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純愛耽美 > 辦公室十年

《》章 節目錄 第五章 七分虎氣4 文 / 司馬白衫

    唐桂森總是喜歡追求這樣的效果,他看著文光斗的樣子,臉上又浮現出得意的表情,「老祖宗聰明啊,發明了麻將這個東西,你看著打的是麻將,其實打的是關係!」他邊說邊往外走。

    正在興奮頭上,此時不需文光斗說一句話,他也會竹筒倒豆子,「你看著單調和夾扣是一樣的,都聽一張牌,但為什麼我是夾扣,最後一把輸了,老邊是單調,最後一把和了?」

    「我夾扣五萬,我看看桌上沒有五萬,要不就在他們三個那裡,要麼還沒抓出來,到最後果然在老邊那裡,我基本上就是等死了!單調不一樣,可以隨時換牌,手氣好可以變成對子,贏得更多,所以聽牌遇上夾扣,能碰就碰,變成單調!」

    文光斗還是有些糊塗,唐桂森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現在夾在張局和小譚中間,不就是夾扣嗎?老闆出牌了,你是聽張局的還是聽小譚的?」

    文光斗說道,「我都聽啊!」

    唐桂森緊接著問道,「兩人意見不一樣你聽誰的?你現在就是左右兩個婆婆,夾在中間的小媳婦,兩頭受氣!」

    文光斗豁然開朗,「四哥,譚局雖然在張局領導下,但不會對辦公室撒手不管,他干辦公室主任倒罷了,現在我實際上是主任,」他看了看四周,「就形成兩個領導來分管辦公室了。」

    「對嘛!」唐桂森一幅孺子可教的樣子。

    「譚局以前作為辦公室主任肯定聽張局的,現在分管辦公室將來有些地方與張局的思路和想法會有矛盾,再說了……」

    「再說了,你去請示一件事,一個領導一個說法,你怎麼幹?」唐桂森搶過話來。

    「那四哥,我該怎麼辦?」

    「我說了這麼多,你還不知道怎麼幹?」唐桂森曬道,「好好考慮考慮吧,兄弟!」最後兩個字他拉長腔調,說完,就往屋裡走去。

    文光斗沒有跟進去,剛才唐桂森的話有些玄,但他基本明白了,還要再消化一下。生活中,有些關係,乍一看,沒什麼區別,但實際上,更為靈活地處理和較為呆板地接受,後果是不一樣的。

    正在想著,李松波走了出來,他的腳步有些踉蹌,文光斗笑著說,「李委員,廁所在那邊。」

    李松波笑著說,「下午喝水太多,方便一下。」他進去後,突然傳出一陣咳嗽聲,接著又有流體落地的聲音,文光斗知道這是李松波自己用手指頭把剛才喝的酒全都扣了出來。

    作為領導,喝多了會讓屬下瞧不起,這是家宴,跑都沒有地方跑,他乾脆就出去吐了出來。文光斗倒也理解,他趕緊走進屋裡,免讓讓李松波尷尬。

    屋裡,張世勇還沒上桌,大家正用敬酒的間歇抽著煙、說著話,文光斗看到茶几上擺著桔子,就在沙上坐下,他聽到宋建業跟林成元說,「前天余得海到我那裡去拜年了。」

    林成元喝得滿面通紅,但並不多,「他說什麼了?」宋建業不抽煙,他自己從桌上抽出一支點上。

    「就是問鹽田的事,我說這事不歸我們國土部門管,把他推出去了。」

    「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林成元恨恨地罵道,「自己就是個痞子,又勾結一幫痞子,專門敲詐拉鹽的大車,還想重分鹽田,這當時村裡都簽的合同,說重分就能重分?」他端起茶杯來重重地往桌上一頓。

