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受傷了,去書房吧,奴婢幫大人抹藥。」凝慧見望川站在門前犯傻,出聲提醒。
望川點頭,不經意地問道:「青衣何時回來的?」
「奴婢一直在伺候大人,具體何時並不清楚,只聽說才回來不久。」凝慧如實回道。懶
「凝慧,我為什麼會把青衣當成另一個女人?」望川百思不得其解。
剛才他親吻青衣的感覺,就像是親吻秋水,這種感覺很奇特,所以才令他想不通。
「大人是把青姑娘當成夫人吧?這證明大人喜歡的人是夫人,而不是青姑娘。也許青姑娘有些特質像夫人,所以大人才被青姑娘吸引。」凝慧有條不紊地回道。
「她們容貌上一點也不像,就是喜歡對我動粗,還喜歡拒絕我,看到我擺不出好臉色。不過,她們的眸子像極了,就連親起來……」
望川說及此,就聽凝慧竊笑不斷。
他瞪向凝慧,凝慧忍著笑道:「所以說大人喜歡是夫人,才總在青姑娘身上找夫人的相似點。若不然,今日在宮中遇見夫人後,大人怎會借酒澆愁?!」
聽凝慧說起這件事,望川便怒火中燒。
秋水居然說此生再不見他。
那個女人還以為他沒了她活不下去,等他垂憐的女子多了去,哪一個不比她嬌、不比她俏?蟲
「別提那個死女人,煩!」望川冷下俊顏,沉聲道。
「即便奴婢不提夫人,大人還是想著念著--」見望川瞪她,凝慧不敢再多嘴。
主子死要面子,分明喜歡和在意,卻因為秋水的無情而假裝若無其事。
反正都已經分手,如今再來說這些有何意義?
這晚,望川回到主苑睡下,抱著方枕發呆。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著方枕還留有秋水的味道。
天知道,那個女人進望府再到突然消失,居住在這裡的日子屈指可數。若方枕還有那個女人的味道就奇怪了!
望川輾轉難側,好不容易睡著,夢中總有兩個女人糾纏他。他拉著兩個女人拉往光線好的地方,終於看清她們的真面目,竟是秋水和青衣……
兩個女人以同樣譏誚的眼神看著他,好像在取笑他,而他竟不知她們為何會以同樣的眼神、同情的神情這樣看著他。
望川好不容易從夢中掙脫,才發現自己睡不到兩個時辰。
他趁天色尚早,早早洗漱進宮。
官轎經過宮門時,他忍不住讓人停轎,掀簾道:「將昨日宮門當值的紀錄給我!」
侍衛依言翻出昨日當值的記事薄,恭敬地遞給望川。
望川在看到秋水已出宮時,掩飾不住的失望。
那個女人居然就這樣出宮了?樓翩翩還未生產,她怎麼能忘恩負義,說走就走?!
他仔細再瞧一遍,秋水的出宮時辰乃戌時整。
她跟那個姓青的怪女人倒是很像,來去無蹤。這個才出宮,那個才回望府,真不知是不是一個娘胎出來的。
同樣粗魯,懂一點功夫就對人用粗,以為自己會點拳腳了不起。更重要的是,脾氣不好,對著他這樣的權貴美男子居然無動於衷,還給不出好臉色……
望川交回記事薄,意興闌珊地倚在官轎打盹。
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至於什麼地方不妥,待他精神好些了定能想清楚。
下朝後,望川特意去了一趟鳳羽宮。
「你這是做什麼?」樓翩翩看著自己跟前堆積如山的奏折,冷眼看向望川。
「下官心情不好,沒辦法批閱奏折,娘娘自己的事自己做。」望川冷哼。
「准你批閱奏折是看得起你,你竟敢在本宮跟前耍脾氣?!」樓翩翩淡聲道。
看望川精神不濟的樣子,定是因為昨日在秋水這裡受了委屈,望川進而到她跟前探訴秋水的罪行。
愛情這東西,果然折磨人,本來就不太正常的望川這會兒變得更不正常。
「這樣吧,下官跟娘娘做個交易,若是娘娘答應下官,下官一定鞠躬盡萃,死而後已。」望川堆滿笑容,對樓翩翩獻媚。
樓翩翩啟唇一笑:「敢跟本宮談條件,望川,你是第一人。你是想知道水兒何時會再進宮吧?」
「娘娘果然聰慧,什麼事都瞞不過娘娘。娘娘若告之下官,下官一定勸皇上早日來見娘娘,一解娘娘的相思之苦。」望川笑意厴厴地道,突然間覺得人間充滿希望。
他一定要逮到那個姓秋的女人,至於逮到她後該怎麼做,暫時沒想好。
「你少拿月無塵說事。他這會兒正忙著解毒,本宮生產的時候他一定會到。只要關心本宮的人,本宮生產時一定不會落下。屆時你能不能留住水兒,那要看你自己的本事,屆時本宮也沒體力管你的事。」樓翩翩淡聲回道。
望川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聞言,望川眸色一亮,頓時瞭然。
樓翩翩說得對,屆時樓翩翩在生產,哪還有空理會秋水?
