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守衛慢慢朝竹林走來,到了竹林近前,卻又停住了腳步。其中一人道:「這裡面烏漆墨黑的,要是真有人藏在裡面,咱倆進去非得吃大虧啊。」
另外一人道:「那咋辦?不管不問了?萬一真有人呢?」
「這個簡單,咱倆往裡面開幾槍,管他是人是鬼,一輪掃過去,全都玩完。」
「真他媽有你的,這法子好!」
二人哈哈大笑幾聲,打開了保險,準備往裡面掃幾槍。
陸恆遠和郭廷堅聽了這話,皆是冒了一身冷汗。二人心有靈犀似的,幾乎是在同時,後退蹬地,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竹林外的兩人還沒來得及開槍,手腕便被他們卸了下來。陸恆遠個郭廷堅趁二人還沒反應過來,已經一個手刀過去,把二人砍暈在地。
「剛才真是驚險!」郭廷堅低聲說了一句,現在想起來,還仍是有些後怕,如果那二人在遠處開槍,那他們可真就是玩完了。
其餘躲在竹林裡的警察也都冒了出來,眾人圍在一塊兒,商量下一步的打算。
「這兩人怎麼處理?」小張問道。
郭廷堅盯著地上的兩名守衛看了一會兒,道:「有辦法了,這地方光線昏暗,換上他倆的衣服,或許能夠滲透進去。」
陸恆遠道:「裡面的情況我比較熟悉一些,算我一個吧。」
郭廷堅擺了擺手,道:「小陸,我不能讓你冒險,太危險了,如果出了岔子,叫我如何跟你家裡人交代?」
陸恆遠一笑,道:「郭教官,你是不相信我的身手嗎?再說了,我三年前就和金蛇的人交過手,對他們比較熟悉,沒有人比我更合適的了。」
郭廷堅猶豫了一下,陸恆遠的話不是沒有道理,這裡面對金蛇最熟悉的就是他了,不過他畢竟不是警察,不能讓他冒這個險。
「小陸,我不會同意讓你以身犯險的。小張、小馮,你倆體型跟地上這兩個接近,換上他們的衣服,悄悄地接近大門,看看能不能進去。」
兩名警察點了點頭,迅速換上了地上兩名守衛的衣服。
小張道:「郭隊,我和小馮先過去打探一下情況,你們先不要行動,等我們的消息。」
「萬事小心!」郭廷堅叮囑了一句。
二人走後,他們便蹲了下來,靜靜地等待小張他們的信息。
小張和小馮低著頭,朝門口走去。門外的兩名守衛看到他們走來,夜色濃濃,加上燈光又不是太亮,所以並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
「你倆不是在屋後守著嗎?怎麼回來了?」門口的守衛問道。
「鬧肚子了,回來上個廁所。」小張靈機一動,把肚子一捂,道:「不行不行,疼死我了,我得趕緊上廁所,憋不住了。」
門口的兩名守衛哈哈笑了起來,滿臉儘是嘲笑的神態。小張和小馮低頭疾行,到了近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兩人擊暈。
小張四處望了望,道:「馮哥,你去通知郭隊他們過來。」
小馮點了點頭,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沒過多久,便帶著郭廷堅一行人來到了門口。
小張比劃了個手勢,問郭廷堅是否需要強攻。
陸恆遠想起一事,陸長林跟他說過這院子裡有狗,忙道:「郭教官,這院子裡有兩條黑背犬,十分兇猛,咱們可得當心。」
郭廷堅道:「一會兒如果遇上了狗,大家誰也別心軟,一槍撂倒,否則麻煩大了。」
眾人點了點頭,小張從門縫裡往裡面看了看,沒看到院子裡有人,心想可能是仗著有狗在,所以院子裡便沒安排人巡邏。
郭廷堅道:「小張,你翻牆頭過去,悄悄地把門打開。」
小張點了點頭,一個鷂子翻身便落到了牆內,摸到門後,把門從裡面打了開來。郭廷堅悄悄地推開了門,一揮手,眾人一起衝了進去。
突然間,兩隻黑背犬衝了過來,見人就咬,好在郭廷堅等人訓練有素,沒被咬到。其中兩名警察拔出手槍,把兩隻黑背犬當場擊斃。
「奇怪,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怎麼不見他們的人出來?」陸恆遠心裡嘀咕道,扭頭朝郭廷堅望去。
郭廷堅也十分奇怪,一揮手,道:「大家分頭去搜,注意安全。」眾人得了命令,兩兩一組,分頭搜索去了。
幾分鐘後,眾人已經把別墅搜了個遍,卻沒發現花無名一夥人。
郭廷堅道:「蔣家別墅那邊的金蛇組織成員已經被咱們幹掉了,花無名聯繫不上那邊的人,肯定起了疑心,應該是已經逃走了。」