    宋建業說道,「有些事我也聽說了。」他不直接表態。

    林成元仍是滿臉憤慨,「雖然曬鹽是白水裡撈銀子,但是也是十碗汗水一車鹽,八十多塊錢一噸的時候他們怎麼不要求重分鹽田?現在漲到三百塊錢一噸,他們又蹦出來了?」

    文光斗在他們身後仔細地聽著他們的話,腦中又浮現出以前海坡村堵住會議室的場景,兩人正說著,張世勇走了進來,「好了,齊菜了,就剩一道魚了。」

    唐桂森喝得有些多,喊道,「好,我們先敬廚師一杯。」

    邊疆笑著說,「先讓世勇吃點,墊墊肚子。」

    張世勇笑道,「不用!」他堅決阻止,自己拿了杯子「咕咚咕咚」先倒上一杯白酒,拿起來一口乾了。

    「好!」「好!」眾人都鼓起掌來,「好了,快吃點菜。」唐桂森站起來給他夾了一塊肉。

    看著眾人吃菜,林成元笑著說,「我先插個小曲,」他見唐桂森要阻攔,張嘴就把酒乾了,然後拿起酒瓶又倒了一杯,唐桂森笑著重新坐下,「老林就是實在,你說,你說。」

    林成元笑著說,「正月十六是鹽神節,我們海坡村的老傳統了,我們是海神、鹽神一塊敬,在這,邀請各位領導光臨海坡,指導工作!」他又說得文鄒鄒的了。

    李松波笑著也舉起杯子,他是海坡村的包村領導,自然要力挺,「林書記都說了,十六那天我們都要過去。」他舉起杯子也是一飲而盡。

    看著宋建業有些為難,李松波笑道,「張局前天才說,十五過後組織雙管單位測評,這酒風也是測評的重要方面。」

    宋建業笑道,「我先停一下,又不是不喝,李委員,今年測評得把國土所放前面。」他一仰脖把酒倒進嘴裡。文光斗看著他喝酒的樣子,馬上想到一個人,他又點上一支煙,舒服地往座椅後面靠了靠,心裡慢慢琢磨著。

    張世勇肚子裡沒有東西,又喝得急,很快就有了酒意,他自己在家裡請客,如果自己不醉,彷彿說不過去似的。

    看張世勇喝多,邊疆就讓文光斗把張家嫂子叫過來,敬了杯感謝酒。

    這場酒喝得有些多,文光斗感覺自己兩隻眼睛只有一隻管用,邊疆等人都在車後座位上呼呼大睡,沈興國坐在副駕駛上也睡著了,他好像就用這一隻眼睛看著前面的路,開著車把大家送回了家,等到把李松波從車上叫下來,他抬抬手一看,手錶指針都指向十二點半了。

    第二天,蘇玉芳原來茶館的房東打來電話,文光斗進城與他簽了約,又聯繫了廣告公司進行裝修,只等擇吉日開業。

    南河政府機關裡的所有年輕人過年的時候也聚了一下,客卻是於正鵬請的,當然去的也是於正鵬家裡,於正鵬的父親作生意,但他拿這幫小年輕還真當回事,赤甲紅、海參都上桌了,煙也上的是軟中華,聽說文光斗主持辦公室工作,就把他讓到了一客的位置上。

    文光斗原來也有請客的打算,但看大家都積極踴躍,就把請客的時間往後推了推,過年大家都不缺油水,等這一陣過去了,大家肚子裡空出來,他再請客。

    南河的藥店他打算正月十八營業,城裡的藥店打算二月二龍抬頭那天開業,到時一塊請請大傢伙,在一塊熱鬧熱鬧。

    緊趕慢攆,市裡的會開得差不多了,正月十四的下午,季允祥一身輕鬆地回到辦公室。

    張德亭彷彿有一雙眼睛在時刻注視著政府大門似的,季允祥一回來,文光斗正在泡茶的功夫,他就敲門走了進來。

    「老闆,機關集中教育整頓上午機關工委的人剛來進行了驗收,我也跟機關工委的原書記通過電話,我們的名次仍在前三位。」他看著季允祥高興而認真地聽著,就接著說道,「李鎮長一直在市裡開會,委託我把元宵節防火工作也佈置下去了,我們還是按照往年守到六七點鐘,所有的機關幹部下山過十五。」

    南河鎮在鎮域內東面有坐九台山,山上植被茂密,山角下有名為「紅太陽」的大型水庫一座,為改革開放前修成,水庫面積很大,碧光銀波,頗有洞庭風貌,沿山而下,一條大河往西流淌,名曰南河,南河鎮依此而得名。

    九台山綿延幾個鄉鎮,每年到了元宵節和清明前後,都是防火的重點期,幾乎全體機關幹部都要進山防火,等到老百姓都祭祀完了,天都就黑了,這時守在山上的機關幹部才能下山回家過正月十五,才能吃上湯圓。

    「嗯。」季允祥答應著,「多給大傢伙發點加班費,別讓家屬在背後戳我們的脊樑骨。」

    「這是調整班子分工和包村片區的方案。」張德亭把手裡的東西遞了過來。

    季允祥接過來看了看,基本是自己的意圖,他拿起筆來,「讓小文參與包村,就跟著秋霞包南莊和北莊,片長調整成唐桂森。」

    全鎮所有機關幹部只有季允祥、李強和張德亭不參與包村,以前鄧志高也不參與,文光斗知道季允祥定了的事,很難改了,他也默不作聲。但腦中也在想,為什麼鄧志高不包村卻讓我去包村?

    張德亭不知那根筋搭錯了,他從來只會表示贊同的,卻說道,「以前志高不是不包村嘛,再說小文現在除了日常的材料還要主持辦公室工作。」

    季允祥看了他一眼,只說了三個字,「不矛盾。」

    張德亭馬上閉上了嘴。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