難聽到了極點,要不助理教官怎麼都躲得遠遠的?

    好不容易又爬過了一次,小廣西哀歎:「老大,你說我們幹嘛要跑到這個鬼地方來受虐?咱們直接去當個營長風風光光的不是更好嗎?」

    山東說:「可不是,再這樣下去,我們不死也得被玩掉半條命!」

    我說:「閉嘴!我們三兄弟什麼時候打過退堂鼓了?」

    助理教官大喝:「不許停,繼續唱!」

    小廣西鬼哭狼嚎一般喝著,那歌聲,真的可以殺人於無形,比什麼音波武器都要厲害。天啊,饒了我吧!

    那幫小屁孩下課了,一個個穿得像個大熊貓一樣跑出來,分成兩隊開始打球。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們是在踢足球,想笑。穿成這樣還怎麼踢球啊?但是看到他們兩邊分開,然後在一聲哨響中像看到紅布的公牛一樣朝足球猛衝過去,我才知道自己錯慘了————

    「彭————」

    幾十號人重重的撞在一起,份量不夠的直接被撞飛。天知道他們是在打球還是在打人,反正操場上一片兵荒馬亂,人仰馬翻,這些小屁孩兩眼發紅的扭在一起滾作一團,只為了爭搶那個足球。好不容易,終於有一個小不點搶到了球,抱在懷裡朝對方球門猛衝————明顯是犯規了————兩名對手左右包抄過來,他一腳把球開了出去。一個體魄比同齡孩子強壯得多的傢伙猛竄過去伸手接住球,朝球門衝撞過去,前來攔截的被他一腳踹開,靠,這到底是打球還是打仗啊!可是充當裁判的教官看得津津有味,沒有阻止的意思。兩隊人馬圍著那個足球一層層的攔截,一層層的突破,最終那個小鬼被人撲倒,卻抱緊足球死都不肯放手,手腳並用,拖著那個抱著他雙腿不放的醬油瓶一點點的爬進球門,教官吹響哨子,他們贏球一個······

    這樣的球賽看得我們面面相覷,這哪裡是足球啊,亂來嘛!可是他們興致很高,重整旗鼓再次衝殺在一起。不過不可否認,他們雖然把足球的規則糟蹋得差不多了,但是這樣的比賽更有野性,更暴力,讓人血脈賁張。偶爾有球飛到我們這邊來,我們可以看到來撿球的小鬼都鼻青臉腫甚至鼻血橫流了,卻不當一回事,稚嫩的臉上充斥著讓人頭皮發麻的凶悍和狂朝野,我想這才是教官允許他們把規則改得一塌糊塗的原因吧。他們在平時就注重培養孩子們的野性和鬥志,把跟戰爭有關的技能融入到遊戲中,讓孩子們越戰越瘋,越戰越勇,從小就養成遇強越強的性格。很難想像十幾年之後,當這些孩子們正式長大成人,成為一名職業軍人後,他們將會變成何等強悍的戰士!一想到這一點,我們就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涼氣!

    球賽還沒有結束,在比賽一方沒有徹底崩潰之前是不會結束的。只不過,讓我們徹底崩潰的訓練又開始了,在觀看了一會兒別開生面的球賽後,我們不得不再次面對教官老大的皮鞭和野戰靴······最讓我們揪心的是,累成這樣了,今晚在冰庫裡可怎麼過?非被凍死不可!

    接受

    完殘酷的體能訓練,又在教室裡打起十二分精神聽一位德國老頭子嘰嘰歪歪了足足四個小時,我們已經沒有一絲力氣了,差不多是爬回去睡覺的。

    「今晚你們就睡在這裡!」

    聽了教官的話,我們瞪大一雙迷離的睡眼看了看宿舍,眼睛一下子瞪得比乒乓球還大!大概是考慮到我們訓練了一整天,身上又是汗水又是泥土,實在需要洗個澡,今晚我們的宿舍居然是一個一米四、一米五深的游泳池!當然,別指望能有什麼溫泉給我們泡,游泳池的水骯髒不堪,上面漂浮著朽木和樹葉還有幾隻泡得腫脹,根本認不出原來的樣子的小動物,時不時還有幾一兩條黃綠色水蛇游出水面來逛兩圈。還有一些白花花的東東和樹葉一起在水中載沉載浮,仔細一看,那不是女性每個月都要用的某種純棉產品嗎,我日!在這麼個池子裡泡上十個小時······想想都一陣惡寒。我們應當慶幸現在是夏天,不然明天我們都得變冰棍了!

