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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章 七分虎氣5 文 / 司馬白衫

    與張德亭一前一後從辦公室出來,張德亭叫住正準備下樓的文光鬥,「光鬥,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看著文光斗站著,張德亭笑道,「坐,坐下說話。」文光斗也不客氣,但沒有坐到他的對面,而是坐在了一側的沙發上。

    張德亭笑著說,「你都聽到了,剛才我也為你說話了,但老闆讓你包村,我也沒有辦法,以後辦公室日常工作、材料,加上包村,你自己得協調好了。」

    這確實是個事,文光斗也有些犯愁,但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衝了,「張局,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耽誤工作的。」

    「我就是囑咐囑咐你,老陳今年也快退休了,辦公室人手明顯不夠。」張德亭無形中已經把文光斗當作辦公室主任,商量下一步的工作了,「你有什麼打算?」

    「會上只是讓我在譚局出差時主持,我也沒有考慮,您有什麼指示?」其實辦公室這幾個人整天在眼皮底下晃悠,他也早有想法,但還是想先摸清張德亭的思路。

    「讓你現在主持就是將來主持,你這麼聰明,這點你還看不出來?」張德亭笑道,「你現在不想,將來受累的是你!小譚干的時候,辦公室兵強馬壯,你看看,如果老陳退休的話還剩幾個人?」

    文光斗明白了,剛才在季允祥屋裡張德亭那絕對不是多話,這麼多年的領導幹部,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他心裡有數,領導每句話都不是廢話,都有意向所指。他一是想讓文光斗知道誰在替他說話,二是因為他分管辦公室,辦公室活太多,文光斗忙不過來,還要他再操心。

    知道張德亭沒有人選,文光斗大著膽子說,「我打算請示領導,讓老陳再幹一年,返聘!」文光斗平時也拿這話試探過陳貴財,他回家也是閒著,返聘還有一部分工資,也能與鎮裡的老兄弟們常在一起攪和,他很樂意。()

    最關鍵的是老陳這人對形勢認得很清,換作一個人過來如果不服從管理,不聽調遣,自己還要再操心。

    張德亭笑著說,「行,現在鎮裡人手也緊張,你私下先跟老陳談談。」

    這是他作為分管領導,在支持文光斗的工作,也是伸出的橄欖枝。

    文光斗從張德亭辦公室出來,心情很好,他舒服地走進辦公室,更感覺這一樓東側就是自己的領地,他坐在椅子上拿出一支煙點上,卻突然想起,三樓還有個譚俊傑,剛才張局找自己的事應不應該匯報?

    這有點類似於囚徒困境了,更像唐桂森所說的「夾扣」,文光斗還真有些費神,不說,將來萬一譚俊傑知道肯定有想法,說了,先跟張德亭匯報了自己的想法,譚俊傑也可能有意見,想來想去他還是上三樓找譚俊傑匯報了一下,不過說得很委婉。

    從譚俊傑辦公室出來,他伸開左手,右手握拳狠勁砸了一下,一定要早日打「單調」。

    鄉鎮幹部已經習慣了節假日不休息,大家倒沒多少意見,都自覺地上山防火。

    因為正月十六還要參加雲海的兩會,季允祥就利用上午的時間召開了兩委班子會。

    大家已經很熟悉季允祥的工作風格,都不意外,季允祥也是快人快語,待大家把明年工作打算逐一匯報後,開始佈置工作。

    文光斗坐在會議桌的最末端,邊記錄邊心思,佈置工作還是次要的,這個兩委會最主要的還是班子成員分工,讓一個兩委成員管那一塊不管那一塊,體現了黨委書記對工作的考量,也是對個人的考量,因此,每個人都很在意。

    一個宣傳委員有時要管宣傳,還要管城建,如邊疆;紀委書記管紀檢還要管園區建設,比如孫成軍;武裝部長不只要管徵兵,還要管計生,比如宋玉廣。

    譚俊傑作為新任鎮領導,承擔了原來曲曉鋒的許多工作,協助張德亭負責全鎮經濟工作,分管招商引資,第三產業和外經外貿,曲曉鋒則只剩下工業企業各項經濟指標運行、企業改制、鎮辦企業歷史遺留問題化解等一些虛化或老大難的工作。

