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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章 地獄式訓練 (四) 文 / 流光飛舞

    我們被折磨得快要喪失時間感了,連今夕是何年都忘記了,只知道訓練,學習,想辦法休息。這一切已經融入到我們的本能中,這輩子再也無法遺忘。

    在這段時間裡,我們算是嘗到了什麼叫真正的地獄。白天沒完沒了的高強度的訓練不止一次的讓我們昏倒在地上,心跳停止,而晚上根本就得不到休息,不是睡在冰庫裡就是睡在水池裡,要不就是睡在被刻意加熱,溫度高達四十五度的房間裡,即使是這樣,教官大人也不忘在我們好不容易睡著之後將我們叫醒,想方設法的折騰我們,叫我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生不如死。如果有人問我地獄有多少層,我會斬釘截鐵的告訴他,有十九層,十八層在地下,第十九層是軍旗大隊訓練基地。被沙鞭狠抽已經是家常便飯,在一次次被揍昏揍怕之後,我們已經學會了在勁風襲來之際繃緊肌肉,將自己的抗打擊能力一次次的增強,並將這一切融入生命的本能中。一次次累得心跳停止的痛苦經歷把我們的生命力磨礪得連駱駝都瞠目結舌自歎不如,一連幾天都無法合眼的慘痛經歷讓我們學會了站著睡覺,甚至在行軍的時候都半睡半醒,只要帶頭的那個沒有走錯路,我們整隊人連眼都不用睜就能一直走到目的地去。軍醫還定時從我們身上抽血,而且一次抽得比一次多,在我們大量失血之後,訓練強度照舊,差一點要了我們所有人的命。一次又一次,我們的身體已經適應了大量失血的狀態,在血液大量流失後仍然可以保持絕對的清醒和較好的體能,繼續作戰。就算有人趁我們不注意一槍打爆了我們的心臟,我們仍然可以活二十秒,並且在這二十秒鐘之內拔出槍給自己報仇!但是我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啊,我們無論是身體還是意志都已經快要崩潰了,隨時都有可能大病一場,整天精神恍惚,就算是走在平坦的公路上,一不留神也會狠狠的摔上一跤!長時間的體力透支使得我們反應空前的遲鈍,平時駕輕就熟的訓練項目現在做起來也錯誤百出,同一個動作往往要重複好幾次才能完成。我們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思考,只能將這一切徹底的融入到自己的本能中。

    在訓練營裡遭到襲擊那是家常便飯,老兵和助理教官都以收拾我們為樂,時常將我們揍得跟國寶大熊貓似的。別指望教官大人會主持公道!「一個人如果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只能證明他根本就是個廢物,還不如趁早滾蛋,替國家節省一點資金!」這是教官大人的原話。面對老兵隨時可能發動的無孔不入的襲擊,我們只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二十四小時高度戒備,隨時準備著拚命反抗。部隊是不會管這些閒事

    的,只要不鬧出人命,只要不把人打殘廢,你愛用什麼招數就用什麼招數,能把老兵打成豬頭算你本事。當然,這樣的機會實在是太少了,鼻青臉腫的總是我們,被打到尿血是再尋常不過了。我很慶幸丁香沒有參加這樣的訓練,她不應該經歷這些。

    在這段時間裡,我們快要分不清白天黑夜了,只記得我們考了六次試,每一次都有人被淘汰。有時比的是槍法、格鬥、體能以及理論知識,這是普通的考試,難度並不算太高,但是統計苛刻到了變態的地步,精確到零點零零幾秒,比奧運會還要嚴,往往就是差那零點零零幾秒,就決定你是被淘汰還是留下來。有時候則要求我們在老兵的圍追堵截下穿越叢林、峽谷、激流、沼澤,十四小時內在地圖上直線行軍七十公里,找到被巧妙地隱藏起來的目標,在那裡將一台被拆成零件扔得到處都是的電台組裝起來,將一封又長又臭的電報一字不改的發出去,然後在老兵包抄過來之前撤退······最絕的就是讓我們武裝長跑四十公里,這一關對我們來說是可能完成的,但是第二關讓我們欲哭無淚,那就是要求我們在八名老兵的攻擊下支撐住八分鐘,每分鐘換一個對手,八分鐘後還不倒的算你過關。天可憐見,這八分鐘對我們來說,比在監獄裡關上八年還要難熬!教官大人甚至把不知道從哪裡弄到的安南戰俘和我們一起趕進叢林中,限令我們在規定時間之內將這些戰俘全部幹掉······注意,那些戰俘都是全副武裝的,而我們身上只有一支手槍十幾發子彈,以及一把戰術刀。拿這樣的裝備去跟全副武裝、早已絕望只想拉我們墊底的安南老兵打,那跟找死沒有任何區別。

    我們不知道在鬼門關打了幾次滾,我想在以後的幾十年,想到這段日子我都得做惡夢!而六個月後,還能留在這裡的士兵,連一半都不到了。還好,我們三個都挺了過來,沒有被淘汰掉。生命力之頑強,連我們自己都覺得驚訝。現在我們最大的願望就是領到步槍,我們彷彿有一個世紀沒有摸過槍了,在考核過後,教官都會把槍沒收,這讓我們極度不適應,沒有槍的士兵,算什麼士兵?