    毫不猶豫的,我們先後跳了下去,今晚我們得學著站著睡覺了。該死的燈光比撒哈拉沙漠白晝的是光還要刺眼,當然,看教官的表情,想叫他把燈關了讓我們好好睡上一覺,只能是做夢了。我們實在是太累了,閉上眼睛就睡,可是燈光一次次的將我們刺醒,累到這個地步還是無法休息,這種痛苦,只有親身體會過才知道有多慘。當我們終於克服了刺眼的燈光,進入夢鄉的時候,失去意識的身體僕進水中,臭不可聞的水灌進口鼻中,再次將我們嗆醒,而一旦醒過來,想再睡著就很難了。操他媽的教官,這是情報局審訊那些受過嚴格訓練的特工才會用到的損招,居然用到我們頭上來了!

    痛苦不堪中,我想起了丁香的話:「我舅舅他老人家在戰場上度過的時間比你們每一個人的人生經歷還要長,他在戰場上積累下來的經驗足夠編成好幾本教科書了。你要記住,不管他看上去是多麼嚴厲,多麼不近人情,他的初衷始終是希望能在最短時間之內將他在戰場上學到的東西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你們,希望你們能在戰場上少死幾個······不要對他有任何的怨恨,如果你真的想照顧我,那你必須得到他的認可······」是啊,以他的資歷,大可離開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到炎龍軍團去擔任要職,到軍事院校去一展所長,他卻選擇了留在這裡,真的只是為了折磨我們這些跟他無冤無仇的後輩麼?想辦法睡過去,一定要想辦法睡過去······

    不知道是過了兩個小時還是三個小時,就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污水灌進口鼻中,把

    我嗆醒,睜開眼睛,正好看到教官的臉。他老人家大手一甩,把紙筆丟到地上:「我看你是睡不著了,過來把這道題答了吧!」

    我游過去看了一眼題目,哦,簡單,是數學題,三加四乘以七除以一百零二再加一百一十八的平方等於······

    「一分鐘之內告訴我結果。」

    如果手裡有一支五四式軍用手槍,我會二話不說的照他腦門開火的。靠,就算是我精力充沛,想在一分鐘之內算出正確的答案也很不容易,何況現在我的腦袋昏昏沉沉,一團漿糊?我努力瞪大眼睛,集中所有的腦細胞跟這道該死的數學題戰鬥。

    「一列列車從上海開出,一列列車廣州開出,上海列車以一百五十公里時速行駛,廣州列車以一百二十公里時速行駛,兩車對開,它們將在哪一站相遇?」

    「請你用停頓力公式計算一下,一支90式狙擊步槍射出的初速為九百八十米的鋼芯子彈對射穿一頂一千二百米外的防彈頭盔後對人的顱骨穿透力是多少?」

    ······

    千奇百怪的問題不斷拋出,我們這幫倒霉蛋人人有份,一個個被砸得暈頭轉向,誰也別想睡了,瞪大眼睛努力思索,計算,解答。每一道題按難易程度,給的時間有長有短,時間一到,還沒有解答出來的或者答錯的,又一道題甩了過來,答不對你別想睡了。我們捂著亂得跟鴨子塘似的腦袋,苦苦承受著教官大人的腦力轟炸,苦不堪言。

    「上海與北京兩列火車同向對開,速度同為一百五十公里,請問三個小時後它們分別在哪裡?」

    天知道小廣西哪裡招惹了教官,他的問題絕對是最難的,我們都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小廣西去迷迷糊糊的給出答案:「三個小時後在哪裡?呵呵,還能在哪裡,在鐵軌上唄!」

    我們:「······」

    教官整整一晚都沒有再去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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