樓翩翩臨盆,秋水一定會趕到。
他只要守株待兔,屆時就算秋水插翼也難飛出他的手掌心!
「娘娘說的是,下官這就處理奏折,娘娘養身子要緊,下官就不打擾娘娘休養了,告退。」望川想通這件事,心情大好,退出了鳳羽宮。
他批閱好奏折後,便出了皇宮,哼著小曲回到望府。
「大人,唐家小姐來了有半個時辰了,等在主苑呢。」他才回府,林管家便迫不及待地迎上前道。
「詩詩?」望川蹙眉,他差點忘了還有一個唐詩等著他一個眼神的青睞。
他雖然不近女色,但對風花雪月之事也不至於太遲鈍,自然看出唐詩對他情有獨鍾。
在秋水離開京城的那些日子,他確實想過要娶唐詩進門,為望家繼承香火。
可是後來,他遲遲未下手,一直到青衣的出現……
「讓她等著吧,我去見青衣。」望川想起青衣那個怪女人,心情大好。
「可是唐小姐等了好些時候了……」林管家追上一步,望川已大踏步離去,很快便不見蹤影。
看來他家大人又有了新的狩獵對象,唐詩這個望家主母的大熱人選極有可能換人做。
男人心,尤其是像望川這樣的男人太飄忽,難以捉摸啊。
兀自感歎一番,林管家才去忙自己的事。
那廂望川直奔西苑,以為能見到青衣,卻只見凝慧在一旁磕瓜子兒。
「人呢?」望川沉聲問道。
「在東苑,大人莫怪奴婢,奴婢是被北公子趕回來了--」凝慧話未說完,望川便一陣風似的飄了老遠。
他還沒進東苑,便聽得裡面傳來青衣的軟言噥語聲。
面對他的時候,這個女人從來沒像這般溫柔,他到底是哪一點比不上北冷那塊千年大寒冰?
藉著半開的門縫,望川清楚看到青衣坐在鞦韆上晃蕩,笑得很放-蕩,北冷倚在一旁,眉眼溫柔。
這對男女趁他不在府中就想發展私-情,真噁心。
望川用力推開門,朗聲笑道:「北冷,我到你這裡來找酒喝……」在看到坐在鞦韆上的青衣時,他作訝異狀:「青衣,你怎麼在這裡?難不成你看上北冷了?!」
青衣懶得理會望川的無的放矢,笑容漸漸收斂,她板著俏臉道:「只是路過,這就回了。」
望川心裡不是滋味兒。
女人方才明明還在笑,這會兒看到他卻沒一點笑容,好像他欠了她巨債似的。不就是昨晚親吻她時喊錯了人名嗎?女人就是小氣,一點也不可愛。
青衣輕移蓮步,出了東苑,還聽得望川對北冷說她陰陽怪氣,一點也不討喜,男人喜歡她才怪。
她見過的男人多了,但像望川這種毒舌男人是第一次見,一點也不討喜。
青衣施施然回到西苑,結果凳子還沒坐熱,門就被人一腳踹開,不正是方才在東苑說她壞話的望川?!
「青衣,我到底哪裡招惹你了?為什麼你對我擺出臭臉孔?」望川瞬間衝到她跟前,奪走她手中的茶盞,一本正經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