    在叢林裡迷迷糊糊的幹掉了十五名瘋狂的安南特工之後,教官大人告訴我們,第一階段的訓練已經結束,我們可以滾回宿舍去睡個好覺了。我們對此不屑一顧,這樣的花招他玩得太多了,我們不上當。一直到暖和的棉被把我們緊緊的裹在裡面後,我們才知道,第一階段的訓練真的結束了,要不我們現在仍然睡在冰庫裡或者站在水池裡呢。

    終於可以睡一覺了····

    ··

    這一覺我們睡得昏天黑地,這可是這麼久以來,我們第一次可以好好休息。吃飯時間到了,我們居然沒有一個人起床去找東西吃的。被我們恨之入骨的老兵總算良心發現,幫我們打飯回來放在我們床頭,我們連眼都不睜,拿起筷子就吃,吃完了接著呼呼大睡。但是耳朵始終高高豎起,以便在教官進來的第一時間跳起來。說白了,我們都被整怕了。照料我們的醫生必須用最輕柔的動作才能不引起我們的攻擊,他們已經盡可能的小心了,但是在我們醒來之後,還是看到了好幾隻穿白大褂的大熊貓。

    在睡眠期間,我們接受了輸血,而輸的正是此前從我們身上抽走的,自己的血。抽走了又輸回來,不嫌折騰麼。但是不管怎麼說,在我們醒來之後,吃驚的發現已經被徹底的搾乾淨了的精力又回來了,雖然我們還很虛弱,但是感覺好了很多。我是最先醒來的,坐起來伸個懶腰,活動一下身體,渾身骨骼啪啪作響,感覺自己重新做回一個人了。再看看山東和小廣西,他們睡得很死就算在樓下開著坦克狂飆也休想將他們吵醒。我猶豫著是否叫醒他們,結果一聲哨響,這些傢伙幾乎是以光速跳起來穿上衣服往外衝,那叫一個快啊,看得我們眼都傻了。當然,我的動作也不慢,至少不比他們慢,跟著衝了出去。

    來到操場上,我們才發現操場已經被冰雪覆蓋,呵,迷迷糊糊中都到寒冬了。零下二十度的酷寒中,無數娃娃兵正在吼著口號進行軍事訓練,一個個滿頭大汗。教官大人負著雙手站在操場中央等著我們,我們像老鼠見了貓一樣,老老實實的排好隊,提高警惕等待著下一輪風暴。他靜靜的看著我們,很平靜,越是平靜我們越是毛骨聳然······

    「幹嘛這副表情,我會吃人是嗎?」他老人家終於開口了。

    我們露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你媽,老虎吃人都還吐骨頭呢,你呢?誰落在你老人家手裡,那絕對是連渣都不剩!他開始點名了:

    「許劍峰!」

    「祁小平!」

    「陳山東!」

    「張朝輝!」

    「郭思中!」

    「雷曉龍!」

    「王虎!」

    「於猛!」

    他每點到一個名字我們就應一聲到,點完名,他在手裡的文件上寫了幾個字,淡淡的說:「恭喜你們,你們已經通過第一階段的考驗了。」

    我們靜靜的聽著,沒有反應。

    我們對他怒目而視!你媽的,何止不好過,簡直就是生不如死!現在我們最大的願望就是留在這裡當教官,把他折磨我們的招數連本帶利的用到他兒子、他孫子、他孫孫子身上,讓他的後代知道我們這段日子是怎麼過來的!這位老兄點了點頭,似乎很能理解我們的心情,繼續說:「說實話,這段時間我打的噴嚏比這輩子打的都多,大概你們在背後把我罵慘了吧。是的,這段時間的訓練比地獄還要殘酷得多,但是你們想過沒有,戰爭永遠比訓練還要殘酷,如果你們連這樣的考驗都經受不住,怎麼打贏未來戰爭?你們都是經歷過戰火考驗的老兵,你們本身就出類拔萃,我這個老兵沒有什麼能教你們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盡各種手段讓你們看清楚自己的極限,並且不斷地突破它,只有一次次的突破自己的極限,你們才能克服種種令人生畏的極端環境,在戰爭中活下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逼著你們把自己學到的作戰技能融入到自己的本能反應中,在大腦發出指令之前身體就先作出正確的判斷和反應,只有這樣,你們才有資格成為一名令人生畏的魔鬼尖兵!」

    他的語氣仍然是那樣的冷淡,但是我們望著他的眼神都變了。他頭上的白髮又多了一些,是啊,這段時間我們被折騰得死去活來,他又何嘗不是嘔心瀝血?他對我們如此嚴厲,都是因為他對我們寄予了極高的期望,把他用鮮血換回來的經驗和教訓在盡可能逼真的環境中毫無保留的傳授給我們,我們又有什麼理由去怨恨這樣一名看似嚴厲實質溺愛我們的老兵呢!

    他的聲音突然主得嚴厲:「別以為挺過了第一階段的考驗就可以鬆一口氣了!讓我來告訴你們,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你們必須學會駕駛飛機,學會駕駛特種車輛,學會駕駛艦艇甚至開潛水艇,學會發射導彈!你們還要學會去適應任何地形任何氣候,接下來的訓練只會比這段時間更殘酷,更嚴格!做好脫三層皮的準備吧!解散,去軍械庫挑選自己喜歡的武器,再過半個月就要開始專業訓練了!」

    終於可以抱著槍睡覺了?我們發出一陣歡呼。

    「還有————」教官大人一開口,我們的心就懸了起來。他的目光像冰刀一樣冷而銳利,就算是心裡沒有鬼的被他掃上一眼也該嚇尿了,「上個星期我養的信鴿不見了,發動所有人手把基地翻遍了,最後在垃圾箱裡找到這個······」他拿出幾根白鴿的羽毛在我們面前揚了揚,咆哮如雷:「是誰把我的信鴿吃了?站出來!!!」

    我們對視一眼,齊齊後退一步,只留下小廣西

    傻站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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