    佈置完工作,季允祥又強調了兩會維穩,由張德亭統籌,確保「小事不出村,大事不出鎮,確保不出現群體性shi件。」

    而年前由上海馬總介紹的今年南河招商引資的重頭戲也交給了譚俊傑,負責這個項目的一系列招商和後續服務工作。

    兩委會開完,大家見季允祥出去,都笑呵呵地站起來,好像個個若無其事,文光斗從季允祥辦公室出來,見曲曉鋒閃身進入李強的辦公室。

    文光斗不用腦子都能想得出來曲曉鋒坐在李強辦公室的表情,每個人都有委曲的理由,卻不想委曲的原因。

    正月十六上午,季允祥上午沒過來,他不在,文光斗就感覺很放鬆。約摸快九點多,邊疆走進來,他隨意地翻著朱玉濤桌上要傳遞的文件,「走吧?」

    文光斗看了一眼迷惑不解的朱玉濤,「我跟張局和譚局請個假。」

    邊疆笑著說,「請什麼假?!張局也去,鎮裡的中層都去!」他又補充道,文光斗這才恍然大悟。

    但他還是打電話請示了一下張德亭,張德亭在辦公室,卻說中午有事,而譚俊傑答應參加,讓通知小鄭準備車,讓張平先把參加的兩委成員都拉過去。

    有的機關幹部沒有車,就會去蹭交通所、派出所等雙管單位的車,見安排妥當,文光斗囑咐了朱玉濤幾句,自己開著麵包車,拉上邊疆和李松波,又叫上唐桂森和沈興國,一起前往海坡村。

    邊疆坐在副駕駛位上,幽幽地說道,「人家張局精明啊,不趟這渾水。」

    李松波笑著說,「李鎮長也不去。」

    邊疆卻不再接話,車裡一時無人說話,陷入一下寂靜。

    沈興國打破了沉寂,「今天余德海也請了一些村長過來,來了你不能不管吃飯吧?估計中午就海坡村的那個飯店都盛不下,」他轉頭看了看後面,「這下有好戲看了。」

    這人心地不善,好愛幸災樂禍,文光斗從開始對他的印象就不好。

    唐桂森把話接過去,「今天鎮裡的站所長基本上都去吧,我們大家都不能空著手吧?東片靠海這些村的書記、村長肯定也都到,七八桌是有吧?每人拿三百,老林還是有賺頭!」他是財政所長,什麼時候都願意給人家算一算錢。

    他一停頓,「余德海請的這些人我也算進去了,嗯,擠一擠也坐下了。」

    邊疆說道,「去年孫主席還來過,今年估計不會過來了。」

    沈興國看看文光鬥,解釋道,「就是政協的孫主席,以前在我們南河幹過黨委書記。」

    聽著大家的議論,文光斗感覺到現在的海坡村就是個風暴中心,他想著林成元平時豪爽的模樣,無端又想起了林靜,心裡有些擔心。

    這幫人乾坐著也沒事,又議論起來。

    唐桂森笑著擺活起來,「你說,同是一個村的,都是一個老祖宗,鬧什麼鬧?」

    李松波想想說道,「聽說余德海以前是打漁的?」

    邊疆接過話去,「以前都窮得叮噹響,家裡都連條褲子也沒有。海坡村有姓林的,也有姓余的,姓林的能多些。村裡的老百姓有打魚的,也有曬鹽的,原來窮,說的不好聽,就是漁花子和鹽狗子,現在打漁的也可以,但趕不上曬鹽的,漁花子還是漁花子,鹽狗子卻成了鹽老闆。」

    聽他說得風趣,大家都笑了起來。

    文光斗邊開車邊問,「那姓余的打魚,姓林的曬鹽嗎?」

    邊疆笑著說,「也不一定,當初九十年代,你看我這腦子,忘了那一年了,當時承包鹽田,鹽價正是底谷,林成元作為村裡的書記帶頭承包鹽田,給孫書記也就是現在孫主席解決了大難題。」他接著說道,「承包鹽田的有姓林的,也有一部分姓余的,當然,村裡也有姓林的去打魚,你總不能因為人家姓林就不讓人家出海吧?」

    眾人又笑起來。

    李松波歎口氣,「看著是個好村,其實矛盾挺深,有家族矛盾,也有利益衝突,還有書記和村長的矛盾,現在有些痞子也參與進來,難搞啊!」

    文光斗一邊開車一邊聽著大家議論,當麵包車開進村裡時,沈興國指指村外,「往東開,在靠海的鹽場那。」

    鹽場都在村外,他一加油門,汽車駛向村外。

    越是經濟發達地區,一些傳統的習俗更容易恢復。汽車還沒駛到鹽場,文光斗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

    最遠處,一幅幅方正的鹽田延綿遠方,伸向大海,看不到頭;近處,紅旗招展,彩旗飄揚,鑼鼓喧天,秧歌成群;再近處,正中的主路上擺滿了紅紅的鞭炮,一掛掛的鞭炮橫豎擺成一幅幅正方形的鹽田模樣,至少綿延出去二百多米,路邊的煙花更是不計其數,一個個整齊地摞在路邊,路的盡頭,卻是一個巨大的石頭香案,兩邊堆了兩大堆巨大的鹽垛。

    唐桂森笑道,「沒見過吧?這是有講究的,叫開門紅!光鞭炮錢今天就得這個數!」他伸出五根手指頭。

    「五千?」

    「五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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