「郭教官,咱們去那邊看看。」陸恆遠指了指院子西邊的三間小屋,今天他就是在那兒見到的花無名。
眾人走了過去,進了小屋。小馮道:「這裡剛才已經搜過了,沒發現敵人。」
陸恆遠仔細看了看,從地上撿起一隻煙頭,立馬把郭廷堅叫了過來,道:「郭教官你看,煙頭的火光還沒滅,看來幾分鐘前這裡應該還有人的。」
「人去哪兒了呢?」郭廷堅劍眉緊鎖,深深沉思起來,喃喃自語地道:「難道還能鑽地洞裡去?」
陸恆遠道:「大傢伙分頭行動,找找看這裡有沒有什麼地窖、暗格什麼的。」
眾人行動起來,一寸一寸勘察起來,沒過多久,便有一名警察大聲叫了起來。
「大家快來看,這塊地磚有問題!」
眾人齊齊圍了過去,那名警察指了指那塊地磚與周圍地磚之間的縫隙,道:「你們看,這塊地磚明顯與周圍的地磚沒有連在一起。」
「別廢話了,掀開來看看。」郭廷堅道。
那名警察把地磚掀了起來,地下果然另有玄機,原來儘是一個黑漆漆的地洞,不知通往何處。
「好狡猾的花無名,狡兔三窟,原來早就做好了逃跑的打算。」郭廷堅用力朝下揮了一拳。
陸恆遠道:「現在天還沒亮,山裡一片漆黑,他們應該跑不遠。郭教官,你趕緊調集人手,封鎖西山周圍的各個路口。我和小張他們追過去,小張西山比較熟悉,應該能追上花無名。」
郭廷堅道:「那就這麼辦吧。小陸,你帶人過去追!」
陸恆遠率先下了地洞,眾人打開帶來的手電筒,在狹窄矮小的地洞內貓腰前行,曲曲折折繞了一會兒,便從洞口裡走了出來。
「小張,這裡是哪兒?」陸恆遠問道。
小張辨別了一會兒,指著前方道:「陸先生,你看到前方白茫茫的一片沒?」
陸恆遠點了點頭,道:「好像是個湖泊。」
小張道:「對,是個很大的湖,與長江是通著的。洞口在這裡,我在想,難道花無名是想走水路?」
陸恆遠心下震駭,這個花無名實在是狡猾之極,這樣一來,郭廷堅對地面道路實施的封堵就完全不起作用了。
小張道:「前兩天下過一場雨,所以山上的路比較潮濕,我們應該很容易就能發現他們的腳印了。事不宜遲,咱們趕緊追過去!」
陸恆遠晃了晃手中的手電筒,發現了一串凌亂的腳印,應該是花無名等人匆忙逃走時留下來的。
「追!」
眾人尾隨著腳印,一路狂追。花無名帶著蔣星宇,速度沒有那麼快,距離被後面追來的陸恆遠等人漸漸縮小。
「在前面,我看到他們了!」小張大叫一聲,指著前方。
前面的花無名等人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扭頭一看,二話不說,開槍射了過來。
「大家分散開來,尋找掩體。」
陸恆遠大喊一聲,躲到了一個粗大的柳樹後面。其餘個人也紛紛尋找到了掩體。
「陸先生,我們還擊嗎?」小張攥著手槍,恨不得狂掃過去。
陸恆遠道:「不行,不能還擊。蔣星宇還在他們手裡,萬一子彈打中了他,各位都不好交代。」
「那咋辦?難道讓他們當靶子打?」小張憤憤不平地道。
陸恆遠腦筋急轉,道:「咱們分開來走,這樣就不容易被擊中了。三人為一小組,大家在大湖那邊會合。最好能提前趕到那兒,斷了花無名的去路。」
「這個辦法好,就這麼辦!」眾人紛紛響應,自由組合,四散開來,很快便都消失在了莽莽山林之中。
陸恆遠落單了,其他人都分好組走了,他一個人才往前追去。退伍回家這些天,他沒有像在部隊那樣嚴格地要求自己每天完成多少運動量,本以為身體素質已經不如以前了,但在山林裡奔跑起來之後,他才發現身體素質不僅沒有退步,反而似乎更好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陸恆遠想到了被他吞在肚子裡的神奇的珠子,心想一定是那東西的功勞,使他的身體素質更好了。
崎嶇難行的山林好像一下子變成了平坦的操場,他越跑越快,不斷地提高自己的速度。
看到大湖就在眼前,陸恆遠才停下了腳步,往身後看了看,實在難以想像,自己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跑出那麼遠。
「恐怕花無名一夥人已經被我甩在了後面。」陸恆遠心道,朝湖邊走去,看到湖面上停了一艘快艇,上面坐著一個人,正在吸煙。
陸恆遠腦筋一轉,計上心頭,便朝湖邊潛行過去。快艇上的那人悠哉地吸著煙,絲毫沒有發覺身後的危險,
到了湖邊,陸恆遠一躥,便上了快艇,那人這才感覺到身後有人,還沒來得及回頭,已被陸恆遠一個手刀侃暈了。
「兄弟,不好意思,借你身上的這身衣服穿穿。」陸恆遠迅速地把那人的衣服拔了下來,穿到了自己身上,然後又把那人藏到了岸上,靜靜地等候花無名一行人